第四章：列车长
第四章：列车长
“嘀——”
智能辅助系统的报警提示音响起，上面显示心率每分钟425次；林树涛瞅了一眼就摁掉了，他知道后面还有一长窜唠唠叨叨的话；这很明显是生理监测系统出错了，真要这么快的心跳，心早就碎了。
“一定是和怪鼠打架时摔坏了；”他找到了一个很恰当的理由，企图蒙骗自己，可惜身体并不配合；因为心脏确实跳得很快，这是能够清楚感觉得到的，就算设备出错了，这感觉总不能也是错的；更让他担忧的是，已经歇了好一会儿了，心跳却反而越来越快，这种违背生理学的反常状态，必然有妖孽存在。
林地涛前前后后地想了一遍，最终锁定元凶：“鼠血！”
刚开始，鼠血入口只觉辛辣灼人，他也没太在意，紧接着发生了状况，也就忘了这事；当时巨鼠要去咬小女孩，并且慢吞吞地，准备工作做得十足，好像是在故意调戏他似的；但神说，过于得瑟的老鼠必然惨痛收场；果然林树涛败中取胜，一只巨鼠被他扯住了后腿，另一只被他压在身下；可惜他的身体不是五指大山，眼看巨鼠就要钻出来，如果让它逃脱的话，那必定是一场灾难；
其时林树涛已是强弩之末，蹩腿之马，爆胎之车，而且能源耗尽，部件失灵，陷入半瘫痪状态，他该如何镇压这只即将逃脱的巨鼠？就在情况万分危急的时候，他使用了一件被遗忘的利器，于是张嘴开咬。
神又说，胜利的过程总是一波三折，这边林树涛虽然成功咬住巨鼠，并且还给它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履行了公平互咬的基本原则；但这事儿毕竟是破天荒头一回，他的咬鼠经验严重不足，就算他卯足了狠劲，紧咬鼠背不松口，但经过一番折腾之后，还是功败垂成，不但嘴里的老鼠跑了，就连手上的那只也挣脱逃掉了；
眼看两只巨鼠都逃走了，林树涛吐出满嘴鼠毛，暗道糟糕；情急之下他也不敢多想，追着巨鼠便打，直到过了许久之后他才发觉，自己居然能动了，而且活力无限，就像吃了满血道具一样；虽说伤口还很疼，但这会儿他左手好了，腿脚也利索了，关键是他感觉混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足以支撑他再战三百回合。
话说林树涛突然间否极泰来、满血复活，开始对巨鼠们进行疯狂的打击报复，但他身上的伤还是掣肘了他的打架能力，所以这次人鼠大战的过程也是极为艰苦；为了取得胜利，他再次祭出锋利武器，反正已经咬过一次，一回生二回熟，再咬也不会有心理障碍；
在接下来的搏斗中，武装到了牙齿的林树涛，很快就把两只巨鼠收拾完毕，随后他进行了一项秘密研究。
突然无缘无故地变得神勇无敌，这是很值得研究的课题，目前他已经排除了使用满血道具的可能；研究方向转向了身体极限的突破，或是激发了某些未知的潜能，但随后也他被一一否定；最终，经过缜密的分析、严谨的排查，他再次锁定了鼠血。
于是，盥洗室里出现了这么一幅画面；一个混身邋遢、满脸血污的热血青年，两只手各拎着一只巨鼠，其中一只在抽搐，另一只在挣扎；但热血青年却毫不理会，自顾自的闭目沉思着；隔了一会儿，热血青年若有所悟，猥琐地咂了咂嘴，然后掐出巨鼠的伤口吮吸了一会儿；接着他继续沉思、咂嘴、吮吸，如此循环往复；另一边，一对母女相互依偎，看得是惊心动魄；小女孩满脸带着惊恐的兴奋，跃跃欲试的表情跃然脸上；而她的妈妈则是垂眉摇头：“这谁家小伙子，没得救了！”
林树涛以自己身体开展实验研究的精神，震惊地球东西，是研究界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创举。其实诸多伟大的行为，都是由一些卑微的念头开始的，当时林树涛只是抱着破罐子破摔心思，他想反正都喝过了，多喝点也无所谓，于是就喝多了。
虽说他也知道这鼠血很诡异，随便乱喝的后果难以预料，但他不是畏缩之人，不弄个清楚明白总归心理不安；最主要的还是身上的伤口折磨得厉害，他发现喝鼠血可以减轻疼痛，所以喝着喝着喝上了瘾；至于那难以预料的后果，那是以后的结果，以后的事自然以后再说了。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全是他自己造成的，本来他有很多机会可以避过危机；比如一发现巨鼠时就放弃盥洗室，选择逃跑；比如先去关窗户，不要管小女孩；但这些他都没想过，或者说没想到，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本能习惯去做了；
如果选择逃跑的话，肯定要丢下母女俩，当时小女孩妈妈已经受伤，带上她们一起跑不现实；如果选择先关窗，那么小女孩必然难逃鼠口；要是事先考虑到这些，务必会很纠结，是跑还是留？是先关窗还是先救小女孩？所以说想得越多越烦恼，太聪明的人往往过得不怎么幸福，糊涂有糊涂的好处，凭本能习惯做了就做了，哪怕事后后悔也比事前纠结要潇洒得多。
当然聪明绝非坏处，比如说，巨鼠本来是可以咬死他的，但却诡异地踩在他身上看风景；就这一点，如果换成枫菜阗那种智商如妖的人物，一定可以加以利用，想出破敌良策；或者借此机会和巨鼠们展开谈判磋商、达成共识，进行诚信、务实、开拓、创新等广泛领域合作；或许还可以根据巨鼠的怪异行为，判断出某种潜在阴谋，揭发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这些林树涛做不到，不是没有足够的智商，而是没有那样的思维习惯；我们知道，很多智商极高的人在有些方面往往还不如普通人，所以判断一个人聪明与否，并不完全看智商高低；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物理智商”相差不会太大，但各自表现出来的智力能力却是天差地别，这就是思维习惯的问题，每个人都有思维盲区，也有各自擅长的领域。
“这鼠血应该含有强效兴奋剂的成份；”林树涛喝了许多鼠血，研究了半天，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若是传出去，会给研究界带来怎样的伤害，目前还无法预估。
但身为高科技时代且受过高等教育的智能工程师，他自然是从科学角度去分析的；他也想过，这会不会是玄幻世界里某种神奇的超能力补品，喝过以后，自此神功大成，无敌于天下；但理智告诉他，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没有理由，只因为理智比理由发达。
盥洗室里，林树涛捏着鼠腿，把五只巨鼠攥在一只手里，然后他快速拉开窗门把这些巨鼠全都扔到了窗外。
等再次把窗门关紧后，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暂时应该安全了，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心跳问题，他一直都在担心，这么快的心跳心脏能不能承受得住，会不会突然心碎而亡；
但担心归担心，不能因此而乱了方寸，这是最起码的心理素质，所以他强压下不安的情绪，没有过多去理会；这种暂时无解的问题，想太多也没意义；为了转移注意力，他过去查看了一下小女孩妈妈的伤势，发现她神情镇定，并不惊慌失措，就连伤口也已经自己包扎好了，不由得对她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那小女孩也没太大问题，只是她一声不吭，埋着头专心的往盒子里装饼干，看她那紧绷的神情，应该是惊吓过度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心里阴影；林树涛没有打扰她，这时候恐怕一点点的异动都会让她崩溃。
小女孩妈妈眸光流转，用眼神示意他不用担心；对视时林树涛发现，她的眼眸黑白分明、极为清澈，这么纯净的眼睛是很少见到的。
相视间，她默默无声，用微笑表达着谢意；不难看出她是一个睿智的人，至少她的镇定不是强装的；特别是她的这份识人眼光，那怕是团队组成后，老弱妇幼都去了队伍中间，她依然跟在林树涛身旁，也由此躲过了混乱逃过了一劫，可见她是相当不凡的。
林树涛没想这么多，他看到母女俩都没事后自顾自的找了个角落坐下，打算琢磨一下心跳的问题；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坐竟然牵动了一身伤，就连屁股都传来剧烈的疼痛；
“X的，这帮烂鼠，居然咬我屁股，哎哟！”林树涛小心翼翼地曲身下坐，因为伤口开始结痂了，他怕动作太大会扯裂，但他一再小心谨慎，却万万没料到屁股也被咬过了，他这一坐压到了伤口，立时痛疼无比，因此他对巨鼠深恨之；
可惜巨鼠都被他扔到窗外了，现在就是想鞭尸也是鞭长莫及；只见他龇牙咧嘴了一阵，却没有站起来；“这些都是皮外伤，坐紧了可以加速伤口愈合；”这是神一样的逻辑，只有林树涛才能想出来，随后他扯开衣服查看身上的伤口；
“这帮恶心的怪鼠，咬人的方式也是以恶心人为主；”林树涛愤然暗恨，责怨巨鼠咬人太阴损，咬得全身都是皮外伤，他也不庆幸没伤到筋骨；
“还好没咬到脸，不然……也许添几道疤痕会更酷；”林树砂发觉脸上并没有伤痕，本来还暗自欢喜，但一想到自己的长相，立即产生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为了遏制这种念头，他转而用手摁到左胸口处，再次探究起心跳的问题；
心跳依然快得离谱，但身体似乎已经适应了，他所担心的心脏暴碎问题并没有发生；这得多坚强的心脏，才能支撑如此强劲的折腾啊；某位网络流言家曾说过：“如果上帝没有制造出完美颜容，一定会配给一颗坚强的心脏；”上帝制造，从不偷工减料，这是大企业公司，品质有保证；如果两者兼而无一的，那一定是人造的，非上帝出品。
疲倦袭来，疼痛拗不过倦意，折腾了这么久，早已严重体力透支了，这会儿他倚靠在墙边，坐着、想着，没过多久就耷拉着眼皮，竟然睡着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个预言，说是某天的太阳落山后就不会再升起来了，这一天被称之为世界末日；然而预言并没有成真，那一天太阳依旧准时爬上来，世界末日之说也成为一个笑话，逐渐被人们遗忘。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变得极为灰暗，朦胧的地平线上升起一只巨大眼睛，隔了一会儿，又升起一只稍小一些的眼睛，两只眼晴一大一小，冉冉升空；不知怎么的，林树涛就知道了那是太阳和月亮，它们变成了两只眼睛，在空中俯视着他，那种眼神，满是戏谑和玩味；
“这眼神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林树涛不停思考，却感觉脑袋像是短路了一般，怎么也想不起来……“咦！地面怎么是黑色的？那大山好像在动？不对，是天要塌下来了！啊……”
一张巨大无比的嘴迅速合拢，把渺小如沙粒的林树涛吞噬在内；在巨嘴上方，一大一小两只眼睛，带着戏谑和玩味；
“啊——”林树涛惨叫一声，睁开眼睛；
“怎么啦？”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小女孩妈妈关切的眼神。
林树涛晃了晃昏沉的脑袋，明白刚刚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我睡了多久？”他没有听清小女孩妈妈说了什么，自动忽略掉了，然后反问了一句；
“还不到一小时吧，”小女孩妈妈回答的当儿抱着小女孩挪到他边上，再次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
林树涛含糊应道，转头看向小女孩妈妈时，却发现她原本无比清澈的眼眸已经布满了血丝，脸色也有些发青，应该是心理压力大、太过担心的原故；而小女孩则是窝在她怀里睡着了，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于是林树涛压低了声音问道：“救援还没到吗？”
“恐怕还没人知道我们出事了；”小女孩妈妈对着他晃了晃戴在手腕上的通话器。
“我知道，一直都没有信号，”林树涛思索着说道：“那个特种兵说的都是假的，那时候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小女孩妈妈微微摇头，用手指指了下自己的眼晴；她左边眼眸里有细微的蓝光闪动，显然是戴着隐形显示镜；
林树涛会意，立即掏出通话器，从底部抠出显示镜罩在左眼上；屏幕上闪过启动信息，已连接上智能辅助系统；里面有一条新收到的未查看信息：陌生设备“米莉的小贴心”请求接入；提示：该设备未经认证，连接有风险，请谨慎操作；
林树涛右眼微抬，用眼神发出询问；小女孩妈妈点点头，然后解释道：“我的辅助系统带有微服务器功能，可以独立发射无线信号连接其它设备；”小女孩妈妈低头看了一眼小女孩，然后继续说道：“因为小叮当她太皮了，经常到处乱跑……我们用的是子母机；”
林树涛点点头，点击了确认按钮，提示连接成功后，已加入一个临时会话组，对方立即共享出一些聊天记录；
“我大约能连接100米，”小女孩妈妈把一侧头发捋到耳后，继续说道：“刚才我一直在推送信号，成功连接到一个人，他说他是列车上的工作人员……”
“这么说只能到车头才能发求救信号？”林树涛浏览完他们的聊天记录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是的，”通话器里响起一个男声，回答了他的疑问；此时他们都在同一个群组内，可以听到彼此的声音，前面应该是小女孩妈妈怕吵醒他和小女孩，所以选择了文字交流。
“车头驾驶室里有一个监测系统，专们用于磁轨检测的，每辆列车上都有，直接与城轨中心的智能系统连接……”停了一会，那人继续说道：“磁轨里有预留信道，我们可以通过这条信道发送求救信号。”
林树涛：“那么——既然和智能系统相连，列车发生了故障，应该会自动报警吧？”
“这是一套特殊系统，全自动运转的，只要磁轨没问题，是不会示警的，这和城轨系统无关，是独立的设备；”列车工作人员怕他们不能理解，说得挺详细的；
林树涛想了想再次说道：“我们这里没了联盟网信号，你应该知道吧……这种情况……城轨系统应该会有警示，会告知列车失联，应该也会安排救援措施……”
“没错，”列车工作人员表示肯定，言语中带着赞赏，他接着说道：“按规定救援必需在二十分钟内到达，但是，现在都快过三小时了，还是没有人来……”
林树涛毫不得瑟，仍旧一脸沉重地说道：“这么说……城轨中心肯定已经知道（这趟车发生事故）了，是不是因为暂时没法确定我们的位置？很可能救援已经在路上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列车工作人员不无担忧的声音传来：“自从城轨改成观光车后就没有在夜间发过车了，我们这趟是为了年运增开的……”
小女孩妈妈：“你不会是想说，这趟车是你们私自加开的吧？”
“不是！”列车工作人员断然否定，然后他解释道：“这是城轨中心的便民措施；我担心的是夜间值班的人少，万一调度中心出现什么差错……而且，在我们后面还有列车要经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近一趟还有四十分钟左右……”
列车工作人员的话还没说完，林树涛已经在暗暗计算：这车总共有几节车厢，屁股后面还有多少节，如果被撞上的话，现在的位置会不会有危险，有什么方法可以缓解碰障时的震荡。
“如果可以到车头的话，我有办法通知后面的车让他们停下来，还可以联络到城轨中心，告知我们的位置。”
这边林树涛和小女孩妈妈不约而同、都在四处张望，寻找着安全可靠的防震位置，没想到那列车工作人员又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
“那你赶紧去啊！”林树涛和小女孩妈妈几乎同时喊出来；随后他们又想到，这会儿列车里到处都是怪物，那不是叫他去送死吗？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还是小女孩妈妈先开口道歉。
列车工作人员毫不在意，只听他继续说道：“车顶上有一条检修通道，是密封的，怪物应该进不去……”
林树涛和小女孩妈妈又对视了一眼，这次他们都是一副想揍人的表情；幸好不知那个列车工作人员在哪儿呆着，不然惨剧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那你还不快去啊！”小女孩妈妈没好气的说道；
“我去不了，”列车工作人员尴尬地笑笑：“我的腿受伤了，很严重，爬不了检修窗口，需要有人帮助。”
“哦？”
这次只有小女孩妈妈发出声音，她抬手阻止正要起身的林树涛，然后对着手腕上的通话器说道：“工作人员先生，我想请你先回答几个问题；首先，你是谁？一般的列车工作人员应该不会知道预留信道、也没权限操作特殊系统；第二，联盟网是覆盖全球的，特别是联盟境内，不可能有盲区，既然我们这里没有信号，那一定是被屏蔽、或者被隔离了，请问你还有什么方法传送信息？第三，你现在的位置在哪？我们这里是八号车厢，那么前面至少还有七节车厢，就算检修通道里没有怪物，半个多小时也不可能爬到车头吧？况且中途还要停下来带你过去，肯定来不及了，与其做这样的无用功，还不如找个安全的地方，就算列车相撞……”
说到这里，小女孩妈妈沉默了，林树涛也想过，就算列车相撞，有危险的区域顶多三五节车厢，他们这里距离车尾还有十来节，所以只要应对得当，基本不会有危险；小女孩妈妈之所以沉默不说，是因为想到了被撞区域里的那些人；只顾自己安全，不管别人死活，总不能说得大气都不喘。
“没错！反正救援也快到了，我们等着就行，何必多此一举；城轨中心的人不会那么笨，有列车失联肯定会立即叫停，至少这条线路绝不可能还有车来；”林树涛不愿小女孩妈妈背太多心理负担，他这么一说，是想把见死不救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救援有没有还难说，谁知道有多少怪物，发生了什么怪事，联盟网失效范围又有多大？正常情况下，就算列车全程失联，五分钟内一定可以定位到，二十分钟内必需赶到现场救援，可现在……对了，我是列车长，我现在在六号车厢的配电室里，靠近七号这头，离你们不远；我原本是和同事们在一起的，后来我受了伤，他们就把我锁在配电室里；当时我们不知道情况这么严重，本来只是出来例行巡查，安抚一下乘客的，没想到遇到了怪物，死了好些人，我的两条腿都断了……那些同事你们已经见过了，（先前在林树涛睡觉时，小女孩妈妈已经把她知道的告诉过他了）；我说的特殊系统，使用的是一条有线信道，在轨道里面，这条线路是对外保密的，除了磁轨自检外从不使用……反正你们已经知道了，到时候你们要到城轨中心签一份保密协议……我只知道这是一条军用预置信道，其它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可以利用这条信道……”
说到这，列车工作人员想到前面林树涛说得挺专业的，不能随便糊弄，万一他们起疑，白白浪费了时间，于是他加以解释：“只要切断这条信道，磁轨自检就不能通过，沿路的列车都会收到警示，自然会停下来，城轨中心也能很快查到断点……只有车头的磁轨自检系统和这条信道相连，不需要到车外，我可以通过技术造成假切断；另外，检修通道里有自动检修车，可以设置成载人模式；时间紧迫，请尽快，后面来的是货车，车速和自重都远超载人列车，要是撞上的话，很可能导致整车脱轨而翻到山下去……”
“明白了！”林树涛伸手扶住车壁站了起来，同时他问道：“我们这里是八、九号（车厢）中间的盥洗室，告诉我最近的检修窗在哪？”
没等列车长回答，小女孩妈妈竖起食指向上指了指；原来这间盥洗室顶上就有一个检修窗口，还是女人细心，他都准备去外面和怪物们轰轰烈烈再来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