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兵来袭
在攻下县城无所事事六天之后，胡志兵营招募的冷却终于是结束了，胡志马上派人骑马前去营地，传送自己的招募命令。这次八百名额，胡志将招募三队步兵和一队工程兵。胡志这是再为二级军械库升级完成可能会出现的重武器作准备。同时在上次攻城中所阵亡的三十八名士兵（十一名重伤不治）也将得到补足。
胡志这次在县城所得五万一千多银元（库中的银锭系统认定更加值钱点，胡志认为可能是纯度问题），其中一千用于招募士兵。因为系统军械的坑爹价格，剩下的钱根本无法将六百名步兵和二百名工兵全部武装，那帅气的呢子军装和长筒靴更加不用想了。胡志只得购买了四百五十把，那和毛瑟98式长得非常像的步枪，剩下的钱则是买了子弹，五千大洋差不多买了两万五千发，还好步枪自送一百发，要不然连子弹都不够啊。加上先前缴获的六十来把还能用的枪械，自己手中算是有了一千三百来名可战之兵了。感觉好像很多的样子，俨然成了地方一霸。一个星期以来，官府又是毫无动作，也让胡志真的有点把自己当作地方一霸的感觉，他现在正叼着烟卷，在一张简易地图上挑选着下一个进攻目标。
这一波士兵都老老实实的穿着原装的棉布军装、布鞋、布绑腿，新招募士兵的饷钱都没预留下来。系统的东西怎一个“贵”字了得，去找人买便宜，可是也得有这么多现货啊。胡志让新募的八百士兵停留在了兵营，为了不让他们没事干，便给他们下了就地巡逻挖战壕的命令，值得庆幸的是工兵们自带铁锨。此误成明智之举，战壕很快就用上了……
“快上船，那边别乱！排好队！都看着脚下……”安庆江边渡口，一片的灰色，一队队的士兵正挨号登船，江边停着十来艘中等大小的木船，一次可载七八十人，还有两三艘平底汽船，一群士兵正费力的将一门七十五毫米口径的大炮往上推。
“协统大人，今天晚前便能把部队全部运过江。”一名新军管带正向站在码头上负手而立的余大鸿说道。
“哎，太慢啊，看好那些大炮，可别掉到了江里。”余大鸿作为曾经湖北武备学堂的第一名，显然对自己的人的要求是比较高的。余大鸿说着瞟了眼新军一旁不同装束的队伍，红顶凉盔，白色马褂，松散的队形，枪械大都支在地上，身子懒洋洋的靠在上边，看着这队满是陈旧气息的担任督战队角色的巡防营，余大鸿眼中尽是蔑视，虽然自己也清楚，政治上巡防营比新军更可靠，但还是看不起。
“带上他们做什么，占地方！”旁边的炮营管带不屑的说道。
“上了战场哪里还分什么你我”余大鸿微微一叹，新军看不起旧军（旧嘛），旧军嫉妒新军（新军工资高），不公平待遇（为防止新军生变，只发枪不发弹），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竟然要协统作战，但愿别出什么乱子。
当两天前，朱巡抚命令下达后，石台的情况很快在胡志不封锁的状态下，被清军探的一清二楚：有兵七八百人，装备精良，组织严密，短发无辫。得此消息，朱家宝大惊，断定这些人绝非山匪，占领县城所图非小，为一下拍死，防止这些人坐大，朱家宝直接在安庆附近调度，非常大气的命第三十一混成协尽出，另遣八百巡防营助（督）战，近五千兵力扑向石台。
理论上对付八百人用不了这么多人，但第三十一混成协却主动请战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第三十一混成协经历了安庆起义，失败后，其中的革命势力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又招募了新兵，严格看管，在其中革命力量根本无法得以恢复，而其中的士兵也因为先前起义的原因，受到异样的眼光，不信任、猜忌、耻笑，让人很不舒服，而这次称呼“剿匪”的军事行动，无疑是一次给自己正名的好机会。而胡志也没打什么旗号，其中的革命同情者对胡一无所知，自然谈不上会有什么感受，所以大都是热情高涨。
余大鸿虽然参与了镇压行动，深得信任，但带领这么一支反叛过的部队，脸上多少还是有点不光彩，这次作战同样也被余大鸿重视，以至于连去帮自己的老大人端方的心思都没有了，一切是谨慎小心，毕竟这是一次进攻作战，士兵虽训练许久，但大都毫无实战经验……
“小翠啊，你今年多大了？”胡志刚吃完晚饭，正对着一个收拾桌子的小丫鬟凝视。
“回爷，奴婢今年十六。”穿着梅花小褂的丫鬟低着头却生生的答道。虽然低着头，但仍能看到娇小脸庞的大体轮廓：樱桃小嘴、细细柳眉，坚挺的鼻梁，在配上娇小的身躯，让人心生呵护之感，还是有那么几分姿色的。
胡志今天兵力得以扩张，紧张的心一放下来，便开始想别的什么了，特别是心情大好之下，便有点看什么都顺眼的意思，对这个照顾了自己一个星期吃喝的小丫鬟，兴趣瞬间高涨了起来。
“先别收拾了，过来坐会，聊一聊……”胡志乐呵呵的说道，语气前所未有的和蔼可亲。小丫鬟心中马上升起一种本能的警觉，感觉有点不好。
“奴婢……奴婢……”小翠想拒绝，但反应迟钝的自己不知道怎么拒绝，随机又想到自己什么时候会拒绝了？面前这个人是自己能拒绝的么？
“别奴婢奴婢的，称呼我就行，一会让别人收拾，过来坐会。”胡志说着拍拍身子一旁的椅子，还是那一脸和蔼可亲愈发慈祥的微笑。小翠只得放下碗筷，双手紧抓着衣服的下摆，慢慢的扭扭捏捏的挪到胡志身旁的座椅，侧了侧身，小心的抬起半个屁股坐在上面，低头不语。
“小翠哪里人啊？”胡志还是乐呵呵的，望着小翠微低的俏脸，闻着空气中若即若离的幽香。
“回爷，本地人。”小翠用细小微颤的声音答道，这在胡志听来软软腻腻的声音，让心中一阵的发甜，略有兴奋，看着小姑娘也越来越好看了。
“哦！本地人，家里可有亲人？”胡志的笑容越来越盛，一双大手无声的漫过了座位间的距离，攀上小翠的手腕，拉过了她的小手。有点粗糙，但捏一捏还是挺软的，也挺热乎，胡志心中一阵的激动。
小翠心下一紧，浑身紧绷却不敢反抗，右手紧紧的拽着衣摆忍住快要留下的泪水，用颤抖的声音答道：
“还有一个哥，在家种地。”小翠，姓杨，父母早逝，无钱下葬，瞒着自己哥哥偷偷卖身与官家，还好长相乖巧，被县令夫人看中当做丫鬟，日子还说的过去。看着这个楚楚可怜，快要哭出来的小姑娘，胡志不忍再戏弄，轻轻拍了怕她的手背便放开了，感受到那火热的大手离开，小翠刷的一下把手缩了回去。这年头摸手可是了不得的事。
胡志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平生的第一次……算是牵手吧。“今天不洗手了？”胡志搓着手暗暗想到，心中对自己是欣慰无比。胡志突然一排脑门：这还是清朝啊，自己还这么不思进取，自己有兵有枪，俨然地方一霸啊，小翠穷苦人家生活必是拮据，不如给自己当个小妾，对大家都好啊……想到此处，胡志瞟了眼默不作声的小姑娘，心情激动，血液开始沸腾，慢慢在心中积攒勇气值，完全把一切烦恼忘得一干二净。许久之后，胡志转过身子，正对着小翠，直了直腰，深吸一口气：
“这个……小翠，你家生活一般，我呢，算是个军官吧，在这也没什么亲人，额，这个……我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胡志脸上通红，说话开始结巴，小翠听的莫名其妙，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看着这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的很害羞的青年军官，感觉很有趣。刚才的紧张也消除了大半，感觉这个人没那么的可怕。
看到小翠把目光转了过来，眨着大眼睛，胡志更加的不好意思，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终于胡志又鼓起气力：
“小翠！总之……就是那个……你愿不愿意……”
“长官！”
“啊！长你M！什么事，没看见我正说话呢么！”屋外的一声大喊瞬间打散了胡志提起的气魄，猛站起来，气急败坏。小翠也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伴随着清脆的军靴踩地声，何生很快出现在门口举手敬礼。
“报告长官，军营来讯，发现大股武装渡江集结，已有小股骑兵同我方巡逻队交火，没有伤亡……”何生语速很快，但声音响亮，胡志一字不差的听在耳中，顿时一脸惊惧。
“大股？渡江！有多少人？！”胡志刚不久放松下的心情一下悬了起来，额头上瞬间挤出了细密的汗水。何生冰冷的目光斜了一眼小翠，小翠吓了一跳马上懂事的快步走了出去。
“目测不下三千人，江面还有未靠岸的船只，估计会更多。”
“什么装束，装备如何？”胡志急问道。
“衣着多为灰色，很多人在江边推拉重物，应该是大炮。”何生将报上来的情况一一答复。在胡志的系统士兵中，目前是何生官最大。
“我曹，新军！该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突然而来的晴天霹雳，把胡志一厢情愿的乐观估计给打的支离破碎。胡志泄了气的皮球版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掏出一颗烟卷想点燃，却发现正在颤抖的双手怎么也擦不着火柴。
“我这是在害怕？完了完了，三四千人，自己手中只有一千多人，还没重武器！”胡志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
一团光亮突然进入胡志有些呆滞的眼帘，原来是一根点燃的火柴，沿着手臂望去，是一张木讷的脸庞，空洞的眼神，却是无所畏惧。何生见自己的长官许久没擦着火柴，便帮其点燃一根送至跟前。
“长官？”火柴已快燃尽，何生已经能感到手指的灼热，胡志这才反应过来叼着烟凑上去。
“谢谢……”
烟卷与火苗相触鼓起一阵白烟，何生赶紧把快要烧手的火柴甩灭扔到一边。胡志默默的吞云吐雾。
“呼……，呵呵，不让人好过哦。”胡志长出一口气，夹着烟卷自言自语道，猛抽了好几口，烟卷一截一截的燃烧着。
“他、娘、的，干！给老子来送功勋了！我正愁不够呢”胡志原本空洞的眼神突然一凝，猛的战了起来，用力将烟头甩在地上。
“何生。”
“到！”
“命令部队马上集合，回军营！”
“是！”
夜晚本已安静的城中，很快响起了一片嘹亮的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