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我主生死 第十四章 船夫
方香想到白天失踪的后果,她心里就不由发冷,再次坐倒在海水里,一声一声地呼叫着白天。
曾如水去杭州府城办事没有遇到任何困难,只是在进入钱塘江,发现船夫的尸体时,她才碰到了麻烦。首先是船上的船夫拒绝再和她合作,不再租船给她;其次是船夫们要求赔偿,因为三艘船全是杭州府城一个钱姓船主所有。曾如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死了人,丢了船,她确实应该赔偿,但更重要的是白天和方香不见了。曾如水答应船夫们的赔偿要求,提出先找到人再说,要是找不到人,别说赔偿,她还要告船夫们谋财害命呢。船夫们也没有奈何,
事情确实像曾如水说的一样,客人不见了,船夫死了,必须找到失踪的两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船夫们就说不清楚。有一点让船夫们放心一些,船上六个船夫全都死了,客人不见了,船夫们即使有责任,也不是谋财害命这种要命的责任,也许是出了强人,抢劫杀人,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不是镖局,是船东、船夫,保护不了客人。船夫们又再次跟曾如水合作,沿江下放,寻找白天和方香。
船很快找到了,还意外地打听到方香换乘大船出海的事。曾如水对方香的所作所为大惑不解,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杀害船夫,又不等自己先一步出海。曾如水不敢承认是方香杀人,只说是强盗抢劫,也许方香怕了,带着人走了。不过,赔偿的事她没有推辞,把身上所有的银子赔偿给船夫,这才把船夫们打发了。
曾如水本想再租船追上去,身上却没有银子了,一切只能想一想。这事也没有难住曾如水,她在江湖上跑也不是一两年了,人也极富智慧,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想到包云云家,立即决定在包家身上打主意。曾如水走进包家,谎称包云云给人抓去了,需要银子赎人。包家男主人不在,只有女人,又见过曾如水,便没有怀疑,按照曾如水的要求,给了曾如水一万两银子。曾如水有了银子,再不耽误时间,立即租船出海。
曾如水的运气不错,租到一艘专门跑沿海的中型客船。船老大是一个壮实中年汉子,有两个伙计,是船老大的儿子。这三父子姓钟,父亲四十岁多岁,大儿子二十几岁,二儿子十八九岁,都是一身铜皮铁骨的好汉子。本来,钟老大不想急着入海,因为明天就是潮神生日,船到入海口必然碰到海潮,容易出事。曾如水不管这些,现在多等一天她也受不了,必须尽快找到方香和白公子。钟老大受不起曾如水的银子攻势,两个儿子又为曾如水的美色所迷,他们父子三人就只好陪着曾如水闯海潮了。
船行在钱塘江,风平浪静,一切安好。曾如水站在船头,看见这江天一色的美景,不由把心中的焦急放下,对陪在她身边的钟家老二说:“钟二哥,你们每天生活在海上,真是享福!如此美景,在陆地上一辈子也别想看见。”
“曾姑娘,你别看现在风平浪静,等遇到风浪时,你可别吓得哭才好。”钟老二身高体壮,人才一表,一件白褂子穿在身上,根本就掩盖不着他那一身铁铸一般的肌肉。
“我听人说过,可能确实像你说的一样,但我相信有一个人一定不会怕什么海浪。对了,钟二哥,你的水上功夫好不好?”
“姑娘小看我钟二?”钟老二有些受辱的感觉,立即不高兴地瞪着曾如水说。
“钟二哥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问钟二哥能够在水里闭气几天?”
“几天!姑娘,人可不是鱼。人能够在水里闷上一柱香的时间,整个东海,以至南海,已是可以让渔民们供奉的海神了。”钟老二有些好笑地说。
“真的,人不能在水里住上十天半个月?”曾如水大为不信地问。
钟老二听曾如水这样说,心里还真的有些奇怪,不清楚这个胆敢独身闯海的姑娘,是真的无知还是另有原因,盯住曾如水,想看一看曾如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曾如水并不是对人在水里能够闭气多长时间没有认识,她自己就知道她在水里闭气绝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只是白天给她的影响太大了,她还以为一个练过的人,像钟家三父子,在海里讨生活,水功应该很好,即使不能像白天一样在水里一住二十多天,在水里闭气一两天应该可以,这才问出这样一个幼稚的问题。
“姑娘,你见过能够在水里闭气十天半个月的人吗?”钟老二还真不相信有人能够在水里闭气十天半个月,认定曾如水是无知,忍不住嘲笑曾如水。
曾如水对钟老二的表情很不高兴,脸色一沉说:“我不但见过,还认识他。告诉你,他就是给人刺上几刀几剑,再绑上石头丢进江里沉水,泡上二十几天,也许更久,他都不会有事。前不久,他就是给人刺了一剑,又绑上石头沉入富春江,足足有二十多天,身上长满了水藻,他一样活得好好的。”
“不可能。人又不是鱼,在水里闷久了,没有空气,一定会死。”钟老二也是一个认死理的人,脖子一扭,脸红气粗地大吼起来。
“不信,等我找到人就让你相信。”曾如水丝毫不让地娇叱。白天对她来说,那就是天,就是她的心肝,就是她的一切,可不容钟老二抵毁。
“我就不信。打死我也不相信。我的水功也是好的了,也只能在水里闭气盏茶时间。”
“那是你没有本事,还想充好汉。”
“你”
“老二,怎么好和姑娘吵起来。”钟家老大脸上也有些风霜,看去稳重多了,一身铁铸身体,真是闺中女儿梦中情郎。
“哥,她吹牛,还说我没本事。”钟老二大怒,只是不好向曾如水发作。
“你放屁。你自己没本事就算了,还说我吹牛。”曾如水也不想让步,针锋相对地娇斥。
“你”
“老二住口。”钟老大喝止钟老二,转向曾如水,缓了缓语气说:“姑娘,我家老二多有冒犯,尚请姑娘原谅。”
曾如水不是一个过分的人,要是这事不是说的白天,她根本就不会跟钟老二认真,现在听钟老大这样说,她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扫了余怒未息的钟老二一眼,苦笑着说:“是我不好,不应该硬让钟二哥相信我的话,还口不择言地伤害钟二哥。”
“姑娘太客气了!老二,向姑娘陪理道歉。”
“大哥,她吹牛还要让我给她陪理道歉?”
“住嘴。姑娘是客人,让你道歉你就道歉。”
“且慢。”曾如水可不想背一个吹牛而又强人所难的罪名,接着说:“钟大哥,钟二哥,我首先申明,我没有吹牛。我确实见过有人在水里闭气二十多天,还是在受伤的情况下,身上给人绑着石头,沉入江底。我以为你们在海上讨生活,水功一定好,这才问一问,并没有吹牛。钟二哥不相信是一回事,我可没有吹牛,这又是一回事。”
“咳咳,姑娘、姑娘这话确实难以让人相信,难怪我家老二失言,不过姑娘说得如此肯定,自然是确有其事了。”
曾如水听钟老大如此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再想到他们不过是一般船夫,便没有兴趣和他们计较了。不过,曾如水为人虽然平和,因为美丽,自小受人赞颂,养成骄傲的个性,她也不肯输这一口气,眼珠一转,也有主意折服钟家两个男人了。
“钟大哥,你的力气怕不小吧?”
“姑娘的意思”钟老大可不比钟老二,性格稳重多了,话说一半就留给曾如水自己把她的意思说明白。
曾如水不想放过折服钟家兄弟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跟钟大哥你比一比力气。”
“你你和我大哥比力气?”钟老二忘记了生气,大为不信地接过话去。
“如果二哥不服气也可以参加。”
“咳,姑娘真会说笑!不过,船上无事,老二与姑娘较一较力气也行。”钟老大也不服气了,只是不好出手,让老二出手。
“哥,我不跟她比。”
“怕输不比也行。”曾如水嘲笑说。
“我会输给你?”钟老二又生气地大叫大嚷起来。
“二哥不用生气,有本事我们就来比一比。”
“好,比就比。比什么?”钟老二忍不下这口气,何况曾如水又是一个他很想亲近的姑娘,可不想给曾如水看扁了。
“就掰手腕子吧。”曾如水早有主意,轻轻松松地说。
“好。就试一试。”钟老大也来了兴趣,在一边起哄。
曾如水也不多话,立即伸出她的纤纤玉手给钟老二。钟老二没有接曾如水的玉手,只是盯住那只如玉一样洁白的手,如箸一样纤细,没有骨感,美得让人别说去掰它,握一握也怕把它握坏了。所以,钟老二只是盯住那只手,没有去接,暗自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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