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原来是一双眼
裴日美仍是在那无名的祥瑞之地修习着,不时到处走走。这里有很多奇花异果。
裴日美小心辨认后,也会尝试着吃,除了有几次让他腹泻或者呕吐外,他发现倒也没什么其它的症状。
相反,他吃了这些奇花异果后,好像在修习过程中越加地精进。哪怕是有不好的放映的那几次,也是有惊无险地渡过后,反而更加助推了他的修习。
于是,裴日美便更加放心大胆地到处采摘这些奇花异果吃。
有时他实在相沾腥了,也会去钓钓那湖里的鱼,烤来吃。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了,他发现自己身上原来那若有若无的烟光正在慢慢地变得明显起来,时刻缭绕在他的身旁。
有时好像一个人似得,而他的确也会把它看成一个人,因为它会随着他的自言自语变换着不同的形状,就像是在表达意见一般。
在这期间,他还是不服输地经常去闯那座黑森林。
其实,他早就有些奇怪了,按理说,在黑暗中的时间长了,人们便会渐渐适应黑暗。
但是他发现,每当他渐渐适应那黑暗,正在可以逐渐事物时,就像突然飘来一阵黑雾般,又把他的视线给蒙住了。
他再怎么迟钝,也知道这不仅仅是黑暗那么简单了,总之,肯定有古怪!
所以,他就更加地不服输,总想去看看究竟,探探那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
于是,他更加勤奋地修习。久而久之,他也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甚至还有些乐在其中。
只是,每当他从那黑森林里回来时,就会加倍地想凤栖,想小夔牛,就连那个一直和自己不对盘的疯丫头,还有那一直奄奄一息的鲛人,也会出现在他的回忆中。
还会想起在另一个世界的家人,不知他们过得怎么样。没有了自己的陪伴,他们不知好不好?或者,有没有另一个人替代了自己,陪伴着他们。
每当这时,他总会不由得心酸。只想静静地呆着,什么也不想做。
看样子,自己还是重感情的,不像从前那样以为自己只是在游戏人间。
这日,他从修习中醒来,又觉得自己精进了很多。身上缭绕的烟光更加地成型了。更多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看见了一个婀娜的身影,在薄暮的映衬下翩翩起舞。当然,他把这一切归结为自己眼花,或是产生了幻觉。但心下还是隐隐地期待真的能有一个能和他说话的精灵伙伴出现。
唉,想什么呢,难道自己******?居然把一阵烟光看成女人!
惭愧,愧对凤栖,因为那幻觉中的女人,似乎不是凤栖!
他吐吐舌头,自嘲地笑了一下。此时,他正慵懒地躺在一把自制的躺椅上,悠闲地看看蓝天,身子不时转动着躺椅,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总之,很是无聊,很需要干些无聊的事!
忽然,他那一直转来转去的眼睛盯住了这屋子的正门上面。
他一直只注意收拾屋里,而屋子的外围一直懒得收拾。
算来他到这神秘的天地估计也有年余,但一直任屋外这样沧桑地存在着。
此时他才注意到那屋子的正上方似乎有一个牌匾。
其实,与其说是牌匾,还不如说是一块凹下去的浮雕。在那里挖空了一块后,又在挖空下去的凹处做了一个浮雕,刻着字,好像有两个字。
这两个字被一些藤蔓掩映着,看不真切。
裴日美腾身而上,三下两下就收拾了个干净利落。
然后他又落下身子,象征性地拍拍手,站在屋前欣赏着自己的战果。然后,他就呆怔住了:凤栖!
如果在过去,他绝对不知道这两个字是这样念的,但经历了和凤栖在一起的日子后,他倒是能认这些奇形怪状的文字。
这屋子的名字居然就叫——凤栖!
不知此凤栖和彼凤栖是否同一人?
裴日美陷入了沉思。
说来,这里的气息和鼎湖月珠非常相似,甚至在这里,他觉得就是在鼎湖月珠上一样。只是不是他和凤栖她们生活的那片地域。
难道,自己竟然一直是在鼎湖月珠上吗?
这个认知让他一阵狂喜。
可是,自己究竟离她们有多远啊?
于是,他更加加剧了去探秘探险的决心。
首先,最吸引他的,还是那片黑雾笼罩着的黑森林。他总有一个直觉:那里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这天,他觉得自己一切都很好,适合出门。就开始了黑森林的探险之旅。这次离他上次仍然无功而返已过了两个多月了。
这次他比较幸运些,居然不用点上光束就能在慢慢适应黑暗后,渐渐进入了黑森林的深处。
这次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对啊,怎么前几次都是进入不了多久就一片漆黑了呀!
不过,他不是那种愿意为一些不必要的事多耽搁时间的人。既然可以不费力地进入他一直相进入的地方,当然是抓紧时间仔细观察。
只见在灰蒙蒙的似雾似霭的烟霭笼罩下,一棵棵直挺挺的树干下面,尽是一片一片的花。那树干直插空中,望不到顶端,而傍着树开着的花,也是婷婷径直,不慢不妖。
一层一层,密密麻麻,静静地开着。
那花是神秘的幽蓝。裴日美不懂花,但他看着有些像郁金香。在这灰暗的林子里,透过那朦胧的雾气,甚是神秘,甚是美丽,甚是诱人。
他觉得自己来到了另一个神秘的地方,这里让他惊喜。
但是,也让他忧伤。
对,这里虽然是昏暗的,满眼都是浓浓的冷色调,是漫漫的忧伤,这种感受和前几次一样,甚至,这次更加的明显,他停下了脚步,靠着一棵树干很粗的树坐下。陷入到那浓浓的忧伤和深深的绝望之中。
但他还是喜欢这里,虽然是第一次看清楚,但一眼便爱上了。
这里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凤栖,那种想念很深很深,有时深得让人绝望,不知是这种情绪适合了这里,还是这里让他勾起了这种情绪。
总之,他喜欢这种氛围。人有时需要一点多愁善感,只有这时,才会真切地感到自己的存在。
正在他又陷入到深深的想念的时候,一阵黑幕又开始出现,让他一方面无法视物,一方面又更加绝望地想念凤栖。
所以,度过了刚开始的不适应后,他干脆不动了。
“凤栖,你在哪里?”
他痛苦地喃喃道。
也就在这时,本来还可以视物的四周又昏暗起来,他又看到那两个亮光自远而近地朝他飘来。
他已经见惯不怪了。几乎每次黑下来没多久,那两个亮光就会出现。只是这次离他很近,近到离他只有就几十厘米的距离。
他聊胜于无地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引来光束,也等着像往常那样被不知名的力量弄熄。
但在这次让他又吓了一跳!
他既然看到了一双眼睛!
感情那两个亮光竟然是一双眼睛!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只是此时只是呆滞地、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那双眼睛长在一颗古怪的头上。之所以说它古怪,是因为除了一头长长的银色长发,就只见得到那双眼睛,呃,还有一管挺直的如雕凿出来般的鼻子。因为也不知是头发还是胡须把他的整张脸都遮了起来。
此人……应该是人吧?他一身黑袍,虽然不修边幅,却不觉的肮脏邋遢,甚至还隐隐透出一股仙侠之气。
此人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是脂粉味,时有时无。这股香气,让他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他不敢动弹,虽然这人不知是敌是友,但俗话说,小心行得万年船。
而且,此人身型高大,目测和自己一般高,因为他直视着自己的双眼,和自己是平视的。
自己一米八几的个儿,还是高大威猛的。
但重点不是个头,而是在此人面前,他竟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很渺小!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人,那人也还是一瞬不瞬地瞪着他,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他呆呆地举着手上的光,不敢有什么举动。但其实心里还是不争气地有些害怕。
这年来,他自认为自己的修习已经是突飞猛进了,应该可以为所欲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此人面前,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小蚂蚁。
于是,他悄悄地凝神定气,只待一有什么动静,马上撒腿逃跑。好汉不吃眼前亏!
那人看了他半晌,一直迷惘地若有所思,似乎被什么问题困扰着。
终于,他动了起来,朝裴日美移近了一步。
而裴日美一见他有所动,马上“咻”地一下,往黑森林外冲去。
一路上,他担心那人追来,也顾不上回头,赶紧往外而去。而这次他手里的光居然一直没灭。
其实他没注意到的是,其实他即便不点上亮光,也是灰蒙蒙可以视物的。
待他跌跌撞撞地终于狼狈逃出黑森林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一直没有人再追自己哎,纯粹是自己吓自己。
然后,回到凤栖的裴日美躺在躺椅上时,又增加了一个可想的对象:那个怪人!
他经常会想起那双眼睛,到底是一双怎样的眼,既可以是无垢的,又可以是沧桑的,还可以是那么的忧伤和绝望!
这是一双无法看出年龄的眼睛,是一双矛盾的眼睛!
那人到底是谁?和这里有没有关系?
一个老人有那样的眼神,似乎有些古怪,有些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