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变身特务排
第七章变身特务排
联队长东乡从地上爬起来，气得哇哇直叫！
他适才正在恼怒地训斥负责辎重部队安全的第五大队长富士俊，由于他没能快速通过，让整个联队一起遇阻，前进不得。旅团部的电报接连飞来，说是在平型关遭遇八路军伏击，旅团长命令火速增援，一个小时之内必须赶到平型关。东乡知道，这是绝对完不成的任务，于是就将火发到大脑袋小身体像个软蝌蚪一样的富士身上，恨不得一刀劈了他。还没等东乡下手，富士就和他一起被一颗手榴弹炸翻。
东乡用脚踢踢倒下不起的富士，这才看见他那颗大脑袋已经变成了血葫芦。
据情报，这一带的中**队早已撤退，可这支部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武器装备不强，可真敢死打硬拼，东乡自来到中国以来，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中**队。
联队长，你知道阻击我们的是什么部队吗？少佐山部秀男在东乡身后说道。见东乡不吭声，兀自接着说，是八路军，**的八路军。联队长阁下，你不认为你的攻击有什么问题吗？
东乡回首瞪一眼西山部，突然僵硬地笑了，说山部少佐，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在日军中，军阶和等级是森严的，但一个少佐敢同一个中佐这样说话，说明这个少佐非同寻常。的确，山部秀男的确有来历。他曾是坂垣征四郞的作战参谋，恃宏无恐，因与一名日军女特工通奸而惹怒了土肥原贤二，坂垣用好话说尽才保住了他一条性命，发配到东乡的作战部队以示惩戒。到了东乡这里，山部仍然跋扈非常，颐指气使，令东乡非常讨厌他。
421高地。山部手指燕洁霖他们占领的这个山头说，那是个重点。如果占据了那里，我们就可以绕道通过。
平心而论，东乡认为山部的这个建议还是十分实用的。如果不能尽快突破八路军的阻击，不能按时增援，无情旅团长让他剖腹谢罪是免不掉的。
就让这个家伙上！东乡在两秒种内作了决定，一是可以山部一点儿颜色瞧瞧，同时还可以拉个垫背的，一旦因贻误战机受到责难，还好有个托词。
东乡转过身来对山部说，你的建议非常好，也历史学家重要。我将第五大队配属给你，攻占421高地！
没想到山部倒是热血，欣然受命，气势汹汹地带队进攻。
山部带队风刚接近山顶，就被抗先队和八路军兜头一顿狠揍，死伤过半。
日军本能有序地就地隐蔽，寻找掩体，机枪组、投弹组和步兵组交替掩护，进行反击。特别是掷弹筒和迫击炮，对八路军形成阵地巨大火力压力。
一排炮弹袭来，张文松接连爆炸中不幸牺牲。
燕洁霖抱着久唤不醒的张文松，悲愤交加。他对这个刚刚认识的八路军军官印象颇佳，相识未相知，就匆匆别过，如老朋友离去一样刀绞于心。
日军躲在乱石后边投弹，八路军居高临下杀伤不力，燕洁霖让八路军继续在山顶上阻击，他带抗先队绕到日军背后袭击。
燕洁霖速插到敌侧后端掉了四个机枪组和投弹点儿，用敌人的机枪向鬼子扫射。
赵光然几个腾跃，飞速来到一个投弹点儿，呯呯两枪打死两个鬼子兵，拿起已经摆在大石头上的手雷，甩开如猿双臂，手雷在敌群中爆炸。
八路军战士跳出阵地冲下山来，和抗先队一起向日军压去。日军受到两面夹击，不得不从来路腿去。
燕洁霖拣起一支三八大盖，瞄准山部秀男就是一枪，让这个少佐永远留在了山坡上。
这时，团部通信员来报告，平型关战斗已经结束，杨团长命令他们和预备队一起准备冲锋。
冲锋号响起，满山遍野里站起无数的八路军战士，潮水般向垭口冲去。
燕洁霖和赵光然带着抗先队也杀将出去，边追边打。
东乡和他的士兵自到中国以来，只见过逃跑的，没见过冲锋的，一时呆若木鸡，不知所措。愣怔之际，八路军部队已经冲上来，日军士兵拼命回撤，失去控制。
东乡随队逃回涞源城，立足未稳，又被八路军一番猛打，他只好弃城向东逃去……
进城后，抗先队在袁副营长的安排下，得到很好的休息。一个多月来，他们第一次睡了一个好觉。
燕洁霖听说，平型关大捷，消灭日军一千多人，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驿马岭阻击战消灭日军三百多人，并且收复了涞源县城。如果抗战这样打，何愁日寇不灭？
燕洁霖对八路军的好感油然而生。
昨晚，赵光然和燕洁霖前来看望他们的独立团政治部罗主任详细汇报了他们的经历和想法。罗主任说等他跟杨团长汇报后，再作商量。他自己的意见是，参加八路军，欢迎，不参加八路军，欢送。去留自愿，绝不勉强。
早饭过后，燕洁霖把钱大奎、老胡和几个骨干叫来，问他们的去留问题。大家也和他一样，去有去的理由，留有留有理由，心里没有一个定数。共同的意见则是：燕队长决定吧，你到哪儿我们到哪儿。
既然叫我燕队长，分明就是不想走呗？燕洁霖说其实我也没主意。
我看八路军敢打鬼子、能打鬼子，也打得过鬼子。如果我们要打鬼子，投八路也不失为好的选择。钱大奎说，要不咱们就留下。
老胡说即使走咱们也没方向啊，咱们团撤退后谁不知道去哪儿了，怎么归建呀。
那我们就先留下？燕洁霖见大家没意见，那以后不能后悔呀哈！
下午，罗主任告诉燕洁霖和赵光然，说杨团长要见他们。是这样，杨团长说如果你们同意加入八路军，就跟你详谈；如果不想参加，可以不见，送你们到想去的地方。
赵光然当然要参加八路军，不用再说，他问燕洁霖：怎么着，见不见？
将参加不参加变成见面不见面，燕洁霖赵发感觉到了赵光然的聪明。他说：见，一定要见！
团部作战室设于一个土坯堂屋里，一张长桌几条板凳显示出截然的不同。
报告，抗先队长燕洁霖、副队长赵光然向杨团长报到！燕洁霖带着赵光然向杨成武立正敬礼，动作规范，利索。
杨团长抬头一看眼前这两位，心中大喜，还礼后走过来，一手一个拉他们到桌前，让他们坐下。燕洁霖不习惯，坐下复站起，在长官面前下级是不能坐的。
杨团长再次按下他说，同志哥，坐下嘛，八路军官兵平等，没那么多的规矩。
同志哥？燕洁霖不解。
噢，同志哥是我们红军的叫法。不过，你是1912年生，我是1914年生，长我两岁，按你们北平的规矩，你自然也是哥。哪有兄弟让哥哥站着谈话的道理嘛！
燕洁霖没想到杨团长这样平易近人，八路军有这样的下级关系。
燕少校，想好了要参加八路军呀？杨团长从坐下开门见山。
是的，我们都想好了，参加了八路军，打鬼子。燕洁霖摘下领章，揣进裤袋，说，我不再是什么少校了。
其实，现在八路军也隶属于国民革命军，我们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只是蒋委员长舍不得给编制，连我这个团长都是编制以外的独立团长。八路军还没有实行军衔制，你这个少校的确是当不成喽。还有，参加八路军，职务也得降，委屈你喽！
洁霖从军只为报国，不为升官。
这就好！杨团长说，这样，我们先有个君子协定，你们先在八路军干，哪天打到你们的原部队，如果你们想归队，我保证不拦着，去留自由。
燕洁霖没想到八路军这样大度，他心里有纠结一扫而光。他说，团长请放心，我一定在八路军队伍里好好干！
好！杨团长说，你也确实很能干。听说你上过讲武堂，科班出身，有鲜明的战术思想和指挥能力，是个人才呀！
燕洁霖说，我以前是作战参谋，喜欢收集研究战例资料，战术思想还谈不上。
你在412高地战斗指挥得就很好嘛。我们独立团人员构成主要是两部分，一是由长征过来的红军战士，二是在陕西、山西入伍的新战士，军事理论和素养都不够，游击战、特别是山地游击战经验几乎为零，特别需要你们这样的军事干部。
燕队长对山地战很有研究，这一路上我们受益匪浅。赵光然插话，不是吹捧，真心佩服。
听说赵光然是知识分子，我们部队更需要有文化有知识的人才。
他还会保定摔跤，厉害着呢！燕洁霖的夸赞也是由衷的。
杨团长高兴地站起来说，能文能武，都是人才。这样，我们在昨天的战斗中探到你们的启发，决定成立特务排，以山地特种作战为特点，承担急难险重的战斗任务。燕洁霖，赵光然，你们有没有兴趣？
有兴趣，当然有兴趣！燕洁霖急不可待，抢着说。
杨团长和罗主任相视一笑，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经团党委研究决定，特务排以抗先队为班底，再给你们配备十五名八路军干部战士，有些队员可以调整。罗主任打开文件夹正色说道：我宣布，八路军一一五师独立团特务排成立，燕洁霖任排长，赵光然任副排长，即刻上任。其他干部由你们提名，交政治处备案。
杨团长接着说，全团武器装备由你们挑，人员由你们选，你们接下来的任务是，立即着手组建训练，随时准备战斗！
是！燕洁霖和赵光然异口同声地答道，立正敬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