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姨娘示威
“给三姨娘请安。三姨娘眼下如此晚了，您也知道我们家姨娘向来睡得早，有什么事儿明日里再说吧。”面对嚣张跋扈的三姨娘，香彤丝毫没有半点却步。带着染香院里的丫鬟们守在了院门口，让三姨娘不能向内院里走半步。故而三姨娘才会大声地嚷嚷喊着佟非凉的名字。
“香彤，你一个丫鬟也敢挡着我一个姨娘的门！让佟非凉那个贱蹄子给我滚出来！你瞧瞧我们家佳悦给她打成了什么样子！”
香彤举起灯笼看了一下，嘴角不由地笑了一下。以往只有听说二姑娘被四姑娘打的份儿，哪有四姑娘挨打的可能。不过四姑娘那肿起来的右边脸蛋，不像是造的假。难道，今天的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的。
但，香彤没有让步的意思，染香院虽然这几年，老爷很少来了，可是她们家主子可是齐家的嫡女，齐家虽然不是世家，可是如今家世也是一等一的了。不说，大姨娘那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的哥哥，是当今皇上身边最红的禁卫军首领。大姨娘的父亲如今可是正一品的总督，京城内一切军马都由其统领，且不受兵部管辖。一个小小的三姨娘，今天也敢来此叫嚣，看来是大姨娘这些年太过清心寡欲了。
“香彤，你这个贱婢！今天，你到底让不让？”三姨娘有些气急败坏了，可恶，一个小小丫鬟，虽说是头等丫鬟，今天竟敢在这染香院里给自己下马威。这几年，三姨娘是老爷身边最宠爱的姨娘，所以脾气也越发的长了，故而早就忘记了大姨娘的那威风的家世了。
“三姨娘，深夜至此，在这里大吵大闹，您也不怕失了自己的身份吗？”前院此刻乱哄哄的，一道清厉的声音打断了此刻的喧闹。
“佟非凉你这个贱丫头，终于肯出来了。你看看，你把我家佳悦打的！老爷说的果真不错，你这个丫头就是没规矩！今天看我怎么教训你！”
此刻，佟佳悦非常配合地将自己的脸伸了出来。
佟非凉没有丝毫畏惧，只是低头浅浅地一笑：”原本非凉只是以为我和四妹妹姐妹俩胡闹置气而已，没想到都惊动到了三姨娘了。那三姨娘觉得该如何教训非凉呢？”
“胡闹置气，就能把佳悦的脸都打肿了吗？我要罚你跪祠堂三个月，期间断了你所有的月银，让你张张记性学学规矩！来人，给我把这丫头抓起来！”
说罢，三姨娘就挥手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妈妈让人抓人，佟佳悦此刻一脸幸灾乐祸的模子看着佟非凉。哼，你个野种还敢打本姑娘，今天就让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我看谁敢！”佟非凉轻轻抬起自己的眼眸，那如繁星般的眸子瞬间放出光芒，让人不寒而栗。连三姨娘的心脏都跳慢了半拍，更别说其他的老婆子了。三姨娘微眯起自己的双眼，还是那个佟非凉，为何这小小的身躯中，此刻却有着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气场呢？仿佛，她天生高贵，俯瞰着她们这些人。
“三姨娘，既然您想算算账，那咱们今天就好好算算。”
佟非凉的语气平缓，可是那压迫人的气势让在场的人都不容小觑。
三姨娘也没想到佟非凉今天尽然会和自己这样说话，刚准备张嘴，可佟非凉哪能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便缓缓地说道：”姨娘，平日里四妹妹和非凉这样开玩笑可不算少了，且不说别处，您瞧瞧我这胳膊。”
说着，佟非凉轻轻掠起自己的袖子，佟非凉那雪白的胳膊上的淤青让人触目惊心。三姨娘和其他妈妈，包括佟佳悦自己看了一眼没敢吱声。
“如果今天我和四妹妹之间的一个巴掌不算胡闹置气，那我这满身的淤青就算是胡闹置气吗？论长幼，我是长，四妹妹是幼；论尊卑，不管怎样，我是祖母过继给大姨娘的女儿，四妹妹是您三姨娘的女儿，我尊她卑；论事由，四妹妹平日里打我骂我是随性，而今日我教训四妹妹，那是因为她唤我"野种"，唤大姨娘这里为"活死人墓"，这些三弟和三妹妹都是听到的，可以作证。难道四妹妹这般的举止行为和非凉比起来，倒是非凉不懂规矩了吗？”
佟非凉一双明眸微微一睁，在场的妈妈各个都低下了头，谁也不敢再造次半分。这二姑娘今天说的话可是句句在理啊，这明明是四姑娘犯错，反而来找二姑娘的茬啊。三姨娘生气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骂这野种的时候怎么还让人看到了！
佟非凉将三姨娘那个眼神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冷冷笑了一声，声音不高不低，但足够清楚地说道：”三姨娘，再者说来，教导非凉守规矩，理应由大姨娘教导；断非凉的月银，应是母亲的职责；罚非凉跪祠堂，那是父亲和祖母的权利。莫不成，如今的佟家是您三姨娘当家作主了吗？今日之事，咱们不如到父亲、母亲那说说清楚，如果父亲和母亲都觉得是三姨娘和四妹妹守礼，那非凉甘愿受罚。”
佟非凉字字句句听得三姨娘是心惊肉跳，刚刚自己把话说大了，本就想教训教训这个丫头，谁知道，这丫头没被自己唬住，反而拿着自己的话当了把柄。这要是闹到老爷和夫人那里，别说自己刚刚的越俎代庖，就算是佳悦那一句”野种”，恐怕她们母女俩也少不了一顿责罚。
三姨娘气得发抖，脑子飞快地转着，如今半个字也无法说出来。她盯着佟非凉，仿佛再看一个陌生人。这个人若不是和当初那个脓包长得一摸一样，她当真认不出来，眼前这个女子竟是佟非凉！一样的模子，两样的性子，佟非凉莫不是撞了邪了吧！
“三姨娘，今天你果真冒失了！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的。这么晚了，还要去惊动父亲和母亲，就为了这点姐妹之间的玩笑话吗？”不远处的黑暗中，响起了那宛若黄鹂鸟般好听的声音。
“大小姐说得对！非凉，这点姐妹之间的置气，犯不着惊动老爷和夫人。”三姨娘赶紧接着佟倾辰的话下了坡。
哼，她就猜到，这么晚了，这对母女敢如此张狂地来染香院闹事，幕后怎么能没有个人呢？随即，佟非凉美眸微转，唇角轻起，说道：”大姐说得极对。那四妹妹，若是你为刚刚的玩笑话向我道个歉，那二姐我也就不和你生气了。”
什么！佟佳悦眼睛突然睁得如铜铃一般，这个佟非凉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