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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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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人等,自开始便觉得荷花会上,荷儿夺魁乃全城的一个笑话。可目前瞧来,耳听为实,眼见为虚,谣言也并非空穴来风,至少这会儿十三王爷在乎荷儿就摆在眼前的事。

不然,满屋子的御医,有谁请得动?

等待的夜为何如此漫长。

所有的人皆不敢合眼。

破晓,一声鸡鸣令人振奋,这代表着天快亮了!

一夜,平安的熬过,心中那个激动,那个如鬼门关走过一趟的御医们,悄然的抹着冷汗。

时间还在流逝,

天边一片肚白,太阳也如期升起,万物苏醒的迹象,但是偏偏床上躺着的人干嘛就没有一点好转呢?

虽然也没有恶化,这已经算是安慰了吧。

在等候骆神医到来。

清儿说出了,中午会有人赶到的。

大伙都一听,来人是鼎鼎大名骆神医,全松了一口气。

骆神医的医术超群,几乎是全漠北王朝最神的大夫了。奈何,他可不是随便能请得动的,据说脾气相当古怪的人。

他有三不医的。

别人最荒唐的,也就是晴天不医,下雨不医,没钱不医。

而他呢?非也。

一,有钱人不医。

二,长得好看的也不医。

三,心情不好更不医。说越有才的人越变态,这点用在他身上一点也没有错的。

如果,荷儿连他也束手无策,那就真的绝望了……

神医——骆拓,一个据说十岁就开始给人开方看病的小神医。如果转眼过了十几个年头,医术肯定是更进一层了。

在众人盼得脖子长了几公分、快变成长颈鹿的情况下。

他终于出现了!

一个二十多年,除了皮肤有一点点黑之外,五官还算俊秀的。

岂料,他在踏入门槛时,板着脸,第一句话竟是——“秦家四小姐漂亮不?”

众人瞧着他那一张黑公脸,再一听这话,心里但泼凉泼凉的。他的三不医,秦四小姐是全有的。

有钱人?宰相家的小女,你说有钱不?不过,小荷儿的口袋里不一定有钱。

心情不好?看他板着一张臭脸,心情能好到哪里去?悬啊!

漂亮不?由刚才一帮人所见,四小姐虽然年纪尚小,加上重病在身,却也不难想像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美人。

据言,九夫人出自青楼,长得极美,虽不至于倾城倾国,但九夫人的母亲却是曾经艳绝天下的美人儿,可惜沦落风尘。

这只有传言,真假不知道。

再说,骆拓一进门,眼睛谁都不甩,就直直拐过屏风来到床边站住,两臂交叉搭在胸前,一双单眼皮的小眸子微眯,快成一条线了。

他就是一动不动的,一句也不说的,盯着床上的小人儿。

众人看着他时,发觉他连眼睛也不曾眨过一下。

在观察病情?

这时,一群御医崇拜的想,据传言,有经验的神医,只需观其肤色,听到呼吸,闻其言便能断其病。

一致觉得,骆神医其实已经达到了这种水平了。

他们越想,越觉得是这种可能。

只有清儿在皱眉,这家伙的老毛病还没有改……

果不出其然——

姓骆的家伙摸着下巴,再瞥了一眼清儿,终于在别人紧张的等待结果之下,说出了破天荒的第二句话——

“小丫头长得不怎么样,还不及咱家某人的十分之一。”

狂晕!乌鸦在叫,全倒了……

原本他刚才只是在看四小姐长得漂亮不漂亮……

“别闹了,快看看。荷儿怎么样?”清儿若不出声,估计没几个会问。

“怎么样?”骆拓忽而露齿一笑,大咧咧的说,“没怎么样,小脸粉红粉红的,挺可爱。”

“认真点。”

“我不认真吗?没事,闲杂人等,一律出去,空气好好的,都给你们一大群人给污浊了。”骆拓挥着手赶人。

楼玉瑾一出声,御医们如大赦一样,纷纷快步离去,深怕下一刻王爷会反悔般。他们由昨天到现在,先不说,眼睛没合过,连粒米也未进过啊,最多仅是喝喝茶水。

这时,房间里。

除了清儿和骆拓,只有秦伯夷、楼玉瑾和小春、小秋的守着。

赶走了一些多余的人,清儿他们以为他可以给荷儿看病了。

岂料——

他在房间转了一圈,把窗户打开!风一吹来,还陶醉的吸了几口,赞叹,“哇!宰相府的空气果然不一样,让咱家的某人死皮赖脸的不肯离开。”

他这话,在场谁都听得出,是说给谁听的。

清儿绷着脸,实在没有心情再听他废话,但是,又不能迫着他瞧。这家伙的脾气发起来,可比茅坑还要臭。

楼玉瑾微笑着,终于插一句话,“骆神医,本王只想知道,荷儿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会有生命危险吗?我怎么看不出来?”骆拓反装出一脸的不解,目光扫光在场的人,摇了摇头,气死人不偿命的说,“你们先休息一下,我看一会风景。”

说罢长发一甩,即背对着众人望向窗外,悠闲得很呐。

楼玉瑾一瞧骆拓的神情,即暗松了一口气。径自个去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发觉是凉的,但透心,舒服!一天了,神经绷得太紧,该放松一下。

喝完,他刚放下茶杯,发觉清儿也拿起一个杯子,握着镂花壶在倒茶,同样的也把一杯凉茶喝个精光。

看来,也有松口气的感觉。

骆拓说没有看病,但是,仅说了一句就像镇定剂一样,令所有的人皆安下心来。这就是神医的招牌效应。

“没事了!相爷请回去休息吧。”清儿倏地说出了一句。

秦伯夷望了望床内。虽然他在外人看来,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其实,在他之上的,又何止一人?撇开皇宫中的那人不说,就现在面前便有二名,是他得罪不了的主。

他行了行礼,即黯然的退了下去。这里,还轮不到他说话的份,好比这个女儿也不再是他的一样。作为父亲,他的确是一个非常失败的例子。

秦伯夷一退出去,小春和小秋也跟着退出门外,并且把门给关上。

“王爷,你是不是也应该回去了?”清儿又说了一句。

“啥?”楼玉瑾像听错话。

“这一天谢谢你帮忙。”

“荷儿还躺在哪里,一点好的迹象也没有。”楼玉瑾很想看看,这个神医是怎么替荷儿解毒的。而她又是中了什么毒。“骆神医,至少你得说说,荷儿的情况,若不了解,本王实在没法安心。”

“诶?”骆拓回首,疑惑的看了看楼玉瑾,再看了看清儿,接着看向床内的人儿,呃,虽然隔着屏风,瞧得不是很仔细,但眼神明显有一点怪怪的。

一会,他问了出来。“十三王爷,外面流传,你和秦家的四小姐,关系非浅,就是那个、那……是真是假的?”

“你说呢?”楼玉瑾故意笑着问,无法是想混淆视听。

“真的!”骆拓乃一丘之貉,故意的提高了声量,回答时,还瞟了清儿一眼,就像是说给他听的一样。

清儿眸子一盯上他,语气阴冷提醒,“别乱扯!假的,回去别跟……乱嚼舌根。”把差点说错话,马上把“姨娘”两个字给省略掉。

楼玉瑾是王爷,有些事不能让他知道的。

“王爷,如果四小姐真和你关系密切,我马上就替你医治她。若不是……哎哟,我口喝,清儿,给我倒杯水。”骆拓不怕死的出声。

清儿的眸子微眯,大有把他大跺十八块的冲动。但是他的动作还是下来了,青葱玉指一勾壶,目光是盯着骆拓倒的茶!满了。

“行了,过来喝吧。”

“清儿,你得端过来。”骆拓悠然自得的倚靠在窗边,正值中午,初秋的季节,凉爽得很。

“你有脚。”

“但我不想走。”

“那你别喝!”

“不喝没心情给人看病的。”

“走两步过来拿。”

“窗边凉快……”

清儿就差没有再把这张新换的桌子给报废了。

“哈哈!你们两个真有趣。”楼玉瑾笑了出来。他把清儿倒的茶,亲自端给了骆拓,“骆神医,由来本王效劳怎么样?”

骆拓似乎没有想到楼玉瑾会降底身份,亲自给他端茶,这对一些人来说,是何等的荣幸。“王爷,别!你端来的茶,我怎么敢喝。”他推辞着,不敢接。

“没关系的,请喝。当是谢谢你能来替荷儿看病。顺便想说句,哈哈!小家伙和我的关系,的确很密切。这样,骆神医肯出手救了,大丈夫得言出必行啊。”

“折煞我了……”骆拓是一边推辞一边伸手去捧茶,哪里有谦虚的神情,王爷奉茶怎么样?就是皇帝端茶来他也照样喝,刚才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清儿鄙夷的目光出来,像在说,他明明就想喝,却又偏偏要装模作样的。

骆拓喝完,轻咳了一下。方娓娓道来,“四小姐的毒,只是不小心让一种毒虫给咬到了。原来呐,辛苦一天,或者发发高烧,过来就没事的,只是某人似乎乱请丈夫,吃了不少药,反而让毒素在体内滋长。聪明反被聪明误。”

说到这里,骆拓又瞟向清儿,这个某人显然又是指他了。

骆拓一番话弄得清儿挑眉,冰冰冷冷的脸颊没有多大变化。

看不到清儿懊悔的表情,骆拓一脸失望。

再扯几句,骆拓便开始给荷儿看病。悠哉悠哉的,存心要急死旁人。

结果,他看了一个半天……

清儿太了解这个人了。

刚才他站着一会,不就看出了荷儿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吗?

但现在,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如眼睛,口,小手,耳朵背等处,瞧来瞧去不下十遍,一边瞧一边“嗯嗯嗯”的,一下子点头,一下子摇头,就像小孩子在玩闹,哪一点是真正瞧病的样子?

在清儿差不多要发飙的时候,他却突然——

“好了!这病太简单了。”他自怀中取出一个陶瓷小瓶,闻了闻,还放到耳边摇了摇,听不到声音似的,惊呼,“糟糕!解药一颗都没有了!”

清儿咬着牙,盯着他!

若不是瞧在他是姨娘的面子上,肯定会马上将他丢出去的。

楼玉瑾微微一笑,骆拓摇的时候,小瓶里面发出微细的声音,若没听错应该有一颗的。他都听得出来,清儿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好了好了,别盯我,如果你一盯,我紧张得手颤,把药弄丢了就麻烦……”

骆拓嘻嘻笑着,打开瓶子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

药丸躺在他掌心中,大概有指甲般大小。

他又为难了……

一手拿着药丸,一手摸着下巴,瞧着小碧荷的小嘴,一脸沉思,怪怪的,可瞧在清儿眼中,明明就是色眯眯的。

“我去拿杯水来。”清儿出去一吩咐,守在门外的小春就去取来一杯温热的白开水。

可是,骆拓没有接过来。还是在盯着荷儿的小嘴瞧。

楼玉瑾疑问,“是不是喂她吃比较有难度?”荷儿昏迷多天,让她正常一点吃,貌似有点困难。

“嗯,这药要嚼啐吞下去方有效的,还要一点不剩的。吐掉就是浪费了,还有,只有一颗,吐了,她就死定了……”

这时,聪明的三个人同时陷入沉思。目光怪怪的,全盯着荷儿的干枯又苍白的小嘴瞧着。方式不是没有,面对昏迷的人,他们三个都能做。

“王爷,你来吧。刚才你不是说,和四小姐的关系很密切吗?现在正是你表现的时候,哈哈!我是不好意思占人家小姐的便宜的,再说,她又不漂亮。”

“啊?”想到这里,楼玉瑾微微一愣,乐意!说心里一句,他非常乐意效劳。不过,得装得矜持一下,“这个、男女授授……”

“没关系,反正以后四小姐也是你的人,先取点福利。”

忽而,骆拓掌心的药丸快速的让清儿夺了过来。

两人一愣,“清儿你干嘛?”

“全出去!”清儿绷着脸,盯着两个人,打算赶人。

骆拓满脸好笑瞧着清儿,怪怪的说,“那个……那个授授不亲……”

“我是女的!”清儿脱口便出,抬眸间,却带着几分坚决和孤傲,可是刚才出口的话,很奇怪啊。

汗!失态……

出丑了……

该死的骆拓,总是找机会让他难看。

骆拓是上瘾了,瞧着一只“冰山美人”,失控、出丑、气得咬牙,表情丰富起来,心里便特别的高兴!这几天,不分日夜的赶路,也算是有一点点回报。

“出去!”

清儿再一次下逐客令。

楼玉瑾遗憾啊,没机会了。的确,在他看来,清儿是女的,机会是比他这个男的大一半。女的亲女的,情急所致,将来名誉也不会受损。

“今天的事,你们两个不许说出去。省得我杀你们灭口。”

两人一听,同时觉得背脊发凉!抹汗。

他们不就是知道他要亲四小姐一次小嘴吗?用得着杀人灭口?

疯子,疯了……

脸皮薄……

不过,还是乖乖的出去为妙。

清儿静坐在床沿。

把药放入自己口中,慢慢的嚼着。

眸光柔和的凝视着躺在床上的可人儿,青葱玉手轻轻的摸着那没血色的小脸蛋,胖乎乎的脸颊削瘦了些许。

方几天的时间,平时活蹦乱跳的人就变了一个样,想想就让人心疼的。

最后,手指落在那一张曾经红润的小嘴。

亲嘴……

不是第一次。

上一次,荷儿是因为一块肉。

这一次……

怎么就没一次正常的?

下一次,一定要是正常的……

想到这里,冷冰冰的绝美脸颊,竟然微微露出红晕。

幸好,骆拓这厮没瞧见,不然肯定又笑死他。

渐渐的,他嚼药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盯着荷儿的小嘴愣愣瞧着。

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低头、缓缓的,靠近……

神经绷着,莫名的紧张,心跳在加快!

终于,覆上了她小小的唇。

那温热的触感如电流一样,迅速的传遍清儿的全身。

怎么办?怎么办?心跳得太快会不会停止——

呼吸忘记了……

他轻轻的吻,躺在床上的某人身体自然的反应即微微启着唇,缓缓的把口中的药送进去。小家伙很配合,把药吞下去也仅是一会的事情。

有点不舍的离开唇,清儿又喝了一口水,再度覆上去。

这一次,小家伙一下子就喝了。

在清儿想离开那小嘴时,忽而一双小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把他一拉,唇又印了上去!这一次,小嘴在他唇上啃着,亲着,吻着,小脸上还带着微微的满足和笑意。

清儿睁大了眼睛,装满了错愕……

她醒了?

慢慢的,他知道她并没有醒,或者只是在做着某一个梦。

刚巧他又送上门了……

过了一会,她放下了清儿,嘴角微翘,含笑睡去。

清儿轻轻吐了一口气,忽而觉得身体极累,不由轻躺在她旁边,看着她的侧脸,渐渐的合上了眼睑……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了。

屋子外,小秋和小春让骆拓吩咐去准备吃的。

楼玉瑾和骆拓在等啊等,怎么里面就没一个声响呢?

别说只是喂一颗药,就是十颗,也完成了。

两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压来心底想把耳朵贴到门上偷听的冲动。

说实在的,这种偷窥的行径不是君子所为。

若四下无人,或者不用当君子,偏偏旁边有人,做起来就成笑话了,降底格调,那就是人品的问题。

“王爷,你说,他们会不会在里面……”骆拓说半句就顿下了。心想:清儿是男的,这王爷知道还是不知道呢?瞧他那样子八成是未知了。不然,怎么会答应让关系和自己密切的四小姐和别的男人做出亲密的举止?

楼玉瑾折扇一拍掌好,担忧说出,“对啊!清儿会不会晕倒在里面?毕竟已经有三天三夜没睡了,一个女孩再强能受得住不?”

噗!骆拓很庆幸自己没喝水,不然肯定呛死。一进来,他就有一点怀疑,这个王爷虽然紧张四小姐,但看清儿的目光也挺怪的。

当时,他在想,这王爷是不是好男色?

结果——

他是瞧上了女装的清儿?

哇!哇!哇!

这是多么有趣的事情,看来,要在京城待久一点。

有些精彩是不容错过的。

骆拓摸摸头发,再想想,也情有可原,那个家伙装上女装,妖媚惑世的,不像人——男人的人!试问天下,有那个人见了不动心的?动心也没用,男人若敢碰他就像惹上阎罗王了,不死也终身残废。

“骆神医,本王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对!大有可能。咱们就进去瞧瞧?”

“好!”

“你先进去,我……呃,再看一会风景。”说罢,骆拓在应自己的话,眼光四处乱瞟的。费话,出门就是一个小院子,种了一些花花草草的,有什么好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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