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非礼勿碰
“皇上……您这是要做什么呢,难道不知道人家夫妻同房,非礼忽视的么?”
悠悠的一道清雅的女音打断他伸出的手,殷承尧突然一愣,实在没想到慕芸姿竟然也在这里!
可刹那间他又想通了,冷笑一声,非但没有撤回手,反而更进一步,坚定地去抓纱帐!
“皇上——”
殷承尧依然不够老成,一掌抓过去,非但没能掀开纱帐,反而入手突然捏住一团软腻的东西,他心头一惊,鼻间突然扑来一记馨香,再感觉那手中的软玉般的温度,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大惊,忙撤手,想后退。
哪知道,那被他抓住的部分,随着他后撤的动作,随之而来,接着是女子馨香的身体,“我道皇上因何在大婚之日,还要将芸姿招纳入宫,原来皇上是这个意思的呀!”
慕芸姿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半敞着衣衫,露出精致单薄的锁骨,她紧紧地盯着殷承尧的手掌,那里面有个半圆软玉般的棉垫,若是只凭感觉,那东西的确很有女子温香软玉般的**之物。
可惜,刚才殷承尧太激动了,所以一下子抓错了,否则她还真是损失惨重呢。
“此、此物是!”
殷承尧脸白瞪着自己手中的东西,脸上的表情简直是惨白,又是惊怒又是受骗的耻辱感,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睇向慕芸姿的胸口处,只看到一大片洁白,那柔软之地若隐若现,令人遐想无限。
“当然是芸姿的私有之物了。”
慕芸姿状似娇羞幽怨地把那个垫子一把夺过来,旁若无人地收起来,试问哪个女子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的胸是假料。
可谁让这些古代女子的衣服实在太难穿,而她的身形又是那种纤细骨感类,她于是非常创新地在自己的胸脯处装了两个大大的胸垫,显得身材更好看。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不能怪她欺骗大众的眼光。实在是她身份在那摆着,怎么着也属于公众人物,她得做好表率!
殷承尧张着嘴,下巴几尽脱臼。
眼看着慕芸姿收拾完了,殷承尧才忆起自己的初衷,他大步朝纱帐而去,慕芸姿低叫一声,“皇上您在干什么,臣妾怎么也算是您的婶婶,您怎么可以这样?”
她的声音急切而挣扎,有一种受到侮辱的柔弱感。刚刚落下来,外面听着这边风声的王府家将,骤然闻声,受到刺激一样,乍然大吼一声,连皇上的雁虎军都没能拦住,带着耻辱,曾鉴首先第一个就红着眼冲了进来!
可哪知道,他冲进来后,只看到慕芸姿闲闲地抱着胸,懒洋洋地截住冲榻而去的皇上,哪有发生什么。
曾鉴满头汗水,煞时间都变成了冷的。
“放肆!”
殷承尧寒着一张脸,冷嗤一声,死死地盯着胆敢撞进来的曾鉴,“到底是谁给你的狗胆,没有朕的命令,你敢擅自进来?”
暴吼完一声,殷承尧甩身就朝榻上而去!
刚才说的那句话,他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他恨不得现在立马就扑到榻上去,揭开那个人的真面目!
“皇上!”
慕芸姿怔住,陡然上前想要拦住殷承尧的去路,可还是晚了一步,殷承尧身形不短,那急切的力道再加上袖口长,猛然挥动之后,竟然荡起圈圈的力道,将榻上的锦帘整个掀开,带动着风声,顿时露出了榻上男子脸颊的一角。
“王爷!”
慕芸姿尖叫一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脑中一瞬间闪过的竟然是榻上男子黑沉的脸,以及再无可能生还的呼吸。
她的心头莫名地涌现出一抹酸涩的疼痛感,从过去到现在,她从来没有错诊过一例病,更没有一个病人在她手下走空,只要她决定救的,没有让人去见阎君的可能,但是殷云沂!
“原来王叔病了?”
耳边传来殷承尧难掩的得意之情,榻上的殷云沂脸色腊黄,呼吸轻不可闻,双手放于腹部,整个人朦胧在一片阴影的沉寂之中,一看就病得不轻!
“来人,传太医!”
殷承尧猛然朝外面自己的雁虎军大吼,声音大得手中的榻帘都跟着微微晃动,可榻上的男子,依然毫无醒来的迹象。殷承尧看后大喜!
他吼的声音这么大,榻上的人都没反应,如今看来,只剩下太医给个话,让他“名正言顺”地把殷云沂,直接弄到宫中,名曰“医治奇症”,到时候再把这个宁王府给封了,至于兵权,岂非囊中之物?
“等下!王府里面有太医,不劳皇上挂心了。”
慕芸姿俏脸生寒,蹙紧秀眉看着时直今时还不醒来的殷云沂,语气僵硬阻止道。
如果被殷承尧给请来太医,再来个急症定夺,到时候殷云沂焉有命在?
旁边被训戒示下的曾鉴,朝她狠递眼色,都没能让她止住话头,继续挑剔道,“皇上这样在意王爷的身体,莫非别有用心?”
“混账!慕芸姿你在说什么!”
殷承尧听到她的话,勃然大怒,哪里还有初见时的稚涩模样。
“慕芸姿你胆敢藐视圣上,简直罪大恶极!”
不知何时连城越赶了来,大步跨入,挤开赶来的太医,上前护住皇上,指着慕芸姿的鼻子开骂,“来人啊,把这个意图不驯的女子给本相拉下去,至于惩处,稍后再说!”
雁虎军听到命令,纷纷涌进来,等待着皇上的眼色,只要一个眼神,慕芸姿就被当场拿下。
“皇上恕罪,王妃并非用心之举,看在王爷新婚份上,求皇上网开一面!”
曾鉴眼看着不行,再让慕芸姿说下去,估计她的脑袋都得搬家,急忙率领着一干王府众人抢在雁虎军前,把慕芸姿护了个团团!
殷承尧眼神数变,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他傲立在榻侧,直等待着太医的诊断,一大堆人挤在屋中,气氛就这样僵持着,连城越闹了个尴尬,皇上根本不理他,而慕芸姿挑着眉毛扫过来,仿佛胜券在握似地。
这让连城越再次想到了上一回,上回他奉皇旨,带着女儿追罪到宁王府,本来以为能抓住慕芸姿的尾巴,可哪想到,非但没有,自己还凭白被王爷赏赐了一副春宫之图,弄得方武大臣,人尽皆知,背地里不定怎么笑话他。
“宰相大人看来是想再领略下芸姿的本事了,不知妙彤怎么样,最近过得还好么?听说她最近没犯疯病?似乎是宰相夫人管理有教呢,只不过,这种事情谁能保证呢!芸姿劝宰相大人还是请个大夫预防为主,以防万一。”
慕芸姿拨动着胸前的一缕墨发,噙着淡笑,眉眼间都带着肆虐的戏冷之意,那态势仿佛是在看一只小丑。
周遭皇上的雁虎军煞气凛凛地围着她,她连眼皮都不掀一眼,简直当空气对待,这样跋扈嚣张的样子,令连城越不由地危机深重起来,曾经的慕芸姿可不是这样的,当初她来求自己时,那小小的身子都在发抖,就像个街头羞于讨饭的乞丐一样,哪有如今的精凛神气?
“哼!慕芸姿别忘了,你姓连!”
“谁姓连,我父亲是慕知州!”
慕芸姿与连城越在旁边吵成一团,殷承尧负手身后,双眼迸射精光只盯着太医,直等到太医摸着胡子摇着脑袋,他这才凛然出声,“如何?”
声落,整个屋中顿时安静了。
连城越死盯着榻上的人,连曾鉴都停下了动作,大掌伸出猛然擒住慕芸姿的手臂,死死地!
“王爷如今脉向……”太医为难地咋舌,“时快慢,时有时无,这个?”
太医被难倒了,慕芸姿露出自负的笑容,淡淡笑道,“看来王爷这病,挺可怕呢。若是王爷今天有个三长两短的话,皇上,您这名声……似乎不太好听呢!”
“什么意思!”
殷承尧警惕地看向慕芸姿,这女子,胆大包天,听说过皇上往臣子身上安罪名的,可他从来没见过一介小小的宁王妃敢往他身上泼脏水!
“芸姿哪敢有意思,”慕芸姿轻飘飘地来到近前,只是刚走出两步就被虎狼著称的御前雁虎军给挡住了,她的笑凝固在脸上,双手举高过头顶,做出头降状,表情却是幽怨之极,“扌的雁虎军好厉害哪,在王爷重病之机,围攻了宁王府,这天下的百姓可都看在眼里呢,不知皇上下一步想怎样呢,莫非随便送给王爷个罪名,然后送上断头台?”
“混账!宁王乃朕的王叔,朕因何要治他的罪?”
殷承尧仿佛被踩到了痛脚,痛嗤一声,将雁虎军给赶出了屋门,眼看着榻上的人还未醒,他紧绷的脸上这才现出几丝缓和,朝左右吩咐,“来人啊,把闲杂人等都给朕轰出去,另外王叔病重,朕要将王叔带回宫中医治,都给朕准备准备!”
“皇上您不能这样啊,皇上!”
曾鉴首先冲出来,下一步被拦住,连带着慕芸姿都被赶出门,呆呆地望着一干人都被赶出来,被雁虎军拿刀横在眼前,慕芸姿眼睁睁看着殷承尧的人徐徐而入,耳边传来收拾衣物的琐碎响声,以及宫人抬进来的软轿,却是准备着把殷云沂抬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