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落难
公羊律愕然地看着眼前如恶鬼般冷笑的菊瞬间恍然大悟,菊猛地抽出镶有阳石的匕首,公羊律腰间顿时血流如注,喷溅而出,菊手起刀落再次刺向公羊律的心脏,却被一双鞭痕交错的小手紧紧握住刀身TXT下载!
大股的鲜血顺着欢颜的手腕蜿蜒而下,瞬间染红了整条胳膊,滴落在公羊律雪白中衣的前襟上,公羊律怒目圆睁拼尽全力一掌击向菊的面门,菊只得猛地撤回匕首一个闪身,顿时欢颜一声痛苦地尖叫,双掌被划出深深的血痕,血肉外翻!
虽然公羊律是杜飞燕的人,但若不是他舍身相救,她早就被身后偷袭之人砍成两段,她又怎能弃他于不顾!
切肤之痛让欢颜浑身直打哆嗦几乎喘不上气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掌风呼啸着又向他们劈了过来!
公羊律牙关紧咬一把抱住欢颜护在身前,硬生生接下身后之人雷廷万均的一击,砰的一声,公羊律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欢颜借着巨大的冲力双双跌向泄洪渠!
一轮新月如钩,清冷的月色下,菊疯狂的笑意与公羊斐狰狞的脸庞清楚地落入公羊律冰冷的双眼,他抱紧怀中的欢颜淡淡的一句:“别怕”后,咚的一声跌落湍急的洪水,瞬间两人便消失在奔腾咆哮的洪流中,看不到任何的踪迹!
不过是转眼的工夫,方才还在马上的公羊律瞬间便跌入泄洪渠,才反应过来的公羊律的那些个侍卫们立该就被公羊斐带来的手下围个水泄不通,两方人马混战在一处,不大的工夫公羊律的下属就全军覆没!
菊几步走到公羊斐的身前低头便拜:“多谢二皇子出手相救!”
“快起来吧!”
公羊斐轻笑着出手相搀,眼中却利芒一闪,身后的另一只手成爪状凝聚内力趁着菊起身的一刹那猛地轰向他的胸腹!
只见银光一闪,菊手中的匕首几乎是同时刺向公羊斐的心脏,两人原来各怀鬼胎都想置对方于死地,但有伤在身的菊显然略输公羊斐一筹,被他一掌拍中心口,也被打落泄洪渠!
公羊斐看着湍急的洪水,一扫濡雅斯文的形像仰天狂笑。
公羊斐与宗花舞早已暗结珠胎,此次宗花舞前往中兴前便将公羊律的弱点告诉了公羊斐,并给他一把镶有阳石的匕首,原来血魄虽然是天下至阴至毒的武功,却需要吸食女人的气血来修练,而且在未修练成功时,绝对不能沾染至阳的气息,否则武功尽失,严重的可变成废人,而阳石却是天下至纯至阳之物,公羊斐刚才故意接近菊时,偷偷地将把匕首交到了菊的手中,才将公羊律重伤打落泄洪渠。
公羊斐因生母身份卑微,无论在家势财势上都无法与太子与公羊律相抗横,但这并不表示他就会认命地打消争储的念头,这么多年来他冷眼旁观太子与公羊律的明争暗斗,表面上随波逐流,背地里却暗暗地培植自己的势力,步步为营,只待时机来临,如今国内形式大乱,他觉得时机已到,遂对公羊律下此狠手再嫁祸给太子,他清楚公羊律的身后有其母姜氏一族富可敌国的财力与各路利益相纠革的权势在支撑,如果公羊律被太子所杀,公羊律背后的势力便会将复仇的矛头指向太子,他只要坐山观虎斗,待双方两败俱伤,他再趁机与公羊律一方联手,他便有很大的希望登上奉驰国君的宝座。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要姜氏一族如何相信公羊律被太子所杀,挑起双方的战火,想及此,公羊斐不由得冷笑出声,他还真没看出每天晚上都要换不同女人的公羊律竟然还是个痴情种,竟然色迷心窍地觊觎中兴摄政王宗必行的女人,想必方才那名女子便是樊华,原以为定是世间少有的绝色,没想到竟是那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他真的想不明白,公羊律为何放着国色天香、要家势有家势、要财势有财势的名门旺族之女赵倩男不要,偏偏却喜欢这么一个青果,不过两人最终能死在一处,公羊律也算幸运了。
不经意间,他又想起太子大婚第二日,公羊君谐太子妃赵倩男入宫给父王母后请安,赵倩男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那种高贵清冷的气息,让他迷醉的同时也痛苦不堪,偷偷喜欢了她十年,结果这份喜欢连表达的机会都没有,她便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
他发誓,属于他的东西,他要一件一件地拿回来,无论江山抑或是美人!
欢颜被掳走的当天,宗无便按照宗必行的吩咐将他放入离国都荣城十里外祁山山脉地宫的寒潭中,寒潭之水由祁山山顶长年积雪融化所成,寒气刺骨,经过千百年的沉淀,吸取日月精华,自古便是疗伤的圣品,但潭水又是一把双刃剑,放眼天下却没有几人可以承受得了潭水嗜骨的寒毒,就算是血魂练到最高境界的宗必行也免不了受到寒毒的侵蚀,本来他修养半年,功力便可完全恢复,但欢颜的失踪让他完全不顾及寒毒会给他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一意孤行!
管家宗无站在寒潭的石梯上注视着潭水中宗必行沉睡的身影,不由得忧心忡忡,宗必行初掌中兴大权不过三月,局势刚刚平稳,王爷与王妃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宗无对外声称摄政王为国事日夜操劳,抱病在床,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宗必行重伤奄奄一息,王妃失踪的消息不径而走,朝堂之上群臣求见宗必行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如若不是左相陈律甫苦苦支撑,兵权被牢牢地掌控在高杰的手中,想必中兴国早已经开始大乱,饶是如此,宗正言的余孽也开始蠢蠢欲动,蛊动朝中的势力暗中串通,四处散布宗必行已死的谣言,就连右相樊忠也开始左右摇摆,在一大批保皇派与左相之间摇摆不定,亏得左相淡淡的一句:“想必大家都见识过摄政王的手段!”才让朝中的众臣稍稍安稳了下来。
宗无明白,宗必行再不出现,左相也撑不了多久!
“宗叔。”身后忽然传来梅的声音。
“怎么样?查到王妃的下落没有?”宗无扭身急声道。
欢颜对宗必行意味着什么,从生下来就跟在宗必行身边的宗无再清楚不过,就算宗必行醒了过来,如果失去了欢颜,他从此就会变成一副行尸走肉。
梅神色凝重道:“竹传回消息,菊将王妃易了容卖到辽国的边境城市宛城的妓院香粉楼。”
“现在人呢?”宗无双眼圆睁。
“昨夜又不知被谁掳走,人现在下落不明!”
宗无闻言不由得晃了三晃,这可如何是好?宗必行如果醒来,该如何向他交待!
摄政王的宁王府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王府的两位主人皆不在府中,此时宗必行唯一的妹妹宗花舞被宗无放了出来主持大局,宗花舞一心只扑在宗必行的身上,曾无数次地哀求宗无让她见宗必行一面,都被宗无拒绝,满心的担忧只能化做一腔恨意发泄到欢颜的儿子宗承雄身上,她本想趁着王府正处多事之秋暗中下毒除掉宗承雄,她看得出宗必行根本就没在意过这个便宜儿子,就算是他死了,也没有人会追究此事,但没想到欢颜失踪后,悲伤过度的宗承雄哭得晕死过去好几次,一双大眼突然间便看不到东西,大夫说是心火所至,雪琦寸步不离地守在宗承雄身边,宗花舞见宗承雄如此,忽然就想起小时候刚被送到无水庵时整日思念哥哥哭泣的自己,竟然起了恻隐之心。
宁王府东面墨香轩内,小小的宗承雄躺在床榻之上,欢颜失踪了不过短短八天,可是对宗承雄来说就像八年那么长,宗承雄整整瘦了十斤,本就大大的眼睛此刻正毫无焦距地瞅着房梁,塌下去的脸颊毫无血色,干裂的嘴唇一翕一合。
“小少爷,你就吃点吧。”雪琦端着一碗粥哭求道。
整整三天,宗承雄已经柴米未进了,照此下去,没等王爷把王妃找回来,小少爷就已经一命呜呼,小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敢肯定爱子心切的王妃绝对会活不下去!
宗承雄对雪琦的呼唤置若罔闻,缓缓地闭上双眼又沉沉睡去,只有睡着了才能见到娘亲,才能在娘亲怀里撒娇嬉戏。
梦中,宗承雄双眼蒙着布在一片金色的花海当中大笑着追逐着轻唤着他的欢颜。
“雄儿,娘在这,快来啊!”欢颜一袭鹅黄裙装温柔地冲着身后的宗承雄轻唤。
“咯咯咯,娘,抓到了!抓到了!”
宗承雄兴奋地大叫着一下子扑进欢颜的怀里,欢颜扯下他的眼布,亲吻着他红扑扑的脸蛋,让睡梦中的宗承雄都不由得开心地笑出了声。
忽然四周的花海瞬间枯萎,变成干涸的荒漠,欢颜泪流满面:“雄儿,娘要走了,你一定要幸福。”
“娘,别走,你要去哪里?”宗承雄死死地抓住欢颜的衣襟惊恐道。
眼前的景物瞬间崩塌,脚下突然就变成万丈深渊,一只大掌猛地将娘亲握在手中,将她拉向幽不见底的深渊,只余宗承雄一人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冥冥黑暗!
“娘亲!”墨香轩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呼喊!
天蒙蒙亮,辽国玉城外三十里的一处荒滩,遍布着从上游城市宛城泄洪渠冲下来的大量泥沙,两个紧紧拥在一处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沙石遍布的浅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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