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真相
“姑娘您千万别听信了他人之言，您对晴儿的好，晴儿都记在心里，晴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之事，这事真不是晴儿做的，”晴儿的脸变地煞白，说话的声音已抖的不成调。
晴儿的话却让夏清悠微微一怔。
原本她只是猜测那碗药里可能被人下了毒，她刚才故意那样说，其实只是想从晴儿嘴里把话套出来，却没想到她的猜测居然是真的，她的心不由地一惊。
“真有人在药里下毒？”夏清悠低低的自言了一句，然后抬起头望向晴儿沉声问道：“到底谁要这样做？谁这么恨我，想要我死？”
晴儿脸上露出一丝畏色，却垂下头去不说话。
夏清悠的声音猛地拔高：“你说我对你的好都记在心里了，现在有人想要毒死我，你却不肯把真相告诉我，我连谁要害都不知道，我去防备谁？哪一天你看到我真被人毒死了，这才是你把我对你的好记在心里的回报是吗？”
晴儿听了忽地哭了起来：“晴儿怎么想要姑娘被人害死呢？晴儿希望姑娘永远平平安安，只是姑娘不嫌弃晴儿，晴儿愿意一辈子都在姑娘身边伺候姑娘”。
“那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要这样做？这件事现在已经被我知道，谁想瞒都瞒不住的，与其让别人告诉我，还不如你告诉我，我会去跟王爷说绝不会怪罪你，你若连句话实话都不愿意说给我听，这才是枉费这些日子我掏心窝地对你了，”夏清悠沉声道。
有人要害她，怎么可以让她这个当事人蒙在鼓里什么也不让知道呢？夏清悠突然觉得背后泛起一丝凉意。
晴儿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望向夏清悠道：“晴儿从来都不想骗姑娘，这几日晴儿没对姑娘说实话，晴儿的心里也非常难受，王爷吩咐不让人告诉姑娘，其实晴儿是明白王爷的苦心的，王爷一定是怕姑娘知道了以后心里难过”。
“你若不说，那我每天都要去猜测到底是谁要害我，这样你觉得我会吃的下睡的着？你觉得我心里就会很好受？”晴儿的话让夏清悠更加觉得自己必须要知道真相，她一激动人也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听夏清悠这样一说，晴儿好似做了决定，脸上显出一丝毅然：“好，姑娘要知道，晴儿全告诉姑娘，只要是对姑娘好，就算被王爷和大管家责罚，晴儿也绝无怨言，在药里放了其他东西的秋月姐，不过她并不是在药里下了毒，而是……”晴儿突然又停了下来。
“是什么？”听晴儿说是秋月做的，并没有让夏清悠觉得意外，原本她也已猜到了，现在听晴儿说下的并不是毒，这让夏清悠有点意外。
晴儿停顿了一下才轻声说道：“是红花和麝香”。
“她放这两种东西在药里有什么用？难道是慢性毒药？”夏清悠对中药材的性能和作用一点也不了解。
“这两种东西不是毒药，是……”晴儿又停了一下才低低地吐出了几个字：“是用来避孕和堕胎的……”晴儿说到最后没有了声音。
“什么？”夏清悠整个人都惊住了，身体一软猛地跌坐在了软榻上。
“她为什么要在药里放这两样东西？”夏清悠觉得自己的心倏地发冷起来。
晴儿望了一眼夏清悠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好晴儿都告诉我吧，否则我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夏清悠的声音忽然变得绵软无力，整张脸也发白起来。
晴儿见了眼泪又涌进了眼眶：“姑娘你别太难过了，秋月姐也只放了几天，王爷说对您的身子影响并不很大。”
“几天？原来并不是那一天药里有问题，我已经喝了几天了，”夏清悠忽然轻笑了一下，笑容却是一片苦色，而她的心却越发地冷了起来。
晴儿的眼泪流了下来：“前阵子有几日里姑娘总说肚子隐隐发痛，就是因为药里加了这两样东西，这两样东西都属寒性，放在一起就成了阴寒之物，姑娘的身子原本就虚寒，所以姑娘才会肚子发痛，所以王爷这几日没再让姑娘喝那副补药，而是多给姑娘加了食补”。
夏清悠心想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几日的餐桌上比以往多了几道滋补的汤，玄峻熠总让她多喝点，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秋月为什么要这么做？”夏清悠喃喃地问了一句。
晴儿望着夏清悠欲言又止。
夏清悠看着晴儿轻声道：“说吧，她现在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晴儿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开口道：“姑娘应该记得晴儿之前告诉过姑娘，按府里规定，满十六岁的丫头应该被送出府的，不过秋月姐的表姨母李嬷嬷，就是咱们府里的厨房执事跟大管家说了情，让秋月姐在府里多留了这一年，秋月姐的真正的心思是王爷，做王妃她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够的，不过她想着能被王爷看上娶了做侍妾”。
“她想要做王爷侍妾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夏清悠一下还没有想明白过来。
“姑娘应该知道王爷的性子的，咱们王爷不似其他的一些公子哥儿朝三暮四或是娶很多姑娘回家，王爷以前从不近女色，他的这屋子也从来不让我们这些丫头进出的，秋月姐还以为自己没了希望，却不想前阵子王爷把姑娘带了回来，而且还收在了自己的屋里，虽然王爷没在我们众人面前说姑娘的身份，不过大家都看出来王爷对姑娘极是宠爱”。
“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让秋月发现原来王爷是喜欢女人的？”夏清悠自嘲地笑了笑，脑海里的思路有些清晰起来。
“是，而且还因为了姑娘，秋月姐可以进出王爷的这屋子，秋月姐以为可以接近王爷了，可没想到王爷的眼里只有姑娘，若是姑娘还怀上了王爷的孩子，王爷一定会更宠姑娘的，到那时秋月姐的希望就彻底落空了，所以她才在药里……”
夏清悠突然觉得好笑又可悲，自己根本没存了那份心思，却已被别人当成了假想的敌人和攀“高枝”的绊脚石了。
夏清悠怔怔地发着呆没有说话，晴儿见夏清悠不说话，也垂着头默不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夏清悠才轻声问道：“难道就因为这个就把她杀了？”
知道了这些事，让夏清悠的心发冷，可是想到就因为这个就要了秋月的命，她的脚底却冒着阵阵寒气。
“不全是，”晴儿低低地说了句。
“不全是？”夏清悠又是一惊：“难道她还对我做了其他的事？”
晴儿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开口道：“那天在秋月姐的枕头底下找到一个小人……小人的模样是姑娘……胸口上许多的针眼……”晴儿边说着边微抬起头瞧着夏清悠的脸色。
晴儿的话让夏清悠觉得自己的大脑猛地“短路”了一下，接着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剧烈地抽痛了一下，她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胸口，脸上也露出了痛苦之色。
晴儿一慌，跪着扑到夏清悠的面前伸手扶着她急声道：“姑娘您怎么了？都是晴儿不好，不应该把这告诉您的，王爷吩咐不让告诉您，就是怕您知道了受不了，都是晴儿该死！”
胸口的那阵剧痛慢慢消散，夏清悠轻呼了口气：“我没事，”不过她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落进了一个黑沉沉的悬崖深底，四处都是阴冷的寒气，让她的身子止不住地打了个微颤。
“原来她是因为我而丧命的，”夏清悠幽幽地说了句。
“姑娘其实不用太自责，秋月姐这是犯了府规的最重两条，”晴儿轻声道。
“府规？又是府规，玄峻熠到底制定了多少条规矩来约束你们？难道规矩里还定了要人命的？你说她犯了最重的两条，这最重的两条又是什么？”夏清悠冷笑道，她突然发现玄峻熠并不似她所以为的那般宅心仁厚，这如仙境般的王府也不似她所见的那般和谐纯净。
“窥主，弑主，”晴儿低声道。
“窥主？弑主？我如果没理解错，就是对主子动了心思和想杀主子吧？”
“是，”晴儿轻点了一下头。
“哈！我算哪门子主子？我只不过是一个陌名其妙跑到这里来的陌名其妙的人，竟然让那样一个如花的女子因为我而没了命，我是不是更该死？”夏清悠惨笑道。
她的眼前浮现出秋月的脸，她无法相信，这样一个有如秋之月色般静美的女子竟能做出这么阴毒之事，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恐怖。
“姑娘你千万别这么说，也许过不了多久，王爷就会把姑娘娶进了门，那时姑娘就是真正的王妃了，”晴儿见了夏清悠的神情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惧意。
“娶我？王妃？”夏清悠冷笑道，她眯着眼睛望向晴儿，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她猛地睁开眼睛紧紧盯着晴儿问道：“王爷怎么知道这些事都是秋月做的？谁又能证明这些事一定是她做的？就算是她做的，她自己若不说，谁又会知道？”
夏清悠连抛的这几个问题，让晴儿的脸色再次变得煞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