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气球
隔天星期六早上，眼看下午就要在地下室靶场进行射击比赛了。理香突然有个提议。
立于黑庄后花园一角、以希腊罗马神话人物雕塑为装饰主题的石造凉亭底下。
“黑泽家禁止所有种类的爆裂物，连鞭炮都不能放，所以只好拿这个来代替。”理香鼓起腮帮子，奋力地吹饱一颗红色气球，然后用橡皮筋绑紧。
一旁的风影也同样完成了一颗绿色气球，“差不多了吧。”她数数，一共有六颗。
“那……开始罗。”理香拿起其中一颗。
风影点点头，转过身背对着她。理香无声地将气球靠近风影的后背，在心中数了三十秒，然后用力一拍，“砰！”地一声，气球破了。
风影眨了一下眼睛。
“怎么样？”理香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风影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微笑，“好像是没问题。”
理香露出可爱的酒窝，“真的？太好了。”
“哪，再来一个，”风影拿起另一颗气球递给她，理香又一把将它打破，咯咯地笑着。
“风影也来一个！”
“好啊……怎么了？”
风影顺着突然停下动作的理香的视线望过去。
“藤堂？”
和姬闻言停下脚步。她的长发扎成一束辫子搁在肩上，身穿长裤、短靴，与平日的穿衣风格大不相同，给人很利落干练的感觉。
但她脸上则一如往常般冷漠，即便看见方才风影与理香看似幼稚的举动，也没有显露丝毫感兴趣的样子。
“什么事？”
“呃……没什么，”风影将拿在手上的气球藏到身后，“你要到哪里去？”
和姬露出“关你什么事”的表情，“去靶场练枪。”
“练枪？”风影与理香异口同声地喊道。
“是啊。”她挑起修得精巧的细眉，“怎么，你们不相信是吗？”
“不是，呃，不过你会射击的确让人有点意想不到。”
“意想不到……”和姬语气不善地复述，使风影觉得自己大概是说错话了。
“不是……只是你看起来不像会对射击有兴趣。”
“为什么？你凭哪点这么认为？”
“呃……也不是……”
她打断风影结结巴巴的解释，冷冷的说，“你们可以跟我一起来，让你们见识一下。”
理香探询般地看向风影，表情有些担心。
“……好啊。”风影点点头。
风影与理香随和姬进入黑泽家地下室控管严格的打靶区。其它的泳池区、运动器材区和道场风影三不五时会来使用，也因此和不少黑泽家的保镖成为朋友，他们都把她当成小妹妹一样照顾。但进到打靶区还是头一次，以往有些保镳表示可以教她用枪，都被她技巧性地婉拒了。
首先在管理站登记，领取枪枝和弹药后，她们来到练习场。场地因应下午举办的射击测验，已经布置得差不多。她们进入只容纳一人练习的个人练习场。指定教练是一个叫更木的保镖，风影曾在晨练时与他打过几次照面，是个很沉稳的男人，身手也不赖。
“藤堂小姐、两位赤羽小姐。”更木向她们打招呼。
“你好。”风影与理香也对他点头致意，“我们是来参观的。”
和姬将枪盒摆在更木面前，他拿出一串钥匙，选了其中一把插入锁孔开锁，和姬接着掀开盒盖，取出安置其中的手枪，花了将近一分钟将枪上下前后仔细审视过一遍，和更木稍微谈了关于枪的保养状况，然后才将枪上膛。她戴上耳罩，走到射击位置，回头向更木示意，附带瞄了后头的风影与理香一眼，举起手臂瞄准弹道尽头的标靶，大姆指压下保险。
靶中心位置附近瞬间出现一个黑点。
然后四周接连出现第二、第三、第四个黑点。
风影感觉到手臂被拉了一下，她回过神，原来是理香。
“风影，你还好吧？”戴着耳罩、只约略意识到理香这么问。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全身冒出一阵冷汗，彷佛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般。
她对理香点点头，挤出一个微笑。
射击结束，和姬把空弹匣褪下交给更木，拿着枪朝站在后头的两人走来。风影与理香拿下耳罩。
“怎么样？”
“藤堂小姐的枪法好准喔。”理香说。
和姬闻言一笑，意思似乎是“被你们这种外行人夸奖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要不要试试？”她伸出拿枪的手。
理香见状赶紧说，“不必了，我们没兴趣。”
“是吗？”和姬露出难得的惊讶表情，“我以为你们黑道的人多少都会玩枪。”
理香听见“你们黑道的人”时，眉头微微蹙起，“你想太多了，我跟风影不玩那种东西的。”
“所以你们不会用枪？”她见两人没有否认，挑眉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果然是被保护得很好的千金小姐……不过一旦发生了紧急状况怎么办？束手待毙等人来救？别告诉我你们认为自己不会发生危险。”
“那又怎样？”理香不服气地说，“反正风影会保护我。”
“用你的拳脚功夫？”她看向风影，冷笑，“要是被枪指着，你有胆量出拳吗？”
理香见状更不满，“你少瞧不起人。”
沉默的风影开口，不见任何情绪起伏，“……枪是用来杀人的武器。精于这种事的人，没什么好得意的。”
和姬把玩着手上的枪，“说得也是，也许你们对于跳舞、喝茶什么的比较擅长，反正要找个金龟婿嫁了，枪法根本派不上用场，倒不如去学烹饪算了。”
“你、你说话客气点。”一向没什么脾气的理香生起气来可说是没啥气势。
“你脸色很难看呢。”和姬不理会，自顾自对着风影说，“没想到平常一副强悍的样子，也会怕枪。”
风影暗地握了握汗湿的手心，稳住自己的声音，“你知道吗？就算技术再好，你握不住那把手枪也没用。”
正当和姬露出不解的神情，风影极快地一把抓住和姬持枪的右手，她还来不及反应，就将她的手腕轻轻一扭，枪顺势落到了她手里。
“你！？”和姬怒道。
风影打量握在手中沉甸甸的枪，然后手突然一松，手枪砰一声砸在地上。
和姬不敢置信地张眼瞪着她。
理香靠向风影，安抚似地挽住她的左手。
在这气氛紧绷的当下，传来一个略带怒意的喊声。
“你们在做什么！？”隔天星期六早上，眼看下午就要在地下室靶场进行射击比赛了。理香突然有个提议。
立于黑庄后花园一角、以希腊罗马神话人物雕塑为装饰主题的石造凉亭底下。
“黑泽家禁止所有种类的爆裂物，连鞭炮都不能放，所以只好拿这个来代替。”理香鼓起腮帮子，奋力地吹饱一颗红色气球，然后用橡皮筋绑紧。
一旁的风影也同样完成了一颗绿色气球，“差不多了吧。”她数数，一共有六颗。
“那……开始罗。”理香拿起其中一颗。
风影点点头，转过身背对着她。理香无声地将气球靠近风影的后背，在心中数了三十秒，然后用力一拍，“砰！”地一声，气球破了。
风影眨了一下眼睛。
“怎么样？”理香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风影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微笑，“好像是没问题。”
理香露出可爱的酒窝，“真的？太好了。”
“哪，再来一个，”风影拿起另一颗气球递给她，理香又一把将它打破，咯咯地笑着。
“风影也来一个！”
“好啊……怎么了？”
风影顺着突然停下动作的理香的视线望过去。
“藤堂？”
和姬闻言停下脚步。她的长发扎成一束辫子搁在肩上，身穿长裤、短靴，与平日的穿衣风格大不相同，给人很利落干练的感觉。
但她脸上则一如往常般冷漠，即便看见方才风影与理香看似幼稚的举动，也没有显露丝毫感兴趣的样子。
“什么事？”
“呃……没什么，”风影将拿在手上的气球藏到身后，“你要到哪里去？”
和姬露出“关你什么事”的表情，“去靶场练枪。”
“练枪？”风影与理香异口同声地喊道。
“是啊。”她挑起修得精巧的细眉，“怎么，你们不相信是吗？”
“不是，呃，不过你会射击的确让人有点意想不到。”
“意想不到……”和姬语气不善地复述，使风影觉得自己大概是说错话了。
“不是……只是你看起来不像会对射击有兴趣。”
“为什么？你凭哪点这么认为？”
“呃……也不是……”
她打断风影结结巴巴的解释，冷冷的说，“你们可以跟我一起来，让你们见识一下。”
理香探询般地看向风影，表情有些担心。
“……好啊。”风影点点头。
风影与理香随和姬进入黑泽家地下室控管严格的打靶区。其它的泳池区、运动器材区和道场风影三不五时会来使用，也因此和不少黑泽家的保镖成为朋友，他们都把她当成小妹妹一样照顾。但进到打靶区还是头一次，以往有些保镳表示可以教她用枪，都被她技巧性地婉拒了。
首先在管理站登记，领取枪枝和弹药后，她们来到练习场。场地因应下午举办的射击测验，已经布置得差不多。她们进入只容纳一人练习的个人练习场。指定教练是一个叫更木的保镖，风影曾在晨练时与他打过几次照面，是个很沉稳的男人，身手也不赖。
“藤堂小姐、两位赤羽小姐。”更木向她们打招呼。
“你好。”风影与理香也对他点头致意，“我们是来参观的。”
和姬将枪盒摆在更木面前，他拿出一串钥匙，选了其中一把插入锁孔开锁，和姬接着掀开盒盖，取出安置其中的手枪，花了将近一分钟将枪上下前后仔细审视过一遍，和更木稍微谈了关于枪的保养状况，然后才将枪上膛。她戴上耳罩，走到射击位置，回头向更木示意，附带瞄了后头的风影与理香一眼，举起手臂瞄准弹道尽头的标靶，大姆指压下保险。
靶中心位置附近瞬间出现一个黑点。
然后四周接连出现第二、第三、第四个黑点。
风影感觉到手臂被拉了一下，她回过神，原来是理香。
“风影，你还好吧？”戴着耳罩、只约略意识到理香这么问。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全身冒出一阵冷汗，彷佛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般。
她对理香点点头，挤出一个微笑。
射击结束，和姬把空弹匣褪下交给更木，拿着枪朝站在后头的两人走来。风影与理香拿下耳罩。
“怎么样？”
“藤堂小姐的枪法好准喔。”理香说。
和姬闻言一笑，意思似乎是“被你们这种外行人夸奖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要不要试试？”她伸出拿枪的手。
理香见状赶紧说，“不必了，我们没兴趣。”
“是吗？”和姬露出难得的惊讶表情，“我以为你们黑道的人多少都会玩枪。”
理香听见“你们黑道的人”时，眉头微微蹙起，“你想太多了，我跟风影不玩那种东西的。”
“所以你们不会用枪？”她见两人没有否认，挑眉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果然是被保护得很好的千金小姐……不过一旦发生了紧急状况怎么办？束手待毙等人来救？别告诉我你们认为自己不会发生危险。”
“那又怎样？”理香不服气地说，“反正风影会保护我。”
“用你的拳脚功夫？”她看向风影，冷笑，“要是被枪指着，你有胆量出拳吗？”
理香见状更不满，“你少瞧不起人。”
沉默的风影开口，不见任何情绪起伏，“……枪是用来杀人的武器。精于这种事的人，没什么好得意的。”
和姬把玩着手上的枪，“说得也是，也许你们对于跳舞、喝茶什么的比较擅长，反正要找个金龟婿嫁了，枪法根本派不上用场，倒不如去学烹饪算了。”
“你、你说话客气点。”一向没什么脾气的理香生起气来可说是没啥气势。
“你脸色很难看呢。”和姬不理会，自顾自对着风影说，“没想到平常一副强悍的样子，也会怕枪。”
风影暗地握了握汗湿的手心，稳住自己的声音，“你知道吗？就算技术再好，你握不住那把手枪也没用。”
正当和姬露出不解的神情，风影极快地一把抓住和姬持枪的右手，她还来不及反应，就将她的手腕轻轻一扭，枪顺势落到了她手里。
“你！？”和姬怒道。
风影打量握在手中沉甸甸的枪，然后手突然一松，手枪砰一声砸在地上。
和姬不敢置信地张眼瞪着她。
理香靠向风影，安抚似地挽住她的左手。
在这气氛紧绷的当下，传来一个略带怒意的喊声。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