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童容海
麟芯儿乖巧的回答道;“回殿下的话,都布置妥当了,适才黄文金大将军亲自带着特战队的陆指挥在二堂口过话儿,说一切按照您的吩咐都布置稳妥,再无疏漏。另外犒赏回归天军的果米菜蔬、猪牛鱼羊也都制备齐了,还有哪,宣传部的王尚书出使回来了,如今在前堂候着呢!说等您歇息得了,等您出去跟他聊聊呢。”
“哦,王运回来了?那岂不是说回朝天军的先头部队快到了城外?”贵福哥忙说道:“那还不快给孤更衣,孤要出去见人!”
麟芯儿禁不住扑哧一笑道;“殿下真会逗笑,您天天和我们在一起,难道见的不是人儿?”
“嘿,你这张嘴儿倒是蛮厉害,而且还是一口京片子。”贵福哥穿好丝袍,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你说你们家一直在江南旗营安居儿,你这满口京味跟谁学的?”
麟芯儿低头扭捏道;“臣妾臣妾的爹爹说臣妾迟早是要进宫的人,所以就专门找了在京城在旗的婆姨,强要臣妾学些京话和宫里的规矩”
“哦,原来你爹是一心培养你,想让你当皇妃啊,呵呵呵,没想到让孤捷足先登,强摘了耶!”
贵福哥得意的坏笑着,伸手拧了拧她的臀部,又使劲拍了一记勉励道;“好好侍候孤,争取给孤生两三个儿子,孤就册封你当贵妃,你们那个满清皇帝啊,他已经日薄西山了!”
“是的,殿下,芯儿生是您的人儿,死是您的鬼,就是生下的孩儿以后也是您汉家血脉。”麟芯儿忙表白道:“可是芯儿有一点想不明白,您既然已经收纳了我们这些姐妹,为什么还坚持要我们穿旗装,而不允许我们穿汉装呢?”
“那是因为你们穿着旗装,孤享用你们时就更有征服感,呵呵呵,更有干劲啊!”
贵福哥说着抖了抖袍袖,施施然走了出去,留下一地水渍和一群面红耳赤的满族女奴。
府衙前堂里,近卫后军总指挥黄文金、特战队指挥使陆化鱼,还有宣传部尚书王运都已等候多时了。
贵福哥出来后,就招呼大家开会;会议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为明天的盛宴做好准备,安排款待上千名前来觐见幼主殿下的‘回朝天军’将领,并且在席上擒杀童容海。
其实这个大会已经准备好多天了,诸事早已安排妥当,今天碰头不过是补充些细节,看看还有什么疏漏罢了,尤其是王运作为传召天使,伴随‘回朝天军’将领们一起返回,今晚又借口复旨提前返回城内,必定把暗中该做的工作都作了。
果然,大家伙儿落座之后,王运慨然一笑道:“殿下,卑职幸不辱命,与那‘回朝天军’中的豫爵吉庆元等人暗通款曲,都已安排妥当,回朝天军诸将对童容海跋扈擅权早有不满,吉庆元私下里串通的将领足有上百员之多,就等着一声令下,彻底清算童容海一党,接手掌管整支回朝天军!”
“嗯”贵福哥有点心不在焉的回答道:“那就依计行事吧,明日童容海带着卫队进城,其卫队就在府衙外隔离,而后内层由连弩兵负责弹压缴械、外层交给洋枪兵补漏。
童容海他们进府时肯定被严查搜身,身上就没了武器,孤的二千名幼主卫队加上三百特战队员,擒拿童党,控制场面,足矣!”
黄文金也抱拳说道:“殿下,各军各部都已准备妥当,城内共有三万三千近卫军,兵精械足,漫说城外现在只来了三四万回朝先头部队,就是明后日二十万人齐至,真要开战平叛,末将也敢毫不犹疑的引兵出击,战而胜之,如今怕只怕,那童容海奸猾狡诈,不肯入城怎么办?”
“无妨,他童容海必定会入城听封的。”王运捋着胡子,摇着脑袋道;“他回朝途中,擅杀将士以立威,自封燕爵,贪暴凶残,冒功夺权,得此帅位极为不正,所以他一定要进城来,向幼主殿下邀功听封的。因为得到幼主殿下的封赏,就等于天朝圣主承认了他以前所作所为都是合理的。有了上意允准,自然可以压制其余诸将不满,否则就会军心离散,除了些心腹嫡系部队,没人会听他的号令了,故而他只能觐见听封,别无他选!”
“就是王尚书所说的这个道理了。”贵福哥微微笑了下,说道;“既然咱们早就演练妥当,明日由黄爱卿主持全城兵马,陆指挥带着特战队,在府内负责抓捕童容海及一应童党,注意,除开负隅顽抗者,没有孤的命令,不要擅杀一人!”
王运睁大眼睛道;“殿下,童党迹同叛逆,姑息不得,理应一网打尽,斩草除根啊!”
“孤改主意了,只诛首恶,不计其余,都是我天朝将士,汉家子弟啊”
说着,贵福哥徐徐吐了口气;“还是少造杀孽吧,不要让回朝的将士们寒了心。”
黄文金与陆化鱼都站了起来,郑重抱拳道;“遵命!”
作为老太平军,‘天京事变’的阴影在他们心里还阴霭盘旋呢,幼主贵福哥不搞株连,正合这些将领心意,只有王运有些不甘的眨着眼睛,想来觉得没发挥出他的本事吧。
1860年10月9日。
整个常德城内外彩旗飘飘,锣鼓喧天,幼主贵福哥杀猪烹羊、犒劳全军,同时,贵福哥在常德府衙大排筵席,款待‘回朝将军诸将。
而后,整个宴会擒奸经过就泛善可陈了。太平军幼主殿下人主之尊,又是督师亲征,精兵在握,战功赫赫,自然是高踞府堂之上,不用亲迎众将,在城门口接待他们的,还是宣传部尚书王运,此君一直笑得很和蔼,很喜庆,脸上的褶子都绽开了花。
童容海领着七百多个将领,此外还带了一千人的卫队进城,这些卫士都是他的心腹嫡系,怀揣利刃,暗藏额外的兵器,童容海擅杀将领,毕竟心虚,所以也有见势不妙就突围而逃的打算。可惜他太低估了近卫军的战力了,他这些冷兵器卫士哪怕再来几千,对近卫军来说也不过是盘小菜罢了。到了城门口后,守门的近卫军甚至不作检查就放他们全数进城了。
进城之后,童容海就如鸡入樊笼,只能任由摆布了。近卫军历经百战,军容依仗极盛,城内街道、岗屯、街垒,处处布满连弩兵、洋枪兵,戒备森严。
近卫军安排的很周到,童容海他们刚进城门没走几步,就有近卫军大将黄文金领着几百军官上来热烈欢迎,热情寒暄,而后令军将把童荣海的卫队引去军营歇息,设席款待。
童容海能说不行吗,自然不能说,幼主殿下乃万乘之躯,驻跸之处自然形同京畿,岂容外来兵马随意走动!
就这样童容海几乎成了光杆司令,呃!也不算是光杆,七百多‘归朝将领’中,还有童容海安插的二百多亲信将领。
顺着道路前行,不多时众人来到张灯结彩的府衙门前,府衙大门四敞而开,里面排列了很多桌椅筵席,这时数百空手的精壮卫士排成几条通道,客客气气的要求入内赴宴的诸将解除武装,搜身才能入内。
‘回朝天军’的诸将都觉得这安检工作也未免太过小心了,但难得觐见幼主殿下一回,幼主位极尊荣,卫士们戒备森严也是应有之仪,故而这时也都照办了,顺从的接受搜身,一个个彻底被解除了武装。
而后就是唱名而入,这时候王运已经不见了踪影,宣召的是一名近卫军年轻军官,又高又壮,名叫高大壮,他打开一份名单,一次性念了二十个人名,第一个就是童容海,其他十九人也都是他得力的心腹将领这份名单也是‘老实人’吉庆元暗中提供给王运的,上面还有二百多个名字没念呢。
童容海等二十人迈进到府衙后,特战队早就准备好渔网、套索、闷棍就纷至沓来,很快就将童容海及其十九个党羽统统摁倒捆了起来,府衙门外的数百回朝将领见状大哗,刚要骚动,就听一阵洋枪齐鸣,府衙四周数千伏兵齐出,将府衙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那宣礼官高大壮拔出腰刀,又从腰中掏出一支左轮手枪,杀气腾腾的喊道:
“都给老子稍安勿躁!童容海谋逆,幼主殿下惩治奸佞!只诛首恶,余者不究!敢妄动者视同谋逆,格杀勿论!”
这时候,宣传部尚书王运也远远从府衙墙上探出头来,满面笑容的柔煦喊道:
“诸位将军,尔等万里回朝,都是有功之臣,切切不要妄言妄行,以免自误!如今,童容海罪孽涛涛,束手就擒。幼主仁厚,只诛首恶,余者免死,既往不咎。幼主仁厚,不忍见我天军弟兄再自相残杀,诸位将军,切勿自误!”
随着这软绵绵、温吞吞的喊声,回朝众将们都逐渐安静下来。‘老实人’吉庆元适时挥手示意,带着二三百人面朝衙门跪下,恭声颂道:“殿下英明神武,拨乱反正,小臣等诚心悦服,忠心正意,听凭幼主殿下差遣发落!”
剩下的将领如梦初醒。敢情这‘老实疙瘩’早跟组织联系上了,为组织办事了耶!于是跟着全跪下了,乱纷纷喊:
“臣有罪啊,请殿下饶恕啊!”“臣是被迫的啊,他童容海掀俺被窝强迫俺啊,不从就要杀俺啊!”“俺也是啊,不过没被爆菊啊。”
唉,反正嚷什么的都有,场面迅速被近卫军控制住了。
“我不服!我不服!我要见幼主殿下!”
童容海挣扎叫喊着,被五花大绑,被七八名精壮特战队员死死摁在堂下,他额头冒血,狰狞满目,显然刚才也是经过一番剧烈争斗,奈何府衙里预备的渔网又多又密,闷棍又重又粗,渔民出身的‘野鹅’特战队员们采用打趴下再抓的策略,一顿狠揍,二十人当场打昏了**个,剩下的也大都腿断胳膊折,碰上黑了心肠的幼主贵福哥,他这闷棍吃的不冤。
还别说,幼主殿下果真出来跟他见了一面,因为幼主贵福哥要亲眼看着他受死。于是只见这个身穿金黄锦袍,年龄不过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君主往堂上帅椅上一座,用那双看过无数杀戮的阴冷眸子往下一扫,童容海突然感觉冷彻入骨,就噤声不喊了。
就听那略显稚嫩的语声徐徐说道;“你贪暴凶残,擅杀我十余天军将领,自封燕爵,冒功夺权,形同叛逆。孤焉能留你性命?你如此飞扬跋扈,肆意妄为,是欺孤年幼,还是以为天王昏庸?孤不杀你何以号令天下?”
“然而,我父子都是宽厚之人。昔日天京之乱,韦昌辉、秦日纲叛乱伏诛,燕王四个兄弟秦日南、秦日源 秦日庆、秦日来依旧位列天爵,富贵荣华。北王殿下二弟韦志俊乃孤麾下首席大将,剩下二位国宗也是镇守一方的大将!而今你既然就擒伏法,如愿认罪自裁,孤不罪你家人子嗣,特赦你的亲信部属,你意下如何?”
一席话说得童容海哑口无言,冷汗沥沥而下,他尚在犹豫,贵福哥旁边侍立的大将黄文金开口喝道:
“兀那汉子,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昔日也是天国一员勇将,不敢舍死以全家人部下么!还是做个无胆狗辈,让妻儿老小和数百部下陪你同死?”
“好,我愿以死谢罪!” 童容海一咬牙道;“请赐一把短刀,我童大锣当众自刎谢罪,但请殿下不要食言,诛杀我的妻儿老小!”
“孤欲昌兴华夏民族,岂能绝我汉民之后裔,你放心去吧。”贵福哥允诺道;“来啊,把童容海推出府衙,与他短刀,让他当众自裁!如果他死得磊落坦荡,当以军礼厚葬,余者不究!然后打扫厅堂,大摆筵席,封赏回归将士!”
“放开我,老子自己走出去,不就是一死么!”
受贵福哥刺激,童容海激昂亢奋的走了出去,将在六七百‘回朝将领’面前秀一次最后的狠戾,不过是这次他面对的是结束自己的性命。
“这些人怎么办,殿下?”陆化鱼指了指府内廊下捆着的十九个童党死忠。
“他们不在赦免之列,现在就都处置了吧。”
贵福哥淡淡的吩咐,他可没天真到以为只杀童容海一人,就能平息一众童党,他嘴上说是不追究,其实只是不想肃反扩大化罢了,其主要党羽都在剪除之列,只是时间或早或晚而已,王运给他出的‘微辣’计谋,是至少处决二百人。
不过这不包括童容海的妻子儿女,因为他们对幼主贵福哥算不上什么威胁,贵福哥当然乐得放过他们,顺便给自己套上个信守承诺,心怀仁善的好名声,这也是帝王学大师王运的指点,故而贵福哥变得越加厚黑无耻了。
(穿越)史书记载;1860年10月9日,太平天国幼主殿下在常德接见‘归朝天军’诸将,于席前擒拿童若海,历数其多行不义、贪暴好杀之罪,童容海痛悔不已,当即自刎谢罪,其同党二十余人也同时伏诛,而后贵福哥大宴群臣,于常德城下收编二十余万‘回朝天军’。编遣老弱十五万人,令其奔赴汉三镇屯建工厂,余下五万精锐编入近卫军,军威大盛.
同月同日,湖喃省会长沙也被李秀成督军攻破,太平军蜂拥进城,长沙城烟火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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