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若无其事

尽管心急火燎，尽管十万火急，可是一旦到了牛局长的高干病房门外，方雨琦立即深呼吸了几次，然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才轻轻敲了几下门……

没想到门马上就开了，牛局长的老板马玉清直接迎了出来，还没等方雨琦说话，居然马上轻声说道：“小方你来了，牛局长刚刚睡着——这几天一直都没睡个囫囵觉，现在心情刚刚轻松下来，没用打针也没用服药，居然自己就睡着了……”马玉清这么说的弦外之音很明显，就是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要打扰牛局长，也好让他好好睡一觉，这对身体康复至关重要。

“啊，我也没别的事儿，刚才回家，一下子想起来真虎骨酒的事儿，就跟我父亲要到了手，正好也闲着，就想尽快给送过来，真怕父亲的老战友反悔了，或者有了别的用途，把这箱酒给拆开了，就不成敬意了……”边说，边将那箱真虎骨酒递到了马玉清的手里。

“哎呀，你可真是上心呀！其实吧，不瞒你说，这两年，我的腰间盘病也犯了好好了犯的，也到处淘换偏方想来个根治呢，可是，就是一直淘换不到理想的药物，不知道你这真虎骨酒是否对腰间盘脱出导致下肢酸痛麻木有疗效……”

马玉清接过虎骨酒，回身用肩膀将门给顶开，就带头领着方雨琦进了高干病房的外间客厅，边将虎骨酒给放下，边示意方雨琦坐在沙发上，边这样小声地跟她说话。

“这个呀，我还真听我父亲说过，这样的虎骨酒，活血化瘀，通筋舒络，尤其对骨质疏松的中老年人，就更是疗效显著——市面上，根本就见不到真正的虎骨酒，而真正的虎骨酒，又不能做广告大张旗鼓地热卖，因为老虎是濒危物种，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就像大熊猫一样，所以，这样的真虎骨酒，还真的花多少钱都搞不到的灵丹妙药呢……”

方雨琦哪里会说虎骨酒不好呢，即便父亲没说过这样的话，凭借她的理解，也要把虎骨酒给说得神奇无比，这样的话，才更显得自己送来的虎骨酒有多么重要吧。

“哎呀，要是这么好，我可马上就要喝上几口了……”

“马姐需要，我父亲手头还有四瓶呢，这一整箱，就留给牛五朵的舅爷吧，回头我马上回家把我父亲手里的那几瓶都拿来给马姐用，行不？”

“哎呀，太好了，跟你父亲说，再见到那个老战友，就告诉他，有多少要多少，需要多少钱也只管说——不瞒你说，我还有好几个好姐妹，也都跟我一个毛病，筋骨僵直，骨质疏松，大概都需要这样的真虎骨酒吧……”

“好，我一定跟我父亲传达您的意思，争取多多益善，弄他个十箱八箱的回来，让更多的人都受益……”方雨琦一心攀附牛局长这条大腿，之前苦于没有契机，所以，只能靠那个死掉的副局长雷阵冬，甚至不惜献身给他来博取上位，现在好了，这个牛局长是个清官，不贪财也不好色，就是老伴喜欢几瓶虎骨酒，这样的条件再好满足不过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小方啊，你是个大忙人，赶紧回去工作吧，牛局长现在心情平静下来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你要是班上不忙的话，也抓紧时间回去休息吧，明天牛五朵的就舅爷来市里，大家都要打起精神来陪待他，所以，今天得空，就赶紧养精蓄锐吧……”马玉清话里话外，明显是在下逐客令呢。

“好啊，马姐说的真对，我也真感觉有点累了，那我就不打扰了，这就回去休息了……”方雨琦心里纠结了半天，但却没有勇气将她从妹妹方雨欣那里听到的消息给直接说出来，生怕惊扰了好不容易睡着的牛局长，生怕那样做了，会引起马玉清的反感，所以，心里急的像着火，可是嘴上却轻描淡写地说自己累了，就要离开，回去休息了……

可是离开牛局长的高干病房，从电梯下来，下到了地下车库，坐进了自己的车里，方雨琦的心里却更加波涛汹涌，翻腾不已了——不行啊，咋能就这样回去了呢，妹妹说过，她训练的警犬嗅觉是人类的几百上千倍，任何气味儿都逃不过警犬的鼻子，一旦找到气味逃离的路径线索，追踪出来，到了冯二铁住的公寓，天哪，那之前的努力可就前功尽弃了呀！

不行，不能碍于面子就放弃了最后的争取，方雨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再次急匆匆地回到了牛局长的高干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