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两腿发软

“你咋又回来了呢，忘了什么事儿妈？”马玉清刚刚想躺在沙发上打个盹儿，又听见了细碎的敲门声，起来一看，还是方雨琦，就这样问道。

“不是忘了什么事儿，而是我刚刚到了地下车库，一个内线的朋友就打来电话，说警方今晚六点就开始行动，对副局长雷阵冬呆过的地方进行地毯式的排查呢！”方雨琦当然要编造出一个突发状况的样子来圆自己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

“哎呀，他们咋这么猴急呢，可是牛局长刚刚睡熟了，真不忍心叫醒他呢……”马玉清有点左右为难的样子。

“一般情况下，牛局长能睡多久啊，天黑之前醒来都来得及吧……”方雨琦还试图用这样的询问来缓解当前的紧张气氛。

“他平时倒是觉轻，有点儿什么动静就会醒来，夜里也总是一两个小时就起一次夜——可是，现在他是大病初愈，谁知到他这一觉要睡多长时间呀……”马玉清也是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这样吧，现在是下午三点，时间还来得及，就等牛局长一个小时吧，一个小时过去，如果牛局长还没醒来，再想别的办法吧……”方雨琦心想，到了下午四点牛局长醒来的话，跟省里的舅舅进行沟通，估计也来得及吧。

“那样行吗？”马玉清是满心同意，但又怕耽误大事儿，所以，这样问了一句……

“就等一个小时吧……”

这一个小时简直比度日如年还煎熬！尽管马玉清和方雨琦将牛五朵和冯二铁之间的关系和未来可能发展的前景又详详细细地讨论了一遍，但俩人的内心都在冒火——就好像坐在山顶的人，心知肚明下边的火山就要喷发了一样，表面上再平静，可是内心里的火山早就在汹涌澎湃，喷薄欲出了！

终于煎熬到了一个小时，马玉清轻手轻脚地去到了牛局长的床边，发现他睡的那叫一个香啊，好像结婚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他睡得这么踏实这么香甜呢，犹豫再三，还是退了出来：“要是可以的话，就再让他睡半个小时吧……”

“现在是四点了，按说到了四点半也还来得及，他们说晚上行动，估计六点前阻止他们就来得及吧……”方雨琦这样说，也是在安慰自己，其实她已经到了精神紧绷即将断裂的程度了。

又煎熬了半个小时，马玉清再次去到牛局长的病榻前，发现睡得更加红光满面，像婴儿一样香甜无比，那种多年的夫妻恩爱，真的不忍心叫醒他呀！可是，碍于即将有地震一样的大事发生，还是轻轻地边摇动牛局长的胳膊，边叫道：“老牛啊，有点儿急事儿，你醒醒，你醒醒啊……”

可是，令马玉清想不到的是，平时神经十分敏感，只要谁触碰一下就会醒来的牛局长，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于是加大了摇动力度，也提高了唤醒的声音，但还是无济于事——天哪，这是咋了呢，不会是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吧——马玉清有了这样的担心，立即停止了对牛局长的唤醒，马上出来对方雨琦说：“可能要坏事儿呀，牛局长咋叫也不醒，我得赶紧叫医生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呀！”

方雨琦一听，心里更是咯噔一下：“牛局长啊牛局长，您可别这个时候不行了呀，天塌地陷的时刻就要来临了，您这个时候要是出了问题，大家可就都要遭殃了呀！”

马玉清好像顾不了那么多了，什么天大的大事，跟她老伴牛局长的性命比起来，似乎都是小事儿了，所以，直奔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而去，很快就将主治医生给叫到了牛局长的病榻前，查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挺好的呀，一切都正常，他这是在身体过度损耗和紧张之后，开始放松的表现，就让他睡吧，这正是恢复良好的具体表现哪。”主治医生居然这样回应道。

“那他要睡到什么时候啊……”马玉清一听牛局长没有别的危险，马上又担心即将发生的那件关乎很多人命运的大事，所以，要问清楚，牛局长到底要睡多久才能叫醒或者他自己醒来。

“这个不好说，之前有过类似的病人，也是在病情好转之后，一睡就是一两天，甚至两三天的都有——一旦睡醒了，身体就基本都恢复了，甚至就可以出院了……”主治医生居然给出了这样的回应。

“要那么长时间呀！”马玉清当然大吃一惊，因为，别说一两天两三天，就是一两个小时都等不及了呀！

“理论上说，睡的时间越长，恢复的越好，因为在睡眠的时候，身体的各个机能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和调整恢复，所以，病人现在能这样睡眠，应该庆幸才是呢……”主治医生哪里知道病人家里心里冒的是什么火，只管按照他的理论来回答问题。

“天哪，这可咋办呀！”送走了主治医生，马玉清顿时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对方雨琦这样无奈地说道……

“我看能不能这样……”方雨琦好像有了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