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另谋出路
“若惜小姐，天香公主收购了所有的蚕丝不管是用来干什么，只怕是一时兴起，想必不会是长远之计，在下一心期盼可以在养殖方面成为翘楚，发家致富，只可惜，在下无能为力……”
“这边生产的蚕丝不多，在下有心要助若惜脱困也没法子……”
王谧喃喃出声，惋惜不已。
若惜心念疾转，王谧的话让她茅塞顿开，她拍案而起，眼神都开始放光。
“王谧！你空有技术只缺银子，这样，我提供给你足够的银子，你将蚕儿养殖的规模彻底扩大，我刚刚看过你的蚕房，你的蚕儿产量多，且质量好，一只蚕抵人家四只，若是加大了规模，产量上来了，我就不再愁蚕丝供应！”
王谧如梦初醒，激动地问：“真的吗？若惜小姐，你真的要给我拨银子扩大规模！”若真能这样，那他……发家致富不是梦了！
若惜出身商业世家，熟知商场要领，抢占货源是商业先机，她决定出资帮助王谧扩大规模，虽说现在远水救不了近火，但是，起码以后再也不用受制于人。
“不错！我们不能受制于人，一定要形成自己的产业链！我需要货源，你提供货源，以后蚕丝不管有没有旁人收购，或是什么天灾**的，就都不怕了！”
得到应允，王谧激动连连：“若惜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从郊外回府后，立刻安排管家拨银两给王谧，一切安排妥当后，若惜心里总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想了想又交待双儿：
“双儿，将我们之前预定的买家的赔付款赔清，不要跟顾客谈条件，双倍起价，碰上刁难的，给他三倍！”
双儿张了张嘴，又咽下了，应道：“是，我知道了小姐。”
若惜饮下茶水，平复心气，奔波了一天，实在是累极了，这些顾客将来会给她累积信誉，现在的吃亏未必是吃亏。
窗外梧桐叶落，一片静寂，若惜夜里失眠，辗转反覆。
次日，人影喧喧的京城街道上，一间新铺子大张旗鼓地开了起来，正对着若惜卖衣服的铺子，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
“卖蚕丝的？”
“哇！十两银子一两丝？抢劫啊！”
新铺子里的伙计一副傲气凌人的样子，眼睛不住地朝对面铺子里瞥。
尚书府里，天香公主坐在院中悠闲地晒太阳，仆妇回来禀告：“公主，铺子已经开起来了，就开在对面。”
天香公主瞥见走廊处若兰正小心翼翼地绕过她朝外面走，眉眼一冷，“把她给我叫过来。”
若兰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拔腿就要快速回屋，被人高马大的仆妇拎小鸡一样拎了回来，“往里逃！”
“见……见过公主。”若兰左脸处前几日刚刚因为天香用餐时筷子给她拿得慢了些挨了天香一筷子，肿了几天还没消下去，见天香又见机刁难，害怕的跪了下来。
“见到我，跑什么？”天香把手边的葡萄掷了一个给她，若兰想避开，又不敢，生生让葡萄砸到了脸上，葡萄落地，在灰尘里打了个滚儿，沾了满身。
“敢避开？”天香公主冷冷地看向若兰，命令道：“把它吃下去。”
若兰拼命摇头，她虽是庶女，可也是宰相府的千金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这段时间来天香公主看她软弱可欺，再加上苏亦承不敢太过维护，越来越嚣张跋扈，今天居然要她像条狗似的趴在地上啃掉落的葡萄，若兰誓死不从。
天香怒了，叫仆妇押着她死摁在地上，若兰倔着头，就是不吃，整张脸都摁到了土里，正憋得满脸通红之际。
“放开她！”一声喝斥从廊外传来。
苏亦承才一回府，就看到了这种场面，皱眉阻止。
天香一个眼色让仆妇们松开了手，“原来是相公回来了，怎么？今日回来的好像太早了点啊？”
“亦承，你回来了……”若兰轻声问，望眼欲穿。
“今日爹回京。”苏亦承应道，气得额上青筋直跳，他拿天香无可奈何，见她又开始羞辱若兰，真是太不像话了！
“若兰，你先回房。”
若兰含着泪，满脸灰尘地疾步走了。
“怎么？一个做妾的，我教训一下也教训不得了？”
苏亦承看了天香一眼，忍着怒气，低声劝道：“天香公主，若兰她爹是一朝宰相，不看僧面看佛面，公主能否留几分薄面？事情闹大了都不好看，万一再闹到皇上那儿去，惹得皇上不高兴，这怪罪下来，苏家又要倒霉，公主现已嫁入苏家，与苏家荣辱与共，家和万事兴，还是请公主高抬贵手，算我求你了！”
天香不是傻瓜，她一听苏尚书回来了，也不再纠缠了，对这个尚书公公，她还是有几分畏惧的，毕竟是皇上的重臣，兰贵妃再三警告过她，不能太放肆。
她站起身子，“铺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一问到这个苏亦承就来气，“对了我问你，你调动府里的大笔资金高价买了桑蚕丝回来，你究竟想干什么？”
天香笑得深不可测：“你很快就知道了。”没了蚕丝，看那个若惜用什么做衣服？没了衣服，还开什么铺子？
苏尚书回到府中，听到管家禀报，知道天香公主将府中所有的资金全部腾出，高价购买了蚕丝，堆了两仓库，据说要高价出售，赚一笔。
天香不屑一顾地瞥了若兰一眼，“偌大的一个尚书府，光养一些只出不进的闲人有什么用？当然要想法子发家致富了，这个主意可是我想出来的，到时候大赚一笔，尚书府又可以翻新了。”
苏尚书心里一咯登，咽下了到口的话，没有说什么。
“小姐，对面出售蚕丝，好像是针对我们的？”双儿盯着对面铺子，跟若惜耳语。
若惜嗯了一声，开在对面，又明目张胆地卖蚕丝，当然是针对她的，看来，天香公主已经将她看作了眼中钉，要毁掉她的生意。
“现在我们铺子情况怎么样？”
“小姐，现在铺子里只有成衣了，作坊处的师傅们已经没有蚕丝生产了。”双儿泄气地报备，“唉，要等到王谧那边扩建起来，至少还得三个月，漫长无期啊小姐。”
若惜收拾完帐本，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你们暂歇家中，月银照发，随时等我通知。”
管家和帐户面面相觑，双儿扯着若惜的衣角不停地做眼色，若惜像是看不见似的，自顾自地下命令：“没有蚕丝，生产不了衣服，我关门不做生意了。”
打发完手下工人，事无巨细般细细妥定，让他们在家中歇业，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月银照发，到时候再开门营业时再来。
手下人高高兴兴地回家了，不干活，银子还照发，哪来这样的好事？
双儿也觉得这一刻小姐特别傻，嘟嚷着嘴，舍不得银子，肉疼地抱怨：“小姐，好多银子发出去了呀？”
若惜摇头笑道：“没什么？千金散尽还复来。”
你有张良计，她有上梁梯，谁怕谁？就当是商业计策演习好了。
不出半日，红透京城一条街的若惜成衣铺子关门了。
大红纸贴上了门铺，清秀的小楷这样写着：“本店经营不善，缺少货源，暂停歇业，感谢新老顾客的光顾，谢谢！”
对面铺子的几个伙计凑过去看了一眼后，相互交换了几个眼色，连忙把消息传递到了尚书府里。
“什么？她关门了？不干了？”天香公主一个没忍住，被茶水呛着了，没回过神来，“她怎么就关门不干了呢？”
想了想，明白了过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不是没货源嘛？放心吧，很快，她就要来我这儿求着我卖蚕丝给她了！”
苏尚书望着天香，心里有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放心，不用紧张，她会来找我的。”见苏亦承冷冷地看她，苏尚书也面色不善，天香有点心虚，自我安慰般地劝慰着。
三天过去了，连若惜的影子也见不着。
“公主，储存蚕丝的仓库不行，得换地方，那地方靠近火源，如今天干物燥的，万一不小心着火，可就不妙了。”
天香想了想，“去买地，买块地，专门堆蚕丝。”
又一天过去了，尚书府的管家买下了西郊处的空地，将蚕丝搬了进去。
若惜始终没来找她，对面的铺子也紧紧闭着，新开的卖蚕丝的铺子里的伙计每天无精打采的，这么高价的蚕丝谁会来买？一个个都在铺子里打着瞌睡。
若惜怎么还不来找她？天香公主有些坐不住了，想不通为什么若惜还不来求她呢？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已经关门十几天了，难道真的不想做生意？
“公主，不行啊，西郊的那块地辟临水地，太潮湿了，我们堆进去的蚕丝已经有些发霉，现在伙计们正拿出去晒呢，蚕丝这东西可不能发霉啊，万一染了秽气可就不值钱了啊！”管家忧民忡忡地来报。
“什么？那你买的时候为什么不看好地再买？”天香公主急得跳脚，迁怒地将茶杯险些掷到管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