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旧爱难拾
紫月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脱口赞道:“若惜姑娘今日这衣裳真好看,鹅黄翠绿的,颜色这么鲜妍。”
若惜回头,淡淡笑道:“你的衣裳色泽浅紫,朦朦胧胧,看上去也不错啊。”
紫月见终于挑起了话头,微微撇过脸,似有着无尽的回忆涌上心头,她有些羞涩地说道:“我穿紫衣是因为太子哥哥喜欢,他以前还说我叫紫月,理应穿紫衣,再也没有人有我穿紫衣好看了呢!”
南宫澈回过头来,紫月又问道:“太子哥哥,你觉得紫月这身衣裳好看么?”眼里带了巴巴的期待,那种眼神似极了曾经。
“好看。”南宫澈颌首。
紫月心里一喜,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若惜。
“不过……款式已经有些旧了。”
南宫澈仔细地又看了一眼,补充道,见她脸上笑容一凝,又似完全没感觉到般继续说道:“若惜是做成衣的行家,你要是有需要的话可以找她给你量身订制几套服装。”
若惜笑着点头:“紫月姑娘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几套。”
紫月抿着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假意很高兴地说道:“还是太子哥哥为我想得周到,如此,就要麻烦若惜姑娘了呢!”
“既然南宫澈开口了,那便是小事一桩,谈不上麻烦。”若惜心里揣测着,紫月想尽办法要跟南宫澈套近乎,这么急巴巴地跟来,肯定不是只为了要打败她这个情敌的,她便见机行事,看看她到底想干嘛。
这个回答让南宫澈极为窝心,桃花眼眯起,看着若惜的神情愈发爱意萌动。
紫月心里泛起阵阵嫉妒,看来南宫澈对这个叫若惜的女人是真的动了心呢,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一定有办法阻止他们在一起。
泛舟湖上,微风习习,真是令人心旷神仪的好日子。
船行至莲塔处,紫月突然惊呼道:“太子哥哥,你看!那儿的莲花开了!好美!”
南宫澈望了一眼,“嗯。是挺美的。”
紫月一脸迷醉,她低下头假装不经意的提道:“若惜姑娘,太子哥哥以前还给我拆过莲蓬吃呢,一颗一颗的碧绿的莲子,可好吃了,你吃过莲子吗?”
若惜心里微哂,淡声回应:“我不爱吃那个东西。”
紫月脸上涌出一种自豪感,“那你是没吃过太子哥哥亲手剥的。”
南宫澈皱眉看了一眼,正要解释那回是与朝中许多大臣千金一起参加莲子宴,他亲手剥了莲子给了几名女子,不是单单紫月一个。
他只顾着关注若惜的表情,根本没听见紫月接下来说些啥,只见若惜反应冷淡,他直欲解释,却被紫月下一句话给惊到了。
“太子哥哥不光亲手剥,还是亲口喂食的呢!”
一言惊得南宫澈脸色一变,连忙斥道:“胡说!我何时亲口喂食莲子?”
紫月立刻脸现委屈,低下声音说道:“我怕苦,太子哥哥你不是先咬了一口的吗?”
南宫澈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有这一回事,他那时年轻气盛,风流不羁,尝便尝了,尝完了说道:“莲子不苦,能食。”
“我……我那怎能叫亲口喂食!”他脸现怫怒,却正对上若惜似笑非笑的唇瓣,她侧面如玉雕般精致柔美,一时间竟看痴了。
“太子哥哥不要动怒,紫月说错了。”紫月无限委屈地低下头,语带泣音。
“好了,我也没有怪你。”南宫澈漫不经心地安抚道,沉醉在若惜适才浅笑一抹的美丽里。
南宫澈将目光投向若惜,几次要开口都被若惜浅浅的笑意给制止了,他的心渐渐安定下来,若惜信他,有些事情完全不必解释。
画舫渐渐荡至湖岸,眼见日头偏西,南宫澈提议道:“时候不早,下船我们找个地方用些饭食吧!”
紫月欢声道:“太好了,太子哥哥,我早就饿了呢!”
南宫澈一滞,他本来见岸边离上官府不远了,正想找个借口送紫月先走,没想到她这么自来熟,这样一来,他倒不好赶她走了,硬着头皮说道:“那走吧。”
紫月暗暗垂眸,上了岸,一定要想办法让若惜这个女人消失,不能老是让她在她和南宫澈之间夹杂着不清不楚。
船身靠了岸,南宫澈将锚钉扔上河岸,荡开一道绳索紧接着扔了上去,喊道:“我先过去,你们一个个走过来,绳索梯子狭窄,你们小心些!”
紫月高声应道:“知道了,太子哥哥!”
若惜当先踏上绳梯,试足还算平稳,便全足踩了上去,眼看着几步就要上岸。
“我来了!”紫月像是没头没脑般地冲了上来,直接重重地踩上了绳索梯子。
本来若惜已经快要上岸,正要去够南宫澈伸来的手,眼看着离南宫澈伸来的手那么触近,突然间绳索大晃,她立足不稳,顿时尖叫一声,跌进了淮河里。
“啊!若惜姑娘!”紫月尖叫,一副吓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眸里却闪过一道狡意的光,让你跟着我们,进淮河喝点水吧!
“若惜!”南宫澈脸色一变,顿时飞身拔起,足踏着绳索直接去够掉进淮河的若惜。
紫月一慌,脑中念头飞转,就在南宫澈踏足于绳索的瞬间,她顺势让身子一倾,不由自主地也掉落了淮河里。
南宫澈没想到紫月也紧接着落水,压过心里的疑虑,伸手也将她捞起,一手一个,双双落在岸上。
若惜浑身湿透,南宫澈二话不说解下衣袍为她遮上,见紫月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皱眉说道:“幸好上官府离这儿不远,紫月,我先送你回府,快些换了湿衣服,免得着凉。”
紫月抿着唇,点点头,暗暗地望着披着南宫澈外袍的若惜,眼神里充满了嫉恨。
“对不起,太子哥哥,我不知道绳索那么摇晃,我不是故意踩上去的。”
马车里,南宫澈搂着若惜,一声不吭,为了打破僵局,紫月只好先开口。
南宫澈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紫月有些受伤,突然间哭了起来,委屈至极的样子,她将整个脸都埋在腿间,哭得压抑极了,显得极是可怜。
若惜瞧不下去了,从衣袍里探出头来,“紫月,咳……你别哭了,没事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怎么不是故意的?稍有常识的人在过那种梯子时也知道只能一个人离开后才能踏足,她违心地劝她,心里却一片冰凉。
“可是……可是太子哥哥不相信我!”紫月哭着指控,一副受尽冤枉的样子。
南宫澈皱皱眉头,终于说道:“我没有不相信你,你别哭了,你的衣服也湿透了,得赶快回府去换。”
紫月这才破啼为笑,“刚刚太子哥哥下水去救若惜姑娘时,紫月也立足不稳掉进河里,可见那个绳索梯真是太滑了,下一回,太子哥哥可要备一条稳当点的。”
南宫澈淡漠地应道:“嗯。”
到了上官府门口,南宫澈命车夫停下马车。
紫月眼巴巴地看了南宫澈一眼,心里希望他能送她进府,却见南宫澈将若惜搂得更紧,闭上了眼,不由得心里一酸,但心里也知道南宫澈怕是对她今天的表现有了不悦,便不再纠缠,“太子哥哥,我先回府了。”
紫月下车后,马车缓缓驶去,盯着那辆马车,紫月一扫适才的无辜天真,脸上冰冷肃厉,眼里露出爱恨交加的渴望来。
“她是故意的。”马车里,若惜一字一句地说道。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南宫澈十分歉疚地看着若惜,暗运内力,将衣物烘干。
“不,我没有怨怪的意思,这个叫紫月的女人也许真的藏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会对你不利,也许对瑞王不利,现在她参选瑞王妃失败,想必无法再接近瑞王,只怕要重回你身上打主意,你要小心些。”若惜皱着眉头分析。
南宫澈的想法与若惜一样,两人想到紫月的表里不一之处,不由得暗暗心惊,更加觉得要多加防备,一时陷入深思。
若惜回到铺子里,第二日,主动挑了几件成衣命人给上官府送去。
紫月没想到若惜完全没有疑虑她的暗中使坏,倒一时怔住了,望着送来的花团锦簇的衣物,眉宇笼了一丝不屑之色,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蠢女子,居然还懂得来讨好她?想必是知道了她曾与太子之间的情谊,想日后嫁入太子府当个侧室不受欺负吧!
紫月冷笑,收了若惜的衣服。
若惜渐渐发现紫月的厉害。
这个女人像是现代狗仔队一样,总是能知道她与南宫澈在哪里?总是能够恰巧遇上。
“太子哥哥,你今日要去哪儿?”
南宫澈似乎已经习惯这种不谋而合的“巧遇。”
桃花眼略略上挑,唇角甚至带了笑意地应道:“带她去逛街。”
“若惜,紫月也好久未逛了,能不能一同去呢?”
若惜嘴角一抽,这十几天来,几乎每天都能遇到,不是一起去游湖,就是一起去赏柳,逛街什么的,也不算稀奇了,她几乎是惯性地点头:“紫月你愿意的话,我们就一起吧!”
三人悠闲地在京城的甬道上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