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情深意重
白芊芊抿唇不语。
暖暖的气息靠近了她，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环上了她的腰肢，瑞王眼里有着柔情，他轻问：“还记得那天在天龙寺我曾经问你，为什么执意嫁我？我是个瘸……”
白芊芊迅疾地捂住了他的口，脸现微恼，“你怎么又提这个事？”她不许他再往下说。
瑞王脸现柔色，带笑的眼神看得她心里一痛，不由得脱口而出：“我上次不是说了吗？那又怎样？你身上的每一处伤痕，每一处痛都是荣耀，都是战者的功勋，我只会……”
她咬了咬唇，轻轻地说出来：“我只会觉得怜惜。”
似有巨大的暖流自心里破开，破开很多年的坚冰，瑞王的手一下子就紧紧的拥住了她的身子，白芊芊羞涩地回应他，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身。
“我……有东西给你。”瑞王轻轻推开芊芊，从怀中拿出一盒锦盒，递给她。
白芊芊愣住了，她不介意他送她一柄断剑，虽然也许新婚之夜见断器不祥，但是只要是他送的，她无所谓。
“这是……”她喃喃问道。
“我受伤的那一次战争的断剑，当时四面楚歌，我以为我不会活了，没想到死里逃生，我手握着残剑一直坚持到最后，狠狠地屏住一口气，终于等到了大哥的援兵……”
瑞王回忆起曾经大漠沙场的血腥，语气却平淡得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曾经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倍伴夫君哪怕是同赴沙场，直至选妃当日，我听到你的歌，我知道我是幸运的，那就是因为我遇到了你……”
瑞王眼神里带着迷离，那些藏于内心的渴望被她在众人面前金戈铁马，豪气蓬勃地唱了出来，让他欣喜若狂！
“那……只是一首歌而已……”被若惜三番五次警告不能说，白芊芊只能如此回应。
“不光是歌，更重要的是，你在天龙寺跟我说的话，你觉得伤痕是战者的功勋！芊芊，从未有任何人这么评价过我的伤！从未！我原本以为我手上的这柄剑被我亲手埋进土里，不会有出土的那一天，而你，是唯一一个有资格保管它的人。”
“我……”芊芊这才知道瑞王如此真情流露是因由何来。
“芊芊……”瑞王微一用力，将她拉进了怀里。
鸳鸯枕被，红烛高烧，罗帐轻轻的放下，两个有情的人相拥缱绻，微微的喘息声，和一些或轻细或震憾的声音在夜色中荡漾开去。
“启禀王妃，玲夫人与云夫人的院落就在前面不远了，您还要往前走吗？”
白芊芊止步，身边的仆妇立刻也跟着停下了步子，提醒道。
“嗯。去瞧瞧。”白芊芊咬着唇，将“侧室”二字在心里打了个转，有些事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总归是要去面对的。
“是，王妃。”仆妇恭敬地答道，这半月以来，瑞王妃深受王爷宠爱，夫妻情深，王爷丝毫没有要临幸侧室之意，反倒是瑞王妃亲自来过问了。
“谁？”一声问询自别院里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脚步迅疾地出来，满怀期待地问道：“是……王爷吗？”
“大胆！见到王妃还不跪下？”仆妇们喝道。
疾步出来的身影停滞了霎那，便矮下身子道：“臣妾问王妃安。”
白芊芊柔声道：“你起来吧。”
宇文玲起身，却不敢抬头。
白芊芊缓声说道：“宇文玲，咱们也算是旧识，如今同做了王爷的妃子，便不必如此拘礼了。”
宇文玲咬了咬牙，眼角余光处不禁意地闪过了一丝妒意，“臣妾一定会遵从王妃之意。”
她本来以为被瑞王选中的会是若惜，本来若惜在茶会上大放光彩，她要是输在若惜手里，反而倒有些心里安慰，没想到被瑞王选中的却偏偏是她根本没放在眼里的白芊芊，这口气便哽塞在心，不能平顺。
白芊芊看过了宇文玲，又去另一间别院。
云萝的院子更是偏的不像话，像是冷宫一般，离主院颇远。
白芊芊透过门院外竹林，便见到一个身影呆呆地坐着，若有所思。
有天香公主的例子在前，她对这个来自西疆的公主首先就带了防备之意，再加上她知道她擅长西疆烹饪，性子温柔，曾将她视为选妃宴上的最大劲敌。
“云萝？”白芊芊轻声唤道。
“云萝见过王妃。”云萝一见是她，倒也不显得如何慌乱，只是躬身问安，不卑不亢。
“这儿的饮食可还习惯？下人们都听话吗？”白芊芊柔声细问，作为掌管瑞王府的女主人，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将一切事无巨细都一一问询。
“回王妃，云萝一切都很好，有劳王妃费心了。”云萝避开她的目光，头低得不能再低。
“王妃，时候不早，王爷也下朝了，咱们回去吧。”仆妇轻声提醒道。
白芊芊点点头，“那好吧，这就走吧。”
前厅书房内，瑞王挥墨书豪，酣畅淋漓地一副大字：精忠报国！
一见白芊芊进来，便笑道：“我听下人说，你今日去了别院。怎么了？脸色好似有些不高兴？”
芊芊依上前，轻轻地为他吹墨，等到墨迹渐渐干透，她再慢慢地卷起，细心而温柔。
“王爷……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她的声音带了一丝微颤，低得不能再低。
瑞王将她身子转过来，“怎么了？有话就说，为什么眼睛红了？”
“王爷，如今大婚已过半月，你……”白芊芊咬着唇，又一次提到这件事，果然见他又沉下了眉头，不悦地打断：“不是说了不去了吗？你就不要烦心这件事了，乖。”
他在她额上烙下一吻，白芊芊闭上眼，唇上的温度烙得她心里生疼。
“王爷，我知道你疼芊芊，但是，圆房一事，始终是要去面对的……”白芊芊主动提及此事，想到要将与另两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就心里生疼生疼。
“可是……”瑞王皱眉，身为皇室子弟，娶妻娶妾为的是平衡各方势力，这一点他当然明白，若是所娶妻子也是因势所逼，平分恩泽这也就罢了，可是芊芊！
“王爷，按理，侧室进门，作为正妃的我要尽快安排圆房一事，我便是因为……舍不得才独占王爷宠爱这么久……”
芊芊咬着唇，双膝一软跪下来，紧接着泪珠子也跟着掉了下来，“王爷，求你，不要难为芊芊，若是王爷一直不去侧室房里，传出去，芊芊必将妇德受损，到时候必是瑞王妒妇之名，芊芊不想这样，求王爷不要让芊芊这么难做……”
“芊芊，你别哭……你哭得我的心都跟着碎了。”瑞王赶紧将她扶起来，亲手替她拭泪。
“好，我去。”
芊芊得到应允，便强笑着应道：“那今晚，王爷想去哪位夫人房里？我叫她们准备一下。”
瑞王想到南宫澈的托付不假思索地说道：“就宇文学士府的那个吧！至于兰贵妃的人，我不会碰她，让她自生自灭也就罢了。”
白芊芊心里掠过一丝疑惑，不知道瑞王对云萝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见他松了口，便也不再坚持，勉强笑道：“那我去通知一下玲夫人。”
抬腿正要走，瑞王的手在下一瞬间拉住了她，“芊芊，你……要是不喜欢，我不会去碰她的！”
芊芊摇头，轻轻挣开他，“王爷多虑了，芊芊不是那么小气之人。”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出了门，离那个身影远了，她才敢让眼泪肆无忌惮的奔涌而出。
到了夜晚，宇文玲所处的偏院已经点满了喜烛，她也翘首期盼着，满心都是欢喜。
瑞王喝醉了酒，深夜才进房。
宇文玲忙迎上去，柔情款款地唤道：“王爷，您来了？”
瑞王眸色迷醉，坐在推椅上，不悦地说道：“怎么？你嫌本王来晚了？”
“臣妾不敢。”宇文玲慌忙将他推进屋内，殷勤地为他脱去朝靴，将他扶上床休息。
红烛映着娇俏的脸色，瑞王有瞬间的迷糊，他情不自禁地唤道：“芊芊……”
宇文玲笑意僵在嘴角，“王爷，我是玲儿。”
瑞王刹那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从失神中惊醒，脸色顿时有些发青，他冷了声音，“哦。”
宇文玲战战兢兢地为他宽衣，手才碰上他的领口，瑞王眸色一深，说道：“脱你自己的便可。”
宇文玲顿时脸色羞红，慢慢地将手指移向自己的领口。
月照轩窗，白芊芊静坐在房里，独望着窗外的苍穹，想到此刻瑞王或者正在与宇文玲**一度便煎熬得恨不得疯狂，十指紧紧的纠结在一起。
“王妃，夜色深了，您该安寝了。”仆妇低声提醒道。
“哦……我还不困，你先下去吧，我累了自会歇息。”白芊芊伸手抹去眼角好似一直无法干涸的泪水，哽咽着声音。
仆妇退下了。
她一身月白色中衣，慢慢出了门，情不自禁地向宇文玲的别院而去。
“王爷，这样舒服吗？”有娇俏的声音隐隐传出，仿佛还夹杂了瑞王的喟叹。
“王爷，你把臣妾弄疼了……”有含着怨怠的声音，又带着无限的娇痴，仿佛是男子在女子身上挥汗如雨的恩爱情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