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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红颜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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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我早已经坐在了我的位置上,与恭才人的床帐形成斜对角,她可以在帐内清清楚楚地看到我的脸,而我却只能用眼角余光看到她的影子。

而我的对面,还有个软榻,那便是为宗伯孤注准备的。

在他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我的脸和帐内恭才人的身影。恭才人以貌丑不敢玷污圣颜为理由,要在帐内与皇上“面谈”。并且告诉宗伯孤注,帐旁的我——赤雪,是个哑奴,而我的脸就是她的脸。

宗伯孤注丝毫没有感到奇怪。

我们面对面坐着。

我们的目光对视,只是双方的目光之内,都只有漠然。

我们离得如此之近,可是我却不能跟他说一句话。

否则便是违反了那张契子的规定,要割舌填命。

而恭才人见宗伯孤注并没有对我做为她的脸的事情提出异议,便干脆要宗伯孤注的口谕,更加坐实这件事。

宗伯孤注没有犹豫,淡声说了个好字。

恭才人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

帐内的她,忽而平躺,忽而侧卧,忽而坐了起来做托腮状,忽而又扭着身子撒娇。她的身材很好,曲线玲珑,她在帐子里的每个姿态,都令人充满遐想。而她与宗伯孤注的谈话更是妙语连珠,我分明看到宗伯孤注的眼睛渐渐地发起亮来,迸发着痴然。

而他们讲了些什么,我却不堪明白。

因为从始自终,我虽听着,那话语却像朵朵白云般,虚虚地飘过。我的脑中,一直尤如有辆马车在狂奔,那轰轰做响的声音,使我的思绪空白。

只知道宗伯孤注跟恭才人聊了很久,聊得很尽兴。而我就是个摆设品,没有思想,没有动作,木偶般地呆坐着。

直到深夜,宗伯孤注才站了起来,准备欣帐,“爱妃,让朕……”

恭才人跪在床上,紧紧地将床帐抓住,不让宗伯孤注掀开,“皇上,请恕臣妾无理,也请原谅臣妾的良苦用心。皇上今日若掀了这帐,臣妾唯一死而已。”

宗伯孤注说:“爱妃,朕很后悔,直到今日,才真正地认识爱妃,爱妃的学问和见识实令朕大感钦佩,朕只是想见爱妃一面而已。”

恭才人缓缓向他一福,“谢皇上夸赞!臣妾却早有信心,终有一日,皇上会深爱臣妾,所以臣妾愿等。只是臣妾运气很好,皇上并未让臣妾等多久,所以臣妾已经很感谢上苍。其实臣妾的容颜便在帐外,皇上只需记得,那便是臣妾的模样便可。”

宗伯孤注向我看了眼,终是淡淡地说:“没错。不必太过于执着。爱妃,你很美丽,你是朕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

宗伯孤注走了。

没有给我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果然,他其实是知道事情的始末的。

那么,这可能就是他对我所说的,给我的交待吗?

恭才人休息了。

而我,默然地回到房中。

燕儿送了些茶水和糕点进房间,又将香炉里添了香,这才对我说:“赤雪姑娘,奴婢就守在门外,若有什么事,只需唤声就好了。”

哦。

我的门外也安排了人守夜吗?是在防着什么吧?是在看守我吧。即便有什么事,我能唤她吗?我开口的话不是就要割舌填命了吗?

我静静地苦笑着。

独自坐在黑暗中,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路跌跌撞撞,离自己的目标欲近还远,最可怕的是,如此孤寂。

难道我的命运,真的是上天注定要如此,无法改变了吗?

思绪像秋日的阳光,点点跳跃着,竟都是往那不知名的黑暗处而去,一时无法自控,心中酸楚涌动,忍不住就要哭泣。

但是我不想流泪。

澹台那速说过,流泪会消耗人的体力。

况且,无人为我心痛,我的泪流出来做什么呢?想到这里,将脑袋仰起,想把泪水逼回去。

“想哭就哭吧,何必要如此为难自己?”

“谁?”话问出来,方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哑奴,不可以再说话,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来,随着那霸道的气息逼近,我终于看清眼前这个人,居然就是之前离去的宗伯孤注。

他的脸色在这样的黑夜里显得格外苍白,清亮的眸子似乎一下就将我看穿。

我反正也不能说话了,就很敷衍地行了个礼,低下头,不愿看着他。

宗伯孤注坐了下来,“给朕倒杯茶。”

亏他还能够如此理直气壮地指使我,不过他是皇上,我能奈他何呢?

将茶递到他的手中,他立刻一口喝干,却又噗地喷了出来,“又苦又凉!这是给朕喝得茶吗?”

我在心里想,若想喝热茶,呆在你自己的泰和殿去喝好了,在这里,要杯热茶也得经过燕儿,让她发现你在这里,那我还是不要活了!恭才人定会叫那些隐在暗处的杀手来杀了我的!

想到这里,也顾不得解释有关茶的事情,只抓过他的手心一字字迅速写道:“别以为自己来得神不知鬼不觉!昨日你在我的房间里,恭贵妃可全部都知道了,兰陵殿暗处隐藏着许多死士和杀手,他们随时都会出手伤人!”

写完后我望着他,用眼神问他,“可明白我的意思?”

他茫然望着我,而且似乎很努力地憋着笑,待我稍稍一放手,他就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用力地搓了起来,“你,你在做什么啊?把朕的手心,给痒死了!”

噗——

我抚额低头,表示很郁闷。

我写的那些字,他居然一个都没认出来。想想是不是我写得太快了,有心点起灯来用纸笔给他写,只是门外又守着燕儿,即使是说话也得很小声,何况点灯那么招摇呢?

“现在朕命你讲话,知道吗?说话!用嘴说话,不是用手!”他在我的耳边低吼。

哼哼!

我才不要讲。

我的命运被你们这些大人物玩弄于股掌之间,完全不能作主,小小一个宫婢只能随波逐流,现在我还不能控制自己的嘴巴吗?反正我已经签了契子,我有理由,我可以光明正大地不说话。

如果皇帝的金口玉言能够改变那契子上的一切,那他为什么不干脆把恭才人的契子推翻呢?

“你哼哼什么,朕让你讲话!”

我扭过身,不讲就不讲!讲了的话,显得我没有一点自己的人格与尊言。

他又等了片刻,仿佛明白我不会改变主意,无奈地伸出右手在我的面前,张开手掌,“你再写,这次慢点儿,刚才朕根本感觉不到你乱划拉的什么!”

自认识他,就从来没有见他妥协过,即使是有小小的妥协,后来必然也是有阴谋诡计,让我觉得自己被耍。

这刻他却乖乖地顺着我,想必是觉得我签了那契子不能说话,心有愧疚吧?

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委屈了下。

写在他手心里的字居然是,“为什么?”

他的手明显地僵了僵,久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而我也知道自己问得很傻,便又在他的手心里将兰陵殿里可能藏有死士的事情告之于他。他却微微而笑,轻声道:“朕知道。兰陵殿本来就是给特殊的人准备的,恭贵妃很特殊是不是?”

我点点头,无论从哪方面讲,恭才人确实是挺特殊的。古往今来,如此拙劣却又阴险的借脸之术,恐怕只有她才能想出来。

因为我不讲话,所以比起宗伯孤注傍晚时分与恭才人的长谈,我们的交流断断续续,实在有限得很。宗伯孤注终是抵不住疲劳,打了个哈欠,就半爬在桌子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半晌不说话。

我推推他,他低低地说了声,“痛,朕好痛!——”

听他声音似乎不像做伪,忙将他扶了起来,只见他轻蹙眉头,脸色更加的苍白,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我被吓得不轻,“皇上,您这是怎么啦?”

他抬眸看我,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呵,你终于跟朕讲话了!”

“你——”

我气恼,真想立刻把他摔下地去,却觉得他身体忽然沉重起来,就这样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愣了下,就打算打开门告诉燕儿,通知恭才人传太医过来,或者把他送回泰和殿,刚走了一步,却觉得被什么东西拽住,扭头一看,原来宗伯孤注虽已经昏迷,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衣襟。

也就在这一刻,我的脑袋倏地清醒了。

如果真的让恭才人知道皇上晕倒了,那一连串的反应,并不是我能够应付得来的,就算是宗伯孤注,恐怕也要面对一系列的问题。毕竟做为人君,他肩负国运,他的身体状况实在被太多人关注和赋于了更多的病痛以外的东西。

虽然很担心,却不得不忍耐。

将他扶到我的床上,拿出毛巾,擦去他额上的汗水。触手之间,只觉得他的额头和手都很凉,好在气息尚算均匀。

看来,他中毒的事情是真的。

那么他的毒是发作了?听恭才人说,这种毒叫红颜,名字很好听,只是为什么只有恭才人才有解药呢?难道以他现在的权力,竟然没有办法找来解药吗?

心中有些疑惑。

只盼望他能早点儿醒来。如果到明天清晨,他还不能醒来,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就这样守在宗伯孤注的身边,直到半夜的时候,我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上下眼皮打架很厉害,终是忍不住小睡了片刻。

忽然,我被一阵痛苦的惊叫声吵醒。

想都没想,这个惊叫的人肯定是宗伯孤注,我毫不犹豫地把他的嘴巴捂了起来,只觉他的脑袋不停地晃动着,仿佛是在梦中遭遇了非常痛苦难过,又令他惊慌无措的事。

我硬捂着他的嘴巴,使他只能发出闷哼声。一边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响动,果然,终是瞒不过外面的守夜丫头,有人敲了敲门,“赤雪姑娘,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静悄悄地不说话,希望她们能认为是我做梦,不会进来查看。安静了片刻,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蒙混过去了。却在这时,门又被敲响,这次是燕儿的声音,想必是守夜的宫婢通知了她。

“赤雪姑娘,你没事吧?奴婢能进来吗?”

这次不得不答了,故意忽略与恭才人签定的契子,不再装聋作哑,我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让她们都能够听到,这才说:“燕儿啊,我好累,我们睡觉好吗?好累——”

“可是刚才房间里传出异样的声音哦!为了姑娘的安全起见,燕儿必定要亲自看过才能放心,还请姑娘不要介意哦~!”

燕儿并没有觉得我开心说话有什么不妥当,不过听她的语气,竟然要硬闯进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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