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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同床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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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宗伯孤注,你可要将我害惨了!

咬咬牙,我迅速地上了床,并把被子扯过来盖在身上。身体与宗伯孤注的身体挨得很紧,我的心砰砰地乱跳起来。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同一个男子同床共枕,而这个男子居然还是当今圣上。

将帐子拉开条缝儿,可以将头探出来跟燕儿说话,却使燕儿不能够看到帐内的情景。刚刚准备好,燕儿就已经走了进来。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发现什么,又将疑惑的目光对准了我,“姑娘,您渴吗?燕儿给您倒杯茶。”

半夜的茶凉死人,谁要喝?

我摇摇头,“燕儿,我刚才做了个恶梦,好害怕,叫着从梦中醒来,大概是这个原因吵着了外面的丫头。燕儿,我有点难受,你看我是不是病了?”

我知她给我倒茶,无非就是想看看帐内的情况,不如我自己请她过来。

她诧异地走了过来,我拉着她的手,可怜兮兮地将她的手按在我的额头上,“是不是很烫?燕儿,我是不是受了风寒在发热?”

燕儿眉头微皱,“好像是。呃,可是姑娘,现在已经很晚了,还请姑娘坚持一下,明天一早燕儿就会替您去请太医!”

“呃,好吧,麻烦你了……”

燕儿再向周围看看,确定没有异样,这才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门。不知又向丫头们叮嘱了几句什么才离去了。

好险!

我长长地出了口气,身体放松了下来,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有股温热的气息吹在我的颈子上,我本能地扭头看去,只见那双幽黑的眸子,正亮亮地望着我。

我啊地就要叫出声来,这次是他及时捂住了我的嘴巴,在我的耳朵低语道:“别叫,叫了,刚才那场戏不是白做了?”

呃,是啊。

我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神,平静了点,立刻要从被子里坐起来,他的手却抚上我的额头,“真的很烫,笨婢,你病了!”

我稍稍地扭过头,躲开他的手,在这里,其实只有一个病人,就是他宗伯孤注!至于我,我心里明白,那是因为我与他同在一个被窝里而至脸颊发烫而已。

想到这里,我忽地坐了起来,“皇上,您醒了就好了,刚才吓死奴婢了,再有一个多时,您就要上朝了,还是快点想办法回泰和殿吧!”

他嗯了声,却又来拉我,“再陪朕躺会儿,朕还是觉得很累。”

我心里极度郁闷,这种话他也能讲得出来?他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我挣了挣,想挣开他的那双讨厌的龙爪,但他却很固执。而我终是害怕过于用力,引发他的旧毒,使他再度晕倒的话,今日便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无奈地妥协。

我动作僵硬地躺了下来,他的胳膊竟然就那样,非常自然地搭过来,将我拥在怀中。

我颤声抗议,“皇上,您怎么可以这样?”

他呵呵轻笑,对于我的置疑只说了两个字,“笨婢!”

自七岁后的记忆中,只有在恒王府时,嫣然郡主回府的前一夜,我大胆地闯入到王妃的寝宫里,钻入她的锦被与她共眠,但那也是极短暂的,至少比此时宗伯孤注拥住我时要短得多。

其实,一个温暖的怀抱,真的很让人留恋和幸福。

不管那个怀抱是谁的。

我当然是睡不着的,反而身边之人,气息渐渐悠长。完全没有防备的,孩子似的深沉睡眠。不知他有多久没有如此放心地睡过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我竟然希望让这时这刻能够多停留一下,能够让他多睡会儿。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仍然是他的注视使我感觉到了他。猛地坐了起来,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可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只是无措地整理衣裳。

他也坐了起来,脸上仍然带着笑意,伸出脚让我给他穿鞋。

怔了怔,反而又释然了。

即是早就决定做他的女人,那么这时候反而要害怕些什么?便蹲下身给他穿鞋,一切顺利,他忽牵着我的手,走到衣柜前。

在我的耳边悄声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如果你将这个秘密泄露了,那么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会很少。”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只见他打开衣柜,抬脚踏了进去,再一刻,衣柜的后面已经打开一道门,他进入门里,转身向我笑道:“皇宫里有许多这样的秘道,而兰陵殿与泰和殿之间唯一的秘道就设在这间普通的宫婢的房间里。历来,只有让皇上最不放心的女人才会住在兰陵殿。”

我惊愕地想着,怪不得两次他的出现都那么突然,只怕那日在窗前他听到我的祈祷,也是因为这个秘道,因为他想借助于这个秘道回到泰和殿,却没想到我正好占用了这个房间。这也是今日能够躲过燕儿和暗中藏着的死士的目光,出现在我的房间里的原因。

这算是幽会吗?

我的心再次地砰砰乱跳起来。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慌忙地将衣柜门关住,又呆呆地盯着那两扇门看了很久。

这两扇门,居然很像小时候听雪姨讲过的故事,她说从前,有个有钱人家的小女孩,总是喜欢在自家的大房子里玩耍,而且好奇心很强烈。终于有一天,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了一扇尘封多年的门,结果,她在门的后面看到了一个,与她此时此刻所生活的完全不同的世界。

那里很美。

那里有着,人类难以想象的美。那里还有个仙女……

正在想着这个故事,就听到燕儿又在门外唤着,“赤雪姑娘,起来了吗?娘娘有请。”

我应了声,打开门,燕儿恭敬地站在门口,“赤雪姑娘,娘娘请姑娘到房中一起用膳。”

跟着燕儿来到恭才人的房中,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她,不由地暗自吃了一惊。她的眼中布满红血丝,虽然依旧轻纱蒙面,却是难以掩盖她的疲惫。

难道她昨夜竟然整夜未眠?她为什么会整夜未眠?

她示意我坐在她的旁边,这才轻笑了下说:“你虽只是个宫婢,同时却也是本宫的脸,从此以后就与本宫一起进膳吧,本宫不该亏待了自己的脸。”

在她的面前,我要仅记自己是个哑奴,不能说话,所以只是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席间,她主动吩咐宫婢,把她认为有营养和味道好的菜都给我盛到碗里,并且让我竟量多吃。我在寒香馆是挨过饿的,怎么会面对美食无动于衷,况且我不喜欢浪费食物,于是放开量美美地吃了一顿。

而她却只是略略地吃了点东西就放下了筷子。

我本来以为用完膳后,她肯定还要吩咐我做别的事,哪知她只是道了声累,就让燕儿扶着她去休息了。

而我,无所事事,便也回到屋子里发呆。

那日,是个阴天。

到了中午的时候就下起了缠缠绵绵的小雨。

也就是这时候,我竟然透过窗口看到了皇甫嫣然。

她后面跟着小陶,另外几个宫婢手捧礼盒,跟在皇甫嫣然的后面。她竟然在兰陵殿外就下了轿,一路小跑了进来。燕儿忙去通知恭才人,并让皇甫嫣然在廊下等候。

也只有恭才人才敢让她候在院中。

她竟然很好脾气地,就站在院中静静地等待,同时目光四转,打量着兰陵殿的园子。

忽然,向我这边看来,我忙侧身,将自已隐在窗后。好一会儿才探出头来,却见燕儿已经又出来了,躬身迎了皇甫嫣然进入厅中。

自从来到兰陵殿,从来就没有见过哪个妃嫔来过宫探望恭才人,今日却是出了稀奇事儿。看那礼盒都很华美,想来里面装着的,恐怕也都是价值连城的精致物儿。只是皇甫嫣然向来目高于顶,来拜会恭才人。

稍想了下也就明白了,那自然是为了恭才人封为贵妃之事而来。

如今,恭才人便不再是那个被皇上冷淡,被众人看不起的丑女,而是在没有皇后的情况下,地位已是众妃之首的贵妃娘娘,皇甫嫣然如此精明的人,当然会趁机拉拢。

想透了这点,不禁又觉得很好笑。

这后宫,果然是个看似多情却无情的地方。

果然,只有有了权力,才会被人重视、关注,只有权力,才能使自己处于主动的位置而不是被动地受人摆布。

我又想起了那个曾经在街市上告诉我答案的人。

或许那时候我过于茫然,又或许我本就将他看成了澹台那速,所以印象中他只是个极其英俊的男子,却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他的模样。

是的,我想,其实在我混沌不清的那些日子,可能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只是在储秀宫与珠儿分开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想问也问不到。

继而又想,即是过去的事情,忘了也就罢了,却没有必要再去追寻。

而皇甫嫣然却没有坐多久就出来了,脸上甚至还有些愤愤然的神色,燕儿在后面相送,她理也不理,完全不记得后宫里行不阔步的规矩,像踩着风似的离去,身后打着伞的小陶边追边轻唤着娘娘。

目送着她的燕儿却是忍不住捂着唇笑了起来。

偶而往我这边看了眼,两人目光相触,她怔了怔,继而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遥遥向我福了福,恭敬退去了。

皇甫嫣然定是拉拢不成,反而被恭才人以言语激怒了吧?恭才人与别的妃嫔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很丑,但她很有背景,现在更有了权力。或者在后宫里,美貌反而是最弱的一环。我抚着自己的脸,我很美,可是我始终受别人摆布,然而昨夜……

想到宗伯孤注的气息拂在颈子里的感觉,心又火辣辣地烧疼了起来。

这雨,整日没有停。

天色也暗得特别早,结果宗伯孤注来的时候,明明仍然是傍晚时分,看起来却像是夜晚。宫灯都早早地点了起来。

宗伯孤注从龙辇上下来,仍然是燕儿代为迎接,而我也早已经坐在了恭才人的帐前。

宗伯孤注进来后,恭才人在帐内施施然地福了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宗伯孤注虚扶一把,“爱妃平身。”

他从进来后,目光就一直关注在帐内,甚至没有往我的脸上看一眼。内心有点小小的失落,神色便更加地木然。宗伯孤注站在帐旁,看到恭才人的影子躺倒在床上,纤细却足够玲珑有致的身材显现出来,像某种画影戏,却又比画影戏里的画影美丽万分,更加真实。

宗伯孤注柔声道:“你感觉怎么样?”

恭才人说:“臣妾很好。”

宗伯孤注的脸上却忽然出现一抹痛色,“爱妃,倘若——你现在后悔的话,不如就停止,朕不认为朕能够给爱妃的东西与爱妃能够朕的东西是对等的。”

恭才人缓缓摇头,“即是知已,又道什么停止。只要开始,便没有终止。”

宗伯孤注失声道:“难道爱妃已经开始——”

恭才人轻嗯了声,宗伯孤注似有点失魂落魄般,欲言又止。最后竟然是颓然地坐倒在先前安排好的软榻之上,久久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夜,他们聊得时间并不长,宗伯孤注的语声很温柔,就好像恭才人变成了一朵花儿,风会吹开这帐,吹落这朵花。

恭才人学识渊博,我看得出,宗伯孤注与她聊得越久,就越是惊奇不已,面上常常略有惊容,继而便有相见恨晚之感。

之后再次提出要与恭才人见面,恭才人却笑他傻,“臣妾便一直坐在帐前,那张脸难道不够让皇上印象深刻吗?那便是臣妾的脸,帐内的,却是臣妾的魂。臣妾已经把自己,完全坦白地呈现在皇上的面前,皇上还觉得不足够吗?”

宗伯孤注这才往我的脸上看来。

我的心随着与他的目光相触,砰地猛跳了下。然而下一秒,我却觉得宗伯孤注在顷刻之间,离我远去了。

他的确看着我的脸,然我却觉得他是在看着别人。他那微微痴然的目光虽是盯在我的脸上,但在他心里,我却并不是我,我是恭才人。

心里的恐惧蓦地无以复加地深刻,我的脸是恭才人的。

没错,我的脸虽然长在我的脸上,却终究不再是我的?这是,真的吗?我的感觉会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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