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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一杯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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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却是不信,温骅那酒也是极好的,她好歹还偷喝了半壶才晕晕乎乎。温骅自恃酒仙,便是收集天下美酒而为自己所有,故而他的酒都是最好的。如今还有人说一杯醉,她是打心底里不相信的。

韦素点了点头,也只是将自己的酒杯放在唇边碰了碰,确实不敢喝的太急,“自然。”

荣彦晞挑眉,却径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倒也不觉得有恙,“兄台怕是言过其实,只是人的酒量不同罢了,若然酒量好,想必不会一杯就醉。”

语罢,却见有仆人站在远处不敢过来,韦素冲着她清浅点头,“兄台随意,在下有事暂时离开片刻,稍稍便回。”

“好。”荣彦晞巴不得。

韦素走了出去,没有风的时候,四下的帷幔垂落在地,将内外隔成两重天。外头是绝难看见里头,而里头也看不见外面。

趁着韦素出去,荣彦晞急忙起身。跪坐的姿势让她十分为难,双膝又麻又疼,难得起身活络筋骨。端着酒杯,她漫步走下临湖的木台阶,坐在那里将鞋袜脱去。这般清澈的水,怎能浪费。

人生惬意,果然如此!

坐在木台阶上,将一双白嫩如藕根的双脚探入冰凉的水里,慢慢品着传说中的一杯醉。酒香充斥着整个口腔,醇厚之中带着几分烈性,绵柔的味觉在舌尖上麻麻的转动。果然是酒中极品,待会定要向韦素讨几杯酒回去。

温骅那小子要是见着,说不定会感动得泪流满面。

也不知这酒是否真的后劲十足,荣彦晞竟觉得眼皮开始沉重,有种耷拉着不想睁眼的感觉。该死,果然是一杯醉吗?

脑子开始晕晕乎乎,眼前的景物都天翻地覆的旋转起来。挣扎着起身,荣彦晞几乎连穿上鞋袜的气力都没有,整个人靠在廊柱处大口喘着气,极力保持最后的一丝清醒。

模糊中,她看见韦素回来,也不知说了什么,只是为她穿好了鞋袜。她冰凉的肌肤,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穿袜的时候,他的手带着温暖的触觉拂过她白净如凝脂的脚面,他举止很轻很柔。

视线迷糊,她看不清记不清他的表情,只记得他帮她穿好鞋袜后搀了她坐在桌案前,而后附在她耳边轻语着,“睡会就好。”

许是酒劲着实太大,荣彦晞脑袋一歪,便趴在桌案上沉沉睡着。

等到她醒来,已经是暮色缭绕。

夕阳如血,映着整个的水榭透着迷人的红,白色的帷幔纷飞着,如同秘境般妙不可言。荣彦晞晃了晃依旧沉重的脑袋,虽不似方才的晕眩,却仍是难受得紧。胸口闷闷的,大抵酒劲还未过去。

“你的酒量当真不错,旁人这一杯酒下去要睡上两天两夜,你喝了两杯,却只是小憩片刻。”韦素清幽的话语传来。

顺着话音寻去,韦素藏青色的衣袍被风微微吹起,斜阳落在他的脸上,晕开一种异样的光晕。似忧伤,似怨恨,又似一种难以言明的绵绵情意。他站在木台阶上,临水而立,双手负背,谪仙临世般翩然。

荣彦晞心神一震,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别人的院子里,怎可如此大意喝醉?该死该死!若是出了纰漏着了旁人的道,岂非招致杀身之祸?

正欲起身,却发现肩上竟然披着韦素的外衣,许是自己方才睡着,他才给披上的。

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正想着,才记起自己的鞋袜已经被他穿上,那双脚……会不会已经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手心微凉,荣彦晞抿着唇起身,却因为酒劲未过,整个人禁不住晃了晃。

扶着廊柱,荣彦晞勉力撑着,好在没有方才这般难以忍受。

眼见着残阳落日,荣彦晞道,“时辰不早了,在下就不打扰韦兄,告辞!”说着,荣彦晞将肩头的衣裳递给韦素。

韦素单手接过,却神色有恙的盯着她微微泛青的面颊,“我送你回去罢!”

荣彦晞摇头,“不劳烦韦兄,我还好。”

说着,颤颤巍巍的朝着外头走去。

“哎!”他在后面喊了一声,继而将桌案上早已备下的牛皮水壶丢给荣彦晞,“里头是千杯醉,荣兄可要省着点喝,莫再贪杯。”

荣彦晞莞尔,“多谢!”

语罢,再也没有回头。

殊不知,身后的韦素,目光寸寸冰凉。

薄唇微启,眸子终归微微合上,深吸一口气,顾自呢喃,“现下不认得了吗?这样也好……也好……就当是陌路人,总归有一人要先沉陷的。”

荣彦晞晃晃悠悠回到客栈已经入了夜,温骅四下找寻未果,一个人坐在荣彦晞的房中等着。见荣彦晞回来,更是劈头盖脸好一顿数落。可见,是真当****心的。

“迁国人生地不熟,你怎可随意走动?”温骅愠色。

微微挑眉,荣彦晞面色微红,“不是你说的,要四下了解民风么?怎么还要来怪我?”

闻言,温骅哑口,须臾又道,“该有的警惕性还是必不可少的,总归你还是个女子,到底也不比我们男儿。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教人占了便宜,那可是……”

“你为何不说,万一遇见断袖的,你这番姿容怕是要受辱的。”荣彦晞不紧不慢的坐下,自倾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温骅所幸没有胡子,不然此刻的脸上表情,足可以用吹胡子瞪眼来描述。

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瞪眼看着荣彦晞。

“你不是会卜算吗?何以猜不出我在哪?”荣彦晞放下茶杯,将牛皮水壶丢在桌案上。

“卜算讲究天时地利,岂可随意起卦,错了天机是要遭谴的!”温骅的视线落在桌案上,眉头微挑,“这是什么?”

“千杯醉!”荣彦晞笑得邪魅,“传说一杯就醉。你可要尝一尝?”

语罢,也不作甚,只是顾自上了床榻。脑袋着实沉重,荣彦晞翻个身便睡下,也不管温骅会怎的。按她的预想,温骅定然逃不开美酒的魅惑,想必是要痛饮一番。接连几天,她都可以看见温骅醉生梦死的样子。

想着自诩酒仙的男子也要醉得东倒西歪,荣彦晞心中越发得意。

谁知睡到半夜,竟感觉有人摸上了自己的床榻,还喊着冷……

荣彦晞陡然睁开眼睛,一脚将那人踹下去,待点燃蜡烛看清那人便是酒醉不醒的温骅,便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错觉。见着温骅面色潮红,端起那牛皮水壶,竟喝得一滴不剩。当下抽了抽唇角,这厮怕是几日都醒不过来的。

思及此处,荣彦晞便将自己的被褥丢在温骅身上,打个卷将他推到墙角,顾自回去找了件外衣盖着便睡下了。

大抵是因为这样,一大早起来,荣彦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想必是夜里着了凉。温骅倒好,整个人抱被缩成一团,睡得更舒服。

摇了摇头,韦素说这酒厉害得紧,她自己也深有感悟。按照温骅的酒量,想必至少要一两天才能缓和这一壶的酒劲。

思及此处,荣彦晞想着这两天先找一找哥哥所说的公子嘉,将事情办好再等秦风幕的下一步通知。

然而一摸身子,荣彦晞的眉睫骤然挑起,整张脸都变了颜色,“糟了,信呢?”那封荣克尚亲手交付给她的书信,分明她贴身收着,何以会不翼而飞?急忙翻找了包袱,翻找了温骅的身上,甚至将整个房间的角落都找遍了,还是不见踪影。

荣彦晞当下慌了神,记忆不断的倒带,到底会在哪里?

她记得自己将书信贴身收在外衣与寝衣之间,除了自己,根本无人知晓。何况荣克尚给予书信的时候,除了她与温骅,并无一人看见,谁会觊觎此物?

该死,没有了书信和信物,如何才能找到公子嘉?如何才能……

糟了……难道是……是在杏花春雨?

荣彦晞陡然起身,身形一震,“难道是他?”眸敛月华,荣彦晞交代了店小二一声,不许进房间打搅温骅安睡,自己则快步朝着酒坊奔去。

如果书信落在旁人手里,势必会惹出祸端!

越发焦灼,荣彦晞加快脚程,及至杏花春雨酒坊之前,已然大汗淋漓。

门环落锁,怎么……怎么会落锁?是不在家还是……

隐隐的,荣彦晞忽然意识到,事情并非这般简单。疾步上前叩门,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荣彦晞心里咯噔下沉,一股热流霎时从丹田涌出贯穿身上每一个角落。

轻身如燕,毅然翻过高墙去。

景物依旧,却没有半分人影,荣彦晞飞奔在回廊里,直抵水榭,四下皆是空空荡荡。心口一股热血涌上,她意识到自己定然中了旁人的道,以至于让对方偷走了自己的书信。

思及此处,荣彦晞恨得直跺脚,眸色寸寸染血。坐在木台阶上,荣彦晞怒不可遏,双眸死死盯着外头阴霾不去的天空。

一声雷鸣,雨骤然而下。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越发的微凉。

脑子里是韦素阳光般的浅笑,她万没料到这样阳光的男子,也是个有心之人。但是,他是如何知晓自己身上有书函?荣克尚交付自己时,除了温骅便无人得知。难道是……

荣彦晞骤然起身,打从他们离开大云便已经被人盯上,所以韦素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他们已经觊觎这封书信良久。有了这封书信,便可证明她是荣家的女儿,但凡荣家的产业皆可以为她所用。

该死!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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