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事与愿违,终不如愿
第二十六章事与愿违,终不如愿
空气里飘荡着烤肉的汁香,第一眼的光亮刺得聂柘霁眼睛很不舒服,他闭了一下,才慢慢睁开。
慢慢坐起,全身骨架如散了般。
突然一张油嘴凑到他眼前,“还能坐起来,果然很经摔。”拿着一只鸡腿的人心有余悸指着万丈峭壁,“我正梦到发财,你突然噼里啪啦从上面摔下来,把我吓个半死,我想你不死都应该残废了,不过现在看起来上半身应该没事、、、。”
一只鸡腿含在嘴里,目瞪口呆。
因为聂柘霁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走到火堆旁撕下一条鸡腿塞进嘴里。
他需要补充体力,虽然暂时用强大内力压制住‘侜张为幻’,但他必须尽快找到解药,与白衣女子一战他将毒素逼到一处,虽有绿色药丸帮助,毒素还是散到全身。
“你这是金刚不坏身?”男子也坐到火堆旁,看怪物一般看聂柘霁。
聂柘霁不说话,拿过他放在地上的酒壶,一饮而尽。
“我叫严遂,是个商人,你叫什么?怎么会从上面摔下来,这么高的地方,你是怎么上去的?”
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聂柘霁一个没答。
严遂有些郁闷,小声嘀咕,“吃我的喝我的,还跟个大爷似的。”
“救命,两位公子救命。”刚听到声音,一个橙衣女子跌跌撞撞向两人奔来,橙衣血染,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严遂忙奔过去扶女子,手刚伸出,就呆在原地。
活生生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被聂柘霁一个指剑刺杀在他面前。
他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聂柘霁,如临恶魔一般惊恐向后退。
这个女子是糜门的人,只要他的手一碰到女子,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但聂柘霁不会向他解释任何。
身侧草木无风自动,空气中隐隐有股凌寒之气,金属质感便已避人项背。
聂柘霁身行一动,将严遂带于一侧。
三道红影如飞漂过,还未眨眼,又是一道蓝影。
蓝影追上红影,便有刀剑之声传来。四道影子在山野间纵跃,诡异森然,寒意刺骨。
蓝影剑光飞落,一片旋光,长剑格住女子的刀,一推一送,将女子眉刀卷落于地。
女子手腕翻转,挂住他的剑。
他顺势一送,将剑推于女子胸前。
女子倒退五尺,手臂有潺潺血迹。
“宋莫,你死期已至,还敢如此猖狂?”女子捂着流血的手臂,霸气凛然。
“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便可先手刃你们这些妖人。”宋莫视死如归。
“不要忘了,你中的是加倍此天,毒发时求死不能,求死不得,我知道你是英雄,但至今江湖中还没人能忍受这种痛苦,我劝你最好也不要挑战”。女子拿出一个黑色小瓶,“只要你放过我们姐妹三人,我便给你解药,两不相亏。”
宋莫眼神一横,“你也太小看我宋莫对你们糜门的了解了,这种伎俩,你也敢拿来骗我。”
女子轻笑,带着讥诮:“宋莫,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糜门的事,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红衣秀的人,可以有解药。”
宋莫冷笑两声,“生死由命,堂堂七尺之躯,怎在一个妇人手下讨命。”说话间,手一抖,剑尖划过女子玉颈。
同一时,他也踉踉跄跄向后倒去。
另外两名女子细剑同指他眉心,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被人一拉,两柄细剑贴着他发髻划过。
聂柘霁长袖一挂,两柄剑包入袖中,袖里乾坤涌动,女子细剑脱手,人急向后掠去。
人向后翻飞同时,无数白色丝线从二人袖间涌出。
聂柘霁知道这种白色丝线的厉害,待它成形,有得一番苦斗,掌力一送,两柄细剑穿过女子长袖,直插心脏,白色丝线瞬间断在风中。
女子手中没有瓢琴,‘侜张为幻’只有蓝衣坊以上级别才有资格修习;不然聂柘霁还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严遂拾起女子刚才拿出的黑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递给送莫。
宋莫摆了摆手,“糜门凶残恶毒就在于,她们自己身上,不会有自己毒的解药。这样,你中了毒,就算找到同一人,也没用。”
“这个瓶子里的是毒药。”严遂大惊失色,将黑瓶扔在地上。“那岂不是中了糜门的毒,就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不是,解药在与他相反的人身上,红色的毒,要穿黑色衣服的人才有解药。”
“实在是残忍至极,那你,就只有、、、。”严遂指了指天。
宋莫点头,随即笑道,“行走江湖的人,每天都是祭日,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就可惜了没酒,真想再痛痛快快喝他两杯。”此时还能笑傲生死,宋莫也不愧大侠二字的称号。
“你不能再说话,会加速毒素扩散。”聂柘霁双掌放于他‘汇海穴’之间,用内力封住各处大穴。
“没用。”宋莫面部开始扭曲。
聂柘霁只是运功,并不说话。
宋莫手指嵌入泥土,咬着牙,“我们见过?”
聂柘霁仍没有答他,对他来说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这件事,几乎改变聂柘霁整个命运。
当年是他的一饭之恩,让聂柘霁母子与临安四财分道扬镳,郑影身亡,聂柘霁在小艳家与苏晓横孟学相遇。
聂柘霁为给段干木找解药,牵入一系列事件,如今段干木可能已经魂归西天,寻解药的路变成为自己,他希望宋莫等得到。
聂柘霁不想看他痛苦,点了他章门穴。
严遂握紧拳头,“你、你杀了他。”他的表情非常气愤,但却没有动手,应该是在考量他和聂柘霁的差距。
章门穴是人一大死穴,有曰‘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那剩下的一个,也没有活的。
但凡皆有例外,还是有人活下来,旨在点穴的人。
聂柘霁背起宋莫,却被严遂抢过去,“原来他没死,误会你了,这种重活,我来吧!”
聂柘霁知道这是一种自保的方法,不过他没想过要把严遂怎么样,也就不去计较。
走到午时,两人口干舌燥,聂柘霁让他看着宋莫,自己去找水。
聂柘霁到不怕他跑掉,像严遂这种精明的商人,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得惟命是从。
严遂果然浅笑明媚坐在宋莫身旁,只是他身边,多了一个黄衣女子。
他笑语盈盈向聂柘霁站起身,聂柘霁却一掌向他压来,他本能双掌回击,却被强劲的掌风带了出去。
飞掠过来的聂柘霁连发三掌,严遂只觉地上沙石飞舞,爬起来时黄衣女子已被埋了半截。
“你又杀人?”严遂是真的怒的,一掌向聂柘霁面门劈来。
聂柘霁没理会他的暴怒,快速向宋莫走去,待严遂掌近,抬手抓住他手腕,看了一眼他掌心,用力一摔,将他抛出三丈。
蹲下的聂柘霁脸刷地沉下来,本来他面上就没表情,如此一来更加可怕。
严遂看着自己掌心,一圈黄色,如太阳一般耀眼的黄色,聂柘霁在抓他手腕时,已封住他穴道。
他看着地上的宋莫,声音颤抖,“我没想到会这样,女子说宋莫是他父亲。”
聂柘霁将宋莫放在刚才掌力砸出来的坑里。
严遂无力坐在地上,“我没想过要害他。”
聂柘霁站起身,“要想活命就跟着我。”
明明是晴空万里,走着走着雾却越来越大,慢慢前后两人都看不见。
“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这个地方不对劲。”严遂紧紧跟着聂柘霁步伐,唯恐一眨眼聂柘霁就消失在浓雾里。
聂柘霁没有停下,他也不敢放慢脚步。
聂柘霁突然纵身,跃上一株最高的树冠,看了看四周,下地时调整了一下方位。
严遂不知道他要去那儿,知道问他也是白问,也自己跃上树冠,至少得知道自己在那。
他一看不要紧,差点从树上掉,“小兄弟,我们、、、我们现在是在太白山?”
聂柘霁没有说话,表示默认,他看过地行,从太白山穿过去,能最快到达洛阴。
“你不要命了,你可知道太白山里住着谁?”严遂表情非常严肃。
聂柘霁当然知道,桐柏山主峰太白顶,住着通天的鬼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