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这里我包了
第七十章这里我包了
聂柘霁去了春色院,沙楚有客,她是春色院的红牌,找她的,都是王公贵族。
聂柘霁闯进去,沙楚正坐在一个瘦老头怀里喝酒。妩媚柔情,笑得风情万种。
瘦老头的手不规矩的四处游走,满眼****。
聂柘霁一把将他提起,扔到门外,他就昏死过去。
春色院每晚为沙楚小姐打架的不下十人,春色院的人历来就管不了。谁能打,谁有银子,谁就进沙楚的闺房,春色院的姨娘对沙楚的事,只收银子。
聂柘霁将门关上,才回身,沙楚已躺在床上,身上只剩薄薄一层轻纱,姿势妖娆。
聂柘霁转身,背对着她,“把衣服穿上。”
“你快过来啊!到了妓院,还这么矜持。”
聂柘霁听到她的声音,心里的火无名就生出来。手上青筋突兀,脸色铁青。
她见聂柘霁不动,下床来披了件单衣,呈现出她完美的身材,**若隐若现。“不就是要情调吗?干嘛那么凶。”
嘻嘻的笑,端了酒杯过来,有浓烈的脂粉味。
聂柘霁将她的酒杯打落在地,抓了地上的衣服扔给她,“穿上跟我走。”
她娇怒的坐下,“我能怎么办,一个弱女子。只有在这里,才能像以前一样吃好的穿好的。”
“就为吃穿,你就这样践踏你自己?”
“我承认,我是贪图荣华,爱慕虚荣的女子。没有山珍海味我吃不下,不是华衣丽服我穿不惯。只有这里,才能给我这些。”
聂柘霁走到她身前,“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以前的,我们忘记好吗?无论发生过什么,都由它过去吧!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她的身体前倾靠向聂柘霁,聂柘霁此刻是俯视对着她,她这个姿势,距聂柘霁脸只一寸,清兰的暖气呵在聂柘霁面上,“我告诉你了,离开这里,我活不下去。”
聂柘霁弯下的腰直起,“你不是这样的人。”
她突的笑起来,笑得妩媚,“你高看我了,就算以前的我不是,现在的沙楚,已经是个唯利是图的红尘女子。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不会跟你离开的,这种生活,我挺喜欢。陪陪人,就能吃喝不愁,何乐而不为。”
聂柘霁再也忍不住,一抬手打在她浓妆艳抹的脸上。
还在心存侥幸的聂柘霁,仍不死心。他不相信,那么灵秀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堕落到这种地步。
他相信她一定有不得已苦衷,她一定是信不过他。他一定要带她离开这里,不会让她沉沦下去。
他每晚都去,将她的客人打得半死,然后和她一起坐在屋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这晚聂柘霁刚打走了吏部尚书的家丁,又来了司南的儿子。
刚要动手,门处突然进来的人让聂柘霁将手收了回去。因为这个人,竟是集爱山庄的舒蒙艾。
沙楚看到舒蒙艾,忙媚若无骨的迎上去。
舒蒙艾看到聂柘霁,微微也有些诧异,但都是男人,瞬间便心领神会,“你是为她来的?”指着沙楚。
聂柘霁没有否认。
他似笑非笑看着沙楚,“春色院沙姑娘百媚千娇,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这位冷若冰霜的聂少侠,也沉溺在你的温柔乡里。看来今夜我只能对月独伤了。”
沙楚却拉住他,“进了春色院,那还能让公子扫兴而归的,他是个没胆的种,我们不要管他。”
舒蒙艾一个踉跄跌向门处,聂柘霁冷冷道:“今后你都要对月独伤,这里我包了。”
沙楚突然挡在舒蒙艾身前,“你这个疯子,你到底要怎样?你已经挡了我不少财路,今晚你要再赶走我的客人,我对你不客气了。”
聂柘霁走过去,将错愕的舒蒙艾推开,关门。
‘砰’一声,这次是聂柘霁错愕,他摸了下额头,起了个包。
沙楚手里拿着剩下的半个花瓶惊恐对着他,“我们知道你武功高强,没人是你对手,但就算是妓女,我也还有选择,我讨厌你,永永远远都不想看到你,如果你再出现在春色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其莫心疼地用鸡蛋揉着他额上的伤,现在的聂柘霁,轮廓越发清晰了。
已经二十三岁的他,眼里虽时时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愁绪,却已有了温和面容。不再像八年前,总是凶着一张脸,森然肃杀的样子。
可是今晚的他,突然寒意逼人,完全是八年前见他的感觉。
五官精致的英俊容颜,面无表情,斜飞如鬓的剑眉微微蹙起,眼里有浓厚的悲哀。
问他什么,都是一言不发。眼前的这个男子,就像八年前一样,不爱说话。
让人打听的结果,使其莫痛不欲生。
这个她一直等待的男子,迷上春色院的红牌姑娘沙楚。
喜欢浪荡的女子吗?风情万种的女子。
她从柜里翻出最艳丽的薄裳,对镜梳妆,细细描摹。曼妙修长的身形,水袖婉转,都是风情流年。
娇媚对镜莞尔一笑的女子,倾国倾城,百媚生花。
她将脂粉打落在地,撕扯着身上的华美丽服。蹲在黑暗墙角里,两行清泪滑落。
无论穿成什么,都不是你喜欢的女子,一直都不是。我跟你的情分,只能到姐弟。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等来的,只是寂寞。八年前如此,八年后还是如此。
我并没有过高奢望,只想像现在一样,时时看到你。
看到你站在屋檐下,温和从容的对我微笑。那个笑容,干净明朗,像初生的朝阳,希望如茵,一望无际。
你知道吗?我每晚都在等你,像一个贤惠的内人,每晚都等她的夫君一样。
我听到你回来的声音,听到你进屋里,然后,睡下。
我在黑暗里,看着你高而清瘦的身影,细数泪的痕迹。
你去见她了,在我等你的时候。我在描摹你的轮廓,你的眼里,却是另一个女子。
陈词的母亲阴沉着脸,怒气冲冲,指着陈词鼻子痛骂,“你说你就那点出息,谁不是三妻四妾,你一个中书,就一个女人在家里。一下朝就往家里跑,也不见她生出一儿半女。”
陈词低垂着头,连连说是。
老太太的神情缓和下来,“不是娘说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都四十六了,还无一儿半女,娘是替你着急啊!”
“娘,我们一直都在努力。”
“努力,你这叫努力,努力你给我娶几个回来。生一堆孙子我看看。阿词啊!当年咱家是因为穷,娶不起媳妇。你三十八了,李夫人好心将这个婢女嫁与你。我对李夫人,是感恩戴德,想着我们陈家,终于有后了。可你看你们都成亲八年,这怎么连点动静都没有。”
陈词一直都不敢直起腰来,“娘,你不要急,我今年一定让你抱上孙子。”
“今年,你多少个今年了。”老太太指着其莫房门的方向火气又上来了,“指望那个女人吗?我看等我死了也指望不上她。”
“娘,娘,小声点。”陈词忙将门关上。
“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你说你娶了她,什么时候听过娘的话。”老太太泪流满面,“你今天就得给我休了她,不然,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陈词忙跪在老太太身前,“娘,你再给我们点时间,其莫一直都很努力的,就今年,我一定让你抱孙子。”
老太太将陈词扶起,“娘说她两句,你就心疼得不得了,你是娘的心头肉,你难过,娘这心里也不好受。”
“是儿子的错,是儿子不孝,儿子让你受累了。”陈词心里五味杂全的滋味,只他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