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凶杀案
第34章凶杀案
“混乱不是终结！”浑身冒着炽热火焰参天巨灵神发出惊天咆哮，“你们定下的秩序，不过是我族的桎梏。今天我要带领族人踏破你们奢侈的宫殿，建立我们自己的国度！”
“愚蠢的想法！火焰之地才是你们最好的归宿。你们只会把毁灭火焰带给这个世界！”一把苍老的铿锵而睿智的声音毫不客气的驳斥着火焰之王。
亚萨园王子的弗雷执着一柄巨大的鹿角，指向火焰巨人之王，“卑鄙的苏特，你以为窃取了我的胜利之剑，就能实现你的野心？来吧，与我一战！”渺小的身影径直奔赴战场，冲向挥舞着胜利之剑的火焰之王苏特，一往无前，把挡在自己面前的障碍一并扫去。“就让你的野心和你的身躯化为灰烬！”
“高傲的神啊，我已经带着复仇的大军席卷而来！交出你们的皇冠和权杖，你们不配！”曾经是上位神祗，却被诸神所惩罚，长期酷刑之后，他的相貌极其恐怖，脸色像死一般苍白。他的愤怒源于所受的惩罚，而惩罚源于他邪恶的心性。他就是邪神洛基。他的野心和愤怒经过了漫长时间的积累，要么毁灭敌人，要么毁灭自己。
“奥丁，你处心积虑囚禁拘役我、我的族人、我的兄弟……当我们重获自由便是你们付出代价之时！”呲牙垂涎口吐人言的巨狼冲得最快，扬起的尘烟就像他遮天蔽日的怒火。
……
独立于战场中央的安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两方势力对冲，造成大地一波一波的震颤，风声呖呖那是无数快速狂奔的身影带出的狂啸，浓烈的杀气，不死不休的熊熊战火，一切都展开在眼前。
安羽很想只是当做看一场史诗电影，可是过往的经验告诉自己：守住心神，做好迎接精神冲击的准备！神与魔，正与邪，两方势力交织的瞬间，就像原子弹爆炸，刹那间产生的冲击波从战场中心猛然扩散。
此时的安羽反而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分明还看到最后的场景：奥丁骑着他的八蹄神骏，手中的永恒之枪正和风驰电掣的巨狼利爪相交。然后场景突然崩碎，安羽脑海中就像有几百把锋利的刻刀叽呀一声划拉，尖锐、疼苦，刹那间的冲击让安羽没有丝毫反抗挣扎余地，直接晕死过去。那一瞬间，他真的想死了。
如果有人看到此时的安羽，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拨打120，全身仿佛刚从水中捞起来，汗水淋漓。骇然睁大的眼睛，眼眶呲裂眼角渗血，眼珠子却像死鱼一样毫无光泽，没有焦距没有生气。如果不是胸膛在急剧的起伏，那么拨打的电话号码就会是110了。
张大的嘴巴曾经发出一声凄厉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然后像突然被掐住脖子，惨叫又戛然而止。在睡梦正酣的夜半时分很是瘆人，周边陆续亮起小灯，甚至还有人趴到窗台朝外面看看。
夜恢复了平静，安羽猛然大张的嘴巴却还未合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鼓风机一般，呼呼作响。
先回过来的是意识，第一个念头：我死了吗？
没有任何色彩，没有丁点声音，没有上下左右毫无空间感，没有气味，没有干湿冷暖的触感……这便是死亡的感觉？只有不断沉沦的坠落感觉，只有沉重的疲惫，仿佛有人在耳边呢喃：不用再努力思考了，放松，放松。你就是一根羽毛，在风中轻柔的打转飘扬，什么都不用理会，放松，放松……
不，有些东西我还放不下！安羽试图挣扎，回忆生命里重要的事物，简陋的居室、弹壳项链、、温和不失严厉的教导，自行车后座、消瘦挺拔的背影……那个人很重要，很重要。安羽竭力去回忆是谁，是谁让自己有种热泪盈眶的激动。
“你呀，就是命好！福星高照。”那是一张满是皱纹矍铄的脸，那是多么慈祥温暖的关注，爷爷——爷爷！安羽下意思去抓住那个身影，可是他却消散了。
放松，放松，你爷爷去了一个安静祥和的地方——就在你要去的地方，所以不要挣扎，什么都不用想，他会在那里等着你……
安羽的人生开始倒放：撞倒青年弄撒了饭盒，给了一个陌生人三万块，一拳把一个黑大个打倒在地，倒在擂台上，黑大个重拳击倒了自己，“要么你顶上去，上擂台打一场”那个给人如山威压的中年老板，壮实憨厚让人可笑又可气的孝子，出手救助了纹身打手，火鸡哥，医院，黑夜树林烟火光芒，凶猛的过肩摔，班长，束着长发的女孩马尾随着跑动一甩一甩，会说话的小猫咪……回忆里一幕接着一幕，不重要的都是一闪而过，就像翻着相册一样，速度越来越快。
“你见色起心，动手动脚还有理了？”是程浩，安羽停在这一幕，久久不舍得翻到下一页，脸青鼻肿的他把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大半个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
“你看过电影吗？”“走，我请你看电影去，我爸一个朋友给了几张票，不看就可惜了。”那华丽的要检票进入的电影院自己没什么兴趣，那个小胖子使劲拽着自己走了进去。其实如果自己真想挣扎，他是带不动自己的吧。只因为自己也感觉到了孤单？
回忆开始变慢，每一幕都充满了不舍和眷恋，尤其是翻过十岁那个爷爷一睡不起的清晨之后。那个连照顾自己都手忙脚乱的慈祥老人，用仅有的一只手牵着蹒跚而行的自己……
随着眼角泪水的滑落，久违的温热唤醒了身体的知觉。澎湃的绿光从身体里涌出来，环绕着安羽的身体。把他裹成了一只绿色的茧。随着胸膛的起伏，绿茧也一胀一缩，显示着其中蕴含着的强健的生命。
醒过来的安羽感觉精神从所未有的饱满，每一个细胞好像都会呼吸，会高兴，会喜爱这个暖暖阳光普照的清晨。亿亿细胞堆积起来的兴奋雀跃让安羽情不自禁的蹦跳起床，刷牙洗脸的时候手脚也仿若在舞蹈。
脸颊上还有泪痕，眼角淡淡的血色犹存。安羽用湿毛巾一番揉抹，今天会是全新的一天。
出门的时候，恰好遇上了晨运的旺叔，人到中年身体发福，头上也是头发凋零，形成了地中海。旺叔打量了一下安羽，“昨晚有人发出了一声吓死人的惨叫，你知道吗？”
“也许吧，我梦里好像也听到了那么一声。”安羽猜测会不会是自己噩梦中的惨叫。
“应该就是你那发出来的！我还出门看了看，不过我敲你的门在呢么不应？”旺叔有点小埋怨，想来昨晚胡思乱想没睡好。
旺叔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自己没少吃过他们家的饭。“旺叔，昨晚我是真累坏了，别说你敲门，就是你把门拆了我都不知道的。”
“你昨晚又很迟才回来吧？还是别太拼命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说一声，我们大家还能让你一个小子自己扛不成？”旺叔由不满换成了怜惜关爱。其实这附近许多人家都是把这个可爱又倔强的小子当成自己家的。虽然安羽拒绝了上门寄宿，衣食住行方面大家还是挺关心和照顾的。旺叔家就曾拿着套新衣服给安羽，说自家小子穿不了，又退不掉，要是安羽不要就只能浪费了。王叔家的小子，才十二岁好吧，给自家孩子买的衣服却刚好适合十七岁的安羽……
“知道啦，旺叔。不打扰你散步了。”安羽连忙跑开，旺叔很是唠叨的，他还要去买个自行车轮圈给自己的凤凰牌换换零件。
安羽的目标就是打了十几年交道的海哥废品回收中心。在街口坐9路公交车，七个站的距离。
来到废品回收中心的时候，安羽发现了不对劲。现在才九点多，一辆警车停在了废品站的门口，门上拉了警戒线，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女警正不顾仪容的扶着一棵树呕吐，吐得脸色苍白，实在吐不出东西了还在干呕不止。
难道是废品站回收了什么赃物？被警察追赃上门了？按理说做了数十年的废品回收生意的海老爷爷不会犯这样的糊涂啊。三十几年前开这家废品回收站时，还是海哥，现在已经是老爷爷了。那是一个有点小精明，会贪点小便宜的有趣老头。贱买贵卖、短斤缺两的小伎俩他也会。不过遇到值得同情的人他也不介意多给点钱。比如每次安老爷子和安羽上门，他总会称足了斤两，价格也优厚一些。
国人都有围观特别事物的癖好，所以甭管好的坏的，只要有事情发生，围观的人就少不了。安羽靠近一旁正在指指点点的人群，对着一个正在说道的似乎知道不少情况的同行——安羽不时也会看到这个消瘦精明的汉子拉着废品来废品站卖，问道：“大叔，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是你小子！以后卖废品不用来这里了！”汉子苦涩着脸，心有余悸。“这里的海大爷昨晚上被人杀了！”
被杀？！安羽一时会不过意来。
“还是我报的警，一早上来到这里就遇上了晦气事！真可怜，头也砍断了，而且开肠破肚……”汉子形容的很详细，他的脸上也是晦暗阴沉。旁人听得倒是津津有味，不过亲眼看到的，比如那个女警察却是吐得昏天暗地。
“海大爷也不是个喜欢怄气的人，谁和他这么大的仇恨……”说话的应该是这一带的邻里街坊。
“也许是谋财害命呢！说真的，别看收废品不起眼，住这个地方也是破破烂烂，我猜海大爷至少有百万身家。”另外有街坊振振有词。
海大爷是和老伴住一起的，他们的子女都去了大城市发展。需要的时候也就请个帮工。两个老人守着这么个废品站，的确很容易招惹歹徒。
安羽想起两个对自己和蔼关爱的老人家，很多时候，安羽卖废品时很晚了，老人家就会拉着自己在他们家里吃顿饭。他们要请帮工的时候，自己也是没少帮忙。别人也许觉得海大爷苛刻吝啬，自己却很是想念他们的音容笑貌，想念海大爷不时拿颗糖果逗弄小时候的自己，想念老奶奶做的饭菜香。
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安羽垂头默哀。
“这是一件非常凶残的凶杀案。为了还受害者一个公道，还市民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我希望大家尽量提供更多的线索，帮助我们尽快将凶手绳之于法……”有一个警官拿着小本子开始向周围的市民征求线索。
之前那位呕吐得眼睛眉毛都挤到一起的女警整理了一下仪容，脚步有点虚浮却坚定的走了过来。“队长，我来做记录吧！”
“不用，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估计你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人命案子。就是我，在这个小县城里也见得不多。”作为队长，老大哥一般的警官还是很照顾属下的。他轻声劝说年轻女警到旁边平息一下。
说到提供线索，沉浸在哀思中的安羽猛然醒觉，海大爷不是养了一条狗吗？十几年的老狗了！更重要的是，自己能听懂兽语！凶手也许不会杀一条狗？安羽不确定。
“吴警官，海大爷家里养了一条狗，不知道能不能帮助找到凶手？”安羽顾不得唐突，出声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