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如果……
第56章如果……
“安羽，安羽，醒醒。已经放学了！”安羽感觉到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肩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放学？哦……”同学们都在收拾课本，准备回家了。
“耗子，我怎么感觉好累，我睡了……多久？”安羽揉了揉自己的脸，把睡意揉散。
程浩一脸崇拜，“有什么关系，你可是超级英雄，就像电影里一样！你昨晚肯定又去代表月亮惩罚坏人了吧?一边走一边说说呗。”
惩罚坏人？怎么我想不起昨晚做了什么？狰狞的脸孔，惊骇渗人的獠牙，鬼魅般的身法……
“我……”安羽不敢把自己成为异能者的事告诉死党，想起自己面临的死亡的威胁，依旧一阵阵后怕。
程浩揽着安羽的肩膀，“我们是死党不是！难道昨晚不是做英雄，而是佳人有约？”
“不是，我……”安羽不知道要怎么办。有些事他宁愿烂在肚子里。
程浩的脸色渐渐不自然起来，收回了自己的胳膊，“哦……我明白了。你现在成为了罪恶克星，成了庆安人民的英雄，出名了，有身份有地位了，我高攀不起了……”
“不是的！”安羽焦急道。
程浩讪讪笑着，退开几步距离。“一个月以前，当县长给你颁发了超级英雄的锦旗以后，你就变了。是的，你杀了一只为祸巨大的吸血鬼，你挽救了庆安县的人民。我应该感谢你，我的英雄。再见！”
“等等！”安羽焦急不解迷惑，一瞬间无数复杂的感情涌上心头。
自己已经被那个什么国安部特别事务科找上了吗？况且还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好像的确是这样……那个白色风衣给人冰山感觉的少女给自己颁发了一面锦旗，好像还有一些别的人在场：校长，军训基地的龚政委，班主任，徐爱国教官……徐教官还夸奖自己没有丢军人的脸。
“等等，耗子！我昨晚的事不记得了，你说颁奖的事是一个月前的？”安羽不断喊着死党的名字，可是他很快就跑远了。
该死的，昨晚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把我是异能者的事公开？我变了吗？不，我还是把他当朋友的，最要好的朋友！安羽追出教室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死党的背影了。“耗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安羽有点茫然的缓步走在校道上。
篮球场上，班里的篮球队正在努力拼搏，加油的声音此起彼伏。
“金泉，这是和哪个班比赛？我们成绩怎么样？”安羽连忙赶到球场边，加入了啦啦队的行列。
“这是热身赛，我们小组出线了，下周半决赛。现在找了（5）班来热身，保持状态。”李金泉看到是安羽，马上拉着他不放，“别说篮球了，说说你的异能怎么样？你知道吗，我以前看电影，看《X战警》，总是幻想自己也成为一份子。你真幸运！”
随着李金泉的惊呼，周围的人马上一起围拢过来。“是安羽，真的是安羽……”
“安羽，我爱你！”“安羽，谢谢你救了我，我愿意以身相许！”“安羽是我的，谁也不要抢。”
人越围越多，安羽受宠若惊，“不，我不是什么英雄……”
“你当然是英雄，你不但杀了吸血鬼，还……”王子健站在人群之外，满脸不忿嫉妒。“你装什么低调？不就是有个当过兵的爷爷吗！不就是走了****运，获得了异能……”
“走吧，我们继续打篮球去，我们还要拿冠军，制霸全国！”周志武拉着王子健走开了，回到篮球场上。
周佩文抱歉的笑笑：“对不起啊安羽。”
场上有人在大声喊，穿着（5）班队服24号的凌涛，“怎么，要让变态上场来欺负人嘛？他一挑五妥妥的。如果他上场的话，我们认输。”
安羽被热情的同学围住，可是感觉面前紧紧靠过来的同学和自己之间隔着厚厚的隔阂。“对不起，请让让！”安羽挤出了人群。
“怎么样？出名以后是不是感觉很好？大家都认识你，喜欢你，甚至崇拜你哦。这样我就放心了。要知道之前你那么可怜，我花了好多功夫才让你接受其他人。现在有那么多人喜欢你，爱着你，我想我可以离开了。”裴可瑶娇俏的笑容展现在安羽面前，可是说出的话却像告别。
“裴老师，不，不是这样的。他们……”安羽看着身后还在尖叫欢呼的热情同学，他想说这不是爱，只是一种盲目的崇拜，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还是想继续帮你提东西！我想继续……”安羽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混乱的情绪。突然间发生的太多，一茬接一茬。他无法理顺，无法思考这是怎么了！
一个年青的男老师走了过来，挽着裴可瑶。微微笑道：“以后就由我来帮瑶瑶提东西吧。”那可恶的笑容赫然属于陈盛林。
不！怎么可能！裴老师不是很讨厌自诩幽默的Mr陈吗？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安羽感觉自己的脑袋很疼，涨到要爆炸了。
“哦，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你被授奖以后不断去参加各种宴会应酬，瑶瑶只好找我帮忙提东西，所以我们才有机会慢慢相处……”Mr陈一直保持着微笑，得偿所愿而带点虚伪的微笑。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愿意一直帮老师您提东西的，才不会参加什么宴会……我没有！我没有！”安羽反应尤为激烈。程浩的不信任而疏离，同学们的崇拜却隔阂，安羽只是难过不解，他觉得只要自己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平和朴实，大家还是会理解他的。但是裴可瑶的疏远，却让安羽想起爷爷去世后的那一段过去。“不，怎么可以！怎么可能！”
“他当然不可能去参加那些无聊的应酬。你们就是一群白眼狼，安羽每天都要为了保护你们和变异生物，异能者战斗，你们却在编排他的是非。真是狼心狗肺！”穿着一身素白风衣的闫冰出现在安羽身边。
她俏脸冰寒的指着陈盛林他们，“安羽，难道这样的他们还值得你留恋吗？这样的生活你还满足吗？和我们一起吧，我们才是一类人。”
一类人……“你说什么一类人，如果不是你们把我的秘密说出来，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去你妈的一类人！”安羽怒吼道。
“终究是藏不住的。”闫冰无情的揭露。
“反正不是现在。”安羽双手交叉垫在脑袋下面，眼神越过少女娇俏的脸庞穿透天花板，落到不知名的深处。“最好是百年以后。”
安羽愣住了，这不是自己当初把那个叫做闫冰的少女“捡回”家里的场景吗？安羽收回了漫游天际的眼神，落到横在自己上面的少女脸上。如果，自己昨晚没有一时心软，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那样？
如果……安羽回过神来，少女的俏脸已经消失不见。昏黄的灯光下，床上空空如也。他眉头皱了起来，这是——什么时候？伸手在床铺上摸了一下，没有体温，没有其他人留下的气味。
随着眼光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到房门上，门板上的冰晶正在消融。然后安羽想起少女那句：“是……吧。”声音仿佛刚刚落下，还在耳边回响。
她离开了吗？发疯的吸血鬼？反正全县几十万人，不一定会找上自己，找上……裴老师、同学……
不要去管这些事情，不然又会发展成为那样一发不可收拾：死党疏离自己，同学有隔阂，裴老师也会离开……不！
不要去管这些事，生死只差一线的感觉受够了！
自己只要安稳平淡的生活就够了！
“我不想呼风唤雨，拯救世界；更没兴趣称霸地球，一统宇宙。”安羽发出愤怒不甘命运捉弄的嘶吼。“该死的异能，见鬼去吧！”
猛然一个挺身，安羽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的惊惶慌张，汗水顺着额头流下，身上也湿哒哒的很不舒服。原来是个梦！“还好，只是噩梦！”
窗外阳光倾照，给小屋子里带来丝丝温暖。同时驱散了心头的残余晦暗。
等等……噩梦——异能，异能！
“治愈！”安羽紧张万分的注视着自己的手指尖。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绿光，没有奇怪的动物语言，旺叔家的波斯猫蹲在自己床边，“喵喵”叫着。真好！一切不过是个恶梦。
早上许多邻居都早起，上班的上学的，出去散步晨运的。安羽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向着庆安第十一中学走去。
路上的时候，两个骑着摩托车，带着套杆和铁锹，车后尾载着几条死狗的人从旁边呼啸而过，安羽有点印象，可是想不起来他们在哪里见过。也许是新闻经常报道的偷狗卖狗的贩子。安羽很想大声喊叫：“有人偷狗啦！”可是摩托车带起一阵风，早跑得不见影了。
来到学校，操场上已经集合了不少人，站成了一个个队伍。
程浩远远挥手，“咸鱼，这边。”只见马上吸引了不少目光看向操场入口处。
死耗子！我才不会回答呢！安羽当做喊的是别人，自自然然的走向自己班队伍。让好奇的人都把目光转向喊话的程浩。
“我还以为军训你也不参加了！？”初中就同班了三年的老班长杨春莲同学气呼呼的质问道。看来安羽毕业聚会缺席让老班很生气。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娇俏美女捏着一张名单逐个核对报道的学生。“安羽，名字不错。不过听说你经常缺席班集体活动？”她的脸色有点凝重，自己刚刚成为一名光荣的教师，更幸运的马上当上了班主任，但是怎么管理学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一边实践一边探索。
安羽按捺住心里的激动，“裴老师，你放心吧。我会努力融入集体……”安羽的眼神却无法掩藏其中的真挚，让年青的女老师莫名红了脸，撇开了目光。
真是个大胆的学生，我能管好他们吗？
七点整，新生基本集合完毕，校长一番讲话过后就要上车启程去军训基地了。
正在这时，“轰隆”的摩托车轰鸣声中，两辆摩托追着一条狗冲进了校园。一个举着铁锹，一个拿着套杆。可是那条左冲右突的还是狗吗？
牛犊子大，怒目垂涎，牙齿参差锐利，上颚伸出两颗尖长的剑齿虎一样的犬齿，全身筋肉虬结暴起，四肢已经粗壮得与身体不成比例，毛皮斑驳，肌肉的爆炸性突起，露出一道道血口子。怎么看，都像是电影屏幕里跑出来的怪物。
“快离开，那是一条疯狗！”摩托车上的人老远就大声喊到。
“哔卜哔卜”又一辆警车冲了进来，超过了摩托车狠狠的撞在怪物身上。
车门打开，下来的警察毫不犹豫掏出手枪对着被撞飞倒地的怪物连开数枪。另外两名民警冲向人群进行疏散。“快离开，危险！去教室里面躲好。快！”
枪声响过后，怪物蹒跚的站了起来，眼睛闪烁着杀戮的凶光。
人群乱作一团，绕开了怪物四散逃跑。奔跑、尖叫、推挤、摔倒、踩踏……
“啊！”持枪的老警官被怪兽猛然扑倒，随后血盘大口一咬，“咔嚓”一声，老警官死不瞑目的头颅滚了出去。
“啊——”周围的人无不发出毛骨悚然的尖叫，争先恐后的场面更加混乱。一个民警****一根警棍扑上去阻拦怪物，另外一位民警却混在人群中发狂逃命。
胖子程浩大声喊叫着：“安羽，快跑，快跑！”一边跑一边回头提醒安羽。一个不小心却被绊倒在地上。
是的，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安羽想到，连忙加入了逃命的队伍。看到死党倒在地上，便向他冲过去。“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