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个人的战争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不，不，机会只留给疯狗。永远只留给疯狗。

盗墓人军团缔造者的崛起方式是任何尼德人都无法复制的。因为尼德人是人，而盗墓人军团的缔造者是疯狗。疯狗并不可怕，而有信仰有原则的疯狗，则让任何人顶礼膜拜之余又毛骨悚然。

——尼德世界第一**：《疯狂的盛宴——解构盗墓人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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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同在。

纵身跳下公司大楼的疯狗开始了一个人的战争。

这片无主之地不会得到任何官方性质的救援，它属于尼德世界，但不属于尼德联邦。只因为它是无主之地，对尼德联邦来说就像一条弃家流浪的土狗。乌拉如今所在的东区也是一样。

疯狗的计划很简单：毁掉全部的穿越舰，然后弄死这些大蚂蚁。没有了穿越舰，大蚂蚁就不可能迈向他的乌拉。而弄死大蚂蚁是为了生存也是为了砥砺武道。

“嘭”疯狗一脚踢开了公司武器室的门，他需要武器包括毁灭穿越舰的炸弹。疯狗认真选了两柄陶瓷匕首插在了腰间，他可是看到了光能武器和传统热武器对大蚂蚁们几乎为零的伤害值，陶瓷匕首的锋利却是无坚不摧的。接着疯狗又用一个袋子装了20枚“陶瓷啮噬者炸弹”。这是一种生物炸弹，专为破坏穿越舰而生，不能用于热武器发射系统，超高热量会让它失去活性，一旦释放只能持续5分钟，但让一艘穿越舰无法起飞已经绰绰有余。尼德世界的陶瓷材料技术非常发达，穿越舰的舰体和能量驱动系统几乎都用陶瓷材料制造。因为陶瓷材料能让光能武器系统束手无策，其硬度和柔韧性又具有非常高的抗物理破坏能力。

走出武器室的疯狗，停了下来，想了一会，又回头走进了武器室，耐心地对着一个大金属柜子破译起了密码矩阵，几经周折，终于打开了柜子，拿出唯一的一件陶瓷材料制造的防护衣穿上。这可是公司护卫队高级主官才有的福利，对光能武器免疫又能降低物理伤害，只是造价太昂贵。整个800518星系530421198城分公司只有两件。

疯狗可不想变死狗。他要活着守护他的乌拉。他们是互为生死彼岸的共同体。

一切就绪，战争开始。疯狗小心翼翼地摸向那艘来自23445星系联邦采矿公司的运输舰。但他的小心毫无意义，一支大约100单位的行军蚁小军团截住了他。昆虫的神秘感应方法，是人无法彻底了解的，疯狗也不例外。这是蚂蚁至少存在4500万年，甚至其祖先可以追溯到1亿多年前的中生代的秘密之一。随着环境和历史的变迁，躯体庞大的恐龙早已灭绝，而身躯细小的蚂蚁依靠集体的力量生存、繁衍，而今已成为一个鼎盛的王国，其数量在上百万种陆生动物中首屈一指。

疯狗没有退缩，因为他是疯狗。他高高跃起，双手各反持一柄陶瓷匕首，交错成剪切角度划向大蚂蚁的触角，触角应声而断。疯狗的判断是对的，陶瓷匕首可以对大蚂蚁造成物理伤害，他的力量也能够与大蚂蚁匹敌。一只蚂蚁能够举起超过自身体重400倍的东西，还能够拖运超过自身体重1700倍的物体。10多只团结一致的蚂蚁，能够搬走超过它们自身体重5000倍的蛆或者别的食物，这相当于10个平均体重70公斤的彪形大汉搬运3500吨的重物，即平均每人搬运350吨，从相对力气这个角度来看，蚂蚁是当之无愧的大力士。疯狗的神秘力量来源于奇点集团注射二支神秘药剂。

行军蚁小军团扑了上来，疯狗开始游走，他必须找到大蚂蚁的弱点，能一击致命的弱点。疯狗疯狂奔跑的训练成果显现了出来，急速的奔跑拉开了行军蚁小军团的阵型。给自己制造了一次次一对一的机会。触角不是、眼睛不是、脑袋也不是、开肠破肚也不行。

最后疯狗将目光盯住了自己面前大蚂蚁最细的地方。疯狗躲过大蚂蚁的巨颚，将陶瓷匕首钉在大蚂蚁头上，双手一发力，蹿上了大蚂蚁的背。大蚂蚁表面的生物蜡质，让疯狗滑了一下，但他立刻稳住了重心。大蚂蚁最细的地方勾引着疯狗的目光，似乎只要轻轻一下就可以切两断。近在眼前的胜利，刺激着疯狗握紧匕首向大蚂蚁身体最细的地方刺下。

危机发生了，大蚂蚁突然翻滚。疯狗被抖落在地，一根闪着暗蓝色泽的刺在疯狗眼中急速放大。疯狗下意识地挥出了陶瓷匕首。

匕首扎进了大蚂蚁的尾刺里，同时疯狗的手也被尾刺扎中。仿佛被子弹击中的疼痛瞬间充斥在了疯狗的每一个细胞，这疼痛让他丧失了抵抗力。大蚂蚁锋利如刀的巨颚，飞快啮合，就像死神的镰刀散发着永夜的幽暗。

“乌拉。”疯狗闭上了眼睛。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疯狗晋入了“以死的觉悟守护乌拉生的希望”的武道之境。“里比多”力场迸发。任何生物只要是生命体，就会有畏惧死亡的本能。因为只有这种本能，才能让它们生存下去。丧失这种本能的物种，已经消逝在了大自然的演变中。

大蚂蚁的生本能被疯狗的死亡之道覆盖。大颚夹着疯狗悬在空中，一动不动，但它还活着。陶瓷材料制造的防护衣和死亡武道的共同作用救了他一条狗命。

疯狗被持续不断的疼痛折磨得满头大汗，眼睛通红，充斥着不甘和疯狂的杀戮之意，嘴里不停喀着血。这种疼痛包括大蚂蚁尾针注射的毒素和被巨颚咬断的四条肋骨和内脏受到的物理冲击。疯狗用最后的力量撑开了大蚂蚁的颚，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像条被打破肚子掉出肠子的垂死之狗，手脚并用地爬向了离自己最近的障碍物。只要大蚂蚁的触须一颤抖，兵蚁就会蚁聚，疯狗就会变死狗，变成蚁后产卵的能量，对此他心知肚明。

疯狗努力地爬着，他不能死。他是一个不能死的守护者。生或死疯狗说的不算，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着剧痛往前爬，每一寸都是一个伟大的胜利，每一寸都是生的希望，每一寸都是乌拉的微笑。乌拉就走在他的面前，像他摔断腿的那年一样拖着他往前走。

终于，疯狗滚进了一条城市下水道。泥浆、臭油、不知道属于动物还是人类的腐肉、内脏被他下落的力量冲激得四处飞溅。

疯狗陷入了昏迷。本能开始接管身体。

暮色开始接管一切，行军蚁小军团开始有秩序地回巢。老鼠蟑螂也开始了夜生活。

恶臭熏天的下水道中，沉睡的疯狗时而微笑时而龇牙咧嘴。无数兔子般大小的老鼠咯吱咯吱地磨着牙，鼻子不停地噏动，面前活生生的美味刺激着老鼠们猎食的本能。老鼠越聚越多，但没有一只老鼠敢冲向美味，也没有一只老鼠离开。一个无形的死亡力场笼罩着他们的食物。陷入躁狂的老鼠开始了相互啮咬，血肉横飞。

或许——

过不了多久，被食物刺激得疯狂的老鼠就会战胜物种本能的恐惧，将疯狗啮噬。

只剩下一具骨头，被泥浆、臭油、不知道属于动物还是人类的腐肉、内脏浸染得乌黑而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