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三杀
人类在暮色中醒来，揉了揉干涩、肿痛的黑眼圈，试图穿过垃圾去寻找生命的春天。( 网)只是，一旦沾染腐烂、肮脏的气息，春天就会荒芜、死亡。如是，徒劳无功的人类，却以为春天在远方的远方。——摘自《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预言者：遥遥无期的生命春天》＜＜cidaa——超时空安全局第一部盗墓人第六卷守望者与守墓人的命运邂逅之歌——cidaa＞＞
大宝、妖孽簌簌发抖。恍然间，二十世纪科技昌明的日本又回到了幽暗未明、人类和妖怪共处的百鬼夜行时代。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阿市！具体给我们讲讲鬼影者所谓的三杀？”妖孽蹙着眉头。战斗中顾此失彼、对武道高手的失控及对骟奴的无能为力，让妖孽忧虑而烦躁。
“以此次幻战为列，杀掉黑帮帮众就是第一杀：杀生。”座头市的声音冷冽清越。
“阿市，这不合逻辑？没有杀伤一人，却自损一百，我认为杀掉黑帮帮众反而减损鬼影者的战力。”大宝挠着头，有些想不明白。
“大宝先生，我们刚刚遭遇的幻战，最大的杀伤力是什么？”座头市以诘制诘，一如居合反手刀法一样精准。
“恐怖！”大宝回答得毫不犹豫。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
妖孽也同样点头。这是她感同身受的。小树却挠着扫把头，似乎不知所以然。
座头市的耳朵像雷达一样抖动，似乎“听见”了大宝、小树和妖孽的反应，点了点头接着说：“所谓幻阵，指的便是一些迷惑人心神、情志来达到控制、毁灭生命等目的的阵法，幻阵之中亦真亦幻，种种幻象弥漫其中，教人防不胜防。究其原理，不外乎是将佛教中的七情喜、怒、忧、惧、爱、憎、欲，利用技术手段营造相应情境，最终控敌杀生。鬼影者的幻阵分为单一型和复合型幻阵。”
“单一型？！复合型？！”大宝倒吸着冷气用力地挠着头。
妖孽看着大宝学小树挠头，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而小树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将伸向扫把头的手放了下来。
座头市则继续解构幻阵和三杀：“百鬼夜行就是的单一型幻阵。首先荒芜医院的传说是植入我们意识的恐怖种子，其次骟奴违背常理的浮起还原了恐怖情境，接着迷幻剂无限地扩大了进入幻阵之人的受暗示性……”
“阿市！停一下，”大宝打断了座头市的解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我知道受暗示性是指个体接受暗示的能力，是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接触的一种信息的传输方式，就是通过暗中的示意将某种信息加以传达。而传达这种暗示的载体有许多种，可以是语言，动作，表情，甚至是一个眼神。跟能否被催眠有关。但这些跟迷幻剂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我不得不为你的智商表示担忧，”妖孽揶揄地看着大宝继续说：“致幻剂影响人的中枢神经系统、可引起感觉和情绪上的变化、对时间和空间产生错觉、幻觉直至导致自我歪曲、妄想和思维分裂。使用者可以从感知增强到出现一种心醉神迷的离奇幻觉，感觉歪曲常被描述为一种假性幻觉，因此使用者自己也能意识到此时的感觉是失真的；时间、空间以及体像和界限认识也产生错乱，并且伴有联觉，如听到某种声音而产生看见某种颜色的感觉，或不同感觉的融合，如光和声；多数的感觉体验都被增强，情绪变化起伏无常，对他人的反应或是冷淡或是出现偏执行为；思维奔逸，注意力不集中，近期记忆丧失，远期记忆时常浮现。使用者确信他们正在经历着某种变幻莫测、无边无际的奇异体验。由于思维奔逸、各种稀奇古怪和富有想象力的念头都会出现，并且这些念头常常与死亡、转生和赋于灵魂新的**等相联系。我们在百鬼夜行幻阵中吸入迷幻剂，不就是被无限制的扩大了对于恐怖的受暗示性。换句话说我们已经被催眠，被强力植入了一个恐怖中。阿市，我说得对不对？”
“对。恐怖种子、还原的恐怖情境、迷幻剂只不过是造成了一种假性幻觉，怎样把假性幻觉变成真的呢？”座头市用瞎掉的眼睛诡异地“看着”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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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只有真正的血腥才是真正的催化剂。鬼影者的幻阵都必须屠杀生命来祭阵，只有杀生祭阵后，一个幻阵才初见成效，才能顺理成章地杀气。”
“杀气？！”妖孽与小树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有灵犀地想起了石川的那一刀。妖孽更想到了小树无时无刻的爱之守护，心间激荡起了爱的暖流。
“人有精气神，杀气就是对峙消耗的过程。总体来说，百鬼夜行的杀气是失败的。”
“失败？”大宝显然并不这样认为。
“失败是因为在下跟小树没有受到恐怖意象的控制，在下自保勉为其难，小树先生扭转了整个战局。但是，在下是深谙此道，才没有中招，而小树先生怎么可能不受百鬼夜行的影响？”座头市脸上浮现了一抹沉思之色。
“呃，或许是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恐怖种子并没有成功植入我的脑域。”妖孽翻译着小树的回答。
“哦，原来如此！”座头市恍然大悟地点了点，接着说：“否则，除了初生的婴孩、弱智或者五官器质性病变者，没有人可以幸免于难。”“为什么？！”大宝瞳仁收缩。“鬼影者对于幻阵种子的制造不遗余力，传说、文学、漫画、电影无所不用其极，特别是黄-色暴-力动漫、以怨灵为核心的恐怖电影和av更是其中最成功的。更糟糕的是，鬼影者的资本运作将这些幻阵种子成功输送到了全世界。很多不明所以的人，只是幼稚地认为这是文化共享。呵，鬼影者的幻阵已经笼罩整个世界，人类却不知道大祸即将临头。这个世界又有多少人，可以如小树先生一样幸免于难。”座头市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希望之色：“但正是由于小树先生的出现，导致百鬼夜行杀气失败，最终石川的杀魂才会失败。或许小树先生才是拯救这个世界的人。”
“阿市，你不是说过此次幻战执行杀魂任务的是百地三太夫吗？”大宝抓住了座头市的漏洞。“石川执行杀魂失败，沦为影杀，所以百地三太夫才会激活自己，成为真杀。”座头市理所当然。“影杀？！真杀？！”大宝一头雾水。小树和妖孽了然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