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试探
怪诞，离奇，神秘，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有些事情的存在，本就超乎人的想象。无论人们怎么去探索，去追求，都找不到答案。就像是生命的起源，一直以来都是世人争论热议的话题。就算是搜集到再多的证据，得出结论，也只能假设，是猜想，而不是定论。因为没有人亲眼目睹那个神奇的过程，所有的证据仅仅只能作为推测的依据。
本就是光怪陆离，怪诞离奇的世界，又发生了一系列变化，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存在。那些看似荒诞，听起来离奇的东西，真的出现在眼前，任凭你如何难以置信，不愿意承认，都不能否定其真实的存在。
一道光，在黑夜中无声无息的出现，夺人性命，瞬间远遁，这听起来似乎很荒诞，但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千奇百怪的事情还少吗？既然世界上发生过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为什么还不去承认其真实存在的事实？不能正视面对眼前发生的事实，那就是自欺欺人。
当然面对这样的消息，纪晨也没有全部相信，也许那道夺人性命的死光，只是人所看到的一部分，在其背后还隐藏着其它什么东西。而那些**凡胎的普通人，是没有能力去发现其背后隐藏的真实信息。
看到纪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王小榆问道:“你想到了什么吗？”
“我得到的消息都是从你口中得知，只言片语，还都只是传闻，我哪能想到什么？你也真是高看我了。”纪晨说道，“不过这死光是真的引起我的兴趣了，为了满足一下好奇心，我也要好好打探打探这消息，最好是能发掘出真相来，看看那夺人性命的死光，到底是什么东西。”
“多半是因为这东西害人性命，你看不下去了吧？”王小榆说道。
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自以为最了解纪晨恐怕就是她了，眼看纪晨如此，不免嘴里念叨出声，拆穿纪晨心中的想法。
她不知道，其实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纪晨内心的真实想法。
纪晨在成为天启者，寻常人眼中高高在上的诸神之子那么多年，都是低调的偏安于一隅，只是为了过平稳的生活，而没有用自己的能力去拯救过任何一个人，其实从这点来看，纪晨本质上就是很自私的一个人。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各人自扫门前雪，这就是纪晨以前的思想。
而在心中有感王小榆喜欢沈东平的那段时间，他甚至是只凭内心的喜好，就直接判定了沈东平不是一个好人。甚至想要通过联合沈东平的未婚妻柳絮如，来对付沈东平。后来，虽然事实证明沈东平确实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就那么判定一个人的好坏，足以看出纪晨的性格。
在没有发生那件变故之前，纪晨就是一个自私，而且嫉妒心很强的一个人。
自私，嫉妒，这与王小榆自认为了解的纪晨，完全不是一个人。
如果纪晨还是以前的纪晨，现在也会追查此事，到绝对是因为心中好奇，仅此而已。
而现在，在一系列变故发生之后，纪晨内心的变化已是翻天覆地，竟然渐渐变成了王小榆错误认知中的那个纪晨。
这就是世事的造化与弄人。
纪晨心中确实不忍有人再死于那传闻中荒诞不经的死光上了。因为他经历的悲欢离合已经够多了，他不想这个世界上平白多出悲剧。他看不到的，他管不了，但是发生在眼前的，他可以阻止的，他不会去放任。
当初王小榆的背叛，致命的一刀，还有那个死在自己背后，叫做欣欣的女孩，带给他的冲击，直达思想，他再也不允许再发生如此悲情的事情。
此刻被王小榆一语道破心中所想，纪晨却不愿承认，口中说道:“难道你就不觉得好奇？不觉得发觉真相的过程是很有趣的？要知道我可是一个通缉犯，一个无恶不作的罪犯，豫州、荆州，可都在通缉我。一个通缉犯，会那么高尚？那么伟大？”
“就算你是通缉犯，我也知道，你肯定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多半是别人弄错了。”王小榆说道，“你要是通缉犯，我跟着你这么多天，恐怕你早就对我出手了。就像你所说的，我来历不明，身份不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怎么看都是居心不良，另有所图。如果你真是一个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通缉犯，面前有这么一个具有威胁的人，难道你不应该除之而后快吗？”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我是不是应该要除掉你这个麻烦呢？”纪晨看似很随意的说道。
“你不会！”王小榆道。
对于这点，她深以为然，相信纪晨不会是这样一个人。
“你确定我不会？”纪晨笑着，伸手去向着王小榆抓去，捏在了看起来很滑稽的那熊猫面具上。
那样子看起来像是狡诈的恶徒。
“你……”王小榆赶忙伸手将纪晨的手拿来，朝后退了几步。
她感觉到纪晨的意图，纪晨是想趁机摘走面具，看清她面具下隐藏的真实面目。
“可惜了，没想到她这么机灵，早知道就动作快点了，只差那么一点。”纪晨心里想到。
他不动声色，看着王小榆，知道对方已经发现自己意图，反而不遮不掩，明着说道:“要说为什么有人死皮赖脸跟在人身后，还整天戴着面具，不让人看她的样子，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你说是不是我认识你，你才不敢以真容示人。想想我活了这么多年，认识的人并不多，认识的女人就更少了，但是真要我去猜，还真是伤脑筋，要不你就把面具拿下来，让我看看你到底长啥样，也省得天天戴着面具不舒服。”
面具怎么能摘下？
“我哪还有脸再让你看到？从戴上面具的那天起，我就没有想到会有摘下示人的那天？戴上面具，就是为了有一天意外和你见面，不至于颜面无存。就这样你不认识我，这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王小榆心中念头浮动，“该不会是他猜到是我了吧？不然何以如此说话。不会的，我从他离开之后，意外天启，就连身体都长高了不少，外形气质全变了，他不可能认出来的，顶多就是怀疑我是熟人。”
想到这里，王小榆故意压低嗓音，沙哑着道:“那你倒是猜猜我是谁啊？”
“不猜，猜不透，伤脑筋，你直接摘掉面具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多简单啊，或者你直接告诉我你是谁。”纪晨说道，心里却在怀疑一个人，一个很特别的女孩。
他曾经和其有过短暂接触，语言轻佻，相谈一个下午。
“你那么聪明，你猜不到，还是不愿意猜？”王小榆道。
“柳絮如！”纪晨说道，又摇了摇头。
他心里确实怀疑那个曾经是沈东平未婚妻的柳絮如，他为了对付沈东平与其相谈，觉得这个女孩真的很特别，如果真用一个词语形容，那就是兰质慧心了。
这个女孩也是能力者，这点与眼前戴面具的女孩相符合。而且柳絮如对现状很不满，不愿意沦为父亲手中的一个可以随意牺牲，拿来交换利息的棋子。她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理由，为了摆脱他父亲的掌控，逃了出来。
不过他脱口而出的瞬间，从王小榆的反应上，他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他以为我是其她的女孩？”王小榆听到纪晨的话后，心里失落，“原来他是真的认不出我了。也对啊，他没有理由认出我，也理应不会认出我，我该高兴啊，毕竟他不知道眼前站着的就是我。”
“看来我是猜错了，真是不巧，你很可能认识我，我却不认出熟人的你，真是不好意思。你就不能摘掉面具让我看看你是谁吗？”纪晨说道。
“不能噢。”王小榆道。
“那可真让人失望。”纪晨道。
“你要是真的知道我是谁，恐怕就不只是失望那么简单了。”王小榆心里想着，嘴里却道，“为什么非要知道我是谁呢？反正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这么说还真是让人放心啊，可惜就是不让我看到你究竟是谁。”纪晨说道，对“放心”这俩字格外咬重，故意拉长读重语调，让人一听就知道他心中不满，话中有话。
“你堂堂大男人，还怕我一个女孩？难道我还能吃掉你不成。”王小榆道。
“那可说不定，谁知道你是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变的，说不定哪天我一不小心，就被你吃了。”纪晨说道。
“那你要小心了，说不定真有那么一天。”王小榆开玩笑道，心里却很失落。纪晨始终对她不能摘下面具这件事耿耿于怀，防备着她，猜疑着她，让她心里很不好受。
“终日吃人的妖怪，也会有碰到火眼金睛的孙悟空的那一天，说不定你哪天就露出狐狸尾巴，被识破身份，现出原形。”纪晨不阴不阳的说道。
“也许我不是狐狸精呢？也露不出狐狸尾巴呢？”王小榆道。
“你不是狐狸精，但却是妖怪。是妖怪总会吃人的，在吃人的那刻起，就算是不现原形，也会被人发现是妖怪的事实。”纪晨说道，每句话都话里有话，意图很明显。
“也许这妖怪，以后都不想吃人了呢？”王小榆问道。
“是妖怪，就会吃人，那是本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有妖怪不吃人的？”
“妖怪也有好的有坏的嘛？”王小榆道。
“那你是好的，还是坏的？”纪晨又将话题带回原点。
“好的喽。”
“据我所知，听了妖怪蛊惑人心的话的人，最终都没有好下场。”纪晨这么说道，这次的试探，仍然没有什么进展。
“你的戒心太重了。”王小榆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世道如此，不得不防。这是防身立命之根本，没有这戒心，恐怕被人背后捅了刀子，都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纪晨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听在王小榆耳中却格外刺耳。
背后捅刀子！
当日她不是背后捅的，但确是结结实实朝纪晨心口捅了一刀子。如果不是纪晨命够大，关键时刻天启降临，当时就死了，绝对活不到现在。
她，王小榆，如果没有纪晨，就算有再多命也活不到现在。而做为回报，她却回敬了纪晨致命的一刀。
被纪晨一句话，揭了伤疤，把记忆带回过去，她都觉得自己都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了。
一瞬之间，她的心情一再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