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真是头疼
苏素能看得出苏玉还有话没有说，但是这个时候，她却是强迫着自己忽略了这些个问题，苏素还是选择相信苏玉，毕竟就算是什么，他也是对自己没有心存歹念的。
坐在这里又甚是尴尬，坐了一会儿，苏素便也没有再多留，她的时间还有很多，可是不代表苏黎氏的也就能这么一直的等下去，虽然那加了药的回春丹期初对身体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药物对静脉却是会有一定的腐蚀性。
“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苏玉点点头，很多话，他都想说，可是却是说不出口，但是直觉中，他知道，苏素的感情应当也和自己一样，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吧。他们并没有因为那些血缘而疏远，心还是那颗心，可是很多事却是不能那样做，很多话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说出来了。因为他们不介意，却是有无数的人在看着。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苏玉还是跟着苏素起身了。迷迷糊糊的的便跟着苏素来到了药室，苏素虽然发现了，却也是没有阻止，若是他想要看，苏素自然也不会吝啬，毕竟在她的心里苏玉和别人总是不同的。他知道自己是那下毒之人，知道自己没有解药也是没什么吧。
到了药室之时，鸢尧已经不在了，那放药的台子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药，苏素数了数，也只有二十份而已，想到鸢尧对药草的恐惧，苏素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了。不过，虽然她说需要五十份药草，却也是没有那么多的，毕竟若是多了，准备出来也是浪费。
只不过，苏素还是得把每一样药草给挑出来，她倒是相信鸢尧是不会把这药草给称多或者称少的，但是这摆放的确是很有问题啊，如此杂乱，若不是鸢尧是给自己办事的，恐怕任何一个医师都是不能接受啊。
看着苏素已经开始动手，苏玉看了一会儿，也是加入了这个行列，毕竟这么多的药，苏素分完恐怕也是需要不少时间。
见苏玉也是差不多能分清哪些是一类的药，苏素也就没有阻止他，多一个人帮助自己到底是让自己少费了气力，也是极好的。
“这些药是用来干嘛的？”
苏素也没有隐瞒，毕竟苏玉都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而这些事，就是知道了，也是无所谓了。
苏玉从来不知道，苏素下得毒竟是还没有解药。那她还真是有够大胆的，而且这毒拖得越久，苏黎氏便是越痛苦，那苏玉倒是希望这药不要配出来，就让苏黎氏痛苦的死去吧，也好告慰了自己的生母和苏疏生母的在天之灵吧。
看到苏玉停下了动作，苏素也并没有提醒，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以为他挂心着苏黎氏的病情，毕竟苏玉是在苏黎氏的身边长大的，有些感情也是在所难免的。更何况苏素也是决定，若是苏黎氏并不是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罪魁祸首，她也是不会再多做计较的，为了苏袁，也是为了苏玉，这是她最后能帮他们做的一件事情了。
再次确定了配方，试药的白鼠也是活了下来。那便意味着苏黎氏也是有的救了。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汁，苏素也是疑惑了，她知道若是救活了苏黎氏，想要再杀她，恐怕就难了。可是她却是不得不放过她，用她来找到那幕后的人。
在试药的这几天，苏玉也是未离开过半步，就这么看着苏素的动作，他都不知道，苏素何以这样拼命，难道只是因为她还不知道，那个女人有着杀母之恨？可是苏玉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告诉苏素真相。他知道，若是告诉了苏素真相，苏素定然是要报仇的。那还不如让自己的手上沾染了鲜血，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做了哥哥应该做的事情，尽了自己应尽的责任。
苏素知道，她是敌不过自己的内心的，最后，她还是决定将这碗药给苏黎氏送去了，只不过，她却是在苏玉的眼皮底下倒掉了一大半的药汁，加了些清水进去。若是苏黎氏这么早就离开了回春阁，那她的计划便要就此搁浅了，无论怎样，她是不会放弃她的仇恨，只是她选择放过了苏黎氏而已。
苏玉也只当做没看见，他知道苏素自然有她的用意，所以，也轮不到他来说什么。现在苏素的做法无疑让药效减少了好多倍，可是若是苏黎氏那么快就好了，他心里也是觉得有点不妥，要让她多手点罪才能让他的心里多少有点好受，若是就那么轻易的死了，倒是便宜了她。
“鸢尧，你去将这碗药端到苏夫人的房间吧。”
原本只是躲得远远的鸢尧，在听到苏素的喊声之后，还是不情不愿的出现了，她真的不敢保证，她到时候是不是会忍住，不把这碗药倒在苏黎氏的身上。
苏素也是没有办法，她只怀疑是自己将她给惯坏了，当初只教了她武功，并没有教她要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苏素真的不知道是对她好，还是害了她。
无论怎样，苏素都是为自己骄傲的，至少她救了一些对她忠心耿耿的人，也算苏疏没有白活吧。
苏玉看着鸢尧的样子，也是觉得好气又好笑，他真的不知道无论是苏疏还是现在的苏素，都是一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怎么会有一个如此情绪话的人在身边，难不成是因为有些人是怎么样的，便不希望身边的人是这样？
“好了，你就别为难人家小姑娘了，我正好要上楼去呢，我端过去就好了。”
鸢尧倒也不客气，一听到苏玉的话，便将托盘放到了苏玉的面前，她是巴不得有人替她去做这些事呢，她或许真的应该请示一下，看是不是能将苏饶也给叫来，让她帮自己分担一些自己不愿意干的事情还是好的，现在她可真是有够累的啦。
若是苏素知道鸢尧的腹诽，恐怕也要为自己打抱不平了，她是有多么的苛刻，才让鸢尧有如此的想法。恐怕这回春阁里，鸢尧已经是最悠闲的人了，偶尔煎个药竟然还会干呕，最后倒成了苏素在煎药，然后再将药滤好，再送去。她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谁辛苦了。
“那就多谢苏公子了！”
苏素还没有来得及说上几句，鸢尧已经躲得远远的了，苏素歉意的冲苏玉笑笑，可是眼中却是带着几分宠溺的。或许苏素都没有发现，因为她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爱，她总是把自己能给的都给了鸢尧她们，尽管她们都是女子，可是她却是给了她们亦姐亦母的关爱。
苏玉看着苏素的表情，他真的是有点遗憾自己和苏素的关系了，或许被苏素保护着应当是很幸福的，可是他却是没有机会享受了。因为从出生那天起，他便注定了是她的哥哥。不过却也是值得庆幸的，因为她保护别人的同时，有他在保护着她。
感受到苏玉的目光，苏素也是笑着予以回应，她虽然并不知道他何以出现了如此的表情，不过心里面却也是暖暖的。她知道，苏玉并没有因为一具身体而对她的感情有所改变，他依旧是当年那个苏玉，在他的心里，恐怕她也依旧是当年那个苏疏吧。只是，在弹指间，他们都成长了，有了自己的爱恨情仇，这是谁也无法阻止的。
“药都要凉了，还不快点端上去？”
苏素每每与苏玉相处时，总是会觉得有些不自在，无关爱恨，只是觉得，他们的心中或许都是藏着些事情，至少现在还没有办法说出来，无法坦诚相待，总是有些隔阂在呢。
苏玉自然也是明白，就是苏素不赶他，他也是该离开了，很多事情还是早做决断的好，不然恐怕对他们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不能让苏素的双手染了鲜血，自然也不会让她背负着这些委屈。苏玉心里知道，苏素心里的不忍，多半也是为了自己和父亲的。虽然她身上流着的血已经不再是苏家的血，可是只要她骨子里是苏疏，她便是无法忘记，她还有一个父亲叫做苏袁，有一个哥哥叫做苏玉。就算今后也是无法相认，就算她真的无法认祖归宗。
直到苏玉离开后，苏素还是觉得心中有一些不踏实，却是不知道因为什么，新政也只觉得恐怕是因为苏玉对她隐瞒的那些事情吧。但是，苏素却已经确定了，他不说，她便不问，两个人之间起码的信任还是要有的。
苏玉站在门外看了许久，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进去。他心里面的感情始终是复杂的，毕竟生了他的那个女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而养了他的却是苏黎氏。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感激的，尽管他曾经过的日子是那么的痛苦。可是在后院之中那么多的腌湃事情又是谁能够说的清楚的呢？又有多少孩子是胎死腹中，他恐怕还要为自己能活下来感到庆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