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奇毒
第三十一章奇毒
自古以来,华夏就是炎黄后裔的发源地,也是历代圣贤修道教化苍生的道场,几千年来,虽多番历经天道变迁,但始终都能在危机时刻,共同携手济世救民,可没料到的是,正值天下纷乱的今朝,修道高贤隐士们,会为了所谓的虚名妄动无明,在太乙绝巅大大出手,虽说是陈年旧怨,但也没到同归于尽的地步,如此毫无意义的争斗,对武林来说算是莫大损失,对修道界而言算是极大悲哀。
静静傻立在石台上,心怀鬼计的邪医,眼神全然没关注场上,反而是在心里筹划,他究竟要做何打算?他人也无从知晓,倘若尊主空闲时,还是能猜到一二,只是现在他正忙于对敌,无暇分身细想,就是这么阴差阳错,才导致了后续可怕的发生,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他还是人,是人总会有顾全不到的地方,古语常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是圣贤,也有其失虑的时候,再说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天意昭然,要是不经历这场磨难,众人也不会有所警觉,能够暂时放下恩怨,相互携手自救,真是映证了‘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此次双方暂缓争斗,也算是道义使然,乃是天眷恩垂。
再说邪医的歹毒用心,他自个在权衡利弊之下,认同了出发前的那次谈话,虽说是无意中的几句奉承,但在他的心里就是天谕,回想起当时的情形,那位的话语真是如雷惊耳、惊鸿现世。
“你记住本王的话,要是尊主此次没能按计划掌控中原,那么,你就让他永远的留在那里,以及跟随他的这些勇士,务必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可,属下功力低微恐难于胜任,望王另选贤能重用,属下甘当先锋。”
“话不可多言,我最后重申遍‘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属下不明,尊主雄才大略,武功举世无双,怎么会失败?王,你多虑了。”
“你牢记本王的话,其余的,你不用思虑太多。”
“属下明白”,虽说就这么几句,可是言语间充斥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着实让凶名赫赫的邪医,暗自捏了把汗,话说,尊位者,杀人于无形,天子者,伏尸于百万,其差距非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的清,邪医冷眼望着己方人数流逝,心里早就下定决心,所以才没鲁莽的冲上去,可是自己要怎么样才算斩草除根呢?他心里也没个底,说到底,还是自己功力低微,不然怎会出现尴尬局面,真是气煞我也。
邪医使劲紧握双手,处在谋划计谋的思虑里,虽看外表冷静睿智,其实心里早就乱成一团,思来想去,暗自自语,难道真要用那东西?
纯阳子全神贯注的盯着邪医,忽见他时而躁动不安,时而挥汗如雨,纯阳子就觉得将有大事发生,虽说自己刚踏入神虚合道的门槛,还算不上未卜先知,可心里总会有种莫名的悸动,也不知后续会有何种大事发生?等他回忆起来时,才明白当时的情形多么险恶,算得上是惊天动地。
邪医自己在思量后,心里终于下定决心,还是把那东西用出来,虽说不知效果如何,根据传言猜想,肯定能制服在场的所有人,毕竟那东西,可算是百年前荒莽禁忌,要不是祖师玄医在机缘巧合下得到,那么自己也没缘分接手,看来这也是天意使然,既然天都认可了,那么就放心干,虽说祖谕严训‘后世子孙当禁用,否则必招致祸害,终其一生不得善终,难免是害人先害己。’的警示留言,眼下正是大好时机,没准自个能在此役中博个好名声,让遗忘的禁忌重新当初荣耀光芒。
邪医不自然的把双手伸向背后的木匣里,宽大的衣袖正好遮挡了他的动作,纯阳子也没注意到,他把随身携带的木匣打开,里面有个精致的锦盒,盒子小巧玲珑,四面皆是古石浮雕,其浮纹甚是久远,不仅有洪荒凶兽图案,还刻有远古祭祀仪式,有的地方甚为模糊,边上有段细小的象形文字,具体写了什么,后人无法知晓。
因为这种文字的解读典籍,早在百年前就已失传,虽经几代前人努力,加上长期搜罗蛮荒古籍,基本已确定其来历,也未敢擅自动用研习,毕竟还有许多不解之处,只留有只言片语述之,到底有何效用,那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据考究,从来没听说,有人能在此禁物施展下幸存,也从来没有人,敢把此物于世人面前展现,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是禁忌之物,可想而知,它的危害荼毒深重,它的来历诡异莫测。
邪医小心的打开锦盒,盒子上设有多道机关,不通其秘诀就无法打开,而且盒子本身的材质极其牢固,缝隙极为严实,丝毫未见打开过的痕迹,看来也是珍藏颇久,经过精心开启后,里面俨然放着几块暗红石头,奇模怪样的,看起来像是幽冥血河里的结晶,乃是世间污秽罪孽的聚合,看得让人心里直发毛,他刚想伸手去拿,可那几块石头就凭空消失了,邪医自己慎重的把锦盒翻转,看了又看,‘咦,怪了,真是不翼而飞,可,刚才明明看见的,难道是幻觉?’邪医自个暗自揣测了下,可叹他到死,都没弄清缘由,真可谓是害人先害己。
究其缘由,无非是他自己疏忽大意,得到害人终害己的报应,真乃天理昭昭,其二是此种禁忌,乃是未知之物,怎敢轻易用之。
奇石既然能蒸发不见,如同水汽化般消失的无影无踪,邪医自己也没任何察觉,仿佛是自个做了场梦,他还以为是祖师骗自己,气势根本没什么禁忌,现在既然梦醒了,那也没什么可怕的后果。
邪医自己很是恼悔,怎么就没有了呢?他仔细的琢磨,越是细想,越是惊恐,刚想拿出祖训再查看时,自己就觉得浑身无力,而且身上渗出许多红色液体,他本能的伸手去触摸,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早已溃烂模糊。
“啊~救命,救我。”可惜他的喉咙无法发声,场上的众人都在忙于对战,哪有时间理会他,血液从他身体里浮出,就这样自由悬浮空中,上万血滴横空出现,自然的向周围扩散,此种景象简直就是惊悚诡异。
当纯阳子见到副皮包骨头的尸体时,他自个才醒悟过来,本能的后跃,双手不停的拍在空中,大吼声;“快住手,有危险。”其声如惊雷横空,震响九天十地,原本酣战的诸位都退后观望,天尊等人也纵身后退,纯阳子急忙上前,把刚才的情况复述了下。
道祖双目紧闭细查之下,才发觉周围空中的微尘血滴,大多早已融入到众人体里,只有极少数几位没有受到侵袭,道祖忽睁开双目,双手自然舞动起来,一股无形神意散到周围,如同轻纱般向里收拢,原本渺不可视的血滴,在神意牵引下慢慢聚拢,逐渐的显露出暗红血色,如同荒古般凄厉残血,而且血滴中还暗藏了无限的未知。
道祖把聚拢的血滴用气劲包裹着,让其没能扩散出去,可惜还是有些已侵入体内,想要逼出来恐怕机会渺茫,层层气劲相互罩住,惠淼师太适时从衣袖里拿出瓶子,把血滴全都装进去封存好,道祖望了望周围,看着他们无知的表情,道祖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实情告知,如果说了,那就会引起慌乱,不说的话那就是欺骗,到底该怎么办?
尊主亲自躬身望向骷髅般的邪医,全身上下仅有副骨架,看起来很是凄惨,尊主站立嘴唇微动,道祖也是唇语微张,相互间述说着,道家秘技‘神意通’,时间过了几刻,人群里有人感觉怪异,原本剑拔弩张的局面,现在变的较为平静,人们猜想,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可是没人知道实情,气氛就在此刻变得无比凝重,越想越陷入到恐慌之中。
“你说该怎么办?”尊主唇语询问道,“不知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剧毒,药效猛烈异常,你我双方均有人吸入,只怕片刻后,就有人毒发身亡。”
“你们不是号称神医盖世嘛,到了现在,怎么就束手无策了,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逐个消亡不成?”
“你怎么说话的,要不是你们使出这种卑鄙手段,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后果吗?”
“你说什么?到底是谁用的,我们怎么知道,说不定是你们栽赃陷害,快把解药交出来。”
“呸,我们怎么会那么低劣,分明是你们……”
“好啦,不要吵了,现在该怎么办?”
“惠淼师太,你看。”“诸位,我刚看了下这种剧毒,它像极了蛊毒,但是比蛊毒更剧烈,其扩散毒发时间极短,根本无药可治,好在只是少量侵入人体,不然的话,我们都难逃一死。”
“说大话,吓唬谁?我就不信,世上还会有这般厉害的剧毒,有毒药就该有解药。”
诸位都在争论不休,人群里就出现几位毒发者,他们的血液离体,血滴漂浮空中,道祖和天尊同时出手,用气劲罩住他们,人群里哗然大惊,“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可怕了,难道下个是我,不,救命呀。”“不会的,我怎么可能死在这里,早知就不该来了。”“我不想死,我要下山去。”众人都涌向下山的石阶,诸位师祖只好出手点住他们,原本慌乱的局面也得到暂时控制,只是众人的怒骂此起彼伏。
诸位师祖都坐到一起商讨办法,雪儿眨着眼睛,问道;“师傅,我们会死吗?雪儿还不想死,我还没吃过鸡腿呢?”“不会的,永远也不会,师傅永远陪伴着雪儿。”说完把雪儿搂在怀里,雪儿的小脑袋靠在怀里,静静的搂着袁絮清,不远处的小光头,吓得呆坐在那里,眼神飘忽不定,脸色苍白小嘴大张,好似能塞进个拳头,场上的众人彼此哭泣着,有的沮丧,有的哀怨,有的懊悔,反正是形形色色,各有千秋。
“要是大师兄在这里就好啦,凭他的医术准能治好,可惜他远在万里之远。”天尊叹气道,回想前大师兄的医术仁心。
“先说眼下,我们该怎么办?你我双方均有人中毒,世间脱得越久,恐他们就真的是十死无。”尊主颇为激动说。
“我们连其来历,毒性都不知,怎能贸然用药,只怕会适得其反,会引起更大的祸害。”
“束以待毙?我们不能这么办,我要带我的人下山去。”
“你们不能走,这样会把剧毒带到山下,岂不是会引起更大灾难?”
“这毒似蝗虫灾难,可是比蝗虫更可怕,不仅杀人于无形,而且还能越滚越大,如同炼狱般残酷无情。”
“说来说去,你们也没主意,我们不能干耗着,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就拼个同归于尽也好。”
“行啦,吵什么吵,都坐下。”“现在就是同归于尽,也无济于事。”“都安静点,难道还不够乱吗?”天尊见势,只能语出惊雷,震醒诸位。
叫嚣的诸位被惊醒,都各自冷静坐下来思索,惠淼出声道:“眼下还有种办法可行?”“什么办法?”“冰封,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可,其中有些功力弱的,他们不能做到自我龟息,一旦冰封,他们就无活路可言。”
“那就没法子可治,这毒十分怪异,只要血液还在流动,它就能不断的透体而出,再说有寒冰罩体也能减缓其态势,要是不及时制止,就将祸害无穷。”
“眼下也只能这么做,先冰封,再回去请大师兄来,这样或许还有救。”
“好吧,怎么冰封住他们?”“后面有个寒极洞,里面寒风刺骨四季结冰,可以冰封众人。”扶摇子述说道。
“好”,诸位师祖都同意,当把这个决定宣布时,众人都不抱任何希望,进去就是死,不如在这里死得体面些,有的人还想趁机溜走,可是没有任何机会,当他们进到寒极洞时,才明白什么是寒冷刺骨,来到里面的人,顶着寒风坐在地上,全身上下都在哆嗦,雪儿在袁絮清的怀里,小脸通红通红,牙齿在嗤嗤的打架,袁絮清只好把她牢牢抱在怀里。
小光头哭丧着脸,对禅苦问道:“老和尚,我不会就这样被冻死吧,好歹我也是长命百岁的福星,老天不会这样对俺吧!”“不会,你这小子,可是我们佛门福星,佛祖是不会这么对你的,你在这里磨砺,是对你的考验。”“那就好,我还没吃够鸡腿哩,等这过后,你要给我几框鸡腿才行。”“好,我给你。”禅苦含着泪,轻松安慰徒弟,虽说是善意的欺骗,可他心里着实心痛,小光头点了点头,盘坐在洞壁的拐角,小手合十念诵佛经,禅苦很欣慰,觉得这个徒弟,没有白收。
所有人进洞后,道祖和衍老头运功封住洞口,原本冰冷的寒极洞此刻更是彻骨削肉,寒风吹进人的七窍,直接刺激着他们的心魂,受不了的人怪叫着,声音越来越大,此刻,时间过的很慢,如同乌龟爬行,人们忍受的痛苦可想而知,尊主听着这些凄惨的叫声,心里很是懊悔,真是悔不当初。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人们的呼吸声越来越弱,有的已经冰封不动,剩下的正在苦苦挣扎,道祖和衍老头对望了眼,心里着实刺痛,想要上前帮他们,但还是忍住了,希望这群人经历此役后,能成长起来,那样中原才有希望可言。
早已下山去的天尊,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全力赶往天山求救大师兄,他没做任何停留,似是疾风过境滑然而逝,火急火燎的奔向目的地。
希冀能在大师兄到来时,能有更多的人获救,不然,这将是修道界莫大的灾难,也是今后人们心中无尽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