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伤逝
第四十八章伤逝
混沌初开，大道使然，乾坤骤变。轻者，为天，浊者，化地，以此来，划开天地。初开时，乾坤百废待兴，万物应道丛生，到处生机盎然，虽说万物繁荣昌盛，但也难逃生死轮回，生与死，既是相生，也是相克，无人能其左右，而世人，也在蹉跎中，寻求解脱妙法，因此，正与邪，就运道而生，这，究竟是对是错？无人能解，更何况世人还有红尘羁绊，也常以自己的喜恶，来辨其真伪，这，究竟孰对孰错？孰是孰非？说法也模棱两可，没有定理可寻。
尊主由‘正’入‘邪’，也就是破道成孽，其中的是非曲直，谁又能道得清，说得明。世间，总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半假半真，谁又能分辨得清，讲得明？世人，也总喜欢把它混为一谈，不加于辨别，随波逐流，活得也是糊里糊涂，这，该是不该？
当时的真实情况，究竟为何？也无从考究，所能知晓的，只是些添笔记述的轶事罢了，其价值，也是不清不楚，权当算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而，人心，真是居心叵测。
尊主把邪恶伸向早已动弹不得的哑女，原本的道骨仙风，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煞气逼人，此时，他显得有些凶恶狰狞，还伴有邪气翻腾，咋看起来，有点鬼怪妖异，特别是，嘴角的那丝冷笑，直让人发寒战栗，眼看哑女，就要香消玉殒，孤独的，葬在这荒野密林，没人知晓，没人乞怜，可谓凄惨兮兮，着实可伶，可叹。
尊主已紧握住哑女的脖子，只要他稍稍用力，即可折断这株早已凋零的残花，他把她轻轻提起，慢慢的揪到面前，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紧盯着她，如同野兽逮到食物后，又认真的嗅了嗅其气息，把那早该下肚的食物，反复的蹂躏，这样的场面，可谓血腥残忍，让人不敢直视，也无法想象其局面。
尊主突然发狂嗤笑，其笑，颇为癫狂野蛮，光听其音调，就让人倍感难受，更别说其寒意，哑女此时，早已心如死灰，没了活下去的念想，只想赶快了结自己，可，晶莹明澈的双眸，本能的挤出泪花，顺着脸颊坠落在地，也许，这，就是最后的诀别吧，留下的泪，也算是曾经活过的唯一凭证。
灵虚道人沿着吼叫风驰电掣，在这期间，他心里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猜疑，只是多半都被自己否决了，他最不愿想的，就是亲手清理门户，可事与愿违，最后，还真需自己动手，这样的结果，也太无情，太无奈啦。
转眼间，灵虚道人就看到哑女被恶魔提起，顷刻间，就将香消玉殒，适时，他全力出手，双掌同时拍出，如蛟龙翻腾激荡四海，似惊雷闪空稍纵即逝，内劲甚为雄浑厚重，且携有天地神威，直击对方胸口，此刻，尊主还沉浸在捕获猎物的喜悦中，全然没注意到影藏的危机，惊雷蛰伏般的双掌，生生的印在尊主胸口，可尊主自个，却纹丝未动，没有丝毫退让，莫名的受此两掌，尊主自己也颇为恼怒，把手上的哑女扔到一旁，发狂似的反击，招式虽简单粗暴，可威力，却大的出奇，这，太不符合常理啦，灵虚道人的功力何其精湛，常人受此一掌，早该横尸当场，哪还有余力反击？就算是尊主，也不可能毫发未伤，看来入魔后的尊主，功力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灵虚道人没想太多，只能迅速挥手反击，两人的交手，颇为迅疾，眨眼间，双方就拼斗了数十回合，尊主越斗越猖狂，越发疯癫凶狠，逐渐的占据了优势，而灵虚道人只好借力打力，对方的内劲，甚是歹毒，且有股莫名的阴寒，自己不仅要运劲护住周身，还要适时反击，这样的消耗，可想而知，慢慢的就被压制，所能活动的范围，就有了很大的限制，此时的他，也是有苦难开，只能瞅准时机，力求一击即中，才能制服此魔，要是缠斗下去，早晚会被他累垮的，毕竟自己已百岁高龄，没了往昔的年轻气力，虽说功力精湛，奈何年岁颇高，实难同此魔做长久消耗。
灵虚道人本想封住尊主丹田，奈何对方攻势太过凌厉，自己没法击中要穴，只能退而求其次，暂时截住他的任脉，使其不能周天运转，以此来削弱他的功力，所以，每次出手，都点向任脉诸穴，可刚封住其中几个****，就不得不抽身回防，而尊主的真元运行，则是迅速冲开被封的穴道，这样，就白白的浪费了气力，好几次，灵虚道人都快成功封住，可都在关键时刻，被尊主硬逼的抽身防守，眼看自己就要功亏一篑，难以脱身，这时，道祖和衍老头也及时赶到，两人合力出掌，才把尊主逼退，尊主的双眼越发暗红，看起来，就似地狱的恶魔正在苏醒，完全的没了人性。
“灵虚道友，你怎样？”道祖闪身到灵虚道人前面，道家秘术‘心意通’，心神想通出言询问，“没事，此魔非同小可，早已不是往日所见的逆徒，我等必须共同出手，才能制住他。”灵虚道人也适时的喘息，同样用他心通传言，道出实情以免受伤，“看来他已坠入魔道，要是此时擒不下他，一旦让他逃脱，那危害，可就无尽啦。”“恩，我等须全力出手，不能有丝毫犹豫，不然等他修成魔道邪心，吾辈中恐没人能制服得了。”衍老头也颇为担忧，毕竟此魔和灵虚道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是灵虚道人心有不忍，交手时，留有余力的话，那就没办法制住此魔了。
“衍道友，请放心，老道分得清轻重，既然他已入魔，我理当清理门户，绝不会放其逃脱。”灵虚道人也适时表明心迹，消除二人心中猜疑，这样才能心神合一，才能同心同力的出手，“好，当心啦。”道祖刚传言道，就见尊主幻化无影，三人各守住一方，成三才之势，困住无影的尊主，突然间，风平浪静，没了点动静，周围静悄悄的，三人都心神相合，警觉的查看四周。
“好诡异的身法，凭我等三人，俱不能捕捉一二，看来此魔的功力，已到了鬼神莫测的地步。”“恩，要是今日不能除去此魔，来日，他必将祸乱天下。”“小心”话语还未落，就见无影的尊主，出手偷袭灵虚道人，他虽人性全失，但头脑还在，还能辨别，孰强孰弱？
灵虚道友出手反击，可此时的他，由于消耗太多，没了刚才的浑厚沉稳，刚交手，就被尊主击得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看来内脏受创严重，道祖和衍老头也纵身上来，两人各自出手，分别点中他的灵台、肩井二穴，尊主突感气劲运行停滞不前，本能的想幻化消弭，灵虚道人带伤，指向他的中庭、气海两穴，顿时，他被定住已动弹不得，道祖见封住了他的周天后，赶紧和衍老头运劲，再次封了他的奇经八脉，使他的真元完全被截断，不能聚气归元，“咳~咳”灵虚道人做完这些后，忍不住的轻咳，嘴角的那丝鲜红，越发深重，看来他最后，也是拼尽了全力。
“道友，你。”“不碍事，现在只是暂时封了他的丹田，恐怕封不了太久。”“恩，得刚快想出个法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要不，出手毙了此魔。”衍老头忍不住的说出心里话，灵虚道友顿时一怔，道祖劝解道：“他还尚未成魔，先带回大殿，或许有法子，能唤醒他的真灵，要是我等不分青红皂白，乱开杀戒，那会有损我等声誉。”
“都这个时候了，还讲什么声誉，要不即刻除去此魔，待他复原过来，我们都不是其对手呀。”衍老头也倍感无奈，心中也十分纠结，不知该怎么办？
“大师兄，你快出手，我，我支持不了多久啦，与其死在别人手里，不如你亲自动手。”这时，尊主也恢复了一丝清明，艰难的开口说道，灵虚道人甚为不忍，含泪道：“小师弟，为兄，为兄怎能亲自动手，这，为兄做不到啊。”“大师兄，师弟有此恶果，也算自作自受，与他人无关，要是你此刻不动手，待我的魔性复原，那就没机会了。”尊主此时也倍感伤痛，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也颇感无奈，任谁也没料到，他会坠入魔道，化为邪魔枉杀他人。
“师兄，快动手呀。”尊主痛苦的喊道，灵虚道人杵在那里，不为所动，衍老头也不忍看下去，出手打晕了尊主，道：“先带回去，看看大伙，有没有法子救他。”“好，快走。”“等等，这里还有一人。”道祖赶到哑女身旁，手指摁在她的脖颈，道：“还有气息，真乃天幸啊。”说完也把她抱起，和衍老头等人共同回去。
石台上的众人，本来听得正起劲，可此时，讲经的声音却戛然而止，没了后话，大伙便相互的吵闹起来，刚才还颇为安静，此刻，就混乱许多，殿堂里的诸位师祖，也都满头雾水，不明所以，只能相互低语，天尊见此局面后，开口喊道：“肃静，这般吵闹，成何体统。”大伙也都安静下来，没了刚才的交头接耳，都端正的坐好，天尊凛然说道：“定是有事发生，所以道祖等人才亲自查看，尔等怎能枉顾礼仪，在此大声喧哗，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不成？”大伙也对刚才的鲁莽追悔不已，各自垂头丧气，没了刚才的硬气，天尊见状，也不好再继续责备，只好静坐等待。
没过多久，道祖等人就疾速赶回，只是还多带了两个人，众人都倍感疑惑，道祖大声说道：“今日到此结束，尔等先回去，定要细细参悟，切莫肆意走动，都听明白了没？”此话甚是严厉，没了往昔的温和谅解，大伙也都慎重的应道：“明白”，随后就陆续的离开，大伙虽满怀猜疑，但谁也不敢耽误，急忙的抽身离去。
道祖等人把尊主和哑女带到大殿，诸位也都不解，疑惑的看着，衍老头慎重的说道：“刚才我等不便多言，是认为兹事体大，才遣散众人，现在，也该把实情告知你们啦。”此言刚落，道祖就和盘托出，诸位也都明白，此事颇大，要是刚才泄露半分，那会引起极大的震动。
“道祖，这，该如何处置呀？”“对，此等怪谭，我们也是首次遇见，也不知如何下手？”“听道祖所言，只怕此魔复元后，重新挣脱钳制，那，可就糟啦。”“是呀，要不，忍痛除了此魔。”诸位也都各抒己见，道祖听来听去，都是些埋怨，没什么实在的意义，只能抬手制止众人舆论，道：“我等把他带回，是想寻求解决办法，不是听你们的胡言乱语。”诸位也沉默不语，没人拿出个明智的办法，各自都在踌躇。
“老僧倒是有个法子，只是不知，可不可行？”禅苦也说出心中所想，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此人还是同道中人，他往日虽为非作歹，但好歹也是同门，怎能见死不救？
“大师有何妙计，快快说来。”天尊也促声询问，毕竟是同门师兄弟，怎么见他沉沦魔障而不施予援手？就算他往昔有错，但师兄弟间的情义，不是那么容易斩断的。
“对呀，禅苦，有什么妙法？就快说，别耽搁时间。”“难道你还想趁机捞一把，这也太不厚道了吧。”有人又打趣大师，没好言相劝，反而冷言嘲讽。
“好啦，你们。”禅苦也只能出言喝止，毕竟众人的闲言闲语，早把他挤兑的不成形，哪还敢有半句怨言，只能快速的说出，要不然，还不知有什么废话，会逐个抛出来。
“我的这个法子，有点冒险，要是诸位不赞成，就当老和尚放屁，切莫再埋汰老僧。”禅苦大师先向诸位道歉，毕竟这只是个猜想，成与不成，还看诸位的表决。
“快说，别哆嗦。”“那好，老僧就僭越啦。”说完就低声诉说，自己的法子虽大胆，但此时也不失为良策，诸位也都屏住呼吸，静静聆听，待禅苦说完后，大家都陷入了深思，禅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静待诸位的表决。
沉默了些许，有人说道：“这个法子，是不是太冒险啦？要是不成，那。”“照大师的叙说，这，应该可行，成功的把握也大，我看，不如放手一试。”“太冒险啦，我不赞成，你这是拿天下苍生，在开玩笑。”“我也赞同，此魔的邪性太邪，我们可输不起。”“你们，要我说，大师的法子定然有理，如果不能放手一搏，那岂不是弃生命于不顾，这，有违天理呀。”“天理，要是有天理的话，他早该遭天谴啦。”
看来大伙的意见也没法统一，此时，尊主也逐渐的苏醒，曾经被压制的邪气，苗头又要蠢蠢欲动，道祖赶紧运劲压制，衍老头也盘膝运劲，护住他灵台，让他持有几许清明。
灵虚道人此时也没辙，只能向诸位施礼，道：“诸位，我知大伙都有顾虑，老道也不敢奢求其他，只望诸位能施予援手，在他尚未成魔前，帮他一把，成与不成，全凭天意。”
大家也都低声交流，片刻后，大家都点头允诺，道祖等人也松了口气，看来诸位心里，都对这件事颇为慎重，对这个尚未成魔的尊主，还能给予一丝希望，真是难得可贵的，于是，大伙都动了起来，照禅苦大师说的法子布置，最后的结果，就交给上苍来决定吧。
尊主的去留，也在自己的把握中，究竟能不能重回正道，还要看他自个的毅力，往后的一切，全掌握在他的手里，也许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人间有情，总能化腐朽为神奇，就是不知这次，奇迹能否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