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黄辉
最近这几天安静的出奇，要不是凌晨开出市区取回v8，感觉自己真有点儿像是鼠头鼠脑摆摊卖****的。
拍摄质量比想象中的好一些，能看清楚脸，只是挨啃的那位不是很配合，动来动去的看着让人心烦，不晓得他到底是怎么得罪那位客户了，20的活儿出到50，只为买他受这个罪。打开v8里的录像我才知道，原来老鼠吃人和一些人吃鱼的步骤一样，是从眼睛开始。快进看了大约五分钟，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老鼠这东西够恶心，吃了眼球竟然还往脑袋里钻，庆幸自己没吃早饭。
老猫约的是中午交单，不出所料的又在一家KFC店，照他这么个吃法，再过个两三年我可能要开始自己找生意。今天网上铺天盖地全是吉利收购沃尔沃的消息，两个牌子我都是不很熟，个人比较倾向于工人阶级的奥迪，查了些沃尔沃的资料，那种价位在名前加上吉利俩字，估计好面子的可以开始后悔了。看着门口停着的那破烂不堪的凯美瑞，感觉自己该考虑换一台车，我有打算买辆好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走账，算算音像店的生意收支，名义上也就值个油钱。
翻消息、看新闻一上午过的很快，约的地方也能算是给午饭来个参考意见，与往常一样，老猫还是比我先到，估计时间不长，桌子上的全家桶里还没装满骨头。认识的时间越久，越感觉老猫的外号应该叫“老黄”，忘掉那张圆脸，光看他吃鸡的劲头很像饿急了的黄鼠狼。
“不至于每次都这样吧，这一桶一桶的。”
“东西拿来，老板满意尾款马上可以打给你。”（老猫）
接过v8，老猫便不再说话，临走前我叮嘱他别马上看，感觉这么一大桶东西嚼这么半天吐出来太浪费。来的路上还想和他一起吃点，可看见他吃东西那德行又想想v8里的玩意，实在是觉得倒胃口，只好另找个地方吃面。
眼不见不代表心不烦，午餐我还是咽不下去多少，回到店里开门一看，又是一地光盘，很奇怪中午的客流量可以这么大。打扫、归类，简单的工作让人心平气和，希望自己可以尽快忘掉老鼠。整个下午，来买盘的依然很少，老猫也很安静，应该是老鼠的工作成果很让人满意。我是该找个什么由头弄干净钱换车了，正当我在奥迪和克莱斯勒之间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话响起，催命似的蜂鸣。
“Cxx，真tm慢，你耳背是么？晚上有什么事儿都给我推了啊，辉哥请，你就店里坐着吧，到点我去接你。”老虎说完直接挂掉，根本没给我时间张口，他拿走的那些盘是要不回来了，看来刚才那位点名要OL的又得继续等。
不到五点，老虎这小子开始在门口鸣笛。
“别tm说我不够意思啊，真提你了，不过你得知道啊，我们这没家的不收，规矩在，谁都开不了这先例。你还记着上回那米亚和茉莉么，辉哥特满意，点名请你，这回面子大了啊。”（老虎）
‘辉哥’名叫黄辉，老虎看场那个辉煌ktv算是他起家的买卖，装潢翻新，营业了将近二十年，我进去之前还叫辉煌卡拉ok。这个黄辉现在算是地面上有头有脸的老大，这人本来既不姓黄也不叫辉，好像是叫个什么王铁柱之类的狗屁名。据说是，这位出道的时候胆够大、手够黑，混了没几年便被那时呼风唤雨的黄老流氓收成了干儿子，得了黄姓又给了名。
黄辉，也就是传说中的王铁柱，年轻时长的很帅，用他们那个年代的话就是小伙长得特别精神，所以也有不少人传他是黄老流氓养的兔子，靠脱裤子撅屁股出人头地。有看不起他的还编了个儿歌给姓黄的添恶心，我们上小学时都会，好像是“地上撅着小王，身上趴个流氓，裤子丢在一旁，一声巨响，崩出一个辉煌“。不过后来他借着老黄干爹的名号带着人扫平整个西城，凭着狠劲儿见谁灭谁算是立威了，酒店加洗浴开了五六家，站稳了脚跟，脱裤子那事儿不管真假也没人敢再提。
当初的王铁柱闯出名号混成了”辉哥“，要面子又讲排场，请我这么个卖****的还要到富源——放在哪都能是数一数二的酒楼。虽说是人家请客，可我们这帮当小辈儿的是要知道”给脸得兜着“这么个道理，老虎带着我到的很早，坐在大厅里一边等一边扯淡。
聊了会儿闲天，不用抬头也能知道请客那位来了，一声声的辉哥一直从门外叫到大厅，老虎不傻，赶紧拉我起来介绍。
“辉哥，这就是我那兄弟，没什么出息，见笑了啊。”别看这哥们平时脏话不断，在自己老大面前还是有所收敛的。
“你好，老四是吧，老听虎子提你，工作这东西没有高低贵贱，一口饭么，来，来，大家都入座，这个东我愧领了。”现在他这也算是混进了上流社会的人，要不是脖子上比小拇指粗的大金链子晃的我眼晕，光听说话这语气，还真有点像哪个部门下来视察的领导。
对于这种二两酒下肚张口掏心掏肺的饭局，本人是没什么兴趣的，桌子上基本是黄辉说剩下的人捧，没什么新意，这边站起来一个‘祝辉哥如何如何’，那边一拍桌子就要掏心窝子说，你来我往，生怕马屁受凉。看着在座的这一帮画着圈似的各敬过一杯，黄辉抬手轻咳一声，看这意思应该是要谈事儿了。
“虎子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我这人不客气，都是兄弟，他怎么叫我怎么叫，老四，今天咱们坐在这屋里的绝对没有外人，有什么说什么别客气。”
场面人说场面话，黄辉能混成今天这样靠的不只是能打，这一堆话算是在我脸上贴了三层金，给一个卖****儿的这么大面子，他一会儿就是开口说要去刺杀美国总统，我也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