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同病相怜
“你说你头上的伤口是起夜撞到门磕的？”
“对，没开灯，一不留神就.”
“打架就打架呗，挨顿打又没什么丢人的，值夜班总能碰见你这样的，拿着单子去缴费，回来缝上就好了。”
“哎，能碰见你这种美女医生，挨打都值啊，真是撞的，我问一下，麻醉药不打行么，我这脑袋一直不灵光，再打就更傻了。”
“不行，去缴费。”
“不是，大夫，规矩我懂，麻药我开，到时候你直接消毒缝针，别打就行。”
“先别动，脸上血擦一下，给你纱布，自己按住伤口。”
这回做人真是要睁一眼闭一眼了，下车的时候不小心撞裂了伤口，流了不少血不说又搭了出租车一百。不过刚才那位值班医生真是别有韵味，五官精致，长发盘的一丝不苟，配上那副细边金丝眼镜，一只眼看都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沈大小姐这一酒瓶像是把我打傻了，满脑子都是女人。
晚上医院没什么人，缴费也不需要排队，回急诊室的路上感觉身前走的那位很眼熟，可惜我右眼视力明显不如左眼，没办法确认。
“嫂子，李婷！”
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熟人，老虎的老婆，“母老虎”，这外号和她嫁给老虎没什么关系，主要原因是她那鲜明无比的凶悍个性，从小学开始大家就这么叫。他们这两口子都是我同学，只是她不同班而已。这位家嫂绝不是浪得虚名，老虎现在能这么在女人堆里打滚还洁身自好，他们家严厉的家规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大约十五年之前，小学快毕业的时候这俩位就是班主任办公室的常客，同时也是早恋教育的反面典型，也可以说算是青梅竹马了。
“哎？老四啊，呦，这头上怎么弄的，你这大情种破相得伤多少女人心啊，没事儿吧？”（母老虎）
“没事儿，磕了一下，你怎么跑医院来了，是没做好防护措施，要来个无痛的…”
“滚蛋，少拿你嫂子开心，老虎车撞了。”（母老虎）
“啊？他人没事儿吧，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没什么大事儿，一条胳膊挫伤，身上肿了几块，就自己作的，喝酒还开车，说八百遍也不长个记性，没脸玩意儿。”（母老虎）
“行，在楼上？我这儿缝几针上去，有事儿给我电话。”
“301，一点事儿都没有，你别着急。”（母老虎）
回到急诊室，美女医生正在给一个半大孩子打针，看腿上的创口应该是被狗咬了需要打狂犬疫苗，如果不是怕打针怕到死的话，我应该考虑给自己开上五只，眉骨上的伤口很有可能沾到了沈大小姐的口水。美人医生的手真是够快，前一秒还在和小朋友聊天，后一秒光屁股小孩已经开始嚎啕大哭，眼看着针头一进一出，哪怕沈大小姐是条疯狗也只能忍了，眼前这一幕吓的我神经紧绷，不自觉地发抖，不过，医生这个转移注意力的办法真是不错。孩子那哭的差不多，该我上刑场了。
“躺下吧，硬汉，真不打麻醉？”（医）
“不用，来吧。”
“疼的受不了说话，给你补上，你受伤这位置起效快，闭眼睛。”（医）
“是，都听你的，睁一只眼行么？呵，能多看你一会。”
“看吧，多看几眼，我感觉自己马上要失手戳瞎你。”（医）
消毒，缝针，包扎，并不是很疼，印象里有一次半夜起来接电话踩到睡前打破的酒瓶，那才真是疼的要命，踩上的瞬间像是触电，而后每拔出一片玻璃碴子都需要极大勇气。
“不错啊，硬汉，没哭，那瓶麻醉你去试试能不能退掉，晚上比较麻烦。”（医）
“不用，这个怎么能退掉，当是美女送的礼物了，我这没事儿了吧，真想多坐一会儿，可惜上面有个伤号得去看看。”
“怎么没事儿，别沾水，麻醉药你放下，有规定你不能拿走，一周以后来拆线。”（医）
301号是两张病床的小病房，为了保证不打扰两只老虎的快乐生活，或是平添无谓的尴尬，我在门口停了一会确认没有任何异响才敲门走进。
“我Cxx，你怎么也挂彩了？”（老虎）
“呵，这不是听说我兄弟伤了么，我赶紧给自己一下好有借口进来看看。怎么样，看你这意思没缺胳膊少腿，脑袋还好用么？来看看这是几。”我竖起中指。
“我Cxx，别tm逗我，一笑胸口疼。”（老虎）老虎靠着几个枕头坐在床上，若不是脸上的两块明显的淤青，看起来和平时在办公室没区别。
“嫂子，他什么时候撞的？检查什么的都做了吧。”
“早上五点多，都查了，没事儿。”（母老虎）
“大清早的酒驾？老虎你这长能耐了啊。”
“怎么tm可能，昨晚上喝的，没想到早上还没醒。”（老虎）
“对了，你和阿德没彻底闹翻吧，真要火拼可提前通知一声，我找地方躲躲去，你们俩我可哪个都得罪不起。”
“我Cxx，对付他用不了那么大动作，你躲个jb，真有那么一天他还得求你来求我抬手。”（老虎）
“可别，认识这么多年了脸皮撕破太难看，还有个好事儿跟你宣布一下，我马上要换工作了，华海。”
“不错啊，怎么，他们做地产的想进军影视业？”（老虎）
“和这没关系，安保中心有个位置，还记着我跟你提过那个战友么，他推荐的我，都谈的差不多了，后天报到。”
我不认为老虎能百分百的相信狱友推荐这一套鬼话，他脸上迟滞的笑容也证明了我的推测。
“哎呦，好消息啊老四，就说你不像是做小买卖的，等我家这货能动了咱们好好庆祝一下。”（母老虎）
“这么快？后天报道，你那店不开了？”（老虎）
“只能先不开了，有时间再雇一个帮忙看着。”
“我Cxx，这太突然了，也不知道送你什么，这样，明天咱俩去问问路，多少算我的，我可比不上你这鸿运当头，这tm最近什么事儿都不顺。”（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