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钓鱼？
记着狗子好像是曾经和我提到过老猫有个习惯，会不定期的留下张纸条定期失踪，时间长短不定，自己不回来也联系不上，据说最惨的一回硬是饿得这哥俩跑到街上去要饭。这次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很难理解这俩“行中翘楚”是怎么过日子的，昨天下午，狗子和我东拉西扯的发了一个多小时短信，之后很“委婉”的表达了他们兄弟俩已断粮三天的穷迫现状。
相比于已被击毙喂猪的那位老侠客，我感觉疯狗他们俩才算是真真正正的隐世高人，手段高强自不必说，避世程度更是常人无法企及，能“隐”到诺大个城市除去“我叔”之外仅认识我一个。本打算借着这个“下乡送温暖”的机会练练枪法，可无奈狗子说靶场边上那采石场仍无任何开工迹象，只得作罢。托狗子诚实可信有话直说的福，现在一想到那“猫记猪场”，我就几天吃不下去饭，好在这哥俩最近一直靠钓鱼果腹，直接约我到北郊水库交接补给，免去了我去猪场自找恶心的痛苦。
直到二十年前，北郊水库还是这个城市的主要水源供给，水库是六十年代什么公社大生产运动期间号召广大群众出力建的，秉承着当时“多快好省”的办事原则，工程质量惨不忍睹，总结起来就是：雨大的时候周围村子里能划船，干旱的时候全城不在家里x小便。质量差也没办法，到新水库投入使用前，北郊这个就这么裂了补、漏了堵的为全市人民服务了几十年，等新建的那个由专业人员设计、有风水大师坐镇的新水库投入使用，这个旧的闸门一开给废弃了。浅的部分又变回河床，深的部分成了个大号水塘，每年都会有几个野泳的被前几年淹死的拉下去当替身。
反正这俩已经饿了三天，也不在乎多等一两个小时，一觉睡到中午，难得的悠闲周末也不得清净，只当是来郊外呼吸新鲜空气了。
“四哥，这儿呢！”（狗子）
“后座上有现成的，先来点儿？”
“好。”（狗子）
见我开到，狗子一路跑着来接，疯子戴着个宽边牛仔帽坐在折叠凳上稳如泰山，面向水面，手里握着叫不上名字的专业长竿，身边摆着保温箱等一干物件，装备齐全，有点职业钓手的意思。离疯子不远还坐着一个，身边只放着个塑料桶，钓竿像是自制的，连绕线轮都没有。
“你哥不吃？”
“低血糖犯了，我拿过去。”（狗子）
“你叔是卷钱跑了？怎么你们俩搞成这样？”
“别提了，都怪他，天天坐家里买彩票，我叔留的那点儿全扔里了。”（狗子）
“买彩票能输多少？”
“两万多，球、乐透他一买几十注，白天没事儿就玩那个猜仨数字的。现在没辙了天天来这钓鱼，油箱都快空了，实在没办法才麻烦四哥你。”（狗子）
“呵，真猛，以后没钱说一声，直接转给你，客气什么。”
“我俩没银行卡。”（狗子）
“去办一张，用不了半个小时。”
“身份证都假的，哪敢啊？”（狗子）
才知道原来这俩不光是手黑，户也黑，难怪疯子边境那次不愿意坐飞机。
“早说，我兜里就两千多。”
“够吃饭就行，谢了啊四哥，回头还你。”（狗子）
狗子要还钱这话不是第一次听，可他俩一个赌一个嫖，这’头’不知道要等哪年才能回过来。趁着这哥俩吃饭的工夫，我检视了一圈疯子的全套装备，不懂这些，不过他这套看着像是好东西。翻门、开锁、装监控，又加上个钓鱼，疯子真是全能。
“Cxx，可tm饿死我了，鱼这东西吃不饱。”（疯子）
“行，疯子，你这一身能上’四海钓鱼’，这种箱子我只在电视上见过，里面是用冰保鲜，对吧？”
打开保温箱，里面确实装着冰，但问题是，只有冰。
“哈，就.还四海钓鱼。”（钓友）
没等疯子答话，边上那位“钓友”冷笑了一声，又嘟囔了几句，声音不大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可能和我刚说的有关。
“Cxx你个X的，不就tm是占了个上游的便宜么，我现在搬上面去，看你还钓个xx。”（疯子）
整只扒鸡顺着两瓶啤酒下肚，疯子终于振作起精神，好像还听懂了那边传过来的几句闲话，老样子，点火就着。挨骂那位没什么反应，疯子也就没理由继续，收拾东西换了个位置下杆。我虽然不会钓鱼，不过也知道这项运动最忌讳心浮气躁，疯子显然已经不在状态，白忙活半了天，还是没一条咬钩，换位置无济于事。
“运气不好算了，也不指着这个吃饭。”
“Cxx。”（疯子）
没鱼上钩，疯子也失去了兴致，开始拆鱼竿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运气？这和运气没关系，听我的，明天再来，只要我在，你们没戏，技术不行拿个插节杆也白扯，装什么职业选手。”（钓友）
“Cxx他个x的，我tm就不信了。”（疯子）
那位“钓友”话说的阴阳怪气，疯子被他这么一激，索性又将鱼竿组装回去，坐回到折叠凳上。
“嘿，哥们，就是个玩儿，没必要这么说话，钓多钓少又能怎么？”
“玩儿？你tm会玩儿么？不会就闭嘴，别xx在这儿装好人。”（钓友）
本来是打算劝劝这位“钓友”别不识好歹，大周末的不想又无缘无故摊上条人命，谁承想这位脾气不小，不吃这一套不说，还顺带着骂了我一句。
“四哥，他敢这么跟你说话，我替你…”（狗子）
“不用，我没你哥那么大脾气。”
“哎？老四你tm不是不敢吧？你看啊，在山上那回，俩都是我的，那拿剑的神经病老头儿我弟撂的，录像带里那个是老鼠啃的，真没见过你动手。”（疯子）
“动手？我这人讲原则，动手要钱的。”
“还tm有原则？什么原则？”（疯子）
“女人、小孩的活儿不接，没钱的不做，类似的你肯定也有。”
“没有，只要钱够怎么都行。”（疯子）
“钱到位你吃人？”
“Cxx，这tm也算？别废话，你就说敢不敢吧？”（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