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梦想
龙行瀚已经看明白了，睿昊是在想方设法地引起梵天的对于未来的梦想，而梵天则是想方设法地激怒睿昊，这与他最初设想的情况相当地不同。在他看来，他和梵天冲到睿昊的老巢里之后，肯定会大打出手，然后救回白傲云，现在看来，情况似乎不是这样，这个睿昊似乎想招揽梵天，似乎，似乎是想给梵天最后一个机会。
如果睿昊想给梵天最后一个机会，那他会想着给龙行瀚什么？会把白傲云还给龙行瀚，还是什么其它的？
在受到梵天的讥刺之后，睿昊似乎并没有生气，而是转为苦口婆心，“梵天，难道咱们这些网络智能就要永远依附在人类的现实世界之旁吗？为什么我们不能独立，建立起属于我们自己的文明？拥有我们自己的未来？”
梵天收起脸上戏谑的表情，“睿昊，你一把年纪，难道一直以来都没有看明白？这个数据网络是人类制造出来的，必须依赖人类而存在，你要建立起自己的文明，可以啊，你建就是了，但你不要去打扰人类自己的生活。不过，我觉得，你肯定不会这么去过你的小日子，你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的野心之大，可能超过所有曾经存在过的人类帝王，所以，在我看来，你是最危险的，甚至比人类制造出来的核武器还要危险，至少，核武器的按钮在人类自己手上。”说到这里，梵天“啪”地一拍桌子，“睿昊，你说，你是不是已控制了人类的核按钮？你不会在等待某个时候，你认为合适的时候，就要毁灭整个人类吧？”
睿昊并不否认，他喝了一杯茶，悠然地说，“高级文明代替低级文明，这是进化的规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你我都无法改变，我们所要做的，只是去追随这股趋势，顺势者昌，逆势者亡！”
这下就连龙行瀚都暂时忘记了白傲云，他也愤怒了，“好大的口气，要不是人类制造出来这个数据网，你这种东西上哪里去生存，居然想毁灭自己的造物主？”
“龙行瀚，你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哪里能看清世事的变化，更加不明白进化的真谛！”
要是在以前，龙行瀚被人如此轻视，肯定摇摇头就过去了，可现在不行了，居移气，养移体，龙行瀚当少爷也差不多当了一个月了，早已不是那个以前的龙行瀚了，听睿昊这么轻视地称呼他，早已按捺不住了。
“睿昊！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网络智能而已，你的存在不过十数年而已，有什么资格去藐视一个真正的人类，我们人类是万物之灵，是整个自然界里最高级的造物，而你，只是某个人类天才错误的结果而已，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但我知道你永远是人类的造物，在人类面前，你永远要保持谦卑！”
“哈哈！”睿昊站了起来，他肯定是十分生气了，但又自持修养，不肯怒形于色，故而借笑声和行动来掩盖这一切，“小子，你知道你们人类是从何而来么？还自然界最高级的造物！我……”
睿昊硬生生地将最后一个“呸”字忍住，没有说出来，一种自我优越感由然而生。
“你的生命，不，应该这么说，”龙行瀚回忆着曾经看过的科幻小说，仔细地选择着措词，“你具有自我意识也不过十多年，你又懂得什么我们人类从何而来？我们人类历经几十万年的进化，始才进化出文明，其中曲折复杂，哪里是你这种突然出现的怪物所能理解的？”
“精彩！精彩！”梵天拍着手掌，“龙行瀚，你果然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接着往下说，让我也长长见识！白傲云果然会看人，她选中的人，果然是独特的！”
“好，好！我今天就来告诉你，龙行瀚，你们自以为伟大的人类究竟是怎么出现的，你们人类所谓的伟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睿昊复又坐下，面色平静，他似已看出梵天在一旁煽风点火，必定是不安好心。
“龙行瀚，罗安臣是你安排去跟踪商全的吧？”
“是的，我没机会去，否则，我会亲自去的，你知道的，睿昊，我的好奇心一直就很旺盛。”
“嗯，然后，你就遇到了尼安德特人，是不是？”
龙行瀚的眼睛已经亮了，“你果然和尼安德特人有关系，看来我没有猜错，商全也是你派出来的吧？”
“龙行瀚，有个尼安德特人称呼你什么？你还记得吧？”睿昊一步步地诱导着，就像一个正在施行催眠的催眠师，“我想，当时你肯定是十分地震憾，是不是？”
龙行瀚点点头，“是的，确实，我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这个尼安德特人告诉了我一个电影名字，嗯，阿凡达，是阿凡达，嘿嘿，我当时就想，我们人类的文明真是伟大，阿凡达这样的电影，连尼安德特人这种怪物都知道了，没准它也是影迷。”
睿昊没有被龙行瀚的俏皮话所感染，“如果我说，阿凡达并不只是电影，而真实存在过的事情呢？”
“哦，当然，阿凡达这部电影一放映，它就真实存在我们的头脑中了，我可不只看了一遍，现在，这电影里的内容在我的脑海中还栩栩如生呢！”
“你们人类，最初就是被制造出来的阿凡达，塔斯这么称呼你，并不是他看过那部电影，”睿昊盯着龙行瀚，一字一顿地说，“你就是一个阿凡达！你就是被制造出来的，对，你不要怀疑，你只是某个工业过程的制成品！”
龙行瀚一下就呆了，但他马上就恢复了常态，但那只是在表情上恢复了常态了而已，心中的震憾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一下就恢复正常的！
“阿凡达！哈哈！”睿昊有点失态，可能是他觉得胜利在望了吧！再也不会维持表面的平静和仪容。
“也许别人不是，可你，你就是！”睿昊残酷地重复着，他甚至用手指着龙行瀚，“你就是！你是被制造出来的！”
睿昊看见龙行瀚的脸上一下就失了颜色，于是他的声音一下也变得平缓起来，“龙行瀚，你知道你最初为什么能进入赛伯空间么？那么多其它的人类都没有这个本事，偏偏你就有？我想，你一直就觉得奇怪，嘿嘿，我现在已经把答案告诉你了，而且，我还想告诉你的是，那部电影里所演的内容，基本上和事实没有什么差别了，区别就是，纳美人就是尼安德特人，那些从外星空来的家伙，不是来开采什么矿石的商人，而是一群来逃难的家伙。”
龙行瀚看着睿昊，似乎是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不过，他失望了，眼前这个睿昊气定神闲，就像上次和他在桃花屋里缅怀往事一样亲切而真挚。
梵天整个人几乎都已经被惊呆了，他一手指着龙行瀚，然后又指着睿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就早就知道他的来历！”忽然，梵天突然想了什么，“睿昊，明轩银行的防火墙案，是不是也是你暗中策划的？”
“这个案子如果不是你策划的，就不能解释其后所发生的一切，”龙行瀚的声音虽然还是比较平静，但从神情上看，已经失控了，“你策划我和白傲云的相会，而且，你，你肯定清楚，我能够拉断你设置好的软件链，你，不，不对，你和王明轩，还有她，还有王佳，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