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金屋藏娇点滴（二）
小红的声音由远及近，我放好电风吹走出来，刚好看见楼下客厅的她，拿着市场买来的东西，走向厨房，“你回来了？有什么好吃的？”我大声嚷嚷。
她笑嘻嘻张望了一下，“你怎么起来了？不好意思睡懒觉了？”
我讨个没趣，没回答，悄悄走下楼，来到厨房。比平时早起又帮清秀洗头，我真的有点饿。
小红从厨房出来，手在后面系着围裙，鼻尖上带着一抹细密汗珠。眼睛娇嗔地瞥了我一眼：“不高兴啦？不吭声？”
“没有啊，饿得没说话的力气。”我说着，坐到餐桌的椅子上。
“那你等着，她们吃面包，我给你盛稀饭。”我随手拿了个面包，先吃一个垫肚。
不一会，清秀她们也下楼来了，小红叫了她们进来吃早点。
有人说，沐浴后的女人最美，此刻，在我身旁经过的清秀，清香轻拂，确实就是这话的写照，和小红比起来，清秀的美是青春的美，青春的气息“风景这边独好”。
说厨房风景独好，也不完全是因为清秀的美，其实，整座楼房最美的地方就在厨房。因为厨房这边向西，我就设计了楼梯间和宽敞的厨房，挡住西下的阳光；并采用全框架落地，旋转铝合金玻璃窗。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公园全景：绿水、青山，那是一幅绿树成荫、花红柳绿、山清水秀、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山水画。不言而喻，在这样的环境下吃饭，肥肉都会变成清淡的青菜。
一男三女边吃边谈，小红首先开了腔：“阿秀、阿霞，想知道颜伟五、六年前的情况吗？我们刚认识。”为了增加一点可信度，小红特意加了后面的内容。我没表态，不置可否。
清秀一听，顿时活跃起来，连声说：“好啊好啊，阿姐快讲，”嬉皮笑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想必是什么时候问过我，我不肯说，这一次得到的全不费工夫，所以很得意。宛霞微微一笑说：“五、六年前，我读初二，懂事了。
小红说：“那段时间，他特别关心国内国际大事，看到有什么重要新闻都会跟我说，我现在还清楚记得，他跟我说的几次：年头……签署国务院令，解除对北京市部分地区的戒严。年尾国务院发出《关于打破地区间市场封锁进一步搞活商品流通的通知》，《人民日报》报道：中国生产的电冰箱、洗衣机、电风扇、缝纫机、自行车等十多种轻工产品的数量均居世界首位。国际伊拉克军队占领科威特，东德与西德合并成为德国。”
宛霞被小红牵着鼻子走，表情严肃，竭力回忆着，又若有所思，做着徒劳的努力。
我不得不佩服小红对我的关注程度，她居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我早就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他当时对我说：‘看来，中国将会迎来第二个发展时期，必须抓住机会，不然就枉做中国人了。’第二天，他就去深圳找同学黄浩，几天后，回来又苦思冥想了几天，然后就踩着自行车，不管风吹雨打，不管酷暑严寒，不管崎岖小路，不管尘土飞扬，一踩就是一年！”小红的声音少有的哽咽，“我是看着她艰苦创业来的……”
清秀默默听着，手上的面包都忘记吃了，我示意她快点吃，她才恍然大悟。
我笑了，问小红：“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啊？服了。”
“你每天回来，都喊腰酸背疼，都满身尘土，你忘记了？都是我帮你擦的，帮你洗的，我当然记得。”小红有点怀旧，有点激动。
小红的“忆苦思甜”也许是说者无心，但我们三个是听者有意，她也许只是想说明，现在赚钱容易，是因为经过一段时间的刻苦磨练，而不是随手沾来就有的事情。
也许觉得自己有点严肃，小红笑了笑，对清秀说：“阿秀，你们要跟伟兄一样努力，你的努力，已经不是踩单车，冒酷暑那么简单了。你的努力，是“万事俱备，只欠东方！”的努力，明吗？”
我慢慢地为小红的精彩演讲鼓掌：“小红深藏不露，厉害！”
宛霞用佩服的眼光看着小红，自言自语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默默支持他的女人！总有默默给予他关怀的女人！总有一个时时令他牵挂的女人！总有一个时时鼓舞他奋进的女人！”
小红听宛霞这么说，可能很感动，于是动情地说：“阿霞，阿秀，机会只留给准备好的人，我是支持颜伟对阿秀的承诺的，希望你们能够帮助伟兄实现他的承诺，我知道，我懂得，这个对他很重要。他是打着灯笼找困难的人，阿秀，本来颜伟完全可以不给自己定下这么高的目标，也可以不为了实现对你的承诺而制定十年计划。这种高情商的人或许能成为登峰造极的人物。”
清秀可能没想到小红这么表态，顿时怔住了，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站起来拉住我两旁的手，激动地说：“小红姐，你是好人，你太好了！我一定听你的。”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阿秀，记住，意气用事成就不了大事业。”
按照总的安排日程，吃好早饭，清秀她们就跟按照总的安排日程，吃好早饭，清秀她们就跟小红去考场学开车了。
我拨通了碧芸的电话，里面传来碧芸清脆悦耳的声音：“嗨！颜老板！嘻嘻。”
我说：“嗨！美女，情况怎么样？”
“货全部入码头仓库了，部分上船，后天才开船，你后天就要来哦。”碧芸很标准的普通话，比我的好很多，尽管许多人都说我还可以，听不出是本地人说普通话。
“嗯，没问题，今天晚上不可以吗？”我打趣说，头脑里出现给碧芸脱衣的画面，瞬间就有了本能的生理反应。不要想入非非啦，当时怎么就“假”正经？
电话那头碧芸在犹豫：“哎呀，今晚吗？我想一想，今晚不行，你自己又来不了。”碧芸似乎一点点惋惜。
我一怔，“怎么回事？”
“看你紧张似的，我现在还在台湾呢。颜老板！你自己能来就来，我今天回不去呀。早上有亲戚来看妈，后天才一起回去。”
“我没想到你还得去台湾，这次生意其实全靠你。”我趁热打铁：“我们三七分，我三你七。”我以进为退，反正我的底牌就是100万。
“我没去，人家怎么会发货，你还说什么呀？不懂。”碧芸嗔怨的语气。
“我说这桩生意我们三七分，我三。”我不得不说清楚。
“那有这样做生意的？”碧芸正色道。
“其实我们彼此彼此，况且，我现在差不多是你部下了，嘿嘿，这桩生意又是意外之财，并非本行。”我说得飘飘然。
“嗯，那好，到时进项发票我开给你。”碧芸很爽快，看来，鸿基公司的税是定额的，不开白不开。
“好的，开200万-220万元无问题吧？”我问。
“应该没问题，后天再来吧，嗯？”碧芸说得很轻松，想必是大出大进惯了；很温柔，想必是？
“好的，拜拜！”我说了声拜拜，暗自高兴，我正烦恼我负责一半的发票到那里开呢，这样，一半的发票当成全部的销售额，再三七分，刚好差不多100万。我无意之中竟然把事情办得这么完美！匪夷所思。但还是美中不足，碧芸只是说代我开票，并没有明确答应我三七分啊！到时再说吧！
和碧芸打完了电话，我看了客厅1亿100元面额的“人民币”，今天做的货可能是最后一批了，如果这样明天这批货就不用再做了，最多也只是补一点数而已，小红没有说什么。应该到程总那里对一下账目。另外，原在“宏天”做的单以后也需要转到“鸿基”做了，先拿那些经常返单的版去“鸿基”起版，包括那些提花带版。再有就是，眼下是鞋厂的旺季，要去鞋厂走一走，必要时价格再降降。这就是我这两天需要完成的事情。
装货的师傅一来，我就帮忙装车，不一会，就装了满满的一小四轮。
“1亿100元面额这批货差不多完了，明天可能还有最后一批。”我气喘喘对师傅说，师傅点了点头，师傅边擦着满头大汗边说：“是啊，小红有说过。”
“嗯，我感觉也是，昨天跟你说的，大后天，大力士就要来，没忘记吧？”我拿了一罐“健力宝”饮料给师傅，看着他问。
师傅“咕噜咕噜”喝着“健力宝”，停下来问：“具体时间确定了吗？”
“还没，来到这里大约要8个小时，具体时间电话通知你吧。”我说，“走吧！你在前面，我锁门。”
师傅汗淋淋发动了轰隆隆的小四轮，后面黑蒙蒙的一大片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