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编写心有灵犀
碧芸被我说得口服心服，又被我笑得啼笑皆非，更被我刷得没了脾气。
“好啦，不要不顺气啦，是我不好行了吧？”碧芸终于开口安慰我，准备开车。
我一点点不顺气她都感觉得出来，真的不得不佩服，知我者非她莫属！
“还有，你怎么也会想到清雅？其实我们都不了解她，只是在视频看过她而已。”碧芸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问我。
“你信不信，这个你我的想法是一样的？”我微笑着瞪着她看，神秘兮兮。
“不可能，如果一样，中午我请客，如果不一样，你掏钱！”碧芸侧过身坐着，车都不开，一副包赢的架势。其实，同样不了解，看法更容易相同。
“好！编辑短信互看？”说着，我掏出手机，迅速编辑了两点：一、清雅比清秀更漂亮更年轻，做导购最合适。二、清雅也需要和清秀一样公平对待。
“好了，互发不要互看！”碧芸按了一下按钮，坐正身体，发动了汽车，看都不看我发给她的信息。
我看了碧芸发来的信息，得意地笑了：“董事长到那里请客啊？最好是高档点的……”
碧芸笑着白了我一眼：“哼，你掏钱，我绝对没意见，只是不知阿姐喜欢不喜欢……”说着，拿起手机，按了快捷键，听了一下说：“阿姐，你下来，我们拐个弯就到……”
小红站在别墅的门口，没说话当然不会笑，只是眯着眼睛张望着过往的小汽车。小红穿着浅海蓝色的羽绒服，还圈着一条米白毛织围巾，外面的冬天有点冷。
我下了车，笑着跟小红说：“让你跟董事长坐一起，她今天要撒钱。”
小红就坐在前排，我自己一个人坐在后排。
“阿姐，今天公司有人请客，吃饭了再去织唛厂，我们去吃“巴黎盛宴”西餐怎么样？
“究竟谁请客啊？”小红莫名其妙，有点晕了似的。
“你看看他发的短信息。”说着把手机递给小红，小红迟疑了一下，不敢看，“那个他？”小红还是问了一声。
“后面那个他，你念他的短信息给我听就好。”碧芸笑着说。
碧芸怕输怕到这程度，连看都不敢看？我看她不是怕掏钱，而是怕被我看穿吧？
说真的，我也不明白，她让我小红看短信的用意。不会连开车都没办法看短信息吧？
小红都给弄糊涂了，弄了好一会，才说：“一、清雅比清秀更漂亮更年轻，做导购最合适。二、清雅也需要和清秀一样公平对待。”
“你也看她发给我的，念！”我对小红说。
小红看了一会说：“清雅更漂亮更年轻，做导购最好，应公平对待她。”小红说完就把手机还给我。
“嘿嘿，口服心服了吧？”我得意的说。
“阿姐，‘巴黎盛宴’是西餐厅，丁骨牛扒、蔬菜吐司卷、烧卖牛肉汤、肉酱面、西式海鲜意粉……还有好多，喜欢吗？”碧芸说起西餐菜谱，居然能背出这么多。
“嘻嘻……好啦，别说了，快流口水了。”小红未说先笑了。
“董事长，这么快就有慰问金拿么？今天不是开会，我的呢？”小红问碧芸，我从后视镜捕捉到小红的神情，她没笑，故作严肃，看来小红是对碧芸没安排她做事不满。
碧芸冷不防被小红这么一问，一时摸不着头脑，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笑说：“阿姐也要慰问金？颜总，批！”
“董事长，批多少？”我问，给碧芸出了个难题。
没想到碧芸侧脸对小红说：“阿姐，要多少？”
小红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又咕噜道：“多多益善！”
我喜欢看到小红的笑容，也许是习惯了，我知道，小红不能没有笑容，如果没有笑容，她就会连话都没有；我也喜欢看到碧芸的笑容，她的笑容就象冬天明媚的阳光，没有丝毫冷意，要是她不笑，我的世界不是南半球，肯定就是北半球。
从后视镜把她们的笑脸提到一起，有点象提花，那镜子里的笑容，就象在编织色彩鲜艳的提花布。梭头提着纬线快速穿过一上一下的经线，电脑控制梭头的走向，需要的色彩，就穿过经线上面，不需要的色彩，就穿在经线下面，一梭一线形成的图案，就慢慢呈现出来。凹凸镜看到她们的笑容，经线、纬线交错组成的凹凸，也可以编织出她们的笑容。
“巴黎盛宴”到了，碧芸停下车，服务生走过来，恭恭敬敬递给她一张刻有埃菲尔铁塔的贵宾卡，泊车去了。
我头脑顿时闪过许多画面，埃菲尔铁塔漂流瓶，牵手，海滩，病床……“碧芸的妈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不禁在心里想着。
碧芸瞟了我一眼，见我瞪着她的手看，低眸瞄了手里的贵宾卡，知道我想起往事，不禁眨了眨眼，眼眶想是湿润起来了。
小红可能知道埃菲尔铁塔，知道漂流瓶，但不知道埃菲尔铁塔漂流瓶。看见我被碧芸白嫩手上的贵宾卡吸住了，碰了我的手，又扯了我的衣袖：“巴黎埃菲尔铁塔。”
“巴黎盛宴”一听就知道贵的西餐。单纯这名字，就要比普通的西餐厅贵一倍，不要说有名师名厨，有美妙小提琴独奏曲，柔和的灯光看来就不用加钱了。
碧芸要小红点菜，小红就不客气了，只是，小红的不客气也只是够吃而已。
我问碧芸：“妈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去接她过来？”
碧芸深深望了我一眼，阳光如昔的脸上平添了少许柔和的光线：“昨晚刚和妈通了电话，现在在康复治疗……妈的意思好像不想过来，要帮舅舅照顾舅妈。”碧芸欣慰地说。
“那你春节一个人过去吗？我们陪你去？春节期间有开大船吗？坐飞机？”我叉着一片牛肉片说。
碧芸看着我，抿紧薄嫩的唇，又轻轻一笑：“这个我倒是还没有考虑过，按理，今年你得去。”
“嗯，那就这样定了，一起去。”我说。
实际上，我知道碧芸吃好午饭才去织唛厂的用意，我和碧芸就在织唛厂认识的，如果还在那里吃工作餐，厨房的阿姐，写花的金童玉女，所有认识我们的人，肯定都要问个不停，小红在场，清秀也在场，那就麻烦不断了。回答不回答是一回事，可能，连吃饭的时间都会应接不暇。
还好，大家都去休息了，办公室静悄悄的，只是隔着墙传来我再熟悉不过的织机声，隐隐约约的，偶然有工人推开隔断办公室和车间的门，均匀的织机声就会象涛声一样涌来，然后门关了，又象海涛突然退去一样，归于平静。
小红看我五年抗战织唛，实际上却连织唛机是什么样子都没看过，织唛是怎么提花的也一窍不通，甚至，连织唛机是什么声音都没听过。第一次来织唛厂，小红当然觉得什么都新鲜。
她拉着我的衣襟说：“带我去看看，提花布是怎么提花的。”
“哈哈，你不看都不行了，现在，就你一个人是菜鸟。”我笑着对小红说，“下午你就在这里跟清秀学，替清秀打理几天，你别怕，快过年了，已经不会有新单。我要带清秀她们去深圳。碧芸的意思，是叫你和清秀、宛霞一起，按我原来的构想，把织唛厂做大。”
“嗯，我以为你忘了，还好，没忘！”小红闲不住了，迸发出来的干劲一定很惊人。“碧芸，真的很会用人，”我暗自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