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千万小意思
碧芸停好车也进来了，坐到她原来坐的，现在是清秀坐的办公桌上，看着清秀的工作成果，不时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见她看得津津有味，就带着小红从侧门进车间看，车间不仅仅有轰鸣的机器声，还有热量，这么冷的天气，车间居然热火朝天。
跟所有的织唛厂一样，近年底都必须赶货，十台织唛机全员开着，交汇出来的声响，震耳欲裂。如果再增加十台机，真的要分成两个车间了。
一踏进车间门，小红就被迎面而来的声浪吓了一跳，“雀吵雀吵雀吵……”这是梭口剑杆交换接触产生的声音，均匀快速而连续。“车间这么吵？”小红皱着眉头，脱口而出。我对小红说：“嗯，这些机器，还有一个名叫‘剑杆织机’。”
车间灯火通明，每一台机的工作面上都吊着一条光管，在机身电动机的震动下，机身节奏均匀平稳颤动着，光管也轻轻颤抖着。经纱是不变的，连接到机台上面的控制箱，在控制箱里编组后下来进入工作面，纬纱经过自动寻纬系统的梭口龙头选择，通过剑杆穿插在经纱里面来回轮换交换，不间断地工作。
不一会，小红又被围巾围得受不了，她扯下围巾问：“温度怎么这么高？”
我在小红耳边大声说：“织唛织造好了，出来就……电热切条，十台热切机，一台就是八十片电热片，十台就是八百片见红的电热片……在发热，整个车间平均温度，要高十度以上。”小红边听边点头。
“一分钟达到1000次……你看。梭口龙头在来回接线、换线，眼都跟不上。”我在一台机的侧面蹲下去，指着梭口龙头龙对小红说。小红凑到我嘴边听着。“梭口龙头碰撞，剑杆交换摩擦也产生热量。”
“那……怎么办？”小红惊异地问。
“什么？大声点！”我喊着。
“我说……夏天……怎办？”小红凑到我耳边问。
“整天开空调，保持恒温23度！”我喊着说。
“哇！难怪这么热！“小红手拿着围巾说。
“哪不开空调有什么后果？”小红什么都觉得新奇。
“切刀太热！就会烧边，布边就变得糙硬，烧蚀，宽度……也不够。”
小红看了我，点点头，没力气说话了。
“虽然现在有自动热切系统，能够自动监视布的织造速度，自动调节切刀温度。做到切边又不烧焦，边就能够是柔软。但还是要控制室内温度。”我补充说。
“阿姐！你怎么在这！”冷不防，清秀不知道从那里冒了出来，拉住小红大喊大叫大笑！
小红正聚精会神听我讲解，被清秀从后面一拉，吓得魂飞魄散。
小红惊魂未定，一见是清秀，竟然先笑了！在清秀耳边嚷嚷：“要命！车间里太吵了，出去！”
我仰起头，看着清秀，清纯脸更是白皙，只是多了几分疲惫，但还是生龙活虎。不论从那个角度看，精致的眉目嘴鼻，还是那样赏心悦目，一身轻便装，简约，成熟。
就在我看她时，清秀也看见我，四眼相碰，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清秀抿紧薄薄的嘴唇，微微一笑，推着小红就要出车间。
我赶紧走在她们前面出车间。
碧芸还坐在那聚精会神，见我出来，抬眸瞟了我：“你的单还不少，现在都直接下到厂里了？”
“嗯！”刚出车间，我说话明显大声点，“有的是小红转的，有的是清秀的老客户，这些都分别结算。清秀的老客户按我的价计，可以吧？”
“没事，是‘一千变一千万’计划的一部分吗？”碧芸仰起头，清澈的眼睛看着我：“她这样有多少利润？”
“有40%甚至更高，她给原来的老客户的系数是平面1。0或1。1；我给她的是0。7”没办法，我只能说实话了，本来，这是绝对的商业机密。
“呵呵，她这样比我赚得还多。”碧芸会心地笑了。
“价格也是看情况灵活的，不是全部一个价。我给客户的价，你会觉得更不可思议，这可不是童话；你都知道，黄浩都赚到可以生产经营提花机。”我满不在乎说。
一阵嘈杂的机器声传来，有人在车间出来了，碧云望了一下，看见清秀了。就招呼我们进到后面的会客间坐。
“清秀，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碧云对清秀说。
清秀见一出门碧芸就有任务，满腹疑惑看着我，想要从我脸上读出什么。我无可奈何耸耸肩，其实我也不知道。
“怎么？还没看够？过几天一起去深圳再去看个够吧！”碧云跟清秀开起玩笑说。
清秀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什么任务？”急忙用问话掩饰。
“清秀，过年去你妈那边，了解你妈一下。顺便带你妹妹来，不管是什么情况，都要带你妹妹来，怎么样？”碧芸说。
清秀一听，更是迷惑不解，但这次不敢看我了。只是咬紧薄薄的嘴唇，眨着眼看着碧芸：“带她来做什么工作？”
碧芸见清秀不解，又开玩笑了：“别看我，是总经理看上要用的，不是我。”
“哦，是招她来房地产销售部导购和宣传。”我赶紧解释，又说：“雅惠说，你妹妹也姓何，何清雅，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妈就可能没有改嫁了，你要多帮她们。去看看吧，你现在有能力帮你妹妹的。”这些话我是打算去深圳才跟清秀说的，没想到碧芸又一次和我想到一块了，我不得不提前说出来。
“原来你们都给我想好了，太感动了，小女子这边有礼了！”清秀确实没想到我会帮她考虑这些问题，但我帮她想好了，她应该不会意外；意外的是碧芸董事长也关心此事！更没想到的是，也不相信的是，母亲20年无音信，竟然没有改嫁！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刚才大概算了一下，清秀老客户手头上的单按0。7算是12万，按1。0算就是15。6万，也就是说，清秀可以赚3。6万，加上总经理已经办卡的1万，清秀春节可以拿到4。6万回家。继续努力！一个月赚10万不是问题。”碧芸笑逐颜开的，“别小看清秀哦！我们的美女衣锦还乡啦！嘻嘻。一千万只是小意思！”
清秀见碧芸给自己勾画了一幅美好前境，不禁又瞟了我一眼。
碧芸既然给清秀算好帐，最后拿到手的就只有多不会少。清秀知道，这跟我原来说好的是一样的。但这里就存在一个问题，碧芸一般都是做现金的，而清秀的老客户大多数是月结的，如果是平时，清秀反倒需要先垫钱先还货款的。看来，碧芸是准备网开一面了。这个问题是小问题，反正还有总经理我呢！
“还有……”碧芸接着说，“今明两天你和阿姐交接一下，后天总经理要带你和宛霞去深圳。”碧芸看着清秀说：“清秀，要有大干一场的思想准备了，总经理原来不是有个大计划吗？这个计划也是为“一千变一千万”而设计的，为了加强总经理大计划的力量，以后阿姐最好辞职过来加强。”碧芸又笑了笑说：“小红姐，还是你来当领导更合适，清秀可能会经常出差。”
清秀一听，得意地看了小红一眼。
清秀这一眼被碧芸看到了，她就补充说：“清秀，阿姐现在只是代你出差，及以后增加加工项目需要，没出差，现在做的事情还是你的。”
这回，轮到小红看着清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