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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孽怨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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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爸爸妈妈都在家,二姐和小外甥也在,家里的气氛还非常和谐,我和爸妈问了安好,然后又抱了抱小外甥,就要出去妈说家里没劈材了。我说:好我马上就劈,转身我就去了后院,在小煤棚子取了两块劈材绊子,把它劈成一扎长的小劈材条,好方便放在炉子里引火,这成子在农村我也锻炼的身强体壮了,胳膊根也粗了,也有劲了。一会我就劈了一大筐。我爸劈材筐放好。然后,我就出去到同学家找宿去了。我先去了曹宽家,在曹宽家喝了一碗酸辣汤吃了一块打窝头。我两就去了夏家,正好顺子也在,我们就一边喝酒一边玩起掐一来,(就是一种扑克的玩法)头几把我手壮,赢了好几块钱,再玩手就背了,又吐露回去,接着又赢,然后再输,就这么没完没了,输了赢,赢了输喝着玩,玩着喝,就这样我们玩到了后半夜四五点钟。才自己找自己的犄角旮旯,能睡觉的地方睡觉去了。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等我从香甜的睡眠中醒转,应经是下午的五六点钟的时光,夏军他哥哥姐姐都来他家,好热闹的家庭氛围,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的感觉真好,暖暖的温馨的家的和睦让我羡慕和向往。曹宽他们早就走了,夏军让我在他家吃饭,我说不了,过年了我还是回家吃吧。我先回家,吃完饭看看没啥事我再来。然后,我回家了。家里已经吃完饭了,炕桌都已经撤掉了,于是,我就在外屋地,把剩菜折箩在一个盘子里,在锅里回了一下。吃完饭,我想帮家里干了点活。然而,没有我插手的地方,我就把我穿回来的衣服洗了。等我把衣服洗完了,才发现我没有穿的了。再一想,也没事。一会妈妈会把过年的新衣服拿给我,哪年过年妈都会给我做一套新衣服的。于是,我就该干嘛就干点嘛吧,妈在和面,二姐在带孩子,三姐在剁白菜。我说:我干点啥,三姐说:你捞几棵酸菜,我就一边撸胳膊挽袖子一边往外屋地走,摹地,外屋门被推开了,我一看是二姐夫,就点了下头,只见他浑身酒气,走道划圈,他踉踉跄跄的进屋。我把酸菜缸上的压菜的石头拿下来,得利得瑟的,把手伸进拔凉,拔凉的酸菜缸,在带冰茬的酸菜缸里,捞了五棵酸菜放在大白铁盆里。就在我端着大白盆往屋里走的时候,在中间二姐他们住的那间屋子门口就听二姐说庆子(就是二姐夫)你待会孩子我去帮妈干点活,就听二姐夫呜了呜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误了啥?最后我琢磨明白了,他说:不行,我困了,睡一会儿。你就知道喝从回来今天喝明天喝,你还有完没?二姐唠叨着的同时,那边呼呼呼呼的打呼噜声已经很响了。我把算菜盆端进屋,三姐也把白菜剁完了,我说姐你歇会吧,我来剁酸菜,三姐把位子让给我,我就开始剁起酸菜了。酸菜不好多剁,还得一个帮子一个帮子的片开,片薄了再切丝,切完丝再剁馅,于是我就找出磨刀石,先把刀磨快,接着就开始剁馅,我这边剁酸菜馅,三姐把肉和虾馅已经调得入味了,在我这个位子上都能闻得着,那就是一个字香,我把酸菜馅子剁得了,妈活的面也醒的差不多了,我们一家人就开始包饺子了。妈妈擀皮我和三姐包饺子,我不咋会包,包的四不像,妈说不好看没事,好吃就行啊,我就呵呵呵呵的笑了,一会的功夫饺子就包出两大饽饽帘子。爸爸负责煮饺子,爸爸煮的饺子既熟透还不带破的,所以哪年我家煮饺子的活,都让爸爸承包了。我先把炕桌放上,然后,在爸爸的褥子下边,把炕了好几天的,一千足的大钢鞭,拿出来,又拿一支烟卷,点着了抽两口,(这么大了,在家里我只有这个时候才敢抽两口烟,)就出去放鞭去了,等我放完鞭,爸爸已经把煮熟的饺子端上了炕桌,二姐抱着孩子早就在炕上做好准备,二姐夫也不睡觉了。他搬了个马褥子,蹬着马褥子在大立柜顶上,把爸爸徒弟给爸爸送来的两瓶西凤酒拿下来。把打包装的纸绳结开,自己先满满的倒上一玻璃杯。然后,才问爸爸喝不喝,爸爸说今天过年,喝一口吧,于是二姐夫也给爸爸倒了一盅酒,我也拿个酒盅要倒酒,妈妈说你别喝,我瞅了瞅爸爸,爸爸没抬头,我也就把酒盅放下了。我们家我爸爸就不喝酒,也就是年节喝不喝都行,我在同学家在外边在青年点都喝,就是在家妈管我管得严,喝酒抽烟都不行。其实妈对我严,是妈妈家的传统,妈妈家对舅舅,也这么严。

那个年代吃完年夜饭,也就没啥事了,至于守夜也就到此为止了,放鞭接神,拜灶王爷,然后睡觉,当然睡觉之前还有一件大事,就是,穿上新年的衣服鞋子,在屋里地下走几圈,俗名叫踩小人,吃完饭,桌子碗筷子啥的都捡过去,我回到屋里一看人家姐姐们和姐夫都穿上新衣服了,连刚两岁的外甥都穿着新衣,姐夫就更合算了,穿着一套新做的迪卡中山装,这是那个年代最时髦的料子,也是最时尚款式的包装,这套衣服穿在二姐夫身上,显得二姐夫就更帅了,送他三个字“大流氓”,呵呵看着人家都人魔狗样的了,我也得穿的差不多呀。因为,明天早晨我要去李晶华家看她爸她妈去啊。所以我也挺遭急,就跟妈说:妈姐夫这套衣服太帅了,给我做一套没啊?心里想着妈尽管没给做这么好的料子,也能给我做一套差不多的,我就跟妈要衣服,妈也从炕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当然了也是板新的套装,远远的的在白炽灯晕黄的灯光下,我还没看真楚,就高高兴兴的走过去拿过衣服。当我拿过衣服一看我就傻了眼了,这不是一套工作服吗?是工作服啊,这就是妈妈给我准备的过年的新衣服吗?我没敢相信,更让我难以置信的是这套衣服连劳动布都不是,竟然是更生布的。我没能相信我也不可能相信,这衣服是给我过年穿的,我就笑了说妈:过年哪能穿这样地衣裳啊,在青年点也没有穿这种布的衣裳的呀,妈新衣服呢?拿给我试试,看看我有二姐夫帅没。妈说这衣服咋的?这是我新发的工作服,过年穿不停好吗?这回我信了,家里真的就给我准备的是这套衣服,这回我确实相信了,于是我就把这套更生布的工作服穿上了,又穿上新买的棉胶皮乌勒,往地下一站,这跟二姐夫一比较,整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家是有钱人家的阔少爷,我是没钱人家的的穷小子。心里悠然升起一阵阵的酸楚,心里暗暗的问自己:我是我妈亲生的吗?八成真是从阳沟里捡来的吧?就穿这套衣服明天怎么去李晶华家呀?人家父母得怎么看我呀?这就是三个姐姐,一个弟弟的,家里唯一的一个男孩的,独生子吗?这是公元一千九百七十二年大年初一的凌晨,我一眼没眨,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房薄,心里的酸楚之至,至今也没让我弄明白。苦哇啊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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