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笑泯前仇

今天，技校发助学金，每个人十七元钱。放学后，我和李静华在沙河路车站上的车。上车后，就挤在前门靠里一点的位子，扶着拉手站着。李静华今天穿了一件蓝色底卡坤装，谁都知道，坤装是小翻领、大胸、掐腰、显得女士体型妖窈。而衣服下摆处一边一个斜兜，兜也不深。李静华就把钱揣在右手边的口袋里了。因为已经是第三个月的助学金了，也就没象第一个月发的助学金那样的很珍惜的样子，觉得揣哪个口袋里都不放心的那种感觉没有了。也就不是很在意的随便揣进右手的兜里了。不到六点钟吧，车驶到南纬马路的时候，上来几个小子。我一打眼，看他们一下，就知道是一帮地癞子。开初，我也就以为他们不过就是几个混子。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有两个小字会带腕。车走两站地的时候李静华随手下意思往兜里一摸，马上就跟我说，我钱没了，我提醒她说你再翻翻，李静华说我就倆兜，我的钱让人给偷走了。她说完，脸上掠过一丝委屈和焦急的情绪。刚才，我虽然没注意上车那几个地癞子行动。但我肯定钱是他们拿走的。这时候他们已经串到车后部去了。于是，我就往后边挤。挤到后边，我就奔一个看是带头的大哥级的小子去了。我过去跟她打个招呼，哎哥们给个方便呗，我对象平台漏了，没多少是助学金，女孩心眼小，挺心痛，给个方便呗。我挺客气跟那小子商量，那小子竟然没给我面子，回一句，漏不漏是你自己的事，咋的我还帮你洗痞子去呗？我说没那意思，他说没那意思你啥意思？妈的我没发火他火了。你妈隔壁，你啥意思？我顺袖子把半自动枪刺拽出来给他逼上了。然而，我逼他的同时我身边也有两把刀把我逼上了。他们依仗四五个人也都带刀就把我围在中间了。这时候满车人都惊慌失措，散到两边去了。我知道，这时候我肯定吃亏。但是我心一横。今天就让你们给我放倒了，我也******把我卡住的这小子放到。赚个本钱我就够了。就在我把我手掐的这小子要撂倒的刹那之间。就在我的刀往他肉里使劲的时候。我身边的那两把刀也在往我肉里使劲。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两把刀就要戳进我肋骨缝的瞬间。这时候，一个身影闪电似的，那是一个快。抢身上来了，只见他双手一翻腕子，逼我那两把刀就都撰在他手里了。你看他潇洒利落的一边干活一边说：哥们都是混的别太过了，说事，动刀没意思了。那两个手里刀子被人夺过去的小子，手里没刀了，气也泄了，一边说没事，一边往车门那边钻。我一看竟然是孙飞来了，我心里又惊又喜，底也大了，手里枪刺一边往下压一边说倒货不？不到货，我就给你放二两血。这时候我掐得这小子也不牛逼了。磕巴的跟我说，大大哥，没我事，是他们干的真、真的。眼瞅着那小子脸都吓白了，汗珠子黄豆粒那么大，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看着那逼养的吓个逼型孙飞说：算了，让他走吧，钱在我这呢。这时候车也到站了，那几个小子，西里呼噜都下车了。我也就把那小子给放了，那小子一边往车门跑，一边回头谢孙飞。这帮小子下车了。我就拉住孙飞问，你咋在这车上呢？孙飞说回家呗，我问他哪个家，他说单位知道他家人丁望，就借他一个宿舍，在铁西工人文化宫那边。我说你小子混得好啊。这时候李静华过来了。我给他们介绍一下，我说，我哥们孙飞，我同学李静华。孙飞愣了，说李静华长啥样我不比你清楚，可也不能认错人啊。看来你做梦都能想着李静华吧？我说没跟你开玩笑，她真叫李静华。孙飞笑了，然后很认真地对李静华说对不起我还真以为他开玩笑呢，因为他以前的对象就叫李静华。所以他一说李静华我就条件反射，认为他这是坐病了，这不成了单相思了吗？想人家都想疯了，呵呵。孙飞一边说还一边用拳头击打我的腹部，我，我就剩下乐了。看着老朋友，老同学故旧重逢。这是一喜呀，丢了的钱找回来了，这是二喜，自从在他上大学的那个学校，我用半自动步枪顶他脑袋那回分手，一晃两年过去，这中间我们就再也没有再见过面。我也曾经设想过好多个，我们哥们再见面场景。应该是在哪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和环境下呢？但是，从来也没有想过我们会在这么一种奇遇中见面。呵呵，高兴地我，捧过他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跟他撞羊头。李静华说既然老朋友相见咱们就别回家了，下车找个饭店吃个饭庆祝一下吧，我俩都举手赞成下了车。在兴工街南头，找了一家铁路小吃部，三个人坐下来。要了几个炒菜、要了两碗白酒、四瓶啤酒。男生喝白的，女生喝啤的。说不完的回忆，述不尽的情谊。畅所欲言。原来，孙飞在车上因为有座，所以就闭上眼睛，养养神。进而，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就在他睡得懵懵懂懂的时候。一阵嘈杂的吼骂声、和厮打声，把他惊醒。他睁开迷蒙的眼睛一看，本来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现在的身份更让他见事躲着走了。可是，他看见的的是自己的老同学、是发小就在一起杀尿和泥玩的玩伴在跟人厮打。这种情况换别人，就会大打出手了，会把公交车里闹得战火纷纷的了。那样这场架，就不一定会打成啥样了。后果将不堪设想。然而，孙飞是什么人啊？孙飞是高人，有思想、有智慧的人物。只见他一个四两拨千斤的反关节，把对手的两把刀都给下了，力道柔和，让对方在一种没有暴力的打击下，温柔的被缴械，下意思的放弃了重新参战的意思，在肢体上承认输掉了这场斗殴的同时；孙飞软中带硬的话语，就把这两个人的心理彻底征服了。这个过程，不过就是孙飞从出手到语言的威慑秒十分钟的事情。在那两个有暴力能力的小子的武装和心理情绪被征服之后，也就是说这场矛盾的主要关键的问题解决了，其他肢解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从这件事的这个解决的过程，就能看出了孙飞的智商和瞬间的反应能力。当他睁开眼睛看明白事情的原委，知道是有人下了自己朋友的皮子，他知道他自己的朋友是什么脾气。这钟事他的朋友（也就是是本文叙述人的我）想找这种游戏，还怕找不到呢，这种事竟然自己撞上门来了，好不快哉。孙飞知道我肯定不会善干罢休。但是，人众我寡会两败俱伤。他怕我吃亏，弄不好我把人家放到了，人家也把我放到了。所以他先是随手把那几个小子的皮子都给洗了（就是把他们几个人兜的钱都给掏空了他们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见他们的偷窃之术和孙飞根本没配）然后又来个双反关节下了那两个顶在我肋下的双刀，让他们既感觉到了这是个高手又在语言上给了他们面子，让他们自己感到不是对手，自己蔫退罢了。这么精彩的事件只有孙飞能演绎出来，也只有我能猜想出来。我们虽然没在李静华面前说明道白。但是，我们心照不宣。就冲孙飞从兜里掏出来的一大把钱；就说明了他把那几个毛贼给洗了的事实。因为孙飞这人从小就干净利索即使是偷钱包的毛票子，在有空的情况下，也会捋的齐齐整整的。然而，此时孙飞掏出来一大把团在一起的钱票；除了人民币还有粮票、油票、布票、棉花票、还有豆腐票。孙飞先拿出十七块钱递给我，说：这是你朋友的。我领会孙飞的意思，就是咱们哥们做事时的一贯原则，就是穿朋友衣不撬朋友妻，孙飞把钱递给我，再通过我递给李静华。这叫不隔锅台上炕。我把钱随手递给了李静华，然后，举起酒杯，邀孙飞和李静华。为今天的陌路邂逅，干杯；为今天的朋友遇难，拔刀相助，干杯；为今天的钱财，失而复得，干杯。酒过三巡，我们随手一边喝酒一边把孙飞堆在酒桌上的钱给数了。数完钱的结果是，我这边是一百三十四块八毛八分钱；他那边是二百三十五块六马四分钱。各种票子不用算了。捋齐了，连钱带票子就都推给我了。说：你现在用钱，你先拿着。我没接，要是在以前，孙飞不给我，我会上他兜里翻去。可是现在不行了，我们好多年没见了，互相肯定都有所改变；性格呀心理呀所以我就往回推推来送去的墨迹老半天李静华在一旁看着只是笑最后孙飞说我在机关工作不需要这东西今天是你的事换别人打出人命我都不出手这句话提醒了我原来孙飞什么的，我稍有迟疑的顿了一下。孙飞已经是省直机关的国家干部了，是个积极向上的国家公务人员了。跟过去的孙飞肯定已经不是一路人了。这又是我瞬间的又一种心理的闪念。哎，我怎么能让我的好朋友，在面对这么好的前途而重走旧路呢？再背黑锅呢？哎，为朋友两肋插刀吧，这口黑锅我来背；为朋友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啊?于是，我把钱接了过来了。哥们们喝酒畅谈，美意无边。狗逼孙飞在李静华面前，基本上讲的都是我和那个李静华搞对象的故事。而李静华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倾听。不发言，也没有表情的流露。让我和孙飞都有一种，此李静华非彼李静华的感觉。因此，印象而深刻。多少年后，孙飞逗此李静华还提到今天的事情。酒在一口一口的闷着，越喝的爽；越喝越高兴。磕也越唠越离谱了，那叫白菜地里刷镰刀，越唠磕越散。孙飞说：那天，你手指只要是一动弹，我玩完，你也玩完。那天，我手里的刀就在袖口里褪着呢，只要你手有动作，我就出手。孙飞说：还行，你还真听我劝了，把枪收了。不然，今天的事可就没人给你解围喽。说完，孙飞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我也点头承认。但是，我说我的枪膛里没压子弹啊。孙飞说：你压没压子弹，我哪知道啊？那黑洞洞的枪口顶你脑袋你不害怕呀？我的刀就在袖筒里，出不出手，一念之间的事。我当时真的就是想到了咱们哥们，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撒尿和泥玩光屁股长大的。不能因为对象、女孩之类的小事，说翻脸就翻脸吧。此刻，我默默地点点头说：是的我也是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