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讫欲高位

第四十五章

孙飞可能也是一宿没睡觉，早晨从寝室出来，走出巷口来，就在巷口的小饭店吃了一根油条，喝了半碗江子，赶了班早车，就来到机关。看看机关里人人还未到。自己就现在自己的硬板凳上坐下，双手往一米二寸无长的小办公桌上一附。脑袋往两只胳膊上一担，一会就眯着了。迷迷瞪瞪的忽忽悠悠的他感觉自己走在一条宽阔的阳光大道上，自己感觉自己的胳膊腿都非常轻松，走着走着就觉得自己身体很轻、轻的飘飘然然的腾云驾雾了。再过一会就觉得自己在一处庙堂上，自己头戴乌沙、身着蟒袍，正冲着庙堂上的神佛，三拜九扣呢。猛然间，觉得鼻子里冲进一股子奇异的香水味，是他不机灵的打了个冷战。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跟他年龄相仿的那个女文员从他身边游移般的走过，身上的香水味悠然飘逸，四处弥漫，自然就会钻进孙飞的鼻孔。他正要牢骚埋怨，猛然想起书记的文稿要第一时间送过去，所以就压下了怨气儿，豪言恭维的说太香了，把我熏醉了。呵呵，孙飞太会说话了，他不说自己困了睡着了。他说人家的香水味道的香味把他熏醉了。一句话，把女孩的心给甜醉了。不过孙飞也应该感谢这个女孩，若不是她来了，身法的香水味把自己熏醒了，自己还不知道要睡到啥时候。于是他接着问一句：书记来了没？女孩说：刚抱着一卷子报纸进办公室，女孩话没说完，孙飞立马站起身在公文包里拿出昨夜写好的文稿就奔门外走去。在走廊里，孙飞又把文稿拿在手里迅速的翻了翻，检查着昨夜凌晨才写完的稿子，是否还有什么纰漏，感觉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就轻松的迈着矫捷的快步走到工委书记办公室的门前，孙飞稍停顿了停顿了一下，镇静一下情绪，然后，站在门前，整理一下着装，抻抻衣服下摆、重新扣好风纪扣。又在手心吹两口哈气。抹拭两下头发，觉得自己不会带有过多的倦意了，并且很端正了仪表、神态也安然；接着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挺了挺腰板。手上轻重有度的敲了又敲了书记办公室厚重的板门，轻声而脆快的说：书记，在吗？只听里面一个中年男人多声音闷声闷气的嗓音传出来说：“在，进来吧”。孙飞接到指令，迅速的推开办公室厚重的板门，摺身又把门轻轻地推上，然后，再车转身，快步的走完从门到到书记两米半长的办公桌前的，十多米长的距离，笔管留直的站好，毕恭毕敬的双手把文稿捧到书记的眼前。此时，书记正一只手夹着烟卷、一只手握着一只宜兴紫砂手捧壶。侧附的姿态欣赏着一幅，当红国画大师特意为书记，重回工作岗位、官复原职而挥毫泼墨的【鹰居高松图】。这样他的两只手都占着。于是，又出于对孙飞的器重，他就很自然的用夹着烟卷的那只手的拇指和无名指随意的，把孙飞毕恭毕敬捧到他眼前的文稿接了过去。又随手，撩到了写字台旁的侧桌上。因为他这张两米五长的大写字台的桌面上，此刻正展开一幅同样长大的水墨丹青。然后，对孙飞说，小孙那，你给我看看，这幅【鹰居高松图】挂在那个位置合适？孙飞听完书记的征询，轻轻地转了一下四目、环顾整个书记的的二百多平米的大办公室，只见东西两墙面上空空荡荡，东墙下面是一套组合式沙发茶几，而西墙就是书记的大办公写字台。两组摆具的中间是一块大羊毛地毯，南面是一组透光很好的高窗，北面是一面墙的红木书柜和那扇孙飞刚刚走进来的有关好的厚重的枣木朱漆双开大门。回首又俯看了看这幅宽一米二、长两米五的大卷长轴。然后，很恭敬的口吻说：书记，我看您应该把这幅【鹰居高松图】挂在东墙上。因为东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代表早晨和希望，鹰居高松也是暂时屈居，还会有更高更远的长空翱翔。至于您后边的西墙上，应该挂一幅华主席的伟人像。这样……下边的话停住了，书记也心领神会的说：好好就这么定了一会你就给我布置吧，我去办公厅开会，说完把手里的手捧紫砂壶轻轻地放在了侧桌的茶盘里，又把刚刚吸了三分之一的大烟蒂摁灭在一个碗口大的水晶烟灰缸里。回首拿起孙飞给他写完的文稿看都没看就装进公文包，又从衣架上摘下七十年代末最款式的纯毛华达尼制帽很标准的带在头顶。又抬起左手的手腕，看看精光锃亮的大莺歌手表说：九点半的会我得马上走了。说走就走，急匆匆三步并成两步的速度疾步门前，回手把门带上。办公室内就扔给孙飞一个人了。此时，孙飞环顾整个偌大的办公间，心情此起彼伏、感慨万分、随即走到窗前。当他看见书记已经钻进候他多时的上海牌小轿车，脸上露出难于少见的诡异的微笑。轻轻地、悄悄地、快步的走到书记的大皮转椅处。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