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婚礼
37。
沈默和萧颜到大厅门口，忽然挽住了萧颜的胳膊。
“你干什么？”萧颜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
“这也是规矩，如果一男一女进去，两人必须手腕手，当然母子和父女除外。”
萧颜很不自在：“有钱人的破规矩。看在能穿漂亮衣服的份上，就让你再占我一回便宜。”
两个人步入会场的时候，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沈默从容不迫，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这场面他见得多了，没什么好紧张的。萧颜则没有那么从容。她紧张地东张西望，一脸惶恐中带着一些期待。刚才还不太乐意和沈默手挽手，现在则是紧紧贴在沈默身上。
没有女孩会拒绝宴会，因为在宴会上可以穿着漂亮的衣服，还可以受到众人的瞩目。萧颜自然也是如此。
沈默拍拍她的手，轻声说：“不要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没什么差别。”
萧颜还是有些紧张：“很多人啊，而且、而且、很多都是在电视上见过的。真的，好多都是演艺圈里的。”
沈默问她：“你很爱看电视吗？”
萧颜点点头，说：“我没怎么接触过社会，从小就喜欢看电视，还有看电影。”
沈默巡视了一下周围，倒是有不少眼熟的，不过没什么交情。
沈默安慰萧颜：“没关系，不就是几个人吗？你就把他们都当成南瓜。那样就不紧张了。”
这话把萧颜逗乐了。她打趣说：“哪有你这么说话的。还南瓜，哪有这么多南瓜。”
“怎么没有，万圣节的篝火晚会上，南瓜头比这要多得多。”
沈默绝对紧张不起来，他做什么事情都显得游刃有余，即使办不好，也会显露出一副不过如此的表情。
有人叫了一声沈默的名字。沈默回头一看，是个金发外国人。
沈默脸上现出不太寻常的惊讶：“哦，查理斯，你还活着？！你不是在曼哈顿跳海自杀了吗？！”
金发外国人耸耸肩：“唉，本来是跳下去了，不过没死成。经过这件事，我就什么都想开了。破产就破产了。重头再来就好，现在我的公司又开起来了，不过，小了一点，就七八个人。”
两人用英语说话，还略带着一些口音。萧颜当然听不明白。这样一来，她就被冷落在一旁。被冷落的滋味可不好，等得久了，她就有些不耐烦，高跟鞋不断地敲击地面。
那个金毛瞥了一眼萧颜，有些奇怪地问沈默：“这位小姐是你的女伴？”
沈默耸耸肩：“没错啊。”
“看来你虽然是商场上打了败仗，在情场上却获得了胜利。”
沈默摇摇头：“不能这么说，首先我在商场上还没有失败，只要我还在，那我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怎么能够说失败呢？第二，我在情场上也没有收获胜利，这位只是我的朋友，没有特殊关系。”
金毛笑笑，前半句他觉得不无可能，至于后半句，他可不信，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身边，怎么可能不动心。
那边顾完我和凌展颜已经站在了众人之前，面前是香槟塔，高级香槟酒从塔顶倒下去，霎时光华一片。
掌声响起，热闹非凡。
“真是够吵的。”沈默小声抱怨一句。
萧颜说：“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这种场面呢。”
“谁喜欢？我才不喜欢呢！一个个衣着华贵，面带微笑，其实彼此之间没有什么真正的联系。至于感情，更别说了，没有利益往来的人不会说上一句话。还是古人说得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什么西，什么往？”
显然，萧颜没有听明白这句话。
沈默笑笑，说：“有空多读读书，这是当年司马迁写的《史记·货殖列传》里的名言。意思就是说，这天底下的人都是为了一个钱字才互相来往。”
“说得还真没错。不过你就不会用点浅显的话说吗？老是说点我不懂的，就算是你骂我我也不知道呢。”
沈默古怪一笑：“说得没错，以后我就这么办了。”
萧颜气得哼了一声，也跺了一下脚。她的鞋一定很多。因为她总是喜欢跺脚，不论是高兴的时候，还是不高兴的时候，都是一个表现，就是跺脚。
顾完我拉着他的新娘穿梭于人群之中。他是在向来宾介绍。从理论上说，这个环节显得不是那么重要。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不认识凌展颜，毕竟人家是大明星，虽然只是这两年走红，但她可说是红透了半边天。
凌展颜频频点头，向这些社会名流达官贵人们问好示意。她很享受如今的身份，从歌星到贵妇，这可是质的飞跃。
“新娘真是漂亮。”萧颜啧啧称赞。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让你当新娘。”沈默突然说。
萧颜转脸看着他，用不可思议地口吻说道：“你该不会想向我求婚吧？”
声音有点大，周围但凡懂得中国话的人都转过头，盯着这两个人。沈默成了这些人目光的焦点。他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咳嗽一声，低声向萧颜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那个……要是喜欢的话，我过两天带你到婚纱店去试试，我估计那的人不会拒绝。”
萧颜恍然大悟般地点头：“就是这个？”
听她的口气，好像不屑一顾。
萧颜停了一下接着说：“其实，婚纱只有在婚礼上穿才是最美丽的。其余的时候，嗯，穿起来估计感觉也会不错，只是婚礼一生只有一次。”
“谁说的？”每当萧颜憧憬浪漫的时候，沈默就会适时地泼盆冷水，“这年头结婚可是很普通的事情。我认识一个富翁，他已经结过八次婚了。新娘都是当时的大明星，最小的一个21，最大的那个41。你可听好了，他第一次是和那个41岁的结婚，第八次是和21岁的结婚。第一次和第八次之间隔了足足十五年，平均每两年结一次。”
萧颜说：“你认识的都是怪胎加混蛋！”
“不，这叫潇洒。”沈默嘴里最不缺少的就是胡搅蛮缠，“有些女人就是如此，好莱坞影星伊丽莎白·泰勒和七个人结了八次婚，也不少。用德云社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的妈啊，太刺激了。”
真想象不出来这个家伙是从美国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京津一带听着相声长大的。
顾完我走到沈默面前，向他和萧颜敬酒，这两个人被理所当然的认为是一对。
沈默端着酒杯，说：“怎么？你也喜欢这种老一套的规矩？”
顾完我说：“那当然，怎么算也是炎黄子孙。”
沈默说：“我还以为你会找个教堂，然后让那个牧师或者神父什么的问你，你愿不愿意娶她，无论是缺胳膊还是少腿？”
顾完我爽朗一笑，说：“那个已经举行过了。我们在美国的一个教堂里进行的，现在在中国当然是要用中国式的。哦，还有，不是缺胳膊少腿，是无论富贵或是贫贱，无论健康或是生病。”
这两个男人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女人说话的内容总是和男人不同。萧颜看着凌展颜的婚纱，用异常羡慕的口吻说：“展颜，终于结婚了。这么快啊。我还以为你会再等两年呢。”
凌展颜甜蜜一笑，只是把酒递过去，举了举杯，敬酒，却并没有说话。
沈默真的搞不清楚萧颜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她老是说认识凌展颜，可凌展颜对她的态度却让沈默摸不着头脑。凌展颜的表现就像她的姓氏一样，总是冷冰冰的。或许，她的笑容只留给顾完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