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莉章：莉调到了我们办公室
二生活区五栋离上班的地点很近，我走路到办公室只要七分钟。叡玉更近，步行到她们工段只需五分钟。有家了，不在食堂吃饭了，一日三餐都得自己弄。不过，都很简单。早餐，稀饭、馒头加四川泡菜。午餐，大米干饭，再炒一个素菜，做一个鸡蛋素菜汤。晚餐，稀饭、馒头，炒一个素菜加四川泡菜。每到星期天我就去买点猪肉啊，牛肉啊，鸡啊，鸭啊之类的东西，改善改善生活。尽其所能让叡玉能吃得好一点，多一点，让我们的小宝贝能健康一点。
七一年八月初，岳父岳母从重庆来看我们。带来了很多东西，一大堆小孩用的尿布啦，棉衣、棉裤啦，单衣、单裤啦，棉围裙，棉披风啦，棉垫、单垫啦…。岳母又一一教叡玉的用法，要学会这些，并不比读书容易，叡玉学得很用心，比读书时还用心。
九月初，母亲离开老家赶来了，叡玉已经临近产期。颠着个肚子，走路时连看前边的路都困难，每天仍坚持上班。师傅们说必须坚持，生小孩的时候才容易。
九月六号，是星期一。叡玉下班的时侯还没事，到九点过就感觉肚子疼得利害。我陪她去医院，这段路平时步行最多只要十来分钟。这次却走了四十几分钟，走一段，叡玉就坚持不住了，得在地上蹲一会儿。到医院后，医生做了检查，一切正常。叡玉就是痛得利害，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我的心也一直悬着，就是要我不管用什么交换都行，只要叡玉能不痛苦。
主治医师也很着急，把我叫到一边问。叡玉平时是不是很怕痛，是不是很娇气，若再这样就要准备手术。又告诉我手术有很多不利的因素，只有万不得以时才手术。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毫无用处的人，一点办法，一点主意也没有。只是紧紧地抓住叡玉的手，用手巾轻轻擦她流出来泪水。
睿玉经过二十来个小时的煎熬，直到九月七号下午六点半，工厂下班广播响起的时候，女儿终于降生了。女儿才出生的时候，满身青紫，不动也不会哭。医生提起她的小腿，在小屁股上打了几下，她才哭声来。
医生给小孩和大人做了检查，又进行了些处理。晚上八点过，医院派了两个护士协助，用救护车把我们送回了家。小女儿鼻子、眼睛及脸型和我长得极其相似。只是脾气可能爆点，哭的时候，从眼神可以看得出来。
晚上，妈妈给叡玉做了醪糟鸡蛋，还熬了稀粥，叡玉是饿坏了。鸡蛋吃了，还喝了两小碗稀粥。小女儿哭闹了一阵，给她喝了点糖开水，也就睡觉了。叡玉也真的累坏了，躺下一会就睡着了。总算万事大吉，大小平安。我也松了口气，叡玉几乎是从死亡的边缘，挣扎着又回来了。我想不明白，人真的要有小孩，真的一定要传宗接代吗？难道这就是人生存的目的吗？
我们给女儿取名紫微，我和叡玉都叫她微儿。她聪明伶俐，淘气得利害，每天把家里搞得乱七八槽。女儿两岁多的时候，叡玉又怀孕了。我们觉得微儿还小，没有精力带第二个小孩。我心里也很悬，害怕看到叡玉那痛苦的样子。就去医院做人流，同时也要求做绝育手术。接待我们的主治医生听了，感到很吃惊，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要我们第二天再去。
第二天我们按时去了医院，副院长和妇产科的主治医师接待了我们。副院长告诉我们，说周总理的指示是‘一个少了，三个多了，两个正好’。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小孩，像这种情况，要做绝育手术，我们应先写申请，夫妇双方的单位领导同意，并签字、盖章。他们医院才可以安排给我们做绝育手术。
我们只有知难而退了，若真的向单位写申请报告，有谁愿意来签字、盖章呀，忙乎半天，肯定毫无结果。还会引来很多人给我们做工作，很多人的议论…。我们放弃了做绝育手术的要求，医院才给我们做了人流手术，结束了妊娠。夫妻两带着微儿，在奇异的目光下，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
七四年初，工厂总师办通知实验室，决定让我参加国家重点工程的课题组，参与制定《330工程水轮机叶片制造验收技术条件》。周恩来总理指示：我国的第一炉不锈钢是在广州重机厂炼出来的，前期试验工作在广重进行。
“330工程”实际上就是葛洲坝水利枢纽工程，为纪念毛主席一九五八年三月三十日视察长江三峡，故又名“330工程”。当时叫“330工程”，也是为了保密。
葛洲坝水利枢纽工程一九七零年五月开始初步设计。同年十二月，毛主席做了重要批示：“赞成兴建此坝。现在文件设想是一回事。兴建过程中将要遇到现在想不到的困难问题，那又是一回事。那时，要准备修改设计”。十二月三十日，在初步设计尚未完成的情况下仓促开工。当时因遇到了许多重大的技术问题，诸如坝区泥沙堆积与保证通航的问题，大江截流及二江工程的消能防冲问题等等，都来不及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及提出合理可靠的解决方案，致使工程施工受阻。一九七二年十一月，国务院决定，主体工程暂停施工，同时成立了葛洲坝工程技术委员会，负责领导工程的设计、科研和技术审查工作。
在此后的两年时间内，进行了大量的地质勘探、水文测验及科学试验研究，在许多重大技术问题基本解决的基础上，提出了《葛洲坝修改初步设计报告》。一九七四年十月二十日，经国务院批准，主体工程复工。
水电骄子———葛洲坝水力发电厂，是长江干流上第一座大型水电厂，总装机容量２７１．５万千瓦，装有２１台国产水轮发电机组，其中，十九台单机容量为12。5万千瓦，两台为17。5万千瓦，年平均发电量１５７亿千瓦时。
七四年二月底，课题组的人员集中在广州重机厂。组长是一机部科技司的张副司长，副组长由沈阳铸造所担任。成员有第一重机厂、第二重机厂、哈尔滨电机厂及东方电机厂。
拟定了几种材料，试验从投料、冶炼、铸锭到机械性能、化学性能、无损检测试验开始。做这些试验和形成书面资料，前后用了两个来月时间。资料形成后，由组长单位去北京给有关领导汇报。同时，确定下一步的具体实验步骤，课题组成员仍回原单位工作。
说实在的，在和那些国内知名专家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对自己来说，其实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感觉自己得到了某种形式的飞跃。应该说是得到了一种方法，它的具体体现是思维方式、逻辑推理及解决问题、处理问题的方法。这是任何专业的教科书都没有的，也是书本上不可能学到的。
四月份的最后一天，我回厂上班，使我最吃惊的是莉莉从重机厂调到我们室来了，不但分到了我们办公室，还和我对面办公。她还担任了中央试验室的团支部书记，成了我的领导。
常师傅找我谈话，说莉莉是女孩，射线检测时她主要是暗室处理。暗室技术我是最好的，由我来带她。又说检测的理论水平，在年轻人中，也是我最好，莉莉在‘四大’常规检测方面的理论学习，我要多负责指导。我肯定不能答应，也不敢驳回常师傅说的话。只好说不要说带和指导，这样的话我很为难，有问题可以大家在一起讨论，我绝不保守。常师傅也赞同我的说法，也就算过去了。
既然莉莉已经调来了，就由原来的同学变成了同事。再说，我答应过莉莉的父亲姜老，要多照顾莉莉的。当然是全心全意的，把我知道的全部交给莉莉，让她成为本专业技术上的娇娇者。
“五。一”节休息一天，二号上班，是星期四。上午，大家在办公室闲聊，莉莉接到通知，到团委开会去了。常师傅要我讲讲课题组在广州的活动情况。我大致说了课题组分三个小组，有化学试验组、物理试验组和无损检测试验组。我参加的是无损检测试验组，第一步，是看试验材料是否可以用现有的检测方法检查。如超声波在这种材料中的传播特性与其他钢材是否有差异及差异的程度；这种材料是否有磁性，可否用磁粉检测方法检查。第二步，是检测与解剖相结合，确定检测结果与实际缺陷的差异，为制定“330工程”水轮机叶片制造验收技术条件提供依据。同时进行电站调查，考察已运行的水轮机组，看叶片原始缺陷的存在情况及安全运行的时间，看有没有运行产生的新生缺陷，推断可允许存在缺陷的上限。第三步，是制定“330工程”水轮机叶片制造验收技术条件，作为“330工程”水轮机叶片检验、试验的依据，也简单介绍了其他试验组的情况。
最后我说，下来我将这些整理成一式三份的书面汇报，分别报送总师办和实验室。自己留一份，我们室的同志可以互相传阅。大家都很满意，也表示赞同。
完了柳工约我到按树林去聊天，其实可能是有话要告诉我。到了按树林，柳工开门见山。先说他算是看准了，说我干得真是不错，他很高兴。接着他说起莉莉，他表示了对我的担心。说我们是同学，她又是个漂亮女孩，现在还没有结婚，听说连男朋友都还没有，说我的女儿都快三岁了。要我持重，担心莉莉可能是为我才调来的。我无可表示，只是在心里感觉好笑。像莉莉那样的姑娘，论容貌、人品、智慧、背景，哪方面都是万里挑一的，她怎么会呢。
我当然不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只表示感谢柳工对我的爱护和关心。也给柳工讲了常师傅要我在技术上多帮助莉莉的事。柳工好像还有话要讲，可最后还是没有讲出来。我想肯定不是他不想讲，可能是不知道该咋说，我们之间没有不能讲的话。
下午，很多人都没有来上班。节前节后都是这样，有些来报个到，有些请人带个假，还有的人就干脆不来，什么也不说。柳工和常师傅来坐了一会，也就走了。我看办公室没人，正是写出差报告的好时机。就拿出纸笔，坐下来准备开工。
“正好，子云，快来帮我…。”
莉莉将自行车停在走廊上，疾风急火的说。
“明天团委要‘五。四’青年节各团支部的活动安排，要求写出详细、具体的书面报告。嘻，嘻，我正急得没办法呢！”。
“莉莉，我也刚想写东西呢！要写个出差报告。”
我指着桌子上的纸笔，给莉莉说。
“莉莉，这样吧！你先写个初稿，完了我们一起改，好不好！”
“不行，你那个不急，明天再写吧！子云，这样吧，我来写，你来说。你劳其心志，我呢！就劳其肌肤吧！”
对于这个莉莉，我无法拒绝，只有听从她的安排。
“好吧！莉莉书记。现在是两点半，还有差不多三个小时的时间就下班了，我们一定争取在五点以前完成。”
“好，子云。你让开，我坐你的位置上写，你那里光线好些！”
她边说边把我揪了起来，坐在了我的位置上。拧开我的钢笔，铺开我拿出来的搞签纸，已经做好了开写的准备。
“说啊！”
莉莉看着我说，是要我开始劳其心志了。
“中央试验室团支部‘五。四’青年节活动安排。”
我站在莉莉的左后方，看见她写下了标题。就继续接着说：
“为纪念伟大的‘五。四’运动五十五周年和毛主席光辉著作《青年运动的方向》发表三十五周年。我们中央试验室团支部决定组织全体团员、青年，认真学习毛主席的这篇光辉文献，学习‘五。四’青年学生的革命精神。号召全体团员、青年积极投入到三大革命运动中去，在改造世界的同时，也改造自己。
一，请老革命讲‘五。四’运动发生、发展的过程。对团员、青年进行一次革命的传统教育。
二，…，…。”
就这样我一条一条的说，莉莉一条一条的写。
今天是农历四月十一，过几天就立夏了。天气也显得特别炎热，都穿衬衣了，有怕热的已经开始穿短袖了。莉莉今天穿了一件红白相间的方格长袖衬衣，显得既漂亮又精干。团支部‘五。四’青年节活动安排已经基本上写完了，再稍作修改，就可成稿了。
莉莉右手拿着钢笔，左手又解开了衬衣上部的一颗扣子，用手牵着衣服给自己扇风，我顺着她的指尖看去。
啊！我的天呀。她没有穿内衣，连胸罩也没有带，除了那件包裹她身体的花格衬衣之外，就一无所有了。映入眼帘的是两只少女的乳房挺立在胸前，尖端是两颗镶着小红宝石似地****，外边是淡红色的****，再外边是乳白色的，像牛奶凝聚成的经过精心雕刻的润玉…。我口干舌操，浑身燥热，血几乎要从指尖上喷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