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先天与后天
“什么？异能这东西，还有后天的！？”纪末大惊，转脸看向王谣。
“靠，你看我干啥！”
王谣大窘，偷眼看了看山坡上的美女千户，见人家完全没有解释的意向，只好硬着头皮替纪末扫盲：
“当，当然有了，不过那要通过一个很复杂的仪式程序，还要经过腾霜门的严格监督，登记造册，另外还要花费一笔不小的资源才能做到，所以只有有钱人和住在大地方的人才有这种机会——像是宁都，每四年就有一次举行‘种玉仪式’的机会，很难得的。”
“那你？”纪末看过来的眼神果然变的怪怪的了，王谣暗自咬牙，一个怒视横扫过去，翅发现，完全没效果。
“老子是先天的好嘛！虽然不像你那么早……五岁……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王谣的絮絮不已没有逃出美女千户的耳朵，她暗中一惊：五岁？这也太早了吧？
“先天的异能和后天的有什么区别么？”纪末在这方面完全是个小白，于是他继续追问道。
“当然有。”
王谣自觉因为自己有伤，所以这一路上被纪末各种鄙视，这次终于找到挽回颜面的机会了，反正刚才也已经开了口，干脆也不再想自己抢在上司前面卖弄学问的事了，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其实就是适合不适合的问题：先天产生的异能无疑是与你这个人最适合的。通常先天异能运用时更顺畅，发动的条件最宽松，使用后的副作用最小，有的甚至没有，而且先天异能的发展空间也是最大的；而后天觉醒，因为有外力的介入，所以就算一切都很完美，但总还是有一点怪怪的，同时在各个方面都会略差那么一点点……”
王谣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补充了最后一句：“而且那个觉醒仪式的风险也很大，最严重时可能会死的。”
纪末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了，认识这么久了，还没问过，你的异能是什么？”
王谣对纪末的这个问题的反应是一张怪脸。
“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懂。”美女千户站在高坡上淡淡地说道：“异人之间的惯常礼节是绝不主动打听对方的异能，除非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也绝不主动告知对方自己的异能，除非在某些特定情况下。”
“对不起，我是野生品种，不太懂这么规矩。”纪末恍然，“我现在为我刚才的失礼道歉。”
“那是你对你自己失礼。”美女千户冷冷地说道：“王百户身上有伤，恐怕会影响这次有关天宝秘藏的行动……你来帮忙吧。如果行动成功，我就可以以此为理由，收你加入幽草堂——当然，前提是你可以通过必要的审查。”
“呃……我是个孤独，爹不知道是谁，娘生下我也就死了，十岁之前一直居无定所，你们怎么查？”纪末眨了眨眼，坦诚而不失尴尬地说问道。
“不要小看本堂的调查能力。”美女千户淡然转身，“另外，从现在开始，你和王谣一样，要叫我千户大人。”
“……好吧。”纪末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心中暗道：三无少女已经不流行很久了千户大人你不知道么？
见美女千户率先而行，纪末老老实实地跟在了王谣身后，缓缓从之。走了一小段距离后，见前面的千户大人似乎正在辨认路途的样子，他偷空捅了捅王谣：“喂，你们家千户大人叫什么啊？”
“她叫……”王谣眼神一飘即回，然后极力压低了声音：“谭雅，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谭雅？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名字……”纪末喃喃说道：“对了，那个什么天宝秘藏到底是什么？”
“你还真是没常识。”王谣横过来一个鄙视的眼神：“所谓天宝秘藏就是储存了很多天宝的秘藏，而所谓天宝，全称是‘玉华天宝’，是一种天生的宝物，可以用在‘种玉仪式’之上，用来激发接受仪式者身体潜藏的能力——当然，如果你没这种能力的话，那就会……砰！”
“靠，会炸这么精彩。”纪末挑了挑眉毛。
“切，你天生就有玉种，当然说的轻松啰。”王谣瞪了纪末一眼：“我警告你啊，无论你能不能加入本堂，你都别歧视普通人和后天异人，大家都挺不容易的，你不比别人高贵多少！”
“我长了一张种族歧视者的脸么？”纪末冷哼了一声。
“知人知面不知心。”王谣反击。
纪末摇头：“我以前做老师的，老师讲究的是有教无类，怎么可能歧视？”
“你以前不是做黑道大哥的么？”王谣看到破绽，果断出手补刀。
“托你的福，我的职业简历刷新了！”纪末回瞪一眼，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对了，你刚才说玉种，玉种是什么？”
“所谓玉种呢……”王谣横了个“哥智商很高”的眼神过去，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其实就是异人体内的一个异能核心。像咱们这种先天异人的异能核心是自己出现的，而后天异人们的异能核心就要靠‘种玉仪式’来寻找和激活了。”
“原来如此。”纪末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我的玉种长什么样……”
“对了，我忘记你是‘野生’的异人了。”王谣嘿嘿一笑，“回头我教你内视法，你自己看就是了；另外，这次的行动你多出力，搞不好千户大人还能分你一件玉华天宝呢。”
“我不是已经有了玉种了么？还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王谣摇了摇头：“没见识。你现在的异能水平在异人界被称为‘种玉’，也叫‘雏玉’，意思是玉种刚刚出现，还像个鸟雏一样，虚弱不堪，需要经过一段相当长的自然稳固时期才能让你的玉种真正稳定下来，那时你的异能也会第一次定形。”
“这个稳固时期就是你异能的第二个阶段，这个阶段开始时你身体内会发出只有你自己能听到的特殊鸣动，所以这个阶段也被称为鸣玉。鸣玉阶段如果自然发展会非常漫长，虽然也是因人而异，不过最快的记录也要花上十年，很少有人能熬得住的。”
“所以有人就开发了加快这一进程的方法，这些方法多种多样，不过其中最为普及的，就是‘天宝融合法’，也就是由一名高阶异人操作，利用融合‘玉华天宝’来加速这一进程，只要融合的‘玉华天宝’与你的契合度高，这‘鸣玉阶’就会非常快的渡过去——所以，加油吧，少年。”
“说的老气横秋，你以为你多大？”
“十八啊，比你大。”
“你确定不是八十？”
“靠，我有这么老么！？”
“反正不嫩。”
“我就是长得有点着急——反正不管怎么着，我比你大。”
“切，两岁而已。”
“半岁也比你大，来，叫声王哥听听。”
“叫你个头。”
“还老师呢，连敬老都不懂！你个误人子弟的玩意儿！”
“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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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个人闲极无聊的斗嘴中，三个人一前两后地绕下了那座有山之称的大土坡，在荒芜的山道上拐了几道弯后，一行人来到了一道浅浅的山沟里。
千户谭雅不知从那里取出一根一臂长的黑棒轻轻拨开山沟里胡乱生长的灌木，仔细寻找着什么。
“她在找啥？”纪末轻声问道。
“机关。”王谣同样轻声回答道：“我们得到的情报是收藏这个天宝秘藏的以前神羽帝国的一名高级贵族，这里曾经是他的一个秘密宝库，据说他请了当时很有名的机关师为他设计这个宝库，所以比较难找。”
“早说啊，找东西我在行啊。”纪末微微一笑，双眼失神了片刻，便直起身来，向不远处的谭雅大声说道：“千户大人，可否让在下一试？”
谭雅抬起头，一张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妨，请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