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馅饼的做法
红菱享受了一会“众”人瞩目的快感后，终于放下了下巴，开始回忆：
“其实，就在你们进门后没多久……”
“大概多久？”纪末插嘴问道。
红菱皱了皱眉头，“三五句话的时间吧？”
“就是你跟人说我们三个在……干哪种事的时候？”纪末一笑，看着红菱的瞳孔一缩，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只是配上那一脸的皱纹，感觉有点像菊花。
“你怎么可能听得到？”红菱皱眉问到，“我当时……”
“你当时在用异能嘛。”纪末哼了一声：“如果我没说错，你的异能大概是可以远距离通讯的类型吧？很方便，可惜，还是要说出声来。”
“你是，感知系的异人？”红菱一怔，上下打量了纪末一番，扁了扁嘴：“就是老了点。”
“我又不跟你轧朋友你管我老不老呢？”纪末怒翻白眼：这女的是脱线专业毕业的么？
“这里我需要声明一下。”杨芳缘举了举手，“我与这位老先生和这位大壮兄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了啦，知道了！”
红菱不耐烦地叫了一声，瞪了纪末一眼，这才继续说道：“总之，就是没多久后，我就听说秋风组的三位大爷上来了。”
“秋风组在这里很有名啊。”
“是啊。”红菱点了点头，“已经蝉联了一年的三人激斗局的榜首，当然有名了。”
“请继续。”纪末抬了抬手。
“他们一出来，所有的人都拥上去了，好像是说他们下一轮本来的对手突然死掉了，大家都是去恭喜他们的。”
三个男人互视了一眼，他们自然是知道空杀队虽然获胜，却被垂死的铁恒拉着一起魂归地府的事情。
“你没去么？”纪末好奇地问道。
“远程围观。”红菱指了指自己说道：“我不太喜欢那些搏杀队员，身上血腥气太重，不过其他的人我可管不着，他们都认为这些人钱多人傻，所以比较喜欢接触他们。”
“钱多？”商略平一怔。
“人傻？”杨芳缘苦笑。
“速来？”纪末补刀。
“你们不知道这些搏杀队员们只要获胜一场就会有大笔的金钱收入吧？”红菱翻了个白眼：“另外，如果不是傻瓜的话，我可不认为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去换钱花，太蠢了。”
纪末几个人苦笑了一下：他们原本的计划可就是去做这种蠢事呢。
“之后呢？”
“之后……”红菱的表情突然一僵，眼神之中闪过了一抹恐惧之色：“然后他们就疯了……”
“疯了？”杨芳缘一怔，追问道：“怎么疯的？”
红菱皱着眉头，眼神里藏着惊恐，“本来一切都还算正常，他们三个人拥着五六个姑娘，喝东西，喝酒，然后，一个姑娘的脖子突然响了一下——就是那种……那种声音，唉呀，我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响了一下——然后，她的头就以这个角度歪下去了。”
说着红菱用手在自己的脖子旁边比划了一个极夸张的角度，任何一个正常的活人的脖子都不可能弯成这种样子的。
“他们做的？”三个男人再次对视了一眼，纪末转回头，谨慎地问道。
“我没看到。”红菱实话实说道，“等我注意到时，场面已经开始乱了。”
——能不乱么？要是换做普通人在K唱的时候突然旁边一个人的扭曲成这个样子，估计当场能吓晕过去好几个人呢。
“之后呢？”纪末继续扮演好观众，追问道。
“所有人都在尖叫，那几个被秋风队搂在怀里的妹子也都跳了起来，就在这会，那三个人突然动了起来……”红菱说到这里，眼神之中的恐惧之色更重了一些：“快，非常快。我站得远，可能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在我看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几个刚刚跳起来的妹子就已经……”
“按资料上说，秋风队的确是以速度见长的高手。”杨芳缘脸色难看地说道。
“高手？”纪末冷冷一笑，“只怕没那么简单吧？”
“你什么意思？”杨芳缘皱了皱眉头，问道。
“刚才咱们出去，外面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那是三个人就能搞出来的动静么？三十人都未必够吧？那么多尸体，地上的，河里的，火堆里的，这是三个‘高手’就能搞定的？”纪末没好气地说道。
“不可能。”商略平插嘴道：“时间不够。”
“的确不够。”纪末撇了撇嘴，“这点时间拉泡屎都赶得很，别说杀那么多人了，就是那么多猪都杀不光。”
杨芳缘哑然。
的确如此。
这个世界现在可没有什么金属风暴之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以瞬间清场，全靠人力格斗，怎么可能做到这么夸张的事。
“也许是他们的异能变异了？”杨芳缘继续着猜测，“或者还有其他人也‘发疯’了也说不定——呃，红菱小姐你怎么看？”
说着说着，杨芳缘突然把话题转回到了红菱身上，让她不由也是一怔。
“我？我没什么看法的。”她轻轻摇了摇头，“我现在只想好好活下去，能不能完成任务都可以放到一边了……”
“不知道，红菱小姐的任务到底是什么？”纪末突然开口，很直接地问道，“我倒不是特意打听，只是，现在这种局势，大家还是同舟共济，保住性命要紧，这个时候还遮遮掩掩，不肯明说，是不是有点不太地道啊？”
“切！”红菱翻了个白眼：“还说不是特意打听，明明就是！”
“人家不愿说就算了，也许……她也不是很清楚呢，这种事在组织里常见的。”杨芳缘笑着上前打着圆场，看向红菱的眼神里却隐隐含着一点讥诮，似乎在暗讽她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少用这种半调子的激将法，有用么？”红菱却没有一点上当之意，冷笑了一声：“不过这老头子说的倒也对，但，我们好像还没有到那种必须同舟共济的时候吧？那三个人就是再闹，你以为他们还能翻出销金王府的五指山么？”
纪末一笑，点了点头：“红菱姑娘说的对，不过你有没有想到这么一件事：他们逃不出销金王府，跟我们的人身安全之间，根本没有必然的联系。”
红菱的脸色突然一变，惨白如纸。
事实，就是这么无情。
他们现在活着，只是因为巧合之下，他们没有参加外面的露天Party，而是进屋休息了。如果他们几个都在外面，现在已经变成尸体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而躲里房间里就真的安全了么？不要说一个身据速度异能的异人，就是一个普通的武林高手，也不是这么一扇被一张木床堵住的木头房门可以挡住的吧？
至于说销金王府……
忽然，一股浓浓的寒意升上了红菱的心头。
她突然让前一步，一把抓住了纪末的手腕：“你有感知的异能对吧？帮我查一下，外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王府的人前来处理！”
纪末叹了一口气，轻轻转动手腕，试图从红菱的抓握之中挣脱开来，同时说道：“我要是说没有，你信么？”
“这不可能！”红菱突然大叫道：“这里的客人都是什么身份，王府怎么可能坐视不……”
话说到这儿，那个“理”字却像是挣脱了鱼线的鱼儿似的，消失在了她的舌尖之上。
“不，不可能吧？”红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整个人都木然掉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纪末也趁机挣脱了她的五指，逃回了本阵。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纪末冷笑了一下，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说道：“你也在这里卧底这么长时间了，人头应该够熟才对，你自己回想一下，今天在这院子里的客人之中，有没有身份特别尊贵，尊贵到这座销金王府都惹不起的？”
红菱又是一怔，不由自主地开始拼命地回忆：皇室成员？今天好像没见到啊；军方的人……似乎也没见到啊，话说平常他们这些武夫可以特别喜欢这地方的，有时还会到这里来挑选护卫什么的……高阶贵族，这些没人性的家伙不是最喜欢看人飙血的么，今天怎么也没见到几个人影？
不！
不会！
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红菱的内心在呐喊，但她也知道，如果喊两声就管用的话，自己一定是穿越进什么九流YY小说里了。
“我们……被……算计了？”她抬起头，脸色难看之极，声音枯涩地问道。
“干嘛说的这么委婉啊。”纪末冷冷一笑，“我们都是饵料，是那三只小白鼠的饵料；再说明白一点，秋风组的那三个笨蛋是试验品，而我们，是试验材料。”
红菱不由闭上了眼睛，唇边满满的都是苦笑。
“什么试验？什么试验品？什么小白鼠？老人家你能说明白一点么？”一边的杨芳缘还有点搞不清状况，急吼吼地追问道。
“我感知到了几个人的对话，说话的人我不认识，我也画不出来让你们认，不过从他们的说的内容判断，秋风组应该是服用了什么药物后才发的疯，而他们现在正在评估这些药物的作用，效果，以及，代价；而我们，不过是众多代价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笔而已。”
纪末苦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