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消失的魂气
少女无邪的笑容，再加上她本来就端庄的容貌，实在是添上了几分美艳。张晨耸耸肩，转过身来背手望着山崖边，不知为什么，只要和姗姗相处在一起，他的内心就会涌起一种不可抗拒的澎湃。
“不愉快的事情么？”少年淡淡一笑，其中却颇有另些意思，“丫头，说实话吧，像我这样一个废物，你为什么还要接近我？其实，如果你像别的族人那样，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轻咬着嘴唇，脸庞涌上几分失落，张晨有些勉强地说出这句话。在他的心里，更多的是愧对姗姗一直以来都对他这么好。
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这不是很可笑吗？
听着从少年口中说出的这句话，姗姗似乎有些急了，她向前探出一步，和张晨并肩相对。
“张晨哥哥，不管在你身上发生什么，姗姗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少女那双大眼睛紧紧盯住张晨，美目中流露出来的情感令人难以怀疑，“永远永远，不离不弃！”
轻轻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炽热的感情。
“这……”张晨微微怔住，有些惊讶地看着姗姗。别的族人看到自己，就好像躲避瘟神那样，生怕和自己扯上半分关系。而这个傻丫头，却是和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
“傻丫头，谢谢你。”收起脸上的失落，张晨的嘴角撇起一丝微笑。
他抬起手轻轻把弄着姗姗的青丝，而少女却是乖巧在站在原地，任由眼前的少年随意抚摸自己的头发。在这月光之下，这幅场景，却是颇有一番韵味！
“对了，张晨哥哥。”姗姗抬起小脑袋，长长的睫毛微微眨了几下，“再有一年，我们就该参加家族的成人礼了吧？”
“是啊，再有一年，我们就该参加成人礼了。”放下手，张晨平静地说道，“不过丫头现在已经是五重入魂境了，还有一年时间，突破六重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姗姗因为不想受到太多的约束，所以才没有加入到精英队伍中去。但是年仅十五岁就达到五重入魂境，这种修炼进度别说是在家族内，就算放眼整个庐山城，也算是上等的。
似乎察觉到张晨话语中的那份无奈，姗姗那双白皙的玉手轻轻抓住他的手掌，俏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凝视着眼前的少年。
“不管成人礼后你到哪里去，姗姗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
“放心吧，丫头。”手掌微微一紧，张晨似乎能感受到那双玉手的温暖和姗姗的用心，“还有一年时间，我一定会努力突破六重入魂境的！”
话虽是这样说，但张晨在心里是十分明白，要想在一年内从二重入魂境突破到六重入魂境，那成功的几率无疑就是在大海中捞针。不过自己作为一个男子汉，怎么也不能输掉那份应有的自信。
即使，没有半分可能。
同样是清楚张晨的姗姗，也只是微微一笑，她当然也知道一年想要突破四重的入魂境是有多么地困难。仰起自己的小脑袋，看着比自己几乎要高出一个头的少年，姗姗的心里拂过一丝暖流。
“嗯，我期待着张晨哥哥的奇迹。”
夜色愈来愈深，就连那轮皎洁的明月也悄悄躲到乌云后面，天地之间一下子黑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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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姗姗在巅崖之上再聊了一会儿，张晨便陪着她回到家族中。今天下午发生的那一件事情，让张晨感到实在是太疲惫了，现在他只想回家好好地休息，毕竟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来，他也还要继续生活下去。
亲自将姗姗送回家中，张晨才放心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这时已经是深夜了，除了一些家族护卫兵还在巡逻之外，并没有其他族人的身影。
拐过一条绿荫小道，一座简陋的房子出现在张晨的眼前。停下脚步，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房子内还有灯光，估计父亲还没有睡觉吧。其实，这个家对于张晨来说，根本算不上一个完整的家，因为除了那嗜酒的懦弱父亲之外，再无他人。
“吱——”
随着木门的推开，一股刺鼻的酒味直扑张晨。
“回来了？”
一道略带些许颓废的声音响起，坐在桌子前的一位中年男子缓缓抬起头，用那醉意醺然的眼睛看着走进来的张晨。中年人手里握着一瓶酒，满嘴的胡渣显然是很久没有清理过了。
那张有点破旧的桌子上点着盏油灯，还散乱着几个酒瓶和一些花生壳。
这中年男子便是张晨的父亲——张光！
“嗯。”张晨淡淡地回了一句，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从懂事的那一天起，在张晨的心里，就对张光有着一丝恨意。他除了整天酗酒之外，根本就没有从表面上去关心过自己的儿子，张晨小时候每次被族人欺负时，他也是不闻不问，根本就没有一点作为父亲应有的职责。
两父子之间，始终隔着一道跨越不过的鸿沟。
“听说你今天下午在练武场偷看人家练武了？我说过，你好好呆在家里，别惹那么多的麻烦事。”
看了看没有给自己一个正眼的张晨，张光淡淡地说道。
怔住脚步，张晨并没有回过头去。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父亲当得还真是尽职啊，自己在练武场遭到别人那般羞辱，他连问都不问，直接就是一句别给他惹麻烦。
“那又怎么样，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不需要你来管。”张晨嘴角处撇起一丝苦涩的弧度，没好气地说道。
“呵呵，不需要我管？”似乎习惯了儿子对自己的态度，张光仰头痛饮了一口酒，说道，“别忘了，我是你的老子！”
心里微微顿了一下，张晨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和他继续顶嘴下去，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看着少年那消失的背影，张光的脸庞涌上几分带着苦涩的微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回到房间内，张晨紧紧关上房门，然后躺到床上，一双漆黑的眸子有些讷然地看着天花板，烦躁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下午在练武场的时候，张华表哥和张志说了一句，别忘了张晨的父亲之前是干什么的。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张志竟然犹豫起来，之后便是撤销了对自己的惩罚。
难道，父亲之前真的有能震住整个家族的威望吗？
“算了，他不过是一个懦弱的酒徒罢了，张志叔叔之所以会放过自己，还不是因为看在张华表哥的面子上。”
张晨坐起来，狠狠地甩了甩脑袋，不想再为这件事情思考下去。
抬起手掌，他看着上边的纹路，喃喃自语道：“我就不相信了，每一次吸收进来的魂气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掉。”
说罢，张晨盘腿而坐，微微闭上了眼睛，双手在身前摆出一个奇怪的印结。随着胸膛轻微地起伏，一股淡青色的气流缓缓钻进他的体内，随即便是一股浊气从鼻腔中被驱逐了出来。一呼一吸之间，形成了完美的循环。魂气在张晨体内不停地流淌，用那奇异的能量温养着少年的骨骼和经脉。
就在张晨闭目修炼之时，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难以忍耐的疼痛。少年眉头微皱，将最后一口浊气吐出来之后，双眼咋然睁开，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光芒，那便是张晨吸收进来，却没有完全炼化掉的魂气。
左手捂住胸口，张晨静静地休息一会儿后，那股疼痛感才是慢慢散去。可是，他却能感受到体内的魂气又再次诡异地消失掉了。
“混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拳砸在床榻上，张晨愤愤地怒骂道。好不容易得到的魂气，竟然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照这样子下去，别说是在一年内突破到六重入魂境，就算是花费上五六年，自己连三重的境界都无法突破。
在狠狠地抓狂后，张晨一股脑躺倒在床上，心中的怒气却还是没能散去。
“难道……难道，永远都是这样子了吗？”
自嘲地苦笑了一番，张晨一把抓过枕头，把自己整个脑袋都蒙在里面。
月光透过窗口的缝隙，零零散散地挥洒进来，照耀在少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