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单燕偏飞
不是偷听那么简单。
状似——
张夹生下网捕到一条鱼,正要收获,一条狐狸跑了过来,放了一个狐狸屁,张夹生基本是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鱼重新钻进水里。
顾逸,精灵的像个小狐仙,显然是故意。
张夹生不言语,笑了笑,提起挎包,持意要走。
“这个——”顾愚年的意思是:这个你不能走。
“那个——”张夹生的意思是:那个你说不说。
顾愚年不便言语地退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不便挽留,着实难做。
阳光赤焰,气温依然火爆。
鬼精灵顾逸追赶出来,“夹生哥哥,我爸说:飞机送你回南京。”眼瞳神笑诡秘,被张夹生猎获,“回去吧,小大人,你家的飞机明天才飞。”
“你咋知道?”
顾愚年的心肝,张夹生不便愚弄,“你那点神韵太露了。”随即脚下吃紧。
“夹生哥哥——”
顾逸追了几步竟然越追越远,蒙头蒙脑的惊讶,大有那种大梦初醒的感觉,像井底的青蛙被活脱脱拽到地平的石板上。
张夹生去了长途车站,卧铺车夜间九点发车,足足还有两个时辰,车站喧嚣,烦乱,高温挥发浓烈的异臭,这对嗅觉灵敏的张夹生简直就是灾难,犯难,一女子过来搭讪,“乘车?去南京还有四个小时喔,不如去我那儿休息休息,不贵,二十块钱一张床环境还好,清静。”
张夹生进入车站,她就一直在看,用她的目光观察。
女人个不高,很瘦弱,一身花格晾衣,胸部低矮,女人的标志是头发很长过了腰身,没有突出的喉结,目光柔弱像是没得吃饱过,病歪歪,脸叶偏瘦,血色淡漠,有着一种让人怜爱的病态美。
张夹生动了动挎包,女人退了一步转身回走,三弯两绕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子很深很窄,没有阳光,地湿的作用使得空气凉爽。
女人没回头,却知道客人在后面跟着,走了不过一刻钟,推开一处房门,房门居然没上锁,一个庭院,院内的房门开着,里面一张小床,很简陋,很清洁。
女人看了一眼,先看床,后看人,转身把院门关了,上了锁,连着自身锁在院里,她要做什么,这是她的地盘。
张夹生没去理会,放下挎包脱了鞋袜上了小床,盘膝端坐,双手环扣,合目静息,默念,用心念唤醒沉淀于小脑的意念,聚集意念引导气脉行走自身的小周天,之后散尽气脉,纠集血脉再次用意念引导其行走于小周天;一连反复三遍,身心的困顿逐渐消失,然而气血活跃,异样的燥热被意念抑制,这海浪般的起伏很是磅礴,着实令人心气浮荡,烦躁不安。
静息,维稳,阳刚的冲动渐渐趋于平缓。
张夹生点了支烟,寻思自身的阳性太重,导致血气两脉过于活跃,意念的抑制越发困难,如此下去不定某天血气爆涌,血脉破裂。
那也只能听天由命——
一支烟抽完,张夹生抹了一把额头冒出的细汗,浑身稀汗淋漓,有种被束缚的感觉,这种感觉挺难受,油腻。
瘦弱的女人在门口,做刺绣,一针一线,神情专注。
这就是传说中贱卖身体的女人?平静,淡漠,沧桑,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仿佛看透了许多事物,于是变得与世无争,甘于平庸,甘于孤独,甘于寂寞。
张夹生哼了一声,想要水擦洗身体的汗渍。
女人放下手工,说:“五十。”
显然误会了,张夹生要得不是那个,是水。
女人以为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个价钱已经很低了,女人眼里有了点滴喜庆,并且迅速蔓延,大致是对嫖客的满意于是产生了性趣,有了真实的**。
女人扶着门框站了起来,收拾做工,转身的时候手上了自己的腰身,张夹生哼了两哼,说:“不是这个,是水,我要一盆水。”
柔光充裕,女人根本没听张夹生说了什么,或者是不去理会,一意孤行,大概是想用身体的透澈来唤醒男人的那种本能。
张夹生忽然间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要挽回错误得用钱。
“行了行了。”
张夹生诚恳地把钱拿了出来,不是一张是两张,脸上挂不住又加了一张,三百块钱给了出去。
这一刻仿佛都变得轻松了许多,不经意气氛也变得轻松下来。
“怎么就这么放不开?”女人口吻幽怨,这事也就过了,接着问不能饿着肚子坐长途,想吃什么给你做。
张夹生连声说稀饭。
因为稀饭最简单;因为张夹生很紧张,看到了女人的身体,而女人的身体通常藏得很紧,今天被他看见了,于是神慌,装样淡漠,似乎见过很多,见识很广,情绪非常好,扛住了诱惑,做了君子,并且很气派的把钱给了,品质更是在云端之上,这是一件非常值得自豪的事,很荣耀。
有些飘飘然,意境被牵动,想入非非,这个领域非常美好,这个领域的中心是女人。
食物被端了上来,和着咸菜,很对胃,张夹生基本不沾油腻,素食清淡属性柔,在某种程度上抑制着浓烈的阳息。
忙过一阵,女人继续刺绣,没再看他,或者目光没有交错,或者只是感觉着他的存在。
柔光仍然充裕,淡漠,宁静。
空气似乎滞留;时光似乎停滞,微弱的鼾声轻柔起伏,女人停了做工回头看了看,确定小床上躺着的男人已经进入深度睡眠,添加在食物里的药物产生了药效。
女人依然很轻,很柔,很慢,很迅速条理不乱,脸色依然淡漠,扶着门框站了起来,收拾做工,去了床前先把张夹生的手机找了出来,关机,然后搜身,通透地搜了一遍,获取现金七千六百块。
这件事情做得很值。
瘦弱的女人收拾餐具把剩物做了处理,余下的清洗洁净,随后用毛巾里里外外细细地擦拭了一遍,之后把整件事想了两个来回,确定没有遗漏,这才跨上装点妥当的挎包,离开,身体单薄,病歪歪开了院门不上锁,虚掩,走得很轻,很柔,貌似单飞的孤燕。
张夹生中招了,睡眠通透,睡得天昏地暗。
阴森森,梦魇不期而至,大到无边的漆黑突兀地冒出一团白雾,白色的气雾蟒蛇一样攀延,意念应运而起向梦魇依附,尾随,如同婴儿依附于母体,弯靠于母亲的膀臂,逐渐地任性起来,梦魇柔曼蟒蛇一样缠绵与意念,两个近似虚无的物体一缠一绕,似乎是在浩瀚的宇宙空间;仿佛是在人体之内游走嬉趣。
是的,在张夹生体内,梦魇再次降临,像是专程前来看望她蕴育而出的意念,不是,一阵嬉趣过后梦魇滑动蟒蛇一样的雾体进入血液潺动的胸腔,进入一团黑色的凝血,意念跟进,凝血像是黑色没有边缘的溶洞;像是一颗沉睡的心脏,意念恍惚被凝血排斥,凝血一直排斥着意念的靠近,似乎是没有生命的整体排斥活跃的生命细胞。
凝血像是很不待见梦魇的造访,特别是带着小跟班那个无孔不入的意念。
梦魇似乎是笑着走了,撇下意念,消失于无形。
意念是位忠实的心奴,急于唤醒她的主人,有事只能神会,涉及那块凝血的秘密。
胸腔的凝血貌似等待起搏的心脏?
张夹生一觉醒来,有些摸不着头脑。
懵了,除去衣物,整个人被洗劫一空,脑袋有些晕乎乎一时找不到北。
什么东东怎么可以这样!显然被摆了一道是图财,连着手机也被图了,是早有预谋还是见财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