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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第两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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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琰将她抵在墙上,空出一只手来扯落她的腰带。一身红衣很快便被扯落下来。

芊尚沉静的水眸之中多了几分惧意,他想要做什么!他怎能这样强迫她!

但是很快,那抹惧意更甚几分,却又明明灭灭得欲灭未灭。

如今她是他的棋子,亦是他的贵妃,她又何必在意这样多。虽然如此想着,但是心中的惧意却不曾消失殆尽,为什么当她感觉到他的动作之时,仍旧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来直冲天灵。

她眼中的惧意终将是盖过了那一分理应接受的理智现实。挣扎着要推拒他,却不料在动作之下里衣亦滑落下来。

一个天旋地转,等她清醒之时,她已然落到了屋中榻上。

“宜琰……唔……”想要说的一切话语都被堵在了唇边,双手被交叉摁在了头顶,只能感到一阵冷风吹进,雪白肌肤上一阵颤栗。

“你真要毁了我安心作为棋子的最后一点尊严!是被揭破的恼羞成怒?”可这些话语只能在心中大声呐喊。

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落于锦被之中只留下点点湿润……

风不停吹着,门外梁上挂着的宫灯随着风摇摇晃晃。

女子破碎的呜咽声若隐若现的随风飘散……

一缕略显散漫的光芒从窗棂之中透过落于她的眼前。

她面容之上早已再无眼泪,只是那点点泪痕透露了她曾经做过什么。锦被之中她不着寸缕,颈间的青青紫紫从被角露出的地方可以依稀看出。

她的双眸紧紧锁住垂下的幔帘,只是眼中是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绝望。

“我恨你。”

她是他的棋子,不是他的贵妃,她没有这个责任与义务做这种事情。他和倾芸本该在一起,她亦不能做这种事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竟要这样对她!

整整一夜的索取。

她不愿,她反抗,可是她好似又忘了,那人是九五之尊的帝王,是不容反抗质疑的,更是不容相信的。从来都是她想多了罢了。身为一枚棋子,不该有别的情感不是吗?要一味的迎合奉承讨好自己的主子,就让她恨他最后一刻,这一刻之后她就是他最好的棋子,没有任何情感羁绊的棋子。

“我恨你。”

恨你。

而此时的朝堂之上,龙椅上之人,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他真真是太不受控了。

昨夜,实乃是芊尚的话太过伤人,她可以不原谅他,但是她不能作践自己,亦不能这样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棋子。

在愤怒之下,他……

在袖中的手再紧了紧,只是不知道如今她怎样了。他离开之际,她只是愣愣的盯着幔帘之顶,目光毫无焦距。如此这番,他确实是担心得很。

直至下头正是上奏着政事的大臣见宜琰好似有些心不在焉,不禁停了嘴上的话头,轻唤了一句“皇上?”

宜琰微微抬眸,目光停留在了那大臣身上,略略掩了眸中的忧愁,正色道“无碍,爱卿继续。”

而苍梧宫中,芊尚身着一身红衣,在额角点上一朵血梅,血梅之中花蕊处以细小的鎏金花钿做蕊,花瓣朱砂殷红之色夺目耀眼。

袖口处金线勾勒的牡丹,栩栩如生,雍容之气直逼眼前众人。

如今芊尚暂掌凤印,后宫之权尽落于她之手,半分半毫都不曾被分了去。如今晨起,众嫔妃都得来向芊尚请安。

她斜斜倚于贵妃榻上,金步摇微微晃动,单手支着身子,双眼微眯,两道凌厉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就这样随意的落在每一个人身上。

“起吧。”声音却不似平日般,略带了几分慵懒。“赐座。”

那些嫔妃皆是心底存了一份疑惑与不满。

她们这样给芊尚见礼,芊尚就算不必对她们客客气气,却也必须是正襟而坐,而如今却是这样随意的倚在榻上,而且竟是生生的叫她们屈膝这样久,才迟迟的叫她们起了。

却也只是悻悻地坐于自己的位上。

芊尚微微勾唇,目光在众人之间穿梭,猛然定格在了一个较为后首的嫔妃身上。

那人不正是那日用花盆底狠狠的凌辱蒋昕之人吗?

——西顺华西婉。

她可真真是当不起那个婉字。

若是芊尚没有记错的话,西大人亦已经随着蒋氏董佳氏二人流放了。那么当初西婉会被选进宫中,亦是为了稳固西大人罢了,如今西大人倒了台,若是西婉出些事情,倒也是于朝廷无碍了。

“西顺华?”

西婉连忙起身,朝着芊尚福身道:“嫔妾在。”

其实她心中早已是忐忑不安得紧。

眼前的这个言贵妃与那日被她所凌辱的蒋昕竟如此相像,她那日那样凌辱了蒋昕,如今看到一张神似的脸,心中早已经是恐慌不已。

但转念想到蒋昕早就死于那场大火之中了,眼前这个言贵妃不过是白家的女儿罢了,根本与蒋昕八竿子打不着,世上本就有相像之人,倒也算不得奇事。

如此想来,心中倒是安定了几分。

“本宫听闻西顺华素来便是知礼的,一直以来,待宫人也是绝不严苛,能放且放过去了,今日见来,果真是一个温婉至极的女子。”芊尚凤眼斜睨,不无讽刺。

西婉听闻这话更是冷汗直冒。

她平日里做了什么自己可是最清楚的,怎的可能贤名在外,得放且放,温婉至极。而眼前的这位贵妃娘娘这样说话,到底是何意图?

是想要侧面敲击她收敛一些,亦或者是恶意中伤她?

西婉悻悻一笑,头更是低垂了几分,道“嫔妾不敢。”

芊尚微微直起身子,一旁的弦倚连忙伸手扶她起身。

她血红的唇渐渐勾起一个弧度,扬起一抹略显诡谲的笑容。

“不敢?本宫倒是觉着此事可万万不能这样自谦呢,做过了便是做过了,没有做过的,谁也安不到你头上去,妹妹觉得呢?”

她若有所指的话语不禁让西婉再次想到了那日历历在目的幕幕画面。

她犹记当时脚下用了多大的力度,更记得蒋昕隐忍不发的神情。

再看着芊尚眼中微带着的冷意,犹如片片刀锋直入她心中,两张脸重新重合,若有所指的话语,不禁让她腿部一阵发软,一个不慎便跌坐了下来。

芊尚犹是浅浅笑着,看着西婉的眼中多了几分寒意。

“妹妹怎的坐在了地上。”

一时间,疑惑不解的目光一道道的投射到西婉身上,独独稍上座的一人与最下首的一人,目光留在了芊尚身上。

若她们没有记错的话,那日用花盆底鞋狠狠凌辱蒋昕之人,就是西婉了。而如今芊尚的话似乎有些若有所指,而西婉眼中的恐惧,已经并非是她平日里娇纵所能引起的了。

那么……

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把西顺华扶起来,让她到椅上好好坐着,省的等会儿又坐在了地上。”芊尚淡淡吩咐道。

便有几个好事的嫔妃掩面而笑。

芊尚便将目光移到了其余人的身上。

“本宫可得好好认认众位姐妹,也省的日后有了什么事,却一个一个的都不记得。”

她嘴上这么说着,眼中的凌厉却是让那些嫔妃心中寒颤不已,谁会希望日后真的有自己什么事啊!

而后,芊尚便凭着自己的记忆,从上首的嫔妃一个个的念及。

“伊德妃,郁贵嫔,宛婉华,璃宸嫔,西顺华,幕顺常,絮昭训,雨昭训,董佳昭训,茜贵人,彤贵人,薇才人。”十来个嫔妃,其实一年来能见到宜琰的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芊尚所熟识的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其余的就算是有心争宠,也是未曾成功,

这些女子被点到名号之时,除却知晓真相亦或者是镇定的那几个,其余女子心中都不免一颤。

芊尚的目光在不经意间落到了璃宸嫔身上。

原本该坐着那个位置的,该是她的月姐姐才是。墨婉容的位分与婉华同品级,不过是在同品级上比之稍稍低了些许罢了,而她一个宸嫔,如今却坐在那个位置。

芊尚嘴角的笑意逐渐化开,化做唇边浓浓的笑容。

“瞧瞧,这十来个姐妹个个都是貌美如花的,瞧着倒都还算是安分的,只是不知晓各个姐妹关系可还好?可是算得上熟络亲近?”

各个嫔妃心中那都是一个咬牙切齿,关系好?关系绝对好!熟络!绝对熟络!亲切?那叫恨之切!

心中总是有那么几个不安分的嫔妃平日里总与自己对着干,就算不甚得宠,那些被冷落的嫔妃之间亦是经常争锋相对,嘴中带刺。

只是众嫔妃此时都是默契地扯起一丝笑容,用着最柔和的声音道“甚好,姐妹们都极其温和。”

目光却在此时不忘狠狠地瞪上彼此几眼。

“本宫甚感欣慰,既然姐妹们关系好得很,都处得极为不错,本宫倒是有了一个点子。既然姐妹们都处的极为不错,本宫又迫切地想要知晓众位姐妹们的一技之长,不若便让着同宫的嫔妃各自写出其余姐妹的长处好了,众所承认的,必定是极其入眼的好。”

芊尚眼带笑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些嫔妃,心中早已经是期待着等会儿的好戏了。

那些女子心中一惊,什么!让她们写那些和自己同宫的贱人的一技之长!她们可从未发现那些贱人何来的一技之长!

芊尚紧接着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薇才人与董佳昭训就写彼此的吧,总归二人都是没有同宫的姐妹的。”

这个安排,芊尚更是卯足了劲要看二人的好戏的,如今谁人不知,薇黎和董佳余倩以前是何关系。此言一出,原来那些紧蹙着眉的嫔妃脸上微微有了些笑意,有人比自己更难堪,怎的也是平衡了不少的。

薇黎依旧是淡淡的应了句“是。”

而董佳余倩的脸色则是非常的不妙了,青而又紫,紫而又白,白而又红,总归是让芊尚正经的欣赏到了一场色彩盛宴。芊尚则是大大方方的勾起了一丝略显嘲讽的笑意。

但董佳余倩亦不能说些什么,只得扯起一丝难看的笑容,道“是。”在心中却将眼前这个与蒋昕长得颇为神似的言贵妃凌迟千百遍。

芊尚轻轻一挥手,便有人取了笔墨纸砚来,整整十二份,各自整齐的码在桌上,倒是极其好看的。

她依旧斜倚在贵妃榻上,冷眼看着那些嫔妃各自执着笔,却无从下笔,嘴角笑意愈渐浓起。

而最为流畅自然的,也就是卉雅与郁贵嫔二人了。

其二,便是伊德妃很是爽快的写下了未央宫中左殿的彤贵人与右殿的西顺华二人的长处。

其余的人,则是踌躇半晌不曾落笔。

璃宸嫔的绒倚宫中偏殿同样有一个茜贵人,二人各自住在左右偏殿,虽算不上熟络,却也是常见面。茜贵人一向畏畏缩缩,璃宸嫔也没那闲工夫去挑她的刺,如此久来,更是何曾知晓对方的长处。

只是璃宸嫔的舞技与琴技大伙儿都是见识过的,茜贵人并不为此着急,倒是璃宸嫔颇为困扰,茜贵人何来长处!从未有人见识过!

其余的嫔妃稀稀拉拉的开始落笔。大多嫔妃都是献过艺的,虽然并不太高明,却也至少能入眼,关键则是那些嫔妃实在不愿承认对方有什么可观之处罢了。

芊尚就这样浅笑着看着她们一个个的写罢搁笔。

“弦倚,给本宫念念。”

弦倚也是浅浅一笑,便迈步走向了那些嫔妃,将一张张的纸收拾起来。

她看着最上头的那几张,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笑容,还是温和的客气笑道。

“茜贵人觉着璃宸嫔甚是温和,且舞艺琴艺过人。”

芊尚轻轻点点头。

温和,倒是温和。

“董佳昭训觉着薇才人容貌甚为娇艳,倒是个貌美的,而且性子亦好,懂得讨皇上欢喜。”

董佳余倩只怕是存心要表明薇黎便是什么亦不懂,只是凭借着脸蛋和懂得讨皇上欢喜这点坐到如今位置的。

芊尚倒也是大大方方的勾唇一笑。

那些嫔妃也是掩面而笑。

“本宫倒是觉着这点颇为重要,懂得讨皇上欢喜可比什么都重要。”

芊尚此言一出,董佳余倩的脸色就愈发不好看了,她的言下之意可是自己不懂得讨皇上欢喜?

不过薇黎倒是一如既往的沉静镇定,只是嘴角含着一丝从未消逝过的客气笑容。

弦倚也是浅浅一笑,接着道。

“伊德妃觉着西顺华写的一手簪花小楷很是清秀。伊德妃觉着彤贵人茶道很是精湛。”

伊德妃也终究是伊德妃了,无论何时何事,都是这样的。

这两样倒确实算的一技之长。

芊尚轻轻点点头,弦倚便接着念了下去。

直至……

“雨昭训觉着幕顺常与絮昭训性子不好,而且说话不中听。”

芊尚微微挑眉。

她素来便知晓这个雨昭训行事向来是毫无原则,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所衡量的,可是如今这场好戏,也未免好的出乎了她的想象呢。

“雨昭训,你这又是何意,本宫是让众位姐妹们写各自的长处,亦好增进姐妹之间的关系,亦能发现更多技艺高超的姐妹们,你写这个,难道是觉着各位姐妹们不好相处?”

芊尚的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身上,话中与眼中森冷之意显而易见。

而雨昭训只是淡淡的看了幕顺常与絮昭训一眼,眼中有着甚浓的笑意,道“嫔妾可并非是这个意思,嫔妾的意思是幕顺常姐姐与絮昭训妹妹性子直,不拘小节呢,可是嫔妾向来不会说话,还请各位姐姐恕罪。”

好一个不会说话!

可是雨昭训才言二人不拘小节,此时幕顺常与絮昭训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看着雨昭训的眼里冷意颇重。不过雨昭训可不在乎这些,原本雨昭训在宫中,便已然是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了,在一个宫里的更是几度险些吵起来。

芊尚却是轻笑出了声。

“本宫倒是喜欢雨昭训你这直性子,雨昭训何来的不会说话呢,简直是巧舌如簧,倒是让本宫好生敬佩。”

一时间,雨昭训的脸色也有了些不好看。

上首的妃嫔之中,有几道目光愈发的沉重起来。

好一个不留情面的言贵妃!

后来的也就是不痛不痒的一些零琐的小长处了。各个嫔妃固然不愿,但碍着芊尚的身份,倒也是不敢造次,都只能想破脑袋地憋了几个字出来。

念完这些纸的内容以后,芊尚淡淡的看了弦倚一眼,弦倚勾起一抹笑容,将那些纸尽数顺手放进了身旁的炭盆里。一时间,那些纸皆是很快点着了火,化作了灰烬。

只是这个举动,却让那些嫔妃的脸色都是难看之极。

奈何芊尚没有作声更是没有制止,亦没有人敢做声。

“本宫听闻之前都是郁贵嫔暂掌后宫协理之权。”芊尚突然看向了郁贵嫔,出声道。

郁贵嫔也是站起身来,福身道“是臣妾。”

芊尚轻轻点点头,髻上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若是本宫想要抬几个人的位分,不知道郁贵嫔有何意见?”

郁贵嫔浅浅一笑。这个言贵妃当真是厉害,才当上贵妃不久,竟就要变动后宫局势,真是不知晓她是懂得太多还是什么都不懂。

“自然没有意见,娘娘乃是庶一品贵妃,有权升降妃位以下嫔妃位分。”

芊尚勾唇一笑。

“好,本宫瞧着董佳昭训甚为聪慧大方,就晋为从七品小仪吧。”

此话一出惹起轩然大波。

小仪这个位分可是超越了幕顺常,只仅仅次于嫔位了。而且……芊尚说是因董佳余倩聪慧大方,这点,后宫众人实在不敢认同。

然而,这一切还没有完。

“薇才人……本宫瞧着倒是个大方守礼的,想来也算是个温婉的性子,再者言董佳小仪可是对薇才人的性子多加赞赏,既然得皇上欢喜,这才人的位分也未免太过委屈了才是,本宫瞧着,晋个从七品柔仪倒也是整好的。”

而同为正七品,小仪只是较之柔仪稍稍大了些许罢了。

这下子董佳余倩的脸色可就是难看至极,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要说方才她说薇黎会讨皇上欢喜,意图亦不过就是希望这个言贵妃能有几分不悦,谁晓得她竟半分不满都不见,反而好似瞧着挺是舒心,如今更是成了薇黎晋位分的由头了。

“茜贵人晋为正八品舒华,彤贵人晋为正七品嫔位。”

若说茜贵人晋为舒华算不得什么,那么同为贵人的彤贵人晋为嫔位就实在是太令人感到不解了。

而缘由则是芊尚瞧见了伊德妃看向彤贵人的目光颇为温和,彤贵人亦是浅笑着朝着伊德妃微微颌首。此人,倒是可用之人。

那些没被点到名的嫔妃颇有了几分迫切的望向芊尚,芊尚却只是浅浅一笑,却再无说下去的意思。她们不免大失所望,原以为这时候这么多人晋了位份,总得该有自己一份了,却不想依旧是这样。

而此次芊尚大举晋封这些嫔妃的意图,也不过就是为了将那些非太后党羽之人的位分提高一些,她们有了一些盼头,自然亦斗得起劲些,太后的党羽,自然也就无法只手遮天了,这样,后宫混乱,她却乐得自在,乐见其成了。

而这,亦算得上一种变了相的平衡了。

芊尚轻揉太阳穴,微眯着眼,道“除了方才那些晋了位分的姐妹,其余的姐妹们可以先行回宫了。”

卉雅与郁贵嫔对视一眼。

不过很快便敛了神色,与那些嫔妃跪了安后,便出了苍梧宫。

“她倒是动作快得很,而且不留半分余地和情面。”

“真不知晓,她是懂得太多,还是什么都不懂。”

二人并肩而行。

而苍梧宫内,芊尚下了榻,傲然立于那晋了位分的四人面前。

“本宫觉得你们都该是聪明人,知晓本宫留你们下来是为何。”

芊尚微微抬眸,看着那四人。

一身红衣傲然,一朵红梅傲然。

那股傲气凌然让四人皆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眸子。

薇黎不言,彤嫔不言,茜舒华更是不敢言,而董佳余倩,则是出声询问道“娘娘可是有意扶持姐妹们。”

芊尚勾唇一笑。

这董佳余倩果真是什么都敢说,不过如今芊尚等的也就是她第一个说了这话了。

“本宫初初进宫,虽蒙得皇上圣恩封为贵妃住于苍梧宫,却还有很多不懂之处,希望各位姐妹们能够好好相助,而本宫虽为贵妃,但根基尚未扎稳,本宫想要几个识得时务的姐妹们相助,而本宫,亦必定会投桃报李。”

董佳余倩心中转念一想,自己自从董佳府倒台以后愈发的不得意,如今更是人人欺辱,此番倒是不失为一个好机会。若是此时靠住言贵妃这坐大山,以后定是好过得多。

如此想来,言贵妃还承诺会相助,指不定日后还能承她照顾再得宠,等那时候再与她翻脸也不迟。

“嫔妾愿助娘娘一臂之力。”

董佳余倩立刻跪下,颔首道。

芊尚微微勾起一丝笑容,她想要的可不止这些。

目光所及三人,似乎有些随意散漫道“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亦有两个结果。本宫不求你们做些什么,只是希望你们做事情之前能够知会本宫一声,本宫也好出手相助,其余的,本宫可不插手,而做了一些不识时务的事情,就得担心着日后会不会后悔得紧了。”

薇黎轻抿双唇,出声道“敢问娘娘,为何是我等四人。”

芊尚微微勾唇,道“因为薇柔仪你恪守本分,所以一直以来还算是得皇上欢喜的,却一直因为身世的缘故迟迟未抬位分。况且,在宫中,孤军作战单打独斗和争锋相对总是不如共同合作,得到自己想要的。薇柔仪你该明白的。”

芊尚没有回答薇黎的问题,却又抛出了一句话惹来薇黎深思。

她本就无意当什么妃,当什么后,争宠亦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办事,从而让董佳府重塑辉煌甚至更甚从前。而若是连命都保不住了,况且董佳余倩一直几欲害她,她既要提防着董佳余倩又不能将真相告诉于她,这样实在是身心俱疲,无暇顾忌这样多。

而如今若是答应了言贵妃,董佳余倩定是会收敛些的,而且日后若想要除去些人亦是更加方便些的,越高位越得宠,她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因为此事,只能一搏,再无第二次机会。

咬咬牙,薇黎也是跪下颔首道“嫔妾愿跟随贵妃娘娘。”

“聪明人从来只做聪明事。”芊尚微微勾唇,眸中有了几分笑意。一个董佳余倩算得了什么,这个薇黎才是最重要的。

芊尚的目光留在了茜舒华和彤嫔上头。

“彤嫔,你倒是不必担心,本宫晓得你无心争宠,可是并非你无心其他的人就无心,总会有人觉着你碍眼要除去的,想着今日你一举为嫔位,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觉着你碍眼呢。”

随后芊尚微微俯身,在彤嫔身边附耳小声絮语了几句。

彤嫔一抿唇,亦是跪下颔首道“嫔妾听贵妃娘娘的。”

而茜舒华原本便是一个没有主见的,见三人都拜倒了,又见芊尚正一脸冷意的望着自己,也是连忙跪下颔首道“嫔妾唯娘娘马首是瞻。”

芊尚勾唇一笑,挨个扶起她们,眼眸微垂,长睫于眼睑之下映出一道阴影。

“是本宫的人,本宫就不允许你们起内讧,想要什么大可与本宫说,本宫定当尽力满足。但,若是让本宫发现,有人阳奉阴违,本宫必诛之。每个人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莫要争抢什么,而你们也该相信,若要动本宫,你们还得等上几年。”

恩威并施,向来便是权术常胜之计。

不过芊尚其余的没有什么,光是宜琰不会动她这一点,她确实可以肯定的,因为她将会是他最好的棋子,她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他亦会绝对的护着她,只要她还有价值。

所以,她们要动芊尚,最少还得等几年,等到太后倒台,倾芸回归之际,那时候,谁都可以动她了。

不过即使倾芸一定会护着她的,她亦不会给别人动她的机会,她一定会离开这里,永远离开这里。

“嫔妾不敢。”四个人皆是齐齐地道。

芊尚微微勾唇。

“如此甚好,今后发生了何事都记得来告诉本宫,本宫亦好与你们一同商量对策。”

薇黎听闻此言,眸光一转。

她轻咬下唇,正是有些踌躇于到底要否告知于芊尚那事。

却又想到,光凭借自身之力,根本不可能查清楚那件事情,亦只能告诉于芊尚了,若是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除去一个也算一个,若是没有,亦能增进几分芊尚对自己的信任。

“好了,你们先各自回宫吧,记着,今日可是何事都未有发生,本宫只是留你们下来训诫一番今后要安分守己罢了。”

芊尚这时轻轻一甩袖,道。

而那三人皆是盈盈一福身,便连忙出了苍梧宫。

芊尚看着薇黎此时正微微蹙眉,依旧站在原处不曾移开半分,不禁浅浅一笑。

“你与本宫有话说?”

薇黎微微抬眸望了芊尚一眼,又立刻垂下头去。

“娘娘,嫔妾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不晓得该不该说。”

芊尚的笑容愈浓几分,看着她道“你说便是。”

薇黎眸光一转,缓缓道。

“前些日子,嫔妾去寻郁贵嫔之时,正巧赶上郁贵嫔礼佛之时,却意外听闻宛婉华与嫔妾言,郁贵嫔礼佛之时,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干扰,而且,她曾偷偷向着里头望过,那里头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礼佛之时屋内竟并无人影?

“你说,是谁与你说的?”芊尚猛地一蹙眉。

薇黎颔首道“宛婉华。”

芊尚紧蹙着的眉更加紧蹙几分。

“相信本宫,卉雅是郁贵嫔那一党的,她不可能无心告知于你,要么便是故意告知于你,让你去查此事,趁机抓你的把柄,要么便是故意告知于你,要你去将郁贵嫔的把柄抓住,那么,她亦就是阳奉阴违了。”

薇黎得知这件事情倒是并不惊诧。她原本便怀疑过卉雅的心思可否确实那样纯正,如今听得芊尚这样言语,心中亦是料到了几分,不过,对于芊尚知晓的这样多,她倒存了几分惊诧。

她小心的盯着芊尚,继续道“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是获利的。”

芊尚却是舒眉淡淡一笑。

“不要在意她获得了什么,要看是谁获得的多。”

只要步步如履薄冰,便可以一查到底。

而且,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即使明知可能是个计谋,也必须一试,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郁贵嫔的事情就是太后的事情,太后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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