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强行带走 “未成年大叔”
花一天陪着女朋友在外闲逛是浪漫，但时间长了就会变成无业游民。爱情不能当面包吃，至少我们回来坐巴士的钱还是在公园休憩时“偶尔”拾到的。
不知道老头为什么执意让我给人算命，明明我又没有异能，对比周围的这群怪物，我已经是最最普通的了，若只是让我感受生活的艰辛，那还不如让我搬砖好了，再说了，起码我也是捡了好几年的垃圾好不好，什么苦味没细细品味过。
实验中心里每个人都很忙碌，就算是妮可也脱不了身，一回来，就被一堆研究员拉去测试基因了，而我却好像突然变成了第一号闲人，每个伙伴身后都新成立了一整个团队来支持他们，但貌似我好像就只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你来了，坐。”死老头突然找人，把正在午睡的我拖了起来，拉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恩。”也不知道哪里能做，死老头把文件随处乱丢的习惯一直没改，经常连站脚的地方都不给别人留，“没事，我站着就好了，老头有什么事没，我也就是今天刚偷懒，就被你抓来了。”
“不是说这个，是另外有事找你。”此时才把头从文海中抬起，就像是个老学究一般，喜欢复古、纸质的感觉，“你感觉这里有了什么变化。”
“感觉大家都更忙了。”
“然后呢？”
“然后，就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多余……”懒得客套，死老头明明有一种把人看穿的本领，却还喜欢套别人话，“说吧，为什么你想把我和别人区别开来，别说你看上我了，我可没有那方面需求。”
“有点意思。”死老头玩味地抿起了嘴，摘下了眼镜说道，“你的报告下来了。”
“哦。”虽然表现的很平淡，但我明显感到了心跳开始加速。
“一份真的，一份假的，你想听哪个。”
“假的。”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为了满足老头他扭曲的心理。
“正常范围，适度关注，新云。”老头挥了挥手中的绝密文档，虽然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从正规途径走出来的产物。
“那真的就是说，我不正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报告会扯到新云，总之感觉不妙
“也不能那么说，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潜质。”还特意用手跟我比划了一下，就好像我不知道一点点是多少似的。
“新云一直有个项目。”老头轻描淡写地说道，“在与魔法世界的对抗中，我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有大约百位左右的传奇强者在战争开始前的一年里，因为各种原因陨落了。而你要知道，传奇强者起码能活上一千年，那年的陨落数整整比一般的年份多了一倍，而且，其中很多是正处巅峰的传奇强者，你知道是为什么？”
摇了摇头，完全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猜一猜。”老头从他舒适的座椅起身，轻轻地关上了门，拂去了沙发上的文件，邀我坐下。
“战前暗杀？”
“那时还没发现虫洞呢，建立通道也就花了一个月，然后没谈几天就打起来了，这些我上课都讲过好不好。”每次死老头都对我表示无奈。
“那，是为什么？”
“如果，我说他们有改变第四维的能力，你相信么？”
“第四维，就是你说的正命运、负命运？或者说是，把现在当做过去？”
“没那么简单。”老头揉了揉额头，严肃的说道，“我们认为，他们具有操控时间的能力，能通过某种我们未知的方式，改变我们的过去，从而抹去我们现在的状态。”
“你开玩笑吧？这不是比回到过去还扯淡么？”老头天马行空的想象能力，着实让我佩服不已，“不是已经证明了，超越光速并不能回到过去么，再说，如果你把之前的人杀了，你又怎么能把其他所有相关人的印象抹去呢？就算能回到过去，虽然杀个人的确很容易，但你怎么可能把这个人之后所有的存在痕迹给抹去呢？就好像政府集中收缴了AV片，但也不能控制我们电脑里的拷贝啊。”
“你有片源？”老头一下子就获取了关键信息，“拷给我呗。”
“你行不行？”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当打之年！”
“……”
“明白了么？”
“明白什么了？”我又不是天才，死老头总是把我们看成和他一个水平，就好像我们能读他思维一样，“你不是一开始在说一个项目么，死老头？”
“跟你讲话真费劲，那好吧，我争取一口气给你讲完。”老头喝了一个水继续讲道，“当年我的身份是新云中某位有权势的传奇强者的首席技术官的助理。”
“……”
“停战之后，我们发现了这个问题，经过所有后天技术力量的汇总，我们认为，传说中第四维中的绝对生物是存在的，而那些该死的魔法师就能做到和他们保持某种程度的联系。别问我绝对生物是什么，我也没见过，但大体给你个想象的办法，他们的体形就是他们在所有生命时间段里的运动轨迹和他们对世界的那种信息扩散的具现化，虽然我们还是看不到，但他们的确应该是存在的，所以，那几年，新云内部创了一个绝密的部门，‘观察者’，就是为了能找到它们，而我也是其中的一员，并且我们在帝国以下的所有二级国家都设立了支部，进行各种子项目的研究，其中一个项目就是寻找并培训具有第四维异化潜质的人，当然也包括其他智慧生物，而你就是被选中的一员。”
“我被选中了？”心情跌入谷底。
“恐怕是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个项目虽然是终身跟踪的，但集中培训的时间却不长，只有一年，只要你掌握了基本的训练方法，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我们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是不是。”
“我现在就会被带走？”没想到最后还是成为了小白鼠，“你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帮帮我？我不要去那种地方啊！我的朋友都在这啊！对了，对了！矿场那边也离不开我啊！”
“不是现在。”老头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矿场的事我会替你解决的，而且就是这件事让我觉得你还是有点希望，你也不想连妮可都不如吧？好了。你还有两个小时，和大伙告个别吧。”
“……”
“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认为这是对你最好的路，既然你是妮可的男朋友，那就是一家人，我自然要对你负责。”
“既然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一定要在联邦这种垃圾地方，盯上我这种烂人呢！你就不能放过我么？”我的脑子一片混乱，两个小时，就像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我是受故人之托，才回来照顾妮可的，毕竟这是她在人世间最后的所留，而你只是我恰好碰上的，不是我有意难为你，我只是觉得，既然命运让我们这样相遇，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放心，只不过是一年，到时你直接去银河找我们就好了，还是会让你当舰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就以为是在安慰我了，“妮可，你出来吧，最后再陪陪他吧。”
从门外走进来的妮可，早已是泪两行。
我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浑浑噩噩地跟着妮可走出了压抑的实验中心。
“你都知道了？”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前方没有丝毫的亮光
“恩。”抓紧了我的手，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大伙也知道了？”摇了摇头，我真希望自己只是在做一场噩梦，妄想骗自己只要醒来就好了。
“恩。”妮可泣不成声。
“什么时候的事？”停在了原地，能感觉到她的胳膊都被我拉疼了。
“上个礼拜你不在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怨言，只是强忍着痛苦，看着我。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啊！你说啊！”第一次冲着妮可吼道。
“老师不让，他……他说他想知道你能不能自己预感到。”强装欢颜，但这根本不是她的笑容！
“我预感不到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他妈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啊！他妈的为什么要选我啊！”心中的怨恨，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宣泄，无力的呐喊，妄想却撕裂，到头来只是自己的心碎了。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妮可拼命地抱着我，抱着我哭，抱着我一起无助的流泪。
“对不起，我也不想，我也不想啊。”我们哭成了泪人，站在马路边，不去理会周围人的目光，“苦了你了，你一定很想告诉我的。对不起！对不起……”
绝望的雨，突然下了下来，就连老天也在为我们而抱不平。行人纷纷躲避，只有我们两个傻瓜，紧紧地抱着，给彼此取暖。
天黑了，天黑得那么快，根本让我来不及反应！可天早晚要黑的，我只是在骗着自己，多渴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只要和她差不多就好了，为什么老天如此的不公平，就看不得我们在一起么？
泪默默地留下，却因为她的拥抱，而变得滚烫，时间在此刻停止，就好像永远停止在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