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法度
万物皆有其遵守之法，若无法度，则无序，则无信。无序无信，仙不能渡也。
———《皇族秘典》
面对着近百的石头组成的阵势，饶是慕容涣已经经历了几场，也还是感觉头皮发麻。石灵族先贤曾得异书名云《八阵》。共记录八种阵法，石大好像有意似得，想把种种阵法都让慕容涣对垒一遍。
先是天覆阵，后是地载阵，而后风扬阵、云垂阵。
“此时我等所列之阵名云：龙飞阵。天地后冲，龙变其中，有爪有足，有背有胸。潜则不测，动则无穷，阵形赫然，名象为龙。慕容涣，可做好冲阵的准备了！”
慕容涣点点头，这么久站在原地，他其实是在观察这阵形的变化。从石大先前演练的前四阵来看，这阵法有凝结自然之力的作用，以结阵人数多少、素质强弱而定。
这龙飞阵，和之前四阵有所不同。慕容涣把石头们都想成人形，那就是有四组，每组五人，分散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四角，以为龙的四肢。有十人一组结对，组成龙的头。有十人一组结对，组成龙的尾巴。龙身有五十九人组成，分为六组。石大就位于龙头的位置。
慕容涣在想破阵之法。还记得天覆阵，慕容涣傻傻的冲进去，直接钻进了死门。先是四个石头围住了他，然后一群石头蜂拥而上。
就这样，慕容涣就算是被击败了。
这个阵法，该如何破解？
慕容涣的脑子转的飞快，坐在一边的赵汀也拄着脑袋，兴致勃勃的在看着他。
龙头，石大就是击破点。
只见慕容涣健步如飞，先是跑向了“龙”的左前爪，石十二挡在慕容涣身前，慕容涣一脚踢开它，“龙身”的第一排赶来支援，在他们没到之前，慕容涣又疾步跑到“龙头”处，“龙头”处的石灵，包括石大在内的刚刚做好准备，慕容涣又跑到了“龙”的右前爪。这下“龙身”的第二排又赶来支援，慕容涣连踩数块石头，直逼位于“龙头”的石大而去。
石大向着慕容涣冲撞过来，慕容涣一个翻身，然后狠狠的一脚踹向石大。不料，非但没有给石大造成想象中的打击，反而把自己的脚震得发麻。
“你学聪明了。”上百块的石灵停止了移动，石大瓮声瓮气的对慕容涣说道：“若是真正对垒，你的力量足够强，此时前军的领兵之将已被击败。此阵尤其突出‘将是兵之胆’这一句话，非勇将不可担任此阵的主将。”
“那么，接着下一阵法，虎翼阵。”
慕容涣挠挠头，笑道：“准备好接招吧！”
就这样，八阵图的阵法，慕容涣在强迫的情况下了解的滚瓜烂熟。又是两个月的苦练，慕容涣也顺利的突破到了炼体境的巅峰。
每天都是各种阵形的变换，以及对垒石灵族的高强度锻炼，慕容涣的拳头上、脚上，都长出了厚厚的茧子。
但是就是在这么高的强度下，而且是自然之力这么浓郁的条件下，慕容涣死活突破不到灵台境界，成就不了亚圣。准确的说，他虽然能感受得到周围的自然之力，但是他感受不到自己的灵台。
众多石灵和赵汀都在发愁，无计可施。
这天，众多石灵和慕容涣练完阵法，赵汀提道：“若是让更充裕的自然之力融入他的体内，会不会冲击灵台，从而使慕容涣能感受到灵台？”
石大觉得有道理，可以一行，但是想不出什么地方的自然之力更足。
这时候石二说道：“大哥，亚圣大人。我依稀记得，百年前先知大人在世之时曾说过，我们这片天地的一切自然之力都来源于山中这湖水。”
湖水吗？大家都在思考。
湖水，只在盲山里有，别处好像没有看到过。
慕容涣说道：“会不会我们这片天地的温泉和外面的湖有所联系？”石大惊讶的看了一眼慕容涣：“你小子说的有道理！我发现你不光是在武艺上聪明，平时还很机灵！”
石大转向赵汀：“亚圣大人，慕容小子提议的我们可以一试。”
赵汀笑着望向慕容涣：“徒儿，有情况随时上来汇报。”
慕容涣点点头，笑道：“遵命。”稍作准备，深吸一口气，直接扎入了水底。
他发现这温泉，不仅仅是这一小部分，这温泉确实是个湖。他看见不远的地方，隐隐有光，慕容涣估计了一下位置，大概是两间石室的位置。
游回岸上，慕容涣对赵汀等人说了水下的见闻，赵汀让他稍微走远一点看看，但不要走得太远。
再次潜入水里，这一次，他向更远的地方游了一些，一个接一个的光点出现在他眼前。就在他想返回换气的时候，这些光点齐刷刷的向他游了过来，速度极快，一个瞬间，光点全部汇聚到了慕容涣的身上。
轰隆轰隆。赵汀和众多石灵听到了好像有雷声，紧接着，几人前方约五十米的地方爆裂开来，自然之力全部向那个地方凝结，竟汇聚成了一个实体漩涡。
赵汀赶忙跑过去，只见慕容涣端坐在漩涡的中央，自然之力都在向他身上汇聚，凝聚成一层又一层的实体。
赵汀大喊道：“慕容涣！快停下，你会被自然之力挤压爆炸的！”慕容涣毫无反应，赵汀纵身跳向漩涡，想拉慕容涣出来，却被自然之力反弹了回来。
这时候石大也跟过来了：“我能觉到这自然之力对你徒弟没有恶意，它们自然而然的汇聚向他，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先安心等等吧……”
石大话音刚落，从慕容涣身边缠绕的自然之力竟分出了一道，向赵汀缠绕过来。
赵汀开始是抵抗，但慕容涣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有此契机，让她放心突破。赵汀看了看四周，石灵们好像都没听到慕容涣说话。勉强安下心来吸收这自然之力，但是还是时不时的分出精力看慕容涣。看赵汀这么做，很快，诸多石灵也是没有了动静，一个一个的尽自己的所能吸收慕容涣所溢出的自然之力。
越是吸收，赵汀越是感觉到这自然之力的精纯。每一缕都能被自己的灵台完美吸收，毫无杂质。
慢慢的，赵汀先是感觉临近突破的边缘，最后看了慕容涣一眼，见他还是端坐在漩涡之中，赵汀闭上眼加紧自己的突破进度，她还是在担心着慕容涣。
除石大以外的石灵都停了下来，因为它们已经到了瓶颈，而赵汀这边，只见金光在赵汀的身边环绕，赵汀的身后隐隐出现了一个影子：她，坐在莲花台上，双手合十，口中在默念着什么。
一阵强烈的威压，让这些退回原形的石头都不由自主的想跪拜臣服。赵汀睁开了眼睛，见慕容涣身边的漩涡气势丝毫不减，眼神里透出着急的神情。
这时候，又一阵威压传来，比起赵汀的来说，弱了不止一点。
但这就标志着石大又突破到了亚圣境界。
一个身着石甲的男子出现在了赵汀面前，个子不高，但是明显属于壮汉的行列。
“老大！你又突破到亚圣了！”众多石灵七嘴八舌，石大示意他们住嘴。
这时候，众人都没有关心的小狐狸也给众人传来一阵威压，赵汀看过去，只见遁甲灵狐凌凌已经长出了第三条尾巴。
“啊呜。”凌凌跑到赵汀的脚边，示意赵汀自己没什么事。
突然，石大说道：“赵汀大人，你看，慕容小子周围的漩涡好像小了。”
赵汀一瞬间的注意力被石大吸引，转头去看慕容涣，果然。慕容涣周边的漩涡变小了好多，而且是越来越小。
慕容涣睁开了双眼，眼中精芒四射。
赵汀和石大却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们发现，慕容涣还是没有突破到亚圣一阶。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自然之力的储存设备，体内有足以冲击亚圣巅峰的自然之力，但是却用不起来。
慕容涣显然也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情况，方才还精神的双眼变得有些沮丧。
赵汀说道：“我从来没见过，也从来没听说过，竟然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
石大摇摇头，先对慕容涣来了个自我介绍：“我就是石大。”随即又对赵汀说道：“如今之计，只能再祭拜我们石灵族长老了。说不定，他会有妙法留下。”
慕容涣沮丧的问道：“长老大人不是已经……”
石大点点头：“虽然长老大人已经仙逝，但是他有数缕残魂留下，守护着这片石灵族的天地。现在就看我们能不能祭出他的一缕残魂，帮你解决突破不到亚圣的问题了……”
慕容涣点点头，他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赵汀疑问着：“所谓万物皆有法度，修行之人，自然之力足够则可以突破灵台，与自然之力沟通，但是我徒弟的情况，好像与定念不同。”
石大笑笑：“突破快突破慢，突破早和突破晚，但不管怎样，总会突破一个境界到下一个境界，怎么能说你徒弟与法度所属不同呢。”
三人达成统一，待来日，祭拜石灵族已逝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