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理」
第009章
蝶理所当然的说道：“难道哥哥真的觉得一个茧蛹里能够诞生出一个神明吗？那怎么可能呢。”她摊摊手，脸上挂着无奈的表情，“那东西连人也生不出来吧，怎么会诞生一个神明呢？”
“而且神明的诞生大约只有三种方法，其核心都是「真理」。”
看着祁天依旧不甚明白的表情，蝶只好继续细说：“哪三种方法在成神后，自然都会明白，同时还有一些印刻进灵魂的知识，这大概就是宿慧、生而知之、传承记忆之类的东西吧。”
“但这三种成神方法也有着细微的差别，这牵扯到了神的权柄，而神的权柄即是他对其「真理」的掌握情况。其中最简单的成神方法：就是将自己的「本质」烙印在「真理」的边边角角里。”
蝶顿了下，补充道，“我的记忆里，有个说法，叫做‘神明不朽，「真理」不灭’，但这句话其实任何一位神明都知道并不准确，这话颠倒了顺序；是因为「真理」不灭，所以把「本质」烙印在「真理」上的神明才能不朽，但是这样的神明是最弱小的，祂们只是刚刚脱离了时间之河，不会因时间流逝而腐朽，祂们统称为「不朽者」。”
“说起来祂们的本质和凡人几乎没有差别，「生老病死」，祂们只是超脱了「老」而已，这只是投机取巧的方法，不知是什么心态，祂们特意修改了那句话的顺序，不知道是自嘲，又或是其他原因。但如果不更进一步，这样的神明只是依旧能够轻易的死在凡人的手里而已，而想要更进一步，那就是毅力的考验了，他们需要用无尽的时间一点点用自己的「本质」填满「真理」，以弥补那最初的投机取巧，完成这一几乎不可能的任务后，祂们才是真正完整的神明。”
“第二种就和上一种完全不同了，祂们掌握了部分「真理」这不是依附在「真理」上的寄生者了，而是部分「真理」的主人了。”蝶的脸上露出了欣赏的表情，“祂们起于凡俗，在自己投身的领域达到了人间极致后，却没有被自己的目光所局限、蒙蔽，而是察觉到了宇宙的真相、「真理」的存在；祂们或是聪明绝顶、或是运势凌霄、或是武力超凡，但都有着敢于冒险却又脚踏实地的大智慧、大勇气；祂们毅然走上了只身探索「真理」的道路，耐住质疑和孤独，以一个凡人踏上了求道者之路，然后以和最初完全相反的领域再次达到了人间极致后，「真理」的碎片就会降临，但这时，祂们去要面对最后的考验。”
“抛弃！”
“祂们会发现哪怕只是「真理」的碎片也不是凡人能够触碰的领域，只有抛弃凡人之身，以类似魂魄、精神体、灵魂这样的纯能量形式才能掌握「真理」碎片，这样祂们就会失去在人间的一切痕迹，就如同从来不存在一样。哪怕有人读到了他们的历史，也会转眼就忘。”
“只有等他们完全掌握了完整的「真理」后，祂们才能恢复物质身体，不过在那之前，祂们统称为「求道者」，距离真正完整的神明还有一步之遥。”
蝶呼了口气，平复了心情，也让祁天消化下刚才的信息，然后继续说道：“和寄生「真理」，达到不朽的不朽者不同；也和放弃**同化「真理」的求道者不一样；第三种被称为「不灭者」，祂们才是真正完整的神明，拥有权柄，不朽不灭，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夺走祂们的生命，同时这也是另外两种神明的最终形态。”
祁天有些疑惑：“这是为什么？”
蝶的脸上似有毫光，让那本就秀美的脸蛋更是光彩照人：“因为祂们的存在就是「真理」本身，我说过，‘「真理」本身的本质并不是语言可以描述的东西，甚至不能用任何方法观测到其本质，一切都只是其外在的表现’，但对于「真理」而言，不灭者就可以说是「真理」在宇宙中的具现化，这不再是一个抽象的名词，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生命，而此时，「真理」就是名为「不灭者」的神明。”
祁天问道：“那祂们就是最强了吗？”
蝶面色古怪的摇了摇头：“不，因为祂们等同「真理」，所以「不灭」，而之前两种神明晋升太过艰难，所以大多数的不灭者是与生俱来的，祂们从未遇到过危险，所以不喜争斗，所以就力量而言，说是弱小也没错，只有一些从求道者补完的不灭者和一些热衷学习的不灭者才拥有强大的力量。”
蝶又用力的点点脑袋，补充道：“对了对了，因为本身即时「真理」，不朽不灭，所以其实对所有的不灭者来说，祂们都是强大的，只是那是未来的事情。”
“啊？”
蝶辩解的说道：“不是动漫里有说过这样的话嘛。”她咳嗽一声，模仿着一种低沉浑厚的男声，不过因为嗓音实在是太过柔美清澈，所以反而显得可爱，“这家伙，将来必定是心腹大患。”
“噗嗤~哈哈哈哈哈……”
蝶小脸涨红，大声更正道：“不对不对，应该是……是……”
“哈哈哈哈哈哈。”
“哥哥！”
“好好，我懂了，因为而且绝对不死，所以有着无限的时间，无限的可能，所以只要随便学点什么，最后总能够变得强大，对吧？”祁天很自然的拍了拍蝶的脑袋，他心底不知何时已经认同了这个刚见面的妹妹，或者说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期盼着她的到来了，“祁蝶，我叫祁天，你以后就叫做祁蝶了，好吗？”
“我的……妹妹。”
祁蝶看着祁天，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本来因为生气涨红的小脸此时依旧红润润的像个苹果，但那时兴奋，是高兴。
“嗯…哥哥！”
祁天拉着祁蝶又退回了保险库，虽然突然间世界仿佛天翻地覆，但此时他已经快速的恢复了冷静，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今的状况。
祁天一边绕过岩浆地面，走回来已经变成干尸的炸弹大哥身边，一边问道：“小蝶，妳就是不灭者吧？”虽然是疑问句，但是祁天却相当肯定，因为综合来看，祁蝶的诞生相当怪异，而且确实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而且言语间对不朽者相当鄙视，对求道者又表示欣赏，那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欣赏；所以看起来祁蝶应该是被称为真正完整的神明的不灭者。
祁蝶点点头，解释道：“我觉得大概是当初哥哥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你的「真理」被割裂了一部分，这可能是哥哥现在对自己的「真理」毫无感觉的原因吧，不过被割裂的部分在哥哥的意愿下慢慢改变自身的本质渐渐地转变成完整的「真理」，也就是「肯定现实」，这部分「真理」的使命就是完成当初哥哥的愿望：希望那个茧诞生出自己的妹妹；而这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真的发生之时，也就是我诞生时；这不完全的「真理」补完了自己，真正的独立于哥哥你的「真理」之外，并且变成了独立的「真理」，成为了无限宇宙新的「真理」，而我就是这个「真理」存在的证明，也同时就是这「真理」本身，所以我自然是不灭者。”
祁天点点头，说道：“虽然有些细节还不明白，但是大体上我已经差不多懂了，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不管我是不是神明，现在我们两个可都没什么战斗力。”祁天一边解下干尸脚上的鞋穿到自己光着的脚上，一边说道，“虽然根据妳说的，我大概也是一个强大的神明，但肯定在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事件，我不但失去了神明的记忆，也就是四岁前的记忆，更是可能失去了神明的力量，所以还是不要冒险找死比较好，万一真死了，妳大概也没法复活我吧。而你的话，就算妳是不灭者，死了之后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吧？”
祁蝶正蹲在一边，看着祁天麻利的摸尸体，此时闻言略微犹豫，然后说道：“「真理」即权柄，如果哥哥失去了权柄，那么我的权柄照理说应该可以作用在是凡人的哥哥的身上，不过就像哥哥说的，我的「真理」来自于哥哥，哪怕独立了也是不能逆转的现实，所以……而不灭者的重生过程，我确实也并不清楚，虽然对不灭者本身这种重生是完全无害的，也是没有实质损失的，但是……”
“不过也许我可以给哥哥赐福……”
祁天没有听完，只是拍拍祁蝶的脑袋，微微一笑：“我知道，重生的时间和空间都还不确定，连方式也是，索性现在还不需要冒那些风险，我们快点跑就好了，外面现在都没有响起尖叫声，看来那魔鬼没朝大厅那儿跑，我们现在走就没问题了。”
祁蝶却还是摇摇头：“哥哥，渎神就是渎神，他一定会受到惩罚，以他的行为，至少也会被五雷轰顶。”
祁天这下真不明白了：“以你刚才的意思，我现在连「真理」都没有，也就是毫无权柄，怎么审判他？更不要说他并不是我的信徒。”
祁蝶答道：“审判是宇宙乃至混沌对他执行的，不关神明的事，哪怕只是个最弱小的不朽者，他的信徒就算比他强大百倍，但只要这个信徒亵渎他，依然会遭到天罚，这是最高的意志，最本质的法则，铭刻于混沌之中，连「真理」也无法扭曲。”祁蝶看到祁天已经站了起来，也跟着站起，很自然的挎着祁天的臂弯，接着说道，“至于信徒嘛……他私自盗用了哥哥的神力来完成魔法阵召唤自己，虽然只是一些边角料啦，但是依然不改本质哦~然后他抓住哥哥，威胁你的生命，这比起信徒渎神更要严重的多，多半天罚临身的时候，就是身死魂灭，一干二净咯。”
两人走出保险库，外面的人质已经跑了个干净，而那个魔鬼似乎多少还有些本事，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就已经消失了踪影。
祁天和祁蝶离开了银行，两人也没有再去报警，反正那些人质一定会去做的，祁天此时还是担心那个魔鬼的踪迹。
“那晚上看电视吧。”祁蝶如是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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